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月风华人将离

　　第三章

　　—再见—

　　兄弟二人前后，堵在楚灵空前面。

　　“难不成楚公子，知道什么？”夜思雾后议，若无因拉开他们两个道：“好了。”

　　“表哥…”眼前人非他也，却怎么也说不出，扇子攥在手里发紧：“所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立马又装稳定。

　　若无因在他面前装笑：“表弟，猜猜不就好了？”

　　骤然间，不知怎么，西院被一团黑云笼罩，将此画地为牢，外面是见不到里面的。

　　“这是怎么？哥！”夜思雾，拉紧夜思雨
　　左手臀。
　　“不怕，思雾，哥哥在。”夜思雨把夜思雾护在身后，剑拔了出来。

　　楚灵空只见眼前若无因，现在的姿态像极了木偶，眼神红到流出血来，直到整个瞳孔都是红的。

　　“表哥…”心慌……更多是不知该如何？

　　若无因闪至楚灵空后，声音颤抖发疯，又是如此的尖锐：“哈哈哈…”手扼住楚灵空的脖子，另一手指向，夜家子弟二人道：“不想他有事，就把剑放下。”

　　“不然我保证不了他会不会有事？”若无因，手掐紧了楚灵空的脖子。

　　窒息的感觉，楚灵空不愿相信，那个从小就会保护他的表哥，这样对自己，没有挣扎，
　　只有想知道为什么……

　　“好！”两个人将剑放下，兄弟二人对视，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要干什么。

　　若无因松开楚灵空，推倒在地上。楚灵空一直在想着究竟是为什么？

　　眼前人已不是他，明明曾经都很好，哭了吗，倒也不像。

　　“楚少侠，回头是岸！”夜思雨喊道。

　　放下的瞬间，兄弟二人冲了上去将剑刺向若无因，若无因一个闪躲，两个人撞在了一起“啊”，若无因顺便踢了一脚地上尸体给兄弟二人。
　　顾不得疼痛，抵挡时，不由得在想，这样演真的好吗？

　　若无因拾起地上的毛笔，夜思雨用剑抵住尸体撇向一边，夜思雾剑向若无因斩去，若无因一侧就躲过。

　　若无因冷笑："没时间陪你们兄弟二人玩了。"话音未落，他迅速凭空画符。
　　金色的符文，听命飞向他们。

　　夜思雨急退三步，他目光一扫，瞥见地上的楚灵空道：“快走！”

　　楚灵空未起身，依旧躺在地上，内心：“动不了，为什么动不了？”眼泪模糊视线，
　　刚刚若无因给他定了穴，竟然昏过去。

　　一边躲闪，夜思雨手翻右腰侧挂着的宝带，希望在里面能翻出些有用的东西，一张缚邪网。

　　夜思雾，提剑就上，"叮"的一声脆响，夜思雾的剑竟被一支笔生生挡下。若无因手腕微转，笔锋顺着剑身一滑一挑，夜思雾只觉虎口一麻，佩剑竟脱手飞出，"锵"掉落在地，剑柄犹自颤动不已。
　　“什么？”夜思雾，不敢相信的面庞，又快速拾剑来。

　　夜思雨见状眉间试意，“过了”。若无因看到冲他做了个鬼脸，忽听剑声鸣。
　　“忘记和他说了……”夜思雨摇头。

　　夜思雾剑势陡然变得凌厉。他使的是夜宗剑术“无心剑法”，每一剑都带无意，剑气纵横间，在剑风中，若无因手中笔时点时划，竟将夜思雨的剑招一一化解。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若无因沉声道。
　　"楚少侠！！"夜思雨，是在提醒。
　　“怎么会！”夜思雨这个犟种，开始慌忙挥剑，无计。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夜思雨手拿缚邪网，只是点头就明白对方的意思。突然同时后跃三步，双手结印。两柄落地的长剑应声飞起，悬于半空。
　　“思雾。”夜思雨提醒道。
　　这是夜宗剑术"万剑术"，需得心意相通的二人方能施展。两柄长剑在空中交错盘旋，剑光交错，分幻成千万剑来。

　　若无因深吸一口气，忽然将笔折断在掌心一划，鲜血顿时浸透了笔，他以血为墨，在空中急速勾画。每一笔落下，都有一道血色符文凭空浮现，转眼间符纹护身。

　　“这是...'血符'？"夜思雨惊呼。
　　“那是什么？”
　　“别分心。”

　　御剑而来的无数幻剑与血符护罩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气浪翻涌间，夜思雨和夜思雾同时闷哼一声，剑更是寸寸断裂，碎片如雨般洒落。
　　夜思雾凌空而起，吸引注意力。
　　“看这里。”

　　若无因抬头，未固身边。

　　夜思雨趁机近身，将缚邪网缠绕在若无因身上。不过都是做戏，演的真一点到也好。

　　“上当了。”夜思雨，手掐诀。缚邪网一收紧，若无因被捆绑于地，这是故意的。

　　“怎么会？我……”若无因惊道，试图挣扎。眼神恢复正常：“你们……”
　　夜思雾还想给若无因来一脚，夜思雨拦住：“楚少侠玩开心了？”

　　夜思雾疑惑道：“玩？哥，你说他在玩。”原来方才都在玩，就是演戏。

　　“忘记告诉你了，楚少侠是这么说的，和他演一场戏，但是当时支走了你。”轻笑一声，夜思雨在为若无因松绑。

　　“什么！原来就是演戏啊？那他刚才想吃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啊？”气到跺脚，叉着双臂，尽是傲气，夜思雾很不爽，打斗的时候那么吃力。

　　嬉皮笑脸若无因道：“吓到你了吗？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冲着夜思雾笑。

　　“哼！果然都在耍我。”夜思雾不想理他二人。

　　“思雾……”夜思雨，轻叹一声：“早知道就应该告诉你的。”这个弟弟怕是有点难哄了。

　　若无因挥手将黑云驱散，又道：“接下来你们想怎样？”

　　“不知。”
　　三人大眼瞪小眼。

　　“我们再来演一场戏吧，我演个大傻个，你们到时候就胡说八道，说是什么，邪祟上身伤了神智，现在邪祟还在我体内，不能把我放走把我带走。”若无因振振有词。

　　“这样真的好吗？”夜思雨问，手收着缚邪网。

　　“这个有意思啊，可以吗？”夜思雾对这个倒是有兴趣。

　　“到时候就这么办，你们去把那个楚公子弄醒，继续给我绑上”若无因指地上的楚灵空。
　　“绑上？”夜思雨，倒是很听话，将网绑上，若天因坐在地上，只绑了双臂。

　　“这样更像，就把我拖出去。”若无因笑笑。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呀？楚少侠。”夜思雨道，又是去扶楚灵空。

　　“放心吧，当然会没事的。”若无因自信，躺地。

　　“那我要拖你。”夜思雾，刚才受了气，这样也好。

　　“好。”若无因才觉，这两个孩子倒是很眼熟，似与那两个娃娃好像。

　　三人各自准备着，想好待会怎么演。

　　———楚灵空昏倒，梦里———
　　梦中是小时，摔倒了，在哭鼻子。
　　“呜呜……啊……呜…”哭泣着。
　　楚九歌把他扶起来给他擦擦伤口，哄着他：“灵空，表哥给你吹吹不痛。”

　　又是，小时一次生病，不愿喝阿娘江芝兰喂的药，楚九歌哄着他，哄骗，哄骗，就把药喝完了。
　　“一点也不苦。”楚九歌放下药碗。
　　“嗯…一点也不。”

　　或是小时与楚九歌玩、与楚九歌在庄里追着跑、与楚九歌被阿娘罚……
　　他好像喜欢上了自己的表哥

　　亦或是总是偷偷跟踪在后面，看到楚九歌喝酒，打架，默默的伤心流泪，自己却再也说不上和他搭上几句话。

　　这个月来，偷偷的观察着，有几个夜晚他见楚九歌害人……却选择了帮楚九歌隐瞒，传出的是邪祟作恶。

　　明明自己都看到了，这还是不愿相信在骗自己，那不是真的。自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得如此之疏忽，他不明白，只知道表哥，有要说讨厌自己的话。

　　———现实———
　　梦突然闪过，楚九歌刚才那鬼脸，大口呼吸被惊醒。
　　“楚九歌！”不停的喘息着气，楚灵空面见夜思雾卖力的在拖着若无因，若无因装疯疯癫癫的。

　　这个戏看起来都挺高兴的。

　　夜思雨温柔对楚灵空道：“楚公子你还好吗？我家弟已经降伏邪祟了。”将人扶起。

　　“邪祟在哪？”楚灵空急切的问，还要看一个明白，要看一个真相，哪怕身子还在颤抖。

　　夜思雨手指若无因道：“这个。”

　　“怎么会…”楚灵空，心头一紧，瞒了这么久，什么都瞒不住，脚一软，又要再栽倒在地，不过夜思雨扶得稳。

　　“怎么了嘛？既然邪祟降伏，我与家弟的会带走他的。”夜思雨见楚灵空，貌似并不太好。
　　“不……”是舍不得还是念旧情，说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些许清高装风流，倒也这般似不甘。

　　“老实点。”夜思雾用脚踢了踢若无因。
　　“嘻嘻……嘿嘿…哈哈……”神志不清的笑。

　　“怎么会……”楚灵空难以信，身子发抖。

　　“楚公子，不太好吗？”夜思雨扶着，又对夜思雾道：“思雾，带出去。”

　　“哦！”夜思雾将若无因托一路移到楚家大门。
　　“好玩……哈哈哈……”若无因演疯子，真有一套。

　　见托走若无因，楚灵空声音颤抖道：“等……等一下……”手挣脱夜思雨的搀扶，向那二人跑去。
　　“等下……”楚灵空踉踉跄跄，反道跪倒在地。

　　夜思雨在背后担忧，倒也跟了上去，扶楚灵空，不愿起，怎知泪泣，一手撑一手紧心。

　　“楚公子……”怎顾的了他，心泣者难言，夜思雨便不顾他，照前去了。
　　夜思雾动作倒是挺麻溜的，已经拖至门口召集大家道：“邪祟以捉拿在手，各位相亲，不要害怕。”

　　人众异声纷纷。

　　“没想到是这个小子。”一妇女叫道。
　　“就是就是，我早就看出来应该就是他。”另一人附和道。

　　人群之中还有一个小孩，阿渔，见到是自己的老大，楚九哥。哪怕人群高大，也要从人群中的缝隙穿过去。

　　费劲巴拉穿到人前，见若无因样，张口泪先流：“老大！你们对老大做了什么？”慌慌张张跑到前，扯网。

　　众人：
　　“哪里得来的小孩不要闹！”
　　“就是，那来的”
　　“滚出去！”

　　夜思雾见阿渔扯网，“唉！不可以动啊。”过去提起他的后衣领就拉开道：“小友，不可以动的。”
　　若无因这回倒是挺安静的，笑着看阿渔，虽然还发着嗤嗤的笑声，眼神似乎在安慰他。

　　阿渔见，哭哇哇：“老大呜…老大……。”孩童的的哭声往往最令人不安。

　　夜思雨赶到，见场乱，对众人道：“各位，先散散……”众人见此，倒也不知说什么好。

　　罗袍妇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上来就是拉着阿渔的手，另一只手打着阿渔的屁股：“谁叫你这来的，谁叫你这来的！跟我回去。”
　　“我这孩子不懂事，道长，莫怪。”转头又是严厉：“跟我回去！”

　　阿渔吃痛：“我不……，老大！呜…”
　　他想要老大，他是个小孩怎么明白，但他知道他的老大一定是个大英雄，不过是小孩眼中的。

　　夜思雨将缚邪网收回：“走了。”

　　若无因随即蹦蹦跳跳不知道穿到哪里去了，“啊！站住，别跑。”夜思雾前去追若无因。
　　阿渔，本想挣脱阿娘的手跑出去，结果拽得很紧。

　　“不许去。”

　　夜思雨摸着阿渔的头安慰的说：“不哭，你大哥……是要和我兄弟二人前去夜宗修道，只是，现在要邪物没有驱除干净，所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未来得及告别，阿渔娘就拉着他走。

　　“嗯，我夜仁从不说谎。”

　　一步一回头，阿渔问：“那老大还回来吗？”
　　“还回头干什么？快走。”

　　夜思雨点头道：“……会的。”其实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阿渔，也许长大后会去夜宗中找楚九歌吧……若来日再相见，早已不似故人。

　　慌慌张张三人逃，不知转眼日昏。
　　早已离了些许远，固停于此望故。

　　就这么走了吗？就这么走了。毕竟若无因对这里没有感情，或许说是他不了解楚九歌，不知道楚家庄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

　　三人并列，夜思雾走的大摇大摆：“楚少侠，跑的真快呀！”，“比比吗？”一溜烟跑到前面。

　　“你也不赖，哈哈哈。”若无因，并不想和夜思雾比。

　　“就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夜思雨，步子道是走得很慢。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并非我管。”若无因停下。

　　“主要是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
　　夜思雨：“唉…”
　　“不好吗？走吧。”若无因牵夜思雨的手。

　　“嗯…”点头，夜思雨跟着若无因。

　　对啊，谁管身后事……

　　“喂你们两个快点。”夜思雾跑在前面停下来，喊他们二人。

　　“来了！”夜思雨与若无因回应。

　　真是风风风光小道上三个吊郎当。

　　虽然说只认识一天不到，不过就有一种甚是家人的感觉，就好像曾经就是一家人。

　　离了楚家庄，此地为净瓷山。

　　净瓷山间路，青石小又斜。山有一神庙，供世间雨神。久是未人来，老旧点也罢。今夜无居处，此庙也足歇。

　　三人行到此，夜思雾见惊道：“这个庙居然还蛮大的。”

　　夜思雨在外拾了些柴火，堆在了庙内点火：“幸亏有神庙，不然今夜都不知道，睡哪呢。”

　　若无因在庙里转悠，神像在正中间，面圆善，非抬头，而是低头闭目，一手护怀中柳枝，一手似伸出，将雨洒落。木桩子还好，不是特别老朽，只不过上面挂的彩符之类的都已经发旧了。

　　夜思雾躺在地上房顶，但是漏了几个洞，照出些许月光下来，见这个月光就思乡：“哥，你说…我们时候回家见爹？”
　　“嗯…先回夜宗再回去吧。”夜思雨添着柴火，夜思雨坐起向夜思雨靠近了点：“哥哥。”

　　“怎么了，别靠太近，有火。”夜思雨推开夜思雾。
　　“对不起，哥，我只是想家了。”夜思雾老实坐着，吐舌。

　　若无因在门口不远处看着这两个人打打闹闹，就走近道：“想回家啊，简单，你们两个不会御剑吗？”

　　“还不太会……”夜思雨回道。

　　“你们…算了算了，我还有一法。”现在的小辈就连剑玩的不是很明白。

　　“何法？”夜思雨，夜思雾同时。

　　若无因，故作玄虚：“千里送行。”听起来很高级，不过是桃源里学的。

　　“这是什么”夜思雾好奇问。
　　“这是一个符。”若无因又道：“让人可以瞬间移动的符。”
　　“你们两个乖乖坐好”若无因从袖中掏出刚才的毛笔，幸亏当时没有丢掉它。

　　“哦好。”兄弟二人同时回。
　　“这样就好了吗？”夜思雨问，毕竟不确定有可保性。

　　顾不上那么多回答。

　　毛笔在地上划着写上千里送行四字，若无因口中念诀：“千里送行，送至苍寒。”

　　一阵微光过后，“啊！！！”瞬间二人送到，苍寒山夜宗中脚下。
　　“哥好神奇！原来符还挺好玩的。”
　　夜思雾抱着夜思雨，夜思雨真是服了这弟弟：“好了好了，思雾，别闹。”

　　“没有，哥哥~去见姑姑！”
　　夜思雾真是活泼开朗，兄弟二人手牵手回去。
　　“好！”
　　两兄弟入宗门，只觉得好神奇，虽然还不知道，这符是什么。他现在究竟是谁，但觉得他生前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每一次使用法力，都会头晕。若无因前身的老毛病了，之前在楚家大宅那一闹，又动用法术，突然没有力气支撑身体。重重的倒下去，火未熄……只是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带来雨露将火熄灭，雨神显灵护他。

　　意时恍惚间，若无因似乎回到了从前，都只不过是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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