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男儿

　　就见草上飞从松树后头爬起来，大手一挥，命令手下：“快！把所有当兵的人的身上的衣服剥下来！再把他们的枪支弹药全部下掉！”话音一落，第一个冲出去了。随后，两处子的人都跟上冲出来了。草上飞立到当河坝，大声说王小五：“我们两个负责警戒！”原来，刚才点了柴火，让冒了烟的，正就是王小五。要说这个计策，还是草上飞想出来的，目的就是把吴家里出来的这一伙人引逗过来。当时的安排是：草上飞、祁脬牛同狗牙算一队，埋伏在胳肘弯子的这一边。赵老虎、黄狼、黑糟客三个又算是一队，也提前埋伏下了，却又在胳肘弯子的另一边。人手一杆长枪。吃饱喝足以后，消儿停儿等下了。王小五的眼睛最亮，干脆就有他跑腿，负责瞭睄。因此，第一声野鸡子叫，其实就是他发出来的警报。等到听见两处子的回声，说明“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枪打了！”

　　结果不出意外，实话把二十多号人消灭到转弯处了。接下来迅速打扫战场。也就一锅子烟的功夫，枪支弹药都收拢到一起了。当兵的人的身上的衣服也剥下来捆住了，——实际也就间杂了八个当兵的人；剩下的都是自卫队，他们的手里，要么是大砍刀，再要么就是红缨枪，众人捡好的拿了几件，其余都撂下不要。一切准备就绪，草上飞招呼大伙：“赶紧顺捷山子走。”谁知，黑糟客贪住这些死人的身上有好东西，又挨挨儿摸去了。也都快进松树林棵了，草上飞才发现人数儿不够，结果一回头，又找见的是他，“这个跌果！真真不是个东西！你看就不知道个统一行动的；还记下原先的，即无组织又无纪律。这可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事情！”想到这里，不由怒从心头起，大声呵斥他：“你要钱不要命了吗？啊！还不跟上来？赶快离开这里！”黑糟客听了，再没有敢犟嘴，把捆下的衣服背上，一路小跑奔过来了。一时，草上飞带人又消失在茫茫森林中。

　　谁知枪声一响，早也惊动了山上的王连副。听声音的方位，大致就在沙沟口附近。因从看守的人里，抽调出来的一排，马不停蹄就下了山了。其实沙沟口的亨兴听得更真切，只是手底下的人数儿有限，实话还不敢轻举妄动。哪知枪声一停，王连副就赶过来了，问他：“发现大股的土匪了吗？枪怎么打的这么紧？”亨兴毕恭毕敬，拱手答道：“报告长官：我这里很安全，暂时还没有发现异常。”说：“那你给我说一下：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亨兴一听，自以为邀功的机会到了，因自做聪明，就又向前踏出去了好几步，看看到了最跟前，才又不紧不慢地比划，“我听这个声音，八成就在断山口一带。”王连副听了，感觉不可思议，“不说这伙土匪跑了七道沟了吗？怎么又到断山口了？”亨兴的嘴里打了个绊子，自觉的没有办法回答，因一时语塞。王连副看他也不是个能解决问题的好材料子，再就没有犹豫，回过头来命令一排长：“集中优势兵力。目标沙沟口。跑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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