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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
江逾白病了。
三十九度八。
他没打给沈烬。
他发了条朋友圈。
一张药盒，一张体温计，一张空床。
配文：“最后一次等你。”
没有定位。
没有时间。
只有沉默的倒计时。
三小时，无回复。
五小时，无电话。
江逾白烧得发抖，却一直盯着手机。
他知道沈烬看到了。
但他不救他。
就像从前每一次一样。
他伸手，他退后。
他靠近，他消失。
十小时后，门铃响。
江逾白爬起来，开门。
沈烬站在门口，肩头湿润。
手里拎着药和一碗粥。
“你家楼下便利店关门了。”他说，“跑了两条街。”
江逾白让开身。
沈烬走进来，脱下外套，挂好。
动作熟稔，像回自己家。
江逾白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倒水，拆药，递过来。
“谢谢。”他说。
沈烬点头。
转身要走。
江逾白突然说：“你坐一会儿。”
沈烬回头。
“我烧得厉害。”江逾白声音哑，“怕睡过去，醒不来。”
沈烬静了几秒。
然后走回来，在床边坐下。
没说话。
就坐着。
江逾白闭上眼。
他知道，沈烬不会碰他。
但会守着他。
像守一个不能碰的梦。
凌晨三点，江逾白醒来。
床边空了。
药瓶旁，放着一张字条。
“下次，别测试我。”
字迹冷峻，却用了他的私人信纸。
角落印着一朵小小的玫瑰。
沈家定制。
江逾白把纸条折好，放进胸口。
他知道，这是警告。
也是回应。
信号，已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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