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欠缺
——“看来不是错觉。之前有人跟着我们吧？”
莱姆将头转回来。秦正在瞧她。
“是。不过很熟悉、也没有对我们动手的意思，应该是熟人。”
真夜一听就抬眉毛：“那干嘛不跟我们说哇？——刚刚说不定就要被背/刺了耶！”
秦一耸肩：“那有什么办法？老大都没作声，那我就跟着装糊涂咯。——更何况那气息的确很熟，大概是哪个一时想不起来的朋友吧！”
“你心还真大！”
“嘛，要相信幻术师的直觉噢、尤其是女人的。”
莱姆听见后面两个万年吵嘴组合又日常开吵，于是便略过秦看向远处正朝她返回的两位新型匣兵器——取了艾拉伏鲁斯的云端内存与核心技术复刻出的分/体/人/形。既然回来的是两个艾拉伏鲁斯，那他们的巡查进度马上就该顶到底了：多出的那一个定是十一代守护者们那边来的。
蓝色领结的艾拉伏鲁斯道：“莱姆小姐，彻先生那边已经收尾了、除您与茜小姐和谢伊先生之外的守护者们想去接信少爷，说是要问问您的意见。”
莱姆微摇头：“让他们不必去了，信会要单独带走桔梗有他自己的用意。他带着奈良在身上，既然大家的匣兵器动物都没收到警告就证明没事。结束后直接回基地去吧，基地里还有一大堆公事要处理。”
真夜稳准狠地举手：“虽然BOSIS你是十一代的晴守，但我不是嘛——所以我可不可以去玩啊——”
梭普拉的首领兼十一代晴之守护者的莱姆小姐直截了当地表示不行：“事情太多了，你也要帮忙。待会儿会让你负责谈判、跟彻一起行动。——秦，你则是和韦德一起去对不合作者下暗手。还有，我们全员都要协助阿纲他们特训；二十天虽然不少了，但他们到时候面对的不只是一个白兰·杰索那么简单，必须行之高效。”
这回是任由真夜如何撒娇都不予松口；秦倒是无所谓，飘飘悠悠说了句“遵命”。等到到了集合点与剩下三人汇合后，梭普拉一行便抄着近路往基地赶。
“嗳，莱姆。”秦忽然喊了句，言语中含着些不明所以的疑惑，“虽然这么问有点奇怪啦……不过，你还记得信的妈妈吗？”
莱姆不为所动、甚至连头都没回：“阿纲的妻子沢田葵、大概十年前去世。怎么了？”
“倒也没怎么。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以前跟她关系很好的吧？”
“应该是的。她好像教会了我很多。”
“我怎么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哪里？”
秦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摆摆手：“不知道。怎么说呢？我老感觉你、不、是我们都突然变得奇怪了。好像脑袋里有什么事情被唰地屏蔽了似的，而且就在刚刚。”
<<
<<
——桔梗僵硬地扶着购物车的扶手。
耳朵刚刚在药妆店处理过、彭格列十一代目为他包扎得非常漂亮，现在只还有些刺痛；在进入这座超级市场之前，他被拽着先去了趟银行，之后再是名牌西装店，再之后是那个彭格列十一代目把那些个高档西装（真的、十分多，男女不同款式的西装有十余套）丢给了邻近一家光看装潢就很贵的干洗店全数一条龙处理，而后到了这里（全程靠大空火焰的飞行、天晓得他干嘛真的乖乖听话跟着了！）——而他在反应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的钱包被掏空，所有的钱与卡甚至密码、则全部到了那个十一代目手里。
为什么自己会在他提要求后老老实实把钱包拿出去？——钱财倒是小事，诡异的只有这个：自己，为何，就这么听话了？桔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不经意之间中了幻术、要么就是被高明地给催眠了，不然干嘛要对敌人的老大（虽然是下一代的）这么言听计从的！？——一切的怪异全部从他瞪着那双忽地就变成大空色的眸子、念出他名字的一刻开始了！（不单有“桔梗”这个名字，还有他在遇见白兰大人后便弃用的原名！）
但是看沢田信纲正热火朝天地跟海鲜区的售货员谈最近什么海鲜比较新鲜、挑这样那样的鱼虾贝类，密鲁菲奥雷的六弔花队长又微妙地有种完全无法插上话的感觉。由此，现在他就只好守着这购物车——又来了，就是因为刚刚被叮嘱说“看好购物车”！
“觉得很奇怪吗？——你现在大概想着‘为什么会这么听我的话’吧。”彭格列的十一代目拎着一大袋子鳕鱼和杂七杂八的其他海鲜回了购物车旁、一样样地将它们码好，“也是应该的，毕竟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贵重遗产、一般可见不着。”
桔梗锁紧眉头：“你的母亲是椎名葵？”
信纲笑着向他耸肩。
桔梗本想问句“怎么做到的”或是“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想想大概他也不会说，索性就不问了。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摆脱这个现状……）
他们带着购物车向其他地方走，一路上见到许多来年后购物的亲朋好友抑或恋人；混在其中却毫无违和感，桔梗心想“这才是最古怪的”。
“虽然我不会告诉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但有句话还是能说给你听，桔梗叔叔。”跟他并肩走着的沢田信纲不知为何就像个有礼貌的后辈似的发话了、一点儿也没有“俘虏他的敌方老大”的架子，更别提那自最开始就让他狐疑的亲切反应——
——桔梗听他温和地说：“你最好还是不要对那个假的白兰·杰索抱有什么太大希望噢。”
“哈哼、这么急着就想来挑拨离间么？”桔梗装作把这话当成耳旁风吹过去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对他这说法感到诧异：所谓“假的”、这样的说法明明只在那场梦里出现过！这家伙又是怎么知道的……
“先听听我的话再做决定如何？”沢田信纲这时候的做派颇像他父亲沢田纲吉——已经稳坐彭格列十代目的那个教父——他连脚步都没变、态度就像在聊接下来要去买什么一样轻松日常，“看见你被我们打垮到这个地步还同意留你在我手上……我倒是不记得我有多能让他忌惮才能让了不起的白兰·杰索这么好说话？你也看到了，他随随便便就能破开我的火焰。”
“他对我们六弔花的信任、你们彭格列压根没处理解。”
“或许也是有这个原因在——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样吧，退一万步来说好了：就算他真的非常在乎你，远离兽/群跟人待在一起的落单家伙、也就是你……你觉得你回去后，白兰还会对你毫无防备吗？”
“哼，你以为我会在你们彭格列手上吃到亏？我想你更该担忧的是会不会就因为你留下我的这个举动而直接葬送你们所有人！”
“——桔梗叔叔，假如白兰真的能忍受你变得不再可信的话、那看来你在他那里就不是很算一回事了，你觉得呢？没有一个首领会在手握重权的时候还能随随便便放任背叛的种子发芽，别说我了、就算我爸那么心大随和的一个人都不得不抱持着猜忌度日，你觉得白兰会没有吗？”
桔梗有点恼火：“白兰大人是神！——可笑至极！他根本无需像常人一样用猜疑稳固地位！”
信纲见他忽然激动起来，反倒是无奈地笑出了声来：“哈哈哈！这可真是……桔梗叔叔，没想到你在这年纪上居然这么激推啊？”他叹了口气，“好吧，白兰大人是神——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什么都能预料到，这样一个人全知全能、但是却察觉不到我们可能会用到的小把戏？”
——沢田信纲忽然一个抬手朝他击出箭/矢！
大空火焰构成的箭/矢与弓不消多时就消失不见了、唯独在他脸上留了一道细长的划痕；桔梗本能要躲，却没能完全避过过他那场毫无征兆的突然袭击。
“你——”
“你脸上的这个疤痕很浅，我们彭格列里随便出一个晴之火焰的使用者就能消到完全看不出来你受了伤——当然了，烧/伤也好、刺/伤也好、砍/伤也好，嘛，什么伤都无所谓，只要你人没死、晴之火焰都能把那些痕迹抹个一干二净——
“——所以你明白了吗？桔梗叔叔，我就算是戳/你/几/刀、折/磨你到流/血流得快死了，用晴火焰治疗后什么都看不出来，再找我们的幻术师们封你的口，这事儿就相当于从没出现过。说起幻术师来……粗略算算我们这儿至少也有个三四位吧，这二十天里他们还没法从你嘴巴里撬出来一星半点儿东西？我还是对我们的幻术师们很有自信的。他们既然能问出点东西来，当然也有办法让你压根不知道自己泄了密。
“这样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白兰要是想不到这层上去，那他还是趁早从首领的位置上下来吧。于是……你觉得你回去了后还会被信任吗，桔梗叔叔？作为二十年后要比我大上好几轮的长辈，你应该比我更懂‘不能抱有无意义的幻想’这种事情，你说呢？”
沢田信纲穿的是一身平平无奇的白卫衣，脚上也只是双随处可见的板鞋——可就是穿着这么一身玩意儿，他那双深色眼睛依旧有着上位者的气势、仿佛能完全破穿他的思维一般。说来有点可笑、可是……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正面对着白兰大人（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不、不可能，白兰大人分明比这个小子尊贵！）。
但是不知何时……对“这个”白兰·杰索的猜疑，的的确确是在他心中落得更深。
（只是……“这个”白兰大人，难道真是如梦中所见的那样、是个冒牌货吗？这小子的有些说法虽然让人生气、但还是说得通的……不，可确实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现在的白兰大人就是假货。一切都只是单纯来自于一个梦①、Choice战还没到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信纲观察了一下桔梗那暗暗纠结的表情，随即便再丢下一枚定/时/炸/弹：“说起来，其实你耳饰上的预言也是有偏差的；这点如果也实现了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最好别把白兰·杰索当成神一样供起来了，毕竟神不会出现误差。”
桔梗听他修正了耳饰中刻下的那些信息——虽然确实只是一小部分，可彭格列十一代目那胜券在握的态度……不但让他心慌、还让他更加气愤起来。
但沢田信纲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完全把刚刚那一页揭过去、悠悠然拉着他扶好的购物车继续朝前走。
“我还是很希望你能作为独立的人活下去的，桔梗叔叔。倒也不是说不能有信仰，但信奉过头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到头来不知道会多狼狈。”
桔梗察觉他话里有话，但很快彭格列的这个十一代目便开始盘算菜单、方才那沉重的气氛霎时被他踩了过去。
插入书签
前情提要：当十代众人返回基地时、突然而至的非人之物似乎是依着葵的意愿将尤尼接了过来……
<<
<<
TIPS：
①梦：第138章。
作者有话说
第298章 欠缺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