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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尸与夜翼
————穿越第64天————
“没有食物了，布鲁斯。”鬼王翅低声说道，“水也快没有了。”
“我们两个不用食物也可以活，但是你不行，布鲁斯。”黑灯哈尔靠在残垣断壁上，头向后仰去，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
“非常抱歉我只是个凡人。”狂笑之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必要的话你们可以丢下我逃走。”
“丢下你我们跑不远的。”黑灯哈尔不赞同地摇头，“只有你能和真正的狂笑之蝠思维同频，只有你才知道他会怎么想。”
“所以现在怎么办？”鬼王翅深吸一口气，“我们冒险进一下其他宇宙？”
“不行。”狂笑之蝠摇了摇头，“他就等着我们进去。”
“那我们也不能干看着你饿死啊。”鬼王翅略显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黑灯哈尔突然出声。
二人同时转头看向黑灯哈尔。
“我还是新鲜的，布鲁斯。”黑灯哈尔指了指自己。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狂笑之蝠问到，“这么做了我们就没法回头了。”
“就这么做吧，布鲁斯，你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黑灯哈尔说到，“我们可以死，你必须活下去。”
“我们已经是死的了。”鬼王翅跑撇了撇嘴。
“死者要为生者让位。”黑灯哈尔耸了耸肩，“你们随时可以抛弃我，我去摇个黑死帝和巴巴托斯天地同寿应该能给你们争取到不少时间。”
“不要说这种话。”狂笑之蝠打断了黑灯哈尔的话，“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回家。”
黑灯哈尔沉默了下去。
“我们要一起回家。”
————
狂笑之蝠带着黑灯具现化出来的反坦克狙上了楼顶。
他想狙个小丑。
不是玩玩，是认真的。
他要让主世界蝙染上小丑病毒。
狂笑之蝠和另外两个人不一样，他明确知道这里是主世界。
他要让真正的狂笑之蝠的计划出现纰漏。
小小的，致命的纰漏。
永远处于计划之中多无趣，疯狂，变量，死亡的重金属乐章。
那才是真正的他。
瞄准镜里出现了小丑的海藻脑袋，和蝙蝠的尖尖耳朵。
狂笑之蝠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世界如此美好，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呢？
枪响。
漆黑的蝙蝠染上了血色。
——————
提姆坐在蝙蝠电脑前，十指翻飞，快速敲击着键盘。
“嘿，提宝。”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轻松欢快。
“迪克？”提姆惊讶地转过椅子，“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还在布鲁德海文。”
“B有点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迪克】微笑着走近，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迪克】走到了提姆身边，俯身看向屏幕，一只手极其自然地落在提姆肩膀上。
“别真把警报按响了，嗯？”【迪克】偏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无可挑剔的温暖笑容，但那双本该是湛蓝色的眼睛，却在提姆看过来的瞬间化成了一汪浓稠的血色。“那样我很不好收场。”
“看着我，提姆。”
对上那双血色的眼睛，提姆的大脑被强行覆写，他的警惕，他的反抗，他的一切都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消融崩塌。
“跟我走。”
“是。”提姆顺从地站起身，眼神空洞，仿佛一个精致的人偶。
鬼王翅满意地勾起嘴角，他牵着提姆，就像牵着自己的兄弟。
“来吧，提姆，我有好多，好多想和你分享的。”
杰森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不对劲。
他不过是心血来潮出来巡逻，结果正好遇到了夜翼和红罗宾。
但是他们太奇怪了。
奇怪的不像夜翼和红罗宾该有的样子。
“你还好吗，杰森？”
【迪克】关切地问道。
杰森毫不犹豫地拔枪，瞄准，扣动扳机，动作一气呵成。
“了不起，怎么发现的？”【迪克】推了一把提姆让他躲开子弹，颇为好奇地问道。“我自认为我的伪装完美无缺。”
“下地狱去吧。”杰森没有回答【迪克】的问题，他飞速后撤和【迪克】拉开距离，“你把红罗宾怎么了？”
“等会你就知道了。”【迪克】同样语焉不详，“真不听话。”
“你太可悲了，杰森。”【迪克】依旧是那令人作呕的甜腻声调，“没关系，我会好好教导你的。”
在看见那双绯红眼眸的瞬间，无法抗拒的意志海啸般席卷了杰森的大脑。
拉萨路之池的狂怒试图将这股意志撕碎，但最终化为了一片死寂。
“安静点，跟哥哥回家。”
在他最后凝固了的意识中，杰森听见【迪克】在他耳边轻笑。
【我想有一个家：喜报，买一赠一，杰森提宝全部到手】
【我想有一个家：嘻嘻，小鸟，嘻嘻】
【蝙蝠爱笑协会：嘻嘻，干得漂亮。哈尔，你再看一会夜翼，等我把达米安抓回来就放你去玩消消乐】
【宇宙巡回犬：OK】
【宇宙巡回犬：这夜翼一直在和我说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蝙蝠爱笑协会：你是尸体！】
【我想有一个家：你是一个一个一个尸体——】
【宇宙巡回犬：我知道我是尸体！但这迪格雷一直在叽叽喳喳】
【宇宙巡回犬：他一直在说话，好无助】
“哈尔？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夜翼活动了一下肩膀，带的锁链发出一阵“咔哒咔哒”的声响。“你们来自平行世界，对吧？”
黑灯尸哈尔维持着他的人设没有任何反应。
【宇宙巡回犬：好无助】
【蝙蝠爱笑协会：把他当电视广告，屏蔽掉】
“我们的哈尔可不会像你这么安静，就算是被控制了也一定能闹出相当大的动静，不像你，尸体一样在这站着。”
黑灯哈尔依旧没什么动静，但夜翼明显也没指望得到回答。
“看你们的配置，一个奇怪的我，一个破碎的蝙蝠，加上一个黑漆漆的你.....哇哦，超级经典的反派组合。”
【宇宙巡回犬：一个人面对夜翼好无助】
“你喜欢吃什么？你们那个宇宙有披萨吗？还是说你现在啥都吃不了？”
“你的戒指能变出来其他东西吗，能变个沙发吗？我被捆的有点累了，或者变个电视也行，我不挑。”
“嘿，看我，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黑色？红色？还是五彩斑斓？”
夜翼的声音充满了活力，他像一只精力旺盛的知更鸟，叽叽喳喳个不停。
“说起来，我们世界的哈尔有个很好的朋友，是闪电侠，你认识吗？”
闪电侠......
巴里......
小熊......
梦魇骑士团......
血液飞溅的幻象从眼前闪过，黑灯哈尔的脑子嗡了一声，捆着夜翼的黑色锁链不稳定地闪烁了一下。
【宇宙巡回犬：他在提巴里，他怎么能提巴里！他怎么敢提巴里！】
【蝙蝠爱笑协会：控制住！哈尔！想想回家！你想永远留在这里吗！】
【蝙蝠爱笑协会：不要让同化值影响到你！】
他想回家。
黑灯哈尔的情绪瞬间回笼。
他想回家。
他不想留在这里当尸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迪克期待的目光中，黑灯尸极其轻微地侧过了头。
但不是看向迪克，是向着另一边。
那是一个拒绝的姿态。
一个无声的拒绝。
黑灯尸哈尔有自我意志。
但是他拒绝和夜翼交流。
但，能交流就行。
迪克的嘴角勾起欢快的弧度，他已经找到了这具黑灯尸的弱点。
闪电侠。
黑灯尸因为闪电侠动摇了。
“看你的反应你应该认识闪电侠？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边的闪电侠吗？还是说你已经知道闪电侠是谁了？”
“我猜你们应该也是很好的朋友？他知道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宇宙巡回犬：我要杀了他】
【我想有一个家：怎么了？】
【宇宙巡回犬：他一直在提巴里】
【我想有一个家：那不是你的错，哈尔】
【宇宙巡回犬：......】
【蝙蝠爱笑协会：那不是你的错，是梦魇骑士团造成的一切，你不过是受害者之一，不要把他们的罪揽到自己头上，哈尔，你要正确地摆放你的仇恨】
“看到现在的你，他一定会心碎的。”夜翼依旧在戳人伤疤，“我相信哪怕燃尽一切，他也会把你从这身黑漆漆的壳子里拉出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回家.......巴里......锚点......
黑灯哈尔停滞许久的同化值忽然发生了波动。
50%的界限开始模糊，时而偏向人类，时而滑向死亡。
束缚着迪克的黑色锁链失去了形体，他们像沸腾的石油一样翻滚着。
“就是这样！哈尔！”迪克试图从变形的绳索里挣脱，“我知道你在里面！回应我！哈尔！回应巴里！”
【宇宙巡回犬：我—要—杀—了—他—】
【蝙蝠爱笑协会：你随便和他聊点啥，透点情报出去】
锁链重新凝实，将夜翼再度固定。
黑灯哈尔转过头，那张冰冷苍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
“够了。”
尸体开口了，就再也无法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了。
“你的世界，巴里怎么了？”夜翼试探着问道。
“他死了。”
黑灯尸声音嘶哑，干涩，带着痛苦。
“我很抱歉。”夜翼的语调低了下去。
“没什么可抱歉的。”黑灯哈尔侧头看向夜翼，“这和你没有关系。”
“他死之前我就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黑灯哈尔说，“我所能给他的不过是一个没人打扰的死亡。”
“你杀了他？”
“不是我。”黑灯哈尔摇摇头。
“那是谁杀了他？”
黑灯尸沉默了，他似乎是在思考，过了许久，他再度摇了摇头。
“我不确定是否能告诉你一切。”黑灯哈尔的声音有些犹豫，“我需要等他回来......问问他。”
“等他回来？”夜翼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是说需要经过许可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怀疑涌上夜翼的心头。
“你到底是什么？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迪克的声音变得冰冷，“我怎么不知道最伟大的绿灯侠竟然沦落至此。”
【宇宙巡回犬：我好像玩脱了】
【蝙蝠爱笑协会：别慌】
【蝙蝠爱笑协会：按我说的回答他】
黑灯哈尔迎着迪克那充满质疑的目光，相当疲惫地开口说道，
“因为思考是一件很累的事。”
“而我......”
“已经不想再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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