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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丈夫
宁颜坐在床边继续啃着手上的面包,一口面包一口牛奶吃的很快,开始吃了才发现自己处于饥饿状态,之前也许是饿过了头,现在才被激发出对食物的渴望。
她在这吃着,进来以后的怪物也不随便乱看乱走,就那么站在她身前看着她吃,两人之间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吃完后,她抬起头征询对方意见,“我能去其他楼逛逛吗,待在房间有些无聊。”
......
走在楼梯上的宁颜温和的笑意下藏着不适,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很自然就掩藏在了黑暗中的怪物。
就算是初步确认这怪物对她没有恶意,但她也没有要跟他一起出来打探的打算,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最重要的是,她在房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那灼热的视线明显就含着对她的强烈食欲。
没错,就是食欲。
这种视线她接收到了无数次,昨天怪她过于疲惫,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虽然不知道这怪物为什么没有直接动手,但有这迹象就是隐患,她会时刻警惕起来。
“这里好暗啊,我有点害怕。”
在黑暗中反而更加如鱼得水的怪物脚步顿了顿,下一秒灯光就全亮了起来,楼梯上的宁颜没太适应地闭了闭眼,同样适应不了的还有在一楼墙角蹲守了她一晚上的食鬼。
从嗅到那个人类的气味开始,他就瞪大了挤成一条缝的眼睛。
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就失去了这个人类的气味,直到刚刚开始能重新闻到,他嘴角的笑刚刚咧到了耳后就被这灯光刺到收了回去。
实际上怪物们都习惯于待在黑暗里,对于人类来说不见五指的黑暗对他们来说却刚刚好,完全能看的清晰。
而这样的灯光对普通怪物来说就像是人类直视太阳那样的程度,不舒服,很刺眼。
这使得在墙角的食鬼更加愤怒起来,区区一个人类,居然让他追赶到现在!
“找到了......嘿嘿。”
这话停顿在见到她身边物体的那一刻。
果然在这等着她。
宁颜握紧了手里的刀,先试探试探这恶心鬼的实力,实在不行就只有逃跑了,她下来的时候已经看准了电梯的位置,从这跑过去距离不算远。
“跑......跑.......”
她思考的这片刻,底下的食鬼已经倒着身子飞速往后面跑,刚刚她看中的逃生地被食鬼疯狂按按钮后进去占领了。
茫然了一秒之后宁颜很快意识到这是因为旁边杵着的怪物,他们怪物之间还有等级观念?她身边的难道是个很厉害的怪物?
意识到这一点,她不仅没有开心,反而更觉危险。
旁边有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这种感觉换谁都不会觉得舒服,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微微往旁边靠了靠,全然是一副被吓到的惊慌模样,在感受到身旁无脸男人的注视时她也不忘扮演好自己的人设,开口解释。
“我的丈夫想杀了我,所以我才躲到了你那。”
“什么是丈夫?”
她没想到他会说话,并且关注点这么奇怪,如果这里来过很多被惩罚的人类,那他们不是应该对这些人类之间的事情了如指掌吗,难道面前的怪物并没有怎么接触过人?
她抬起头,手试探着往旁边移动,最后攥紧了他的大衣边边,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回答,“丈夫是会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是亲密无间、具有排外性的关系。”
听到这话以后,一直以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怪物身上突然窜出了数根步满搏动血管的触手直冲电梯而去,持续不断湿漉漉的蠕动声和摩擦声响起,刚刚合上的电梯门被暴力又直接地掰开,扭曲成了一顿废铁。
这一切都是在一眨眼的时间完成的,下一秒食鬼就被大触手上衍生出的无数根细小触手穿透身体,不知道是粘液滴落还是血液流出落在地上的“嘀嗒”声混合着只响了一声的惊恐喊叫声传进耳内。
死透了,她对电梯里像是破布一样的食鬼结局有了定论。
宁颜感受到迅速收回又在黑色大衣下消失不见的触手经过她时蹭了蹭她的指尖,湿冷、粘腻,这是第一感受。
“没有了,丈夫。”
她内心被压抑的惊悚感在这句语气如常的话落到耳中以后化成了细细密密的酥麻痒意,从心脏弥漫到四肢和头皮,宁颜低垂着的眼克制不住散发着兴奋的光。
这么强大的怪物进行大肆杀戮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这个念头在感受到愈加强烈的注视以后被确认了。
见她一直低头不语,怪物也低头站在那不动,没有五官的脸上硬是让人看出了几分疑惑和希望被答复的急切。
【我擦,这怪物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逆天......】
【还不如在原来的那层呢,好歹对上食鬼还是能跑的,这跑的了就有鬼了!】
【为主播默哀几秒。】
再抬起头的宁颜脸上沾满了泪水,似怨似艾地对着面前现在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怪物动了动嘴巴吐出几个字,“你把我丈夫杀了,可我不能没有丈夫的。”
直播间一阵寂静后有人察觉不对。
【我怎么觉得、主播是故意的,不会是白切黑吧?】
【应该只是不敢违抗系统给的设定吧,正常人到这吓都吓死了,她哪有那么多心思。】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笑吗,哈哈哈,我不能没有giegie哈哈哈嗝。】
怪物思维单一直接的脑袋里更不会有人类弯弯绕绕的复杂想法,他只知道面前的人类一定要有丈夫,所以,“我可以。”
【?】
【沃德发?】
【你想得美。】
宁颜抽泣的声音停了下来,湿漉漉的眼睫依旧垂在眼下,似乎是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什么?”
怪物说话越来越顺了,现在能够很快就听懂她说的话后立刻做出回话。
“我是你丈夫。”
理所应当的语气让还准备继续伪装的宁颜眼角抽了抽,这怪物什么都不懂才能毫无感觉说出这样的话,可自己是有正常思维的人,难免为这种话感到别扭。
抬起头的时候却是盯着毫无所觉的怪物开口。
“你知道作为丈夫的责任吗?”
怪物不知道。
但怪物洗耳恭听。
“第一,丈夫要把妻子放在第一位,保证她的安全,永远不能伤害她。
第二,丈夫不能强迫妻子做不想做的事情。
第三,丈夫要守男德,只能听妻子的话,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
对于这些,怪物没有异议,但他有一个疑问。
“他没有做到。”
他没有做到,为什么可以是丈夫?
宁颜眨了眨眼,圆谎的话张嘴就来,“所以他现在被换了,你想被换掉吗?”
“不。”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不用思虑就说了出来,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一直叫他房东也不行,她扯开一个笑,“你叫什么名字?”
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怪物就是怪物,从诞生之际便是独自行走,他们不是群居动物,没有朋友家人,自然也不会有名字的需求。
沉默回答了一切。
宁颜猜到他不会有正常名字,但没有想到连个让人称呼的代号都没有,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不似常人的外形正要开口,他却迟钝地吐出了两个字。
“哥哥。”
她脸上的茫然此刻真情实感,说实话,如果不是面前的怪物丝毫不通人性,她会认为这是在故意占她便宜。
“你是说,让我叫你哥哥?”
又确认了一遍,听见他低低应声的时候宁颜脸都黑了,这是从哪乱学过来的称呼,她随便口糊弄过去,“叫了哥哥就不能当丈夫了,所以我以后叫你液怎么样?”
身上像是液体凝结而成,偏偏又能化作锋利的刀刃。
怪物好像对于一切都没有意见,默认了这个称呼。
回去之前她转头往电梯那边看了一眼,电梯已经报废了,之后就不能再靠它制定逃跑计划,转念一想,真遇见了这么厉害的怪物进了电梯也会被薅出来,她也就不纠结了,对她来说这东西可有可无。
还是走楼梯,但下楼梯跟上楼梯就不是一个级别,每一个台阶都又高又窄,对于宁颜现在的体质来说实在是挑战。
走在旁边的液能听见身边的人类一直在响,他不知道为什么,而且时不时又会停下来,她一停他就跟着停。
又一次搭着扶手停下时,她视线往旁边一瞥,原以为他会没有耐心地自己先走,没成想还一直守在旁边,是怕她逃走?
垂下头的瞬间瞥见楼梯之下的转角处有一片衣角露在外面,这是通往五楼的楼梯,下面就是四楼,四楼现在有人在!
旁边的怪物看的紧,她现在不能过去一探究竟,只能明天再想办法下来了。
这时候那边传来了鞋底和地面瓷砖摩擦的刺耳声响,她余光看见液的头开始往后转。
宁颜眉头一蹙,下一秒脚在阶梯踩空摔倒在地,吃痛的声音一出,旁边怪物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回来。
“我脚扭了,液,要拜托你背我回去了。”
墙角的女生捂着嘴小口小口喘气,就在刚刚她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在这道女声出现以后那阵感觉又消失了。
再小心翼翼贴着墙角看过去的时候就只能看见那似人非人高大身影的后背,刚刚说话的女人整个身体被一丝不漏地包裹在了大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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