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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羡
季为羡作为谢砚的好兄弟,是理解不了这个做法,可是作为扶摇的哥哥,他十分赞同。
可是谢砚的才华,就这样被淹没了,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封号的无名将军,在朝堂都没有资格进进殿,可惜。
他虽然不是太子,可是也知道父皇的心思。
扶摇千娇万宠的,皇帝也老了,现在护得住扶摇,可以后呢?所有人都是因为他宠扶摇而宠的,他们知道,只要讨好扶摇,自己也开心,可以从中获利。要是他不在了呢?她一个女子,应该如何保护自己?
这些话,父皇经常跟他说,季为羡知道,父皇是希望自己可以保护扶摇,就算皇帝再怎么喜欢谢砚,他不敢拿自己女儿赌。
季为羡沉默了,良久,他开口问道:“谢砚,你会一直这样爱扶摇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话让谢砚摸不着头脑,看着季为羡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陛下不愿意将扶摇嫁与我吗?”他着急的拉着季为羡的胳膊,奈何季为羡没有回答,“你说话啊!”
季为羡当然说不出来,父皇又没说过这些话,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少年拍了拍他的手,警告道:“这是我的想法!”
“……”谢砚没话说了,可他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季为羡的问题,“我待扶摇的心,天地可鉴!你若不信我,可以向陛下求一道圣旨,如若日后我对不起扶摇,杀无赦!”
季为羡冷笑一声,“不用!自从你们有些端倪后,父皇给了扶摇很多空白圣旨,就你的头,不够砍的。”
“……”谢砚真没话说了。
因为宴会有意想要挑选长乐郡主的夫婿,所以男女分席并未遮挡。
司南依坐就位,对面不巧,正是季寻。
她抬眸看着季寻,发现他一直盯着门口,还时不时朝着侍从询问。
是在等谁呢?
环视一周,座位已经全部满员,除了主位,季寻的模样一定是在等人。可主家都从内院出来,那会是谁?
上一世,扶摇没有出现赏花宴,司南也觉得奇怪。
“长阳公主到!”
随着声音落下,众人起身行礼。
长阳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虽不是特别受宠,但也是金枝玉叶。她性情温和,对待所有人都是笑脸相迎。
“不必多礼。”长阳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长乐轻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很得意,为了今天,她可是做足了准备。钗环是宫里手艺最好的工匠打造,衣服是京城最好的绣娘日夜赶成,就连衣服上的花纹也是她让扶摇绘画,绣娘精心绣上的。
全场女娘的打扮,都没有她好!
话说回来……
“娘,扶摇怎没来,莫不是出事了?”这样一说,长乐心里就有种不安,她连忙派人去问问怎么回事。
只是问候的侍女还没出门,门口就进来看一位女官。
“左女使?”谢砚起身,朝她后面看,却是空无一人。
左女使点头行礼,动作优雅又完美,“长阳公主,长乐郡主,各位皇子公子,小姐金安。扶摇公主今日突感风寒,是来不了了,望各位海涵。”
周围顿时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都是为了见扶摇来的,没想到出了这件事。
司南看向前面,眼睛瞪大,那位站起来的男子,他在上一世见过,是放她进宫的那位将军!好像叫谢砚……而在旁边的那位,不是长安钗的老板吗?怎么会……
长乐立马站起身,满心急切,“怎会如此?可严重,宣太医了没有?”
“禀郡主,今早就传了太医,并无大碍。公主说,扰了诸位兴致,多有不是。”左女使抬手,后面的侍女拿着东西进来,“此凤鸾双钗为今日彩头,赐予今日拔的头筹者。其余的是公主殿下精心培育的花,送于长阳公主殿下。”
侍女端着盒子送了上去,左女使往后退了几步,给了谢砚一个眼神,便离开了。
谢砚知晓意思后,便起身跟上了。
“这凤鸾双钗可是顶好的物件,当今皇后亲赐予公主,价值连城。”
“今日谁得此钗,也算是入了公主的眼。”
季为羡心虚的没敢看,偏头看向别处,反倒看见季寻一直盯着那钗子,眼睛都挪不开。
季为羡早察觉到季寻的不对劲,一入座就朝着门口不停的张望,还时不时让侍从出去,见左女使来后的欣喜到失望,表情可谓淋漓尽致。
可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啊!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在心里打消了。怎么可能呢,这太奇葩了!
罢了,把钗子赢回来才是正事。
是的,这钗子要是不带回去,他同扶摇的兄妹情也就到这了。
用了点茶和点心,侍女都纷纷上前,更换了赏花宴的用具。
女娘与男子的笔试不一样,但最后花落谁家,还得靠马球赛定结论。
长乐没见着扶摇,心里很是不快。她愤愤的下桌跑向季为羡身边,小脸上全是怒气。
“六哥!是你还是谢砚哥哥!”
“什么?”季为羡没明白。
“昨日我还去扶摇殿里,她可精神了,还做了香囊和胭脂呢!现如今突然生病,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你们惹她不快了。”
长乐虽然娇纵,心思单纯,脑子却灵光,一语中的
季为羡更尴尬了,再次心虚的看向一边,清了清嗓子如实说了出来。
“昨日我与谢砚出门,很晚才回宫。给扶摇买了点糕点,送去的时候突发奇想,我一个轻功上墙不小心摔倒了,拉着谢砚一起掉下去,把她精心培养的小苍兰给压死了。”
长乐大为震惊,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们!那今天这个凤鸾双钗,不,不就是战书吗?”
“是啊!”季为羡扶额,“你六哥头疼,今儿个不带回去,明儿个就来府里奔丧吧!”
“呸呸呸!”长乐拍了三下木桌,眼睛转了又转,“我认识一位胭脂铺老板,她那儿有一位特别厉害的花农,一定有小苍兰,我差人帮你们问问。”
季为羡举杯,“多谢妹妹了。”
长乐笑笑,“没事,谢砚哥哥呢?”
“你觉得左女使刚刚来只是送礼物的吗?”
“哦~”
送走长乐后,季寻按耐不住了,往季为羡这边靠了靠,问出心中疑问:“六弟,扶摇怎的没来?”
虽是平常话,但刚刚的怀疑因为季寻的脸再次涌上心头,话也说得含糊,“三哥,刚刚左女使不是说了么,你没听见?”
“扶摇身子骨硬朗,怎会生病?如若是真的,父皇和谢砚早就大动干戈了。”季寻。
听他的话季为羡是真没忍住笑出来了,“那三哥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我……”
“三哥,你若想从我口中知晓扶摇的状况,那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等谢砚回来问一下他?”
季寻哑口无言,瞪了他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皇宫。
扶摇端坐正堂,手里拿着木槌捣花。院子里的茉莉开的正好,想来做盒香膏也是不错的。
左女使这时也带着谢砚过来了。
谢砚单膝跪地,“殿下。”
季扶摇没理,也没让他起来,自顾自地捣出花汁。
“林儿,帮本宫拿一下瓷盘。”
“是!”
谢砚晓得她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没有消气,连忙把另一个膝盖放下来了,“殿下。”
季扶摇抬眼看向他,好笑得问道:“哟!谢大公子,何事如此屈尊?”
看她的模样,谢砚不敢上前,怕把季扶摇惹得更气了,“扶摇,我错了。”
“你和季为羡什么时候救活我的小苍兰,什么时候再跟我说话。”
“这……”谢砚手足无措,扯着衣服低下头不敢搭话。
他对花草认知太少,种也种不好,对于这方面,谢砚有认真学习过,却还是一窍不通。当初从扶摇这里拿了不少种子,几乎都死了。
陛下给他找了宫里的花奴教学,也是学不会。
“罢了,平安,你不是种花草的料。朕等你们成亲那日,多赐你们几位花奴,赶紧回军营吧!”
这句话,皇帝说了太多次,最后还是扶摇来劝才放弃的。
谢砚往前挪动,已经跪到季扶摇面前了,少年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低眉顺眼,像只小狗一样蹭着撒娇:“扶摇,别不理我。”
“!”
听见这话,季扶摇的心一颤,回想起一些画面,让她心里恐惧又害怕。她没有回头,只是换只手拿上了木槌。
哒!哒!哒!
不自觉就想到了前几世的画面,历历在目。
上一世,谢砚起兵造反,却没有动扶摇宫和公主府分毫,偌大的皇宫,满是马蹄与刀剑声,只有她稳坐高台,坐如松柏。
不管重来多少次,谢砚起兵造反都改变不了。
上一世得知这个消息时,她的心已经毫无波澜了。
谢砚一席黑龙战袍,手拿长剑进入了扶摇殿。
“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同以前一样,跪在地上的姿势却带上了压迫的气势。
扶摇抬眸,看着面前已经全然褪去稚嫩的少年,不由得自嘲一笑。果然,无论多少次都改变不了结局,她也是谢砚的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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