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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又将从长计议
一幢高大的别墅内，秦晓和段千一一直被关在里面，许久没见过外人。
这两人不似从前在折荷那时候三天两头动手打架，现在却是连话也懒得跟对方说。
虽说同在一间房子里，二人却没见过几面，吃饭也是雇人分别做好了送进房间。
这别墅没有夏允那套那么奢华，但也能勉强满足秦晓的需求。
他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让自己连续两天坐在屋子里。这样足不出户，就像要他命一样。
既然无所事事，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天天一觉睡到下午，醒了就打游戏玩音乐。
要在以前，段千一听见这嘈杂的声音就会撞开他的房门跟他吵得面红耳赤，现在却再没理过他，听见架子鼓的声音，自己就拿着电暖气躺在阳台上晒太阳。
游戏又输了一把，战绩一片红。
秦晓丢掉手机怒骂了两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终于舍得开门走出去，伸个拦腰。
隔着一层窗户，他看见远处的段千一美美地躺在阳台上欣赏风光，心里很不舒坦。
秦晓揉着长乱的头发走了过去，在推门的瞬间又缩回手，表示和段千一并没什么话想说。
“不来一起晒晒太阳吗？”段千一率先邀请道。
秦晓不服地转过身，开门走上阳台，阳台也很暖和，几盆绿植茂密地生长。
“你还挺会享受生活的。”秦晓抬头看了一眼阳光。
“不然怎么办？郁郁而终么？”
“你还有脸说。”他靠墙而立，怪罪段千一，“要不是你搞什么幺蛾子，我会被关在这儿？都他妈被你连累的。”
他扫帚般的脸让段千一觉得好笑“随你怎么说吧。”
“段千一，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刚正不阿的警察吗，不是应该宁死不屈么。那天在我爸的实验舱里，他本来做足了准备还要给你洗脑，结果就给你那么几下，毫不费力你就低头认栽了？看来是我对英雄这俩字有什么误解，果然与钱相比起来，任何信仰和尊严都他妈是扯淡。我以前还真是高估了你。”
秦晓句句讥讽，看来在揭人伤疤这方面，他很擅长。段千一的面色阴沉几分，却又即刻调整过来，看上去并不当回事。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认他是为了钱。”
“难道不是么？你又要为自己找什么理由，迫不得已？一时糊涂？还是当时脑子被电晕了？哈！”他趾高气扬地抱起手臂。
“你一辈子都不会懂的。”段千一闭上眼，讲得语重心长，像回忆起了一些事。
“你又开始了？”
“秦怀明知道我是他亲生儿子，一定会昭告天下。就算我还坚持己见，也没人会相信。到时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秦怀明的儿子，终于得到了他的钱，从此就是一路人，我就算再清白有什么用呢？就像你一样，只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我又何必给自己添不痛快？直接认了，也免得有那么多误会。再说，亲儿子认亲爹，天经地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哼，你看的还挺开。论耍嘴皮子，我的确得叫你一声大哥。”
段千一看似随意的话语背后，藏着从未说出口的凄凉。
他不知道要对谁说，也不知该怎么说。
无论过了多少年，他永远不会忘记警徽被人强制摘下时的伤痛。那种伤痛就烙在心里，够他疼一辈子。
“秦晓，你不就是想要秦怀明的钱吗？那些东西我不稀罕，他要是能把钱留给我，我不介意把它们交给你，随你霍霍，把他的心血烧了也随意。”
“段千一你胆子很大啊，你就不怕我把这话给老爷子重复一边？”秦小阴笑道。
“第一你口说无凭，老爷子听了只会更厌恶你。第二你就算把我搞下去他也不会信任你，到时候是人财两空，咱俩一分都得不来。你比我聪明，也比我会权衡。反正现在，你我只能躺在这里干瞪眼。还钱呢，老爷子能留你我两条命就不错了，知足吧。”
“等折荷那些事一过去，我就能出去了，到时候走着瞧。”
“折荷？”听到折荷，段千一下意识有些紧张，“都这么久了，他们那也没什么消息啊。”
“当然没什么消息，因为人马上就死绝了。”秦晓调高了声腔，“等着吧，那座城就要不行了。等人死光了，就会大面积焚尸消毒，完事儿就开城，爸已经凑齐了打算搬迁去的人，倒时人会陆续进城，那些带着病毒恶臭的旧人将会永远从这世界上消失，整座城焕然一新。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段千一听得有些胸闷“最好的结果？”
“难道不是么？屁大点的小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将那新型病毒从根源上彻底斩断，不足为虑。”
“这样做，让首相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首相？哈哈，他们俩太像了。我相信他和爸的想法是一样的。”
段千一的呼吸变得很急促，他的睫毛不停扇动着，静得有些可怕。
“你是不是也太自信了点。”
“段千一呀，你处处跟我对着干，是不是还想着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妹妹呢？人家都跟别人跑了，还在这儿上杆子倒贴，你贱不贱呀。哎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会不会已经变成一撮灰被扬在哪个角落了。”
他边说边走下阳台，把门摔得震响。
段千一没说话，仍躺在摇椅上，也懒得去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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