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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城
第二日
李虚己铁青着脸,站在一排持刀侍卫面前来回踱步。
“好……很好。大企的人是说了,那个叶天籁武功高强,可人家在城外边儿忙着呢,本官天天派人盯着。那个叶天征的三脚猫功夫,就从你们几个眼皮子底下,把本官的藏画一幅不剩的全偷走了?!?!你们几个比三脚猫还不如吗!?”
“回大人!我等一直按照大人的吩咐,严防死守,就是半个苍蝇也飞不进去!”领头的男人回的话是字硬语气软,他也怎么都琢磨不明白,门窗未破,他们又都守在门窗外,就连房顶都有人把守。就算那人是挖地道进来,那也得有个洞,哪怕有点浮土也算!
半点痕迹都没有,只有画没了,独留一个空荡荡的画框,讥讽着他们的无能。
“大人,莫非……并非叶天征所为?”
“不可能!哪有那么巧的事?”李虚己大喝一声,可宣泄了怒气也并不能让他想明白,叶天征到底是怎么偷到手的。
“他们是打着仙憩楼的幌子为赈灾而来,自然不会撕破脸面直接明抢。本官特意给他看那些画,又在这几日加强防守,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明牌告诉他,别打我的主意!除了他,还能是谁来打本官的脸!?”
“大人息怒,既然如此,我等前去搜查叶天征的住处,便可人赃并获。”
李虚己再次大喝道:“蠢货!他那样聪明的人,会等着你们查到?!怕是早就出手了!开封富商多如牛毛,查起来何时是个头?”
领头的男人马上跪下,不在多嘴,只是问:“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虚己眯起眼睛,思索片刻道:“继续看着藏宝阁,莫要走漏了半点风声……不对,不对……”
“差人去满城张贴告示!缉拿偷画之人,赏银万两!”
“是!大人!”
回到自己的书房,李虚己靠在太师椅上,疲惫的长舒一口气。
叶天征啊叶天征,差点着了你的道。本官本以为,装作画没丢,你便难以将其化作银两。可这才是你心中所想罢?
你早就猜出我与大企有所勾结,捏造个假身份也不过是互相试探的一台戏罢了。可我身旁的高手若是都装作画没丢,继续严防死守藏宝阁,你的目的便达到了……你想避战!
不过,明面上看,叶天征三脚猫功夫应是想要避战的那一个……可事情当真如此简单?
李虚己这头窝在书房里,憋着满肚子的坏水。可画丢了的消息,可是短时间内便传了个沸沸扬扬,这座封死的城中无聊的喇叭可太多了。
许公静静的看着手中那张,城中四处张贴的告示,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五万两银子,那可是贱卖了三户商铺,五处地皮,又取了钱庄里几乎全部存银,可谓是大出血。换做是谁,如此大的投资心里也打鼓。
许公甚至一宿翻来覆去都没怎么睡着觉,直到现在才长舒一口气。虽然对自己的眼力有信心,但凡事只要打了,人心里便会打鼓。
在许公的一声声憋不住的笑声中,视角来到了城中另一处偏僻的暗室之中。
“五千两,这幅《骑驴归思图》便是您的了,陈员外。”叶天征手持油灯在一幅《骑驴归思图》上慢慢的扫过,火光勾勒出那出彩的笔墨。
“您应该知道,今天城里出了什么动静,小子。”陈员外胖乎乎的大手捋了把胡子,语气有些强硬道:“这东西可是烫手山芋,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我……三千两,三千两一幅,我全要了。可别想瞒着我,东西你应该全了吧?”
叶天征噗嗤一笑,二话不说就把桌面上铺着的《骑驴归思图》卷了起来,一头点在了手里的油灯上。
“哎!你干什么!?”陈员外顿时慌了神,一把抢过来画卷,也顾不上烫,赶紧拍灭了刚燃起来的角。声音也更加粗狂,甚至骂骂咧咧起来。
“他*的,咋呼我是吧?行,行!”陈员外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恶狠狠的瞪了叶天征几眼后,终于还是卸了一口气。
“娘皮的,五千两就五千两,你等着,我回去取!”
“七千两。”叶天征笑眯眯的报出一个新价,气的陈员外正要骂人,却看到自己腰间的玉佩不知何时,已经被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男人抛着玩儿了。
“八千两,否则我也不能保证,这块刻着陈字的玉佩会和哪幅画出现在哪里……哦不,是哪半幅画。”
一想到烧掉半幅的李大人的心头肉和自己的玉佩一起出现,陈员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娘的,这小子手真他娘黑!
不过,也就是手黑,心可不精!八千两,还有的赚……小子,现在可封着城呢,你跑不了。这些银子,我有的是机会让你一五一十全吐出来,一个子儿都不剩!
“送”走了陈员外,叶天征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儿,数着厚厚的一沓银票。透过昏暗的灯火看去,这可不是一两万两银票,而是足足五十五万两!
其实无论李虚己是否大张旗鼓的宣扬画丢了的事儿,叶天征都有办法让这些富商排着队来送银子,不过另一种可能要麻烦不少。
但叶天征很有信心,因为他相信,李虚己有办法“找回”丢失的画。
那日登门拜访,叶天征瞧出最大的蹊跷不是来自李虚己本身,而是来自于毫不设防的衙门。几个形式上站岗的捕快砍个西瓜都费劲,这可不是这么大的开封城的父母官该有的武装。
既然李虚己没有打手这事儿不太可能,那另一种可能就很有可能了——李虚己有很多高手,且足以对自己这帮人或者城外的叶天籁那帮人造成致命威胁。因此才有被藏起来的价值,作为奇兵的价值。
接下来就是稍加诱导,再等待一颗火星点燃。不过,这爆炸所清理的,并非叶天征,也并非叶天籁,而是整个开封城里,李虚己的所有力量。
“好了,接下来,这帮死都不会透露半点消息,还急着变卖家产的富商政要们,应该把开封城的地价压的不成样子了……老金,你他娘的,我是让你装胡商去收地!谁他娘的让你穿成这个鬼模样!”
“你懂个屁!那帮犹太人都这么穿,他们可他娘的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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