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纽约

　　清晨的阳光一点点爬上窗帘边缘。夏以墨翻了个身，下意识要起身，却被腰间一只手牢牢圈住。

　　“别动。” 沈时渊语气慵懒。

　　“该起了……” 她轻声抗议，却没什么底气。

　　“再抱一会儿。” 他将下巴抵在她肩窝，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带来一阵阵酥麻。

　　夏以墨的耳尖很快泛红，挣扎的动作也弱了下来。她转过身，正对上他半睁着的眼睛，深情柔和。

　　沈时渊笑了一下，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故意逗她：“昨天晚上那么勇敢，现在害羞了？”

　　夏以墨一急，抬手去推他，结果被他顺势扣住手腕，翻身压下。

　　两人对视，呼吸纠缠在一起。她想开口，却被他凑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早安，以墨。”

　　二人没有着急赶回纽约，趁着假期，在这周边好好游玩了一番。

　　第一天，他们留在市区，清晨在Elizabeth Park散步，夜晚在Connecticut River坐游船。他们肩并肩在异国的河面上，看着星空倒映在水中。

　　他们驱车去了不远的New Haven。古老的哥特式建筑令人流连忘返，她在耶鲁大学的校园停留许久。午后，他们在咖啡馆点了两份热巧克力，坐在窗边，随意谈天说地，像普通的情侣一般。

　　向北开去了Springfield，沈时渊带她参观了Norman Rockwell Museum，馆里温情的画作让夏以墨眼眶发热。走出展馆，她半开玩笑说：“要是自己能开一个这样的展，一生就算圆满了。” 沈时渊侧头看她，默默记下她的心愿。

　　之后，他们去了海边小镇 Mystic。小港口停满了船只，他们在木屋餐厅饱餐了龙虾卷和奶油蛤蜊汤。夏以墨吃得满嘴酱汁，沈时渊笑了笑，觉得她太可爱，轻轻替她擦去。夜幕降临，他们在 Mystic Seaport 的栈道上散步，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

　　最后，他们走进 White Mountain National Forest。那里秋意渐浓，山路蜿蜒。夏以墨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岩石上不肯动，沈时渊索性背着她走了一段。夏以墨趴在他背上，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短短几天，仿佛过了半个季节。他们在河畔，在校园，在海边，在深山，肆无忌惮拥吻，吻得那样热烈，全世界都看到了二人之间厚重又相通的爱意。

　　全世界，除了江砚宸。

　　回纽约的路上，车停在一处休息站。沈时渊接了个电话，背影映在车门上，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紧握手机，神情凝重，眉宇间透着不自然的僵硬。

　　通话结束，他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回到驾驶位。

　　夏以墨察觉到了他的不适：“怎么了？”

　　“江砚宸要回纽约了。” 他佯装冷静，语气平淡得过分。

　　夏以墨身体轻颤了一下而后假装不经意：“哦……什么时候？”

　　沈时渊侧过头，唇角扯出一抹苦笑，眼神落在她身上：“就这几天吧。说是……回来找你。”

　　夏以墨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窗外。景色飞快倒退，她的心也随之下坠。旅行的温柔时光，就像被风吹散的泡沫——该面对的现实，终于还是来了。

　　沈时渊看不见她的神色，只能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掌。

　　与此同时，江砚宸正忙得不可开交。

　　谈恋爱他从没这么上心过，可这一次，亲自操心到每个细节。秦子昂被他薅去当“跑腿”，满城东奔西跑，买了一整箱女孩子可能喜欢的东西——从精致的首饰，特别的香氛，再到她曾经随口提过的小零食。每一样都被仔仔细细放进行李箱里。

　　江砚宸一边整理，一边心跳得飞快。指尖在箱子上摩挲，可无论怎么准备，他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在脑海里反复演练，见到夏以墨的第一面，该说些什么——是先装作若无其事？还是直接开口说心里话。

　　思绪翻涌，彻夜难眠。飞机票早已订好，倒计时在心口一下一下敲击着。

　　纽约机场，车流涌动。

　　沈时渊和夏以墨并肩坐在车里，远远望见出口处聚集的人群。她刚要推门下车，却忽然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握住。

　　夏以墨诧异地转头。

　　他的眼神深沉又热烈，像是在等待一个确认。

　　夏以墨心领神会。她轻轻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沈时渊并不满足,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扣进怀里。下一刻，唇齿相抵，舌尖交缠，气息炽烈而缠绵。

　　车窗外是喧嚣的世界，可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夏以墨被吻得神情恍惚，眼神迷离。良久，沈时渊缓缓收住，额头轻抵着她，唇角微扬：“这样……才够。

　　沈时渊看得出来，她很慌张，很无措。

　　夏以墨在原地踱步，脚步凌乱，双手不自觉地搓动。沈时渊注视了片刻，终究还是伸出手牵住了她。

　　她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些，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安定。

　　就在这时，一声清朗的呼喊从出口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夏以墨！”

　　她一惊，猛地收回了手。沈时渊的掌心顿时空落落的，眼底闪过落寞，连带心口也被利爪挠了一下。

　　随即，人潮中闯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江砚宸快步冲过来，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急切。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抱住。胸膛的热度与气息骤然笼罩。

　　“终于见到你了。” 他的声音落在她耳畔。

　　夏以墨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压得透不过气，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在哪里。她心口翻涌，复杂到失语，还是忍不住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沈时渊。

　　男人静静站在原地，神色异常冰冷。人来人往的接机口，他就像被隔绝在喧嚣之外，身影冷峻而孤独。

　　夏以墨想，自己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为什么还是矛盾——既不能推开眼前的拥抱，也无法忽视那道守候。

　　时钟的指针迟疑了半拍，爱和怨在三人之间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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