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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引诱叶笛传情
魏婵当然知道他这副样子是为了什么。
下午为他披了明红色的貂裘,今晚他就穿了同色的衣衫。那药味是苦的,他却在她面前散发着撩人的香气。
他在取悦她。
而她也确实被撩起了兴致,所以,要找个由头欺负他。
看着他委屈极了,却不知从何辩驳的样子,魏婵由衷地心情愉悦。
她顺着此时冷峻的气氛,将手指插入如藻类般蜿蜒的墨色发丝中,捉住墨海中的素白明珠,两根手指一前一后,隔着耳廓的软肉轻轻揉捻。
“你知不知道在这里,男女授受不亲,你大晚上披头散发的去找一个侍女,很不像样子。
“还是说,你刻意用其他人的名字撩拨我,诱惑我。”
“没有刻意叫谁。”姬月承回答的声音中残留着一丝倔强,“下午请摘星帮了些忙,所以比之前熟了些。”
“没有刻意叫谁,但是在刻意引诱我,对么?”
那点掺杂在羞涩中的愤意在心思被戳破时,变得软绵无力。姬月承避而不答,燥红的脸颊撇开,不敢与魏婵对视。
因为他确有此心,因为他不算清白。
若非知晓要与婵姐姐同居一处,他又何必对隐约清淡的一丝药味那么在意呢。
可是,他怎么能恬不知耻地说出这些话来?
没有收到回答,也没有听到任何心音,魏婵便觉得是力度不够。
于是,那只作乱的手从耳侧往下滑到脖颈。
一左一由两道衣领,如两条河流般在他的喉结上端交会,魏婵食指向下,一个屈指就将包裹得严丝合缝的衣襟勾下一截。
两只手还被擒着,姬月承晃动身体挣扎了两下,身上的衣服却违反意愿,在魏婵手没有接触到的情况下,又往下落了些。
颈部的凸起,和两道玉带般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带着体温氤氲后的馥郁香气和一丝清苦味。
魏婵勾起一抹带着趣味的笑意,微凉的手指在他的脖颈上划过,张开,若即若离地触碰。
“要么回答,要么向下,你选哪个?”
“婵姐姐,放过我吧。”姬月承摇头请求道。
对来自现代女尊社会的他来说,喉结虽不需要额外遮掩,但到底是十分脆弱且敏感的地方。
可要让他亲口承认,自己在暗戳戳引诱心上人,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选不出来,自然无法被放过。
玉结般的喉结,被按住……或轻或重,上一秒如羽毛清扫,下一瞬似硬石碾压。
姬月承身体绷紧,止不住颤了下。
魏婵没再往下,也没松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因为他轻微地挣扎,柔滑的织锦又往下落了一寸。
不可以再往下了……
姬月承咬着嘴唇向前挺了挺胸,期待鼓起的地方,可以阻隔住不听话的衣衫,止住向下的颓势。
磨蹭之间,一条系带滑到了领口的缝隙。
“……这是什么?”
魏婵用尾指勾起细细的带子,带着单纯地好奇问道,连禁锢姬月承的力气都忘了用。
【啊啊啊啊啊啊!!!内衫带子怎么跑出来了!!!!】
一道无比尖锐的心音涌入脑中,令魏婵有一瞬的愣神。
姬月承顾不得羞涩,赶紧矮身从她的腋下逃了出去,紧掩衣襟,逃到里间,关上了联通内外间的门。
门后,姬月承面色娇艳,心跳如擂,他平复了许久才敢转过身,隔着模糊的窗户纸往外间看。
魏婵不在方才的地方了,他赶紧跑到窗前往外看,看到灶房的烛灯亮起,才算安下心来。
真的是羞死人了,待会儿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婵姐姐才好。
他双手捂住发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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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中,魏婵闭眼仰靠在大理石砌的浴池里,台边放着她刚解下的旧衣。
在衣服堆的最上方,是一条掌宽的长布条。因为她自幼习武,一向习惯于缠紧胸部。
但她知道,寻常女子惯来会穿的是心衣,用以遮挡前胸,并有细带子系在颈部。
此时回想起来,那条细带子还挺像心衣的系带的。
那是姬月承自己的喜好,还是女尊社会里男子的穿衣习惯?
女尊社会的穿衣文化,大概也与现今的男子不同吧。
那么,除了上身,他身上其他地方……也会穿戴意想不到的东西吗?
越想越偏,魏婵拿起木瓢兜头扬了自己一瓢水。
再回房时,外间的灯已经熄灭了。只有里间圆桌上的烛台里,晃动着微小的火苗,照着左右错开、并未关紧的里间房门。
魏婵轻声推门而入,床榻上的纱帐已经换新,却仍有半边勾起,在橘色烛光里露出里面的床榻:
两条锦被按照昨晚的样子整齐并排着,只不过,中间多了两个头尾相连的长条枕头,形成一道楚河汉界。
边界线内侧的锦被鼓鼓的一条,是姬月承躺在里面背对着床外。
魏婵安静默契躺上留给自己的半边床,一夜无话。
第二日起床时,姬月承还静谧地睡着,等她晨练洗漱结束后,主屋的房门紧闭,敲也敲不开了。
摘星走来,行礼说道:“夫人,朝食安排在了隔壁房间。”
魏婵跨步向隔壁房间走去,片刻后,她站在摆了一人份朝食的桌前,问:“侯爷人呢?”
摘星心提了一下,上前道:“方才晏安和洗墨回来了,侯爷似乎对她们要学的礼仪很感兴趣,与她们一块去了管家训导的院子了。”
“饭也没吃?”
“回夫人,晏安带了些街上的吃食,侯爷吃了似乎挺喜欢的,便说不用朝食了。”
摘星走到餐桌前,拿起一碟装在瓷盘里的烧卖,“这份是给您留的。”
魏婵扶额无语一笑。
昨日刚说可以出去走走,今日就不见了人影。他哪儿是对礼仪有兴致,分明是在躲着她。
颠倒男女想想看,在这个世界上,若是女子被男子看到了心衣,大约也会有一段心里不舒服的阶段。
不对,若如此而论。她岂非成了登徒子?
想到那个纯情的什么似的姬月承,似乎并不知道,他那身子早不知被自己看过多少遍了,魏婵顿感哭笑不得。
“侯爷还说……”摘星见她叹气,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犹豫着不敢往下讲。
“继续讲。”
“侯爷还说,中午和晚上也与晏安洗墨一起吃饭,让您不必等他。”
摘星快速说完,偷偷呼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摘星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她实在看不懂。
以前不论夫人如何冷情,侯爷总想法设法近着贴着,就连公务都要搬到夫人隔壁的房间来做,怎么如今夫人回头了,侯爷倒要躲着了?
还有昨日……算了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看不懂的也不光今天一天。左右不耽误升掌院涨月银就好。
就这样,摘星揣着一脑子的疑惑,想着魏婵夫人昨日的提拔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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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魏婵依旧是泡在了翰墨轩。
有齐侯相的官方信报,以及涿州人蒋蟠来望辰城收粮一事,基本可见涿州旱灾情况复杂。
然信息探查需要时间,也不知寒雁部何时才有回信。倒不妨先思虑一番,若是有最坏的情况发生,该如何应对。
如是这般,时间匆匆而过。
晚上掌灯时候回到藏珠院,留给她的还是一盏微弱烛灯,一条泾渭分明的枕头线,和一个假装睡着的背影。
以及随着她往床边靠近,而越发大声的心音。
【门响了,是婵姐姐进来了吧。】
【今天躲了婵姐姐一天,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这还是穿越后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呢。】
【说什么看小霸王她们做入职培训的,其实,一整天都在想着婵姐姐,也不知道婵姐姐有没有想我。】
【是被子滑动的声音,婵姐姐已经上来了吗?快闭住眼睛啊姬月承!!不能让婵姐姐看到我还没睡着。】
魏婵侧倚在床头,恶趣味地伸手将姬月承脸侧的秀发拨开,眼前人原本平稳的呼吸,瞬间紊乱起来。
【啊啊啊啊,婵姐姐在撩我的头发!!!不会已经被发现装睡了吧,不要啊,如果被发现了,一定又要被欺负了……】
好吧,看来她这个登徒子还没有被原谅。
手指收回,魏婵躺回自己的位置。
【呼——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最后一道劫后余生般的心音传来。
又一日。
“夫人,侯爷说,‘今天是晏安和洗墨训导的第二天,承上启下,至关重要,所以他要去给她们俩加油打气。’”
虽然不知道“加油打气”是个什么意思,摘星仍硬着头皮模仿着音调复述。
“好,退下吧。”
朝食用完,魏婵未立即起身,而是看着一旁的空位若有所思。
莫非那带子有别的说法?否则,只是看到个心衣带子,值当他臊到两日不与她说话见面吗?
今天晚上问一问吧,没了他在旁边叽叽喳喳,倒还真有点太安静了。
这边想着,突然一道清越的调子划破空寂,似百灵啼鸣,如山涧水越。
魏婵灿然一笑,走出门外,从还未落尽的树上,揪下一片还带着点嫩绿的叶子,也吹出一道相似的叶笛音。
两道音调在藏珠院的上空追逐、交织,如同两匹奔腾在原野的骏马,自由自在,豁达无拘。
一曲终了,余音似仍在耳边回绕。魏婵一个纵身,无声跃到墙沿。
藏珠院如今的守卫规模可拦不住她了,她踏过屋脊,越过几道围墙,落入镇北侯府后方的一道空巷中。
而后看着不远处那道久违的身影,笑道:“果然是你。”
那人似乎没有预料到她的出现,眼睛睁大,嘴巴微张。
下一秒,方才充当乐器的叶片飘然而落,他向她飞奔而来。
“我们走。”
急促的呼吸,激动的音调,还有握住她手腕的紧绷力道,都在向魏婵传达同一个信息。
“霍烈,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旁边人的紧张地拉拽下,她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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