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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是吗?工资1万?!真的这么高吗?”乍一听到姜黎的工资,姜爸都满是不可置信的口吻,“你之前暑假累死累活给快餐店当服务员也才3千多工资啊。”
“是啊,所以我当初就说去达州贵族学校这边嘛,你还不信,这边各种就业机会更多,更能找到合适自己的,发挥自己的特长,赚得也更多,还能同时兼顾学习呢。”
“好好好,那不错。”
“对了,爸,学校还给我提前支取了一个月的工资,1万块钱的底薪,要不要先给你们,你们先给债主1万块钱,先回来,剩下的和债主商量一下以后给能不能?”
“啊,那好啊,那你给爸打过来吧,还是原来那个卡号。”姜爸一边说着,一边手机那边的表情已经变得极为狂喜,和姜母疯狂使眼色。
挂了电话,姜母也极为开心,刚刚她也听见了,抓着姜父的胳膊:“真的吗?黎黎现在有1万块钱?”
姜父看着手机上很快到账的1万块钱,至今惊喜地有点发呆,喃喃着:“一万块钱已经到账了……哎呀,达州贵族学校那边还真是好赚钱,还能提前支取工资,黎黎一到那边就找到这么工资高的兼职。”
姜母也兴奋地看到了银行卡余额的变动,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那我们回去吧。”
“嗯,就是,小宝学校里不是要交画画费了吗?拖了好几天了,8千给他,只剩下2千了,只能先拿这两千先去放贷的那儿顶顶了。”姜父有些失落地说道。
姜小宝是小姜黎1岁的弟弟,学习不好,连个普通高中也没考上,但是也是好吃懒做学了个十成十,出去打工嫌累,没几天就从工地跑回来了。爸妈只好花钱送他进高中,一路金钱铺路。不过他进了高中也没多珍惜,没办法,他天生看见那些知识就晕。
但是他从小却喜欢画画,所以,死活要求父母他要学画画当艺术生。姜父姜母本来不同意,学艺术那可是富人孩子的进学游戏,那可是烧钱的很啊,他们这一穷二白的家底可没啥可烧的,而且主要是姜小宝的学习底子他们也深深知道,就是学艺术,文化分是班里的倒数,也考不上大学啊。
可平时吊儿郎当的姜小宝,这次铁了心,甚至直接绝食三天,姜父姜母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了。
所以,本来分文不挣的家庭,又突然多了一个烧钱的弟弟,日子简直是灾难。
这些事情,姜父也不会和姜黎多说,就是一个丫头片子,家里边做什么重大决策,都该是他这个家长决定,没她小孩子什么话。
“要不然,让小宝别上艺术班了,太花钱了,而且他文化课也过不了,我看他平时画画都很少,总是没明没夜地玩游戏。”姜母还是有些迟疑道。
“那他继续绝食咋办,反正供他去读,就是最后考不上也怪不着我们了。”姜父也没办法。
姜父姜母来到了债主的院子,穿过小院,到了里面的屋子。
之前已经打电话沟通过了。姜父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
“真的只有这两千了,这还是我东凑西凑,一凑够就赶紧给您拿过来了,您再缓我两天,我肯定凑够,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您也不用太逼我,我肯定想办法尽快还你的。”
姜父赔着笑脸,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人,对方瞧着二郎腿,抽着烟,咩着眼睛不看他,高傲气十足。
姜母在一旁排排站,也一起弯着腰赔着笑:“我家闺女刚进了达州贵族学校,知道吧,还找了工作,一个月赚1万多呢,等她下个月发下工资,马上就还给您。”
“哼,这几天跑得够远啊,没回去看看吗?”对方吐口烟圈,眯缝的眼光在烟雾中氤氲不清。
“看了,”姜父脸上表情不好受,谁家被搞得乱七八糟心里也不好受啊,“你们搬走的电视机空调就当我们送你们的了,就宽限些时间吧。”姜父咬牙说着。
“呵呵,那你拿2000过来,也太小看我了,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对方阴鹜的眼睛看着这两夫妻,估计也是对他们的智商绝望了,直接直起身,把烟摁灭了:“哎,姜大成,你说你这名字倒是叫了个好,就是啥事也办不成。”在姜父面临崩溃边缘的时候转而一说,“你们天天呆在家里,对你们女儿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姜父姜母两眼懵逼。
而对方直接说出:“我派人查过了,你们女儿倒是在学校傍了个大款,你们不知道吗?'”
“啊?”姜母眨巴着眼,木木的,“她是刚去了那个贵族学校,应该还没来得及找男朋友吧?”
“是初中就认识了,可是咱们这儿有名的地产老板的儿子呢!你说,你们去求求你们金贵的未来女婿,我这点钱不是顺手的事儿。好了,我只能指点你们到这儿了,三天后,我希望收到全部的10万元钱,还有利息。哦,对了,我还帮你们要了那少爷的手机号码,没错,我就是这么善良。”说着递过一张纸来。
而陆曜下午心事重重地走在回家路上。他的心里沉而重,如同一团乱麻,步伐也如有千斤,迟滞而沉重。
他现在与母亲生活在一起,而父亲,一般是和另一个女人住在外面,可以说是包养,也可以说是第二个老婆。虽然他爸只和她母亲领过结婚证,但也就多领一个证的区别。
他爸总共有3个老婆,9个孩子,他妈作为第一个老婆,生下2男1女,他是最小的,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和姐姐;他老爸一直和第二个老婆住在一起,那边有2男2女;而第三房老婆,有1男1女。
他爸生意做得很大,包含地产、工厂等方面,工厂也是配合地产的周边产业,门窗工厂啥的。随着地产市场的萧条,他爸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工厂的效益也不是很好,本来他工厂的产品很多都是自己的房产精装修消化,现在也随着萧条了。
而几房太太,都不是傻子,这么多子女,都在积极争取自己的利益。
一直以来,他都是落落寡欢,就是在喧闹的人群中间,他也会突然凝固微笑的嘴角;在最高兴的旅游度假,也没那么开心。他宁愿有一个普通的家庭,有一对爱他的父母,不需要那么多的钱,他只想开开心心过那些普通人的日子。
直到遇到姜黎,这个女孩总是很幽默,几句话就可以逗得他捧腹大笑。他似乎看到,那层层的云翳后面终于透漏出温暖的太阳光,照耀在他袒露的心脏。他的心因为她的鲜活,也似乎被带动地开始期待生活。
可是他爸给他转到达州贵族学校后,给他介绍了几个富家千金,也让他自己可以找一下,最好高中毕业就可以直接结婚。他妈也是这么想的:“三房那边,孩子年龄还有些小,二房那边的孩子本来就得宠,你爸都给那边的大儿子买豪宅了。
你要争取也找个家庭条件好的女孩儿,你爸说不定还能支持一下你们小家庭的事业,咱们这边发展地兴旺了,气死二房那边的。那边和我争了一辈子,不就是一个小三,人人喊打的角色,你好好争气,让你爸爸看看咱们这一房才是混得最好的。
你大哥整天混在外面,我管他几句连我都骂,你姐是个女孩子,以后迟早要嫁人,妈以后就靠你了。”
“你也不想我被那几个三骑在脸上耀武扬威吧!”母亲峥嵘的面容犹在眼前浮现。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他的沉思。是他爸。
“还有多久到?”
他已经到家了,连忙上了车:“马上,应该10分钟就到了。”说完打开导航,上路。
之前已经约好了,和老爸今天中午有一个饭局,这类的饭局有时候是认识人,有时候谈事,有时候则是相亲宴。
到了饭店,果然座上的人都到齐了。其中还有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穿着一身白色香奈儿套装的女孩儿,也朝他这边打量过来。
陆父连忙介绍着:“张局,这就是我的儿子,也在达州中学部上学,也是高二呢。”
“是吗?真是一表人才啊。”
“哈哈,张局的女儿也在达州中学部的艺术班,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谈话间,陆曜也明白了,这个张局,就是他老爸之前提到过的,在单位上班的领导。之前他老爸身价不菲的时候,都看不上这小局长,但是现在大环境不好,他的生意勉强维持,现在就体现出稳定工作的好来,旱涝保收。
所以,现在陆父面对张局,显得比之前热情多了。而对方当然心里也一本生意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老家伙家底应该还是有一些的。
场面上的话,大家恭维来恭维去,利益的触角早就在饭桌下勾缠在一起。
张薇妮也满脸笑容和长辈们聊着,眼角不时朝着陆曜瞥一眼,可以看出来,她对这位相亲对象也比较满意。她之前也当然听他爸说过陆家的家底。
陆曜起身和她碰杯喝酒,又在大家的建议下,加了微信。
酒酣耳热之时,正好接到电话,他随手接起来:“喂。”
“喂,是陆曜吗?那个,你认识我女儿姜黎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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