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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现实
之所以凌玉宸会被送去爷爷奶奶家,是因为这一世母亲的妹妹 —— 也就是她的姨母,因在部队执行任务不幸去世。家族长辈商量后,想让母亲过继一个女儿给姨母,也算给逝去的姨母留个后。毕竟家里已经有了凌程季、凌青杏等几个优秀的女儿,而凌玉宸这一年里总表现得有些 “迟钝”,在父母看来,选她过继最为合适。
就这样,凌玉宸在 5 岁前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家族众人也默认她已是姨母的孩子。直到爷爷奶奶过世,她的抚养权才重新回到亲生父母手上。可多年的分离与 “过继” 的隔阂,再加上凌玉宸自身对这个世界的抵触,让她和亲生父母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膜,亲近不起来,大多时候,都只是把对方当成家里的 “透明人”。
凌玉宸初抵爷爷奶奶的老宅时,确实享受过一阵短暂的 “瞩目”。粉雕玉琢的小脸、软乎乎的胎发,让初见的管家、人型保姆机器人乃至远房亲戚都围着夸赞:“这女娃生得真俊,眉眼像极了老夫人年轻时。” 爷爷象征性地将她抱在怀里,指尖掠过她细腻的脸颊,语气里裹着几分敷衍的欢喜;奶奶也凑过来逗弄两下,粗糙的指腹碰了碰她的小手,没多停留便转身去书房处理家族事务 —— 这份 “受欢迎”,从头到尾都覆着一层 “看稀罕” 的薄纱,没人真的愿意蹲下来,问问这个刚到陌生环境的小婴儿是否适应。
凌玉宸对此毫不在意。婴儿的身体困不住她的意识,从踏入老宅的第一天起,她便把大部分时间泡在了系统空间里。耳边响起玥可可爱爱的萝莉音:【请宿主再接再厉哦,完成初始任务即可解锁原世界网络通道哦~”】比起现实中那些浮于表面的亲近,她更在意光屏上的进度条 —— 系统里待解锁的广播剧、没看完的小说,才是支撑她熬过这个颠倒世界的唯一念想。
现实里,她成了人型保姆机器人口中 “最省心也最奇怪” 的孩子。只有饿到胃里泛酸、被系统强制踢出空间时,才会发出细弱的哼唧;换尿布、洗澡,全程安静得像个没有知觉的玩偶。人型保姆机器人将这异常报告给爷爷奶奶,两人脸上的不在意终于多了几分烦躁,当即决定带她去家族投资的高级私人医院做检查。
医院的仪器精密得能捕捉到最细微的生理波动,可最终得出的结论却轻飘飘的:“生理体征一切正常,可能只是发育慢了些,偶尔的呆滞症状,再观察观察吧。” 这话像根刺,扎在了爷爷奶奶的 “体面”的心上 —— 在这个女性主导、格外看重家族颜面的世界,一个 “不会哭、反应慢” 的孙女,无疑是件丢人的事。从医院回来后,他们便彻底将凌玉宸交给管家照料,让她住进姨母生前的别墅(日后这也成了她能继承的姨母遗产),此后便再没主动关注过这个孩子。
凌玉宸对此只觉得松了口气。没人打扰,她便能更专注地扎进系统任务里。虚拟光屏上的进度条一点点往前挪,从【语言基础】到【数理化公式】,再到【社会法律与人文】,她像块海绵,疯狂吸收着这个世界的知识。饿了、累了被系统强制退出时,她才会机械地接受管家安排的喂食、休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沉浸在系统空间中学习。
三岁那年,她终于开口说话,管家机器人连忙跑去报告爷爷奶奶,可两人也只是淡淡应了句 “知道了”,连来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真正的蜕变发生在五岁。当凌玉宸在系统空间里敲下【本世界基础知识!(系统觉得高中 12 年义务教育知识每个人都要学,所以这是基础知识没错了)】的最后一个考点时,光屏突然炸开绚烂的礼花,玥兴奋的声音差点震破她的意识:【“恭喜宿主!完成阶段性任务!解锁奖励 —— 链接原世界网络(天道特开通道,时限每日一小时),系统空间时间比例可自由调节!”】
其实凌玉宸还暗暗在内心吐槽过,这个世界不愧是高科技位面,基础知识都怎么难,高深!
【宿主提前完成任务,学完本世界基础知识,系统获得能量获得现实可设定外形躯壳一幅,】凌玉宸不假思索的说:那就管家机器人吧,实用【系统玥与躯壳绑定成功,宿主可自由变化躯壳外形】,【宿主,看我的有实体了,以后你还我说话不会被认为精神病了,而且不方便管家进的时候我还可以变成电子设备,我是不是厉害!】一幅快夸我的表情,凌玉宸面无表情(¬_¬)“啊对对对”,“哇好厉害”敷衍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玥的话。从此以后女主身边多了一个智能型管家
她试着调动新权限,将空间时间与现实的比例调成 “100:1”——从此哪怕,凌玉宸再在空间里学很久也不会被人以为痴呆毫无反应了
她但是她依然不爱笑,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笑的。系统里的广播剧能让她在虚拟空间里偷偷勾嘴角,前世爸妈的笑容、哥哥的鬼脸能让她在深夜里泛起暖意,可眼前的老宅、这个颠倒的世界,只让她觉得冰冷。她坚持穿自己挑选的精致裙子,拒绝管家准备的西装裤;听着周围人谈论 “女性要强势、男性要柔弱”,只觉得荒诞又窒息。
五岁的凌玉宸已经能与人正常交流,可即便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她脸上也不见丝毫波澜,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始终没什么温度。管家看着她坐在窗边,手里捧着本厚重的《世界通史》,阳光落在她身上,却暖不透她眼底的疏离,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孩子,怎么这么冷漠?癖好还这么古怪,哪有女孩子喜欢穿裙子的,不伦不类的。” 凌玉宸对这些议论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由于爷爷奶奶过世后没人监护,凌父凌母才不情不愿地将她接回自己家 ——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给外人看,总不能让人说他们苛待妹妹的女儿(此时他们早已不把凌玉宸当亲生女儿看待)。回到父母家后,凌玉宸住在双胞胎弟弟的隔壁房间,待遇不算差,却也说不上亲近。
直到这时,父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凌玉宸也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此前他们觉得这孩子 “像个智障”,带出去丢面子,从没想过送她去幼儿园;如今见她能正常交流,哪怕偶尔还透着点呆滞,也总算能 “见人” 了。更荒唐的是,凌父凌母竟一致认为,凌玉宸的神智恢复,是被爷爷奶奶的死刺激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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