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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收获
罗二嫂见来人是李荞和四兰,两人身上还挎着菜篮子,忙打开院门让人进屋,“你们这是上山挖野菜了?快进来歇歇。”
“二嫂,二哥呢,二哥在家吗?”四兰一进屋,还不等坐下,就着急的问。
罗二嫂接下两人身上的篮子,又将人拉到椅子前,“先坐下,你二哥刚进山去,说是前几日布下了陷阱,今日得去看看有没有收获。”
“啊~”四兰失望道。她语气中的失望太过明显,反儿引起了罗二嫂的好奇。
她看着小丫头好笑道,“怎么啦?什么事非得找你二哥呀?说出来听听,看看二嫂办不办得成。”
四兰没有直接说,而是拿眼睛瞟了一下李荞。
李荞点点头。
注意到她的动作,罗二嫂转头看向李荞,“弟妹,可是出了什么事吗?”神情不似刚刚打趣四兰般轻松,夹杂着关心。
李荞知道她大概是误会了,赶紧开口解释,“二嫂,是这样的,我和四兰上山挖野菜,发现了一大片艾草,但我们两个人能力有限,想找你们帮忙一起采收。”
“哦,是这样啊,帮你们收倒是没问题,只是你二哥上了山就不知何时能回来了。”
罗二嫂还以为李荞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听到不是,才放下心。
这下真是没考虑周全,忘记了罗二哥除了种地是还以打猎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山上的,这下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罗二嫂不忍两人失望,“这样吧,不如我先跟你们去收,能收多少是多少,就不必非要等你二哥回来了。”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李荞道谢,“那就谢谢二嫂了。”罗二嫂笑着摆摆手。
说好了三人就准备动身上山,罗二嫂拿好了工具,让两人等她一下。只见她从里屋牵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指着李荞两人说,“小花儿,叫人,这是三婶婶和小姑姑。”
“三婶婶好,小姑姑好。”小团子奶声奶气的样子让人心都要化了。
哇,好可爱的人类幼崽啊。
“哎。”两人答应。
“小花儿和我们一起去吗?”李荞有点不好意思,忘了罗二嫂还得带孩子了。
罗二嫂看李荞神情愧疚,安慰道,“没事儿,我们小花儿可厉害了,平日里在家都能帮我和她爹做事啦,是不是呀,小花儿。”
小花儿紧紧拉着娘亲的手,看着两人害羞的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就带着小花儿一起出发。
杨芸毕竟在这山脚下住了两年之久,数次随丈夫上山,对山路比四兰更为熟悉。有她带路,很快就到了山腰,又找到了四兰的做的标记,顺着标记去到了那片艾草地。
罗二嫂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艾草,有点不敢置信,“弟妹,你确定,这一片都是艾草吗?这也太多了吧。”
“二嫂,我小时候经常生病,就需要这味药,家里买不起,就上山采,所以我记的特别清。”李荞解释。
知道她不会像四兰那样好糊弄,就认真的编了个理由,好在杨芸并没有怀疑。
看见数量如此之多,三人都知道任务繁重,就不再耽误时间,把小花儿安置在旁边大树下后,就拿起镰刀开始收割。
艾草其实是比较常见的草药,收起来没有太多讲究,就只需要拿着锯镰刀从根部割断。
罗二嫂不用说了,干活的一把好手,一上手就是刷刷刷的几下,一片艾草句应声而倒。
四兰年纪虽小,但平时在家里也是天天干活儿,翻菜地之类的也是家常便饭,速度比起杨芸竟也不慢。
只有李荞是个小菜鸟,速度也跟不上,镰刀使得也不熟练。
天呐,这两人都是是什么速度呀,李荞在心里感叹。
割艾草看着简单,实际上手才知道,草杆子是有韧性的。不会用巧劲儿,只能蛮干,割了没几下就累的不行,自然速度也落下两人一大截。
见她们两人都是手起刀落的,李荞也不敢懈怠,只得咬紧牙关坚持着。
干活儿的时间流逝的很快,日头很快就偏西了。此时山里的温度并不高,但三人都出了一头的汗,罗二嫂一个不经意的转身,就看见了两人累的不行的样子。
四兰毕竟还小,后劲儿不行,这会儿她和李荞两人擦汗的擦汗,扶腰的扶腰。
罗二嫂见状不由得笑出来,“四兰,弟妹,咱们休息会儿吧,去那树下歇会儿。”
李荞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四兰当然也不会拒绝,于是就都收起工具向树下走去。
大树下,小花儿一个人待了这么久,却懂事得很,大人们在那边做事自己玩着一点都不吵,抬头看到自己娘亲她们往这边走来,就开心的起身迎上去。
“娘,擦擦汗。”说着,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小汗巾为杨芸擦汗,杨芸也笑着接受乖女儿为自己服务。
真是岁月静好的一幕。李荞看着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一时之间鼻头有些发酸,她就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母女俩,眼神中不乏羡慕的神色。
罗二嫂注意到了,一边将撒娇的女儿抱在怀里,一边温和的问李荞怎么了。
李荞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四兰却在旁边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休息够了,看着天色,罗二嫂提议不如今日就先这吧,时间也不早了,还得把这些割好的都搬下山。
李荞也赞同的点点头,罗二嫂先是找了一些藤状植物,用刀割了下来,当作绳子来捆艾草。
三人齐心协力将这些捆好,足足有三大捆,四兰惊呼,“哇,咱们竟然割了这么多,不知道这些能换多少钱呢。”
李荞也很开心,望着眼前三人的劳动成果,心里的愉悦已经超出了身体上的疲惫。
罗二嫂听到四兰的话,“这还不好办,等你二哥回来了,让他跑一趟镇上医馆问问,不就知道了。”
“那太好了。”四兰开心道。
“那得麻烦二哥了。”李荞有点不好意思,但是除了罗二哥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说的哪里话啊,咱们是一家人啊,我和你二哥虽然分出来了,但是这也改变不了咱们的关系啊。”杨芸笑着回,又接着说,“咱们也割了不少了,回去弟妹你就看看该怎么处理。”
李荞点点头,“嗯,这艾草不难处理的,就是摘下叶子晾晒干就行。”
“二嫂,我们还需要借用你的院子来晾晒。”李荞觉得实在事太麻烦罗二嫂了。
罗二嫂:“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在我这儿,你和四兰就跟我的亲妹子一样,有事只管麻烦二嫂,二嫂不嫌你们。”
这话听得李荞心中一暖,她自己是独生子女,虽然有一些表兄妹,但是来往的不多感情也不深,她对于这种亲人之间帮助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罗二嫂这样就是了,就比如罗家那个大嫂,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极端了。
三人为了将艾草运下山,也是受了不晓得罪,相比之下,收割时候的辛苦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陡峭不平的山路,背上的重量,小腿和腰背的酸疼,让李荞几次想放弃,等到终于回到罗二嫂的院子,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了。
三人都累的够呛,罗二嫂先是给几人倒了水,又从厨房拿出了早上蒸好的野菜馒头。
忙到此刻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三人都是又累又饿,便就着冷茶水大口大口的啃着馒头。
小花儿倒是不饿,毕竟上山时就给她带好了馒头和鸡蛋,她现在就坐在自己的专属小板凳上看着她们三人吃馒头。
刚吃几口,就听见院外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狗叫声,罗二嫂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先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今日怎么这么早?”,然后又对着李荞和四兰说,“你们二哥回来了。“说着,就起身去开院门。
院门外,果然是罗二哥回来了。
他的身材格外高大壮硕,腰间别着一把匕首和自制的箭筒,背上还有一把半人长的弓,两只手都提着的是这次的猎物,完全是一副猎户的打扮。
“回来啦。”杨芸看着自己的丈夫轻声说道。
“嗯,这次收获不多,你们在家可还好。”罗二哥常年打猎,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气质,但见到自己妻子,却别有一番柔情。
“二哥!”
“爹!”四兰和小花已经争先恐后的叫开了,罗二哥才看到家里还有人,立即回答道“哎。四兰来了?”
“二哥。”李荞也和四兰小花一起到门口迎接罗二哥。
罗二哥:“哎,弟妹也来啦。”
“你先把猎物放下吧,省得吓到她们。”杨芸帮着罗二哥卸下身上的装备。
“好,好,你们先进屋,我处理一下就来。”罗二哥和妻子说道。
杨芸让李荞和小花进屋先吃,她则去厨房里给罗二哥热些饭菜。
李荞坐下继续啃馒头,这馒头虽然不太热了,但味道还是很好,野菜的清香混合着面香,总算是安慰了饥肠辘辘的胃。
刚吃完馒头,杨芸就从厨房出来了,见李荞和四兰已经吃完了,笑道,“饿坏了吧,等会儿再吃点面条,我用白菜炝了点面条,马上就能吃了。”
李荞吃了馒头喝了茶已经有点饱了,刚想说太麻烦了,四兰却已经欢喜的答应了,“好呀好呀,二嫂,我都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面条了。”
杨芸却有些局促,“弟妹,本来你和四兰来家里,应该好好给你们做一顿饭吃的,只是今天实在仓促,只能简单吃一点了,委屈你们了。”
李荞赶紧摆手,“没有没有,二嫂,今天我俩已经很给你添麻烦了。”
“好了,自家人不说这些,跟我来,给你们盛面条。”杨芸招呼二人上厨房。
锅盖一揭开,香味就扑鼻而来,口中不自觉分泌了液体,李荞本来以为自己吃了馒头已经半饱了,可是这锅面条还是出乎意料的美味,简直像没吃过东西一样。
“来,接着。”愣神的功夫,杨芸已经盛好了面条,递给李荞。
“你们俩先吃,我去看看你们二哥收拾好了没。”刚出厨房,见到罗二哥在井边打水洗手,就笑着进屋,“刚好。”说着,又去盛面条。
等罗二哥洗好手,五人一齐围坐在桌边吃面,杨芸又拿了咸菜出来。
杨芸的白菜炝锅面做的很够味,用猪油干煸了白菜,再放入卤子调味,加水烧开又放入面条焖煮,起锅前先盛出一个小碗留给小花儿。余下的加入辣椒提味,这样一来,这碗面可谓是麻辣鲜香俱全。
香的李荞和四兰就只顾埋头大快朵颐。
“弟妹,四兰,来二哥家里,就让你们吃面条,等下次,二哥打只兔子让你们二嫂做了,再喊你们来吃。”罗二哥见二人吃的香,带着笑意说道。
“二哥,二嫂做的面条还是这么好吃。”四兰终于舍得抬起头来。
李荞也在一旁赞同的连连点头。
以前没分家时,家里的伙食是由高氏和罗二嫂一起负责的,分家后则是由高氏一人负责,但是高氏总会偷偷的给自己和儿子开小灶,大伙儿一起吃的时候就要敷衍许多。
而李荞和四兰作为罗家最底层,吃到的自然是最不好的。这些日子在吃的实在太差,此时此刻尝到罗二嫂的手艺,简直是惊为天人。
几人吃完后,罗二嫂就将今日李荞和四兰发现艾草的事情告诉了罗二哥,还说了她们的打算。罗二哥听完思索了片刻,然后到院子里看了看三人今日割下的艾草,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行啊,正好我明日就要去镇上,就先带上几株去医馆问问。”
见他答应下来,李荞和四兰都开心极了,连声说“谢谢二哥”,罗二哥也只是微笑着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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