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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喜欢我?”
话罢,空气于一刹那变得安静,仿佛是被吸干了,只有脑电波可以发声那种。
实在是太尴尬了,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喜欢假装忙碌,
适才店小二上了甜米饭,曲凌寒拿起汤匙,头也不抬的就往嘴里送。
“是。”
...
曲凌寒拿着汤匙的手仿佛经历了一个本不属于这个地位的趔趄,也可以说是人体山体滑坡。
曲凌寒假装不在意,
“行,我知道了。”
“嗯。”
“嗯?”
曲凌寒懵了,他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男人虽说心底挺软,但看着总给人一种会搞强制爱,掐着脖子逼你去爱他那种。
曲凌寒边想边摇头,
“不得了不得了。”
也是让她遇上霸道总裁了,奈何是个短命鬼,况且她也并非小说里的女主,有时候没有女主,没有万人迷系统,什么事都很难办的。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简而言之,我不会让你受苦。
可这话到了曲凌寒耳朵里,便要覆上另一层意思了,
他这个身份地位,办事方法,性格,容貌...
罢了,全身上下连同他的精神品质,就没有一项是不惹眼的,
朝廷树敌,他国眼线,上上下下加起来能顶的上一操场的人都有可能,
便是这个局势了,他要真想做到没有后顾之忧,要么隐居山林,要么豁出性命。
显然,白晦不可能是第一种。
曲凌寒依稀记起那日,白晦醉了酒,身上闷了汗,
曲凌寒怕温差大他吃不消,壮着胆子脱下他的衣裳,
映入眼帘的鳞次栉比的刀痕剑迹,曲凌寒心里涌上一阵情绪。
说不出是什么,大约是心疼,是同情,是本能,亦或许早已经被他产生了除上下级之外的别的情感,她大抵不想再看见他吃苦了。
从前上大学时,室友们各自谈了恋爱,唯有曲凌寒,母胎单身二十余年,
每每过节,总能看到室友们携着鲜花归来,记得总会有人哭。
说是心疼男朋友兼职不易,那时曲凌寒总说,
心疼男人是女人走向失败的第一步。
而如今,她好像也站在这个分岔口了。
曲凌寒扪心自问,到底对白晦有没有感情,
是有的,但就算是有,又能证明什么呢?
便是白晦往后功成名就,在命运面前,二人依旧飘渺如蜉蝣。
焉知白晦能否重新改写史册?
焉知曲凌寒是否会回到二十一世纪。
曲凌寒并非不想与他长相厮守,她只是怕...怕分离,怕悲剧,怕力不从心...
——
“我已知晓,你不必回应我了。”
白晦的话淡淡的,却如刀子般在曲凌寒心上深深的镌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想听你的。”
这是尊重吗?曲凌寒怎么觉得,白晦此话一出,倒显得自己是个渣女了。
“我乐意回应。”
曲凌寒将勺子放在甜糕里,狠狠的挖了一大勺,当着白晦的面,塞进嘴里。
“慢点,我不会和你抢。”
话罢,白晦嘴角扬起看不清楚的弧度。
曲凌寒埋头干饭,自然是瞧不见的。
偏偏白晦还像争宠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胡青儿死了。”
白晦话落,曲凌寒像没听到一样,
胡青儿死了,她早就知道了,况且,也是她自作自受,自己差点被她拉下水。
要是胡青儿死在曲凌寒认识她之前,说不定曲凌寒还会为这位不知名的女人惋惜一下,
不过现如今,胡青儿的死,早就无法在曲凌寒心里掀起一丝波澜了。
不过?等等。状况好像不太对。
白晦干嘛这么关心,该不会?
曲凌寒猛然抬头,眼底藏着惊愕。
“该不会?...?”
“该不会是你杀的吧?”
白晦颔首,用手背撑起下巴。
活像个毒蝎美男子...
“自然不是我杀的。”
曲凌寒紧张的时候,总是习惯性抿嘴+结巴。
虽说之前改掉了,但在真正恐惧的时候,好像没有用。
“我不信。除了你,那...那还能有谁?”
白晦放下撑着下巴的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为自己倒酒。
“欺负你的人,自然是要杀的。”
“不过这种渣滓,可不能脏了我的手。我不过是派人在她祭祀用的火里加了东西,是她自己不争气。”
话罢,白晦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番话下来,曲凌寒也是有所收获的。
收获:白晦简直是个病娇男。
罢了,曲凌寒伸个懒腰,
“谢谢你,我吃饱啦。我们走吧。”
“好。”
...
二人肩并肩走在街头,不知为何,即便已经入夏,街上还有许多人卖灯笼。
这是曲凌寒在鎏朝的第一个夏天,街头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装饰,熟悉的街头,相同的人,心呢?
变了好像有没有变吧。
夜幕慢慢降临,许多商家给灯笼上了蜡油。
一盏又一盏,次第灯亮。
曲凌寒幻视了一条街的霓虹灯,夏天特有的微微暖风,在鎏朝却带着凉丝丝的寒意。
曲凌寒身上披的薄纱,被轻轻带起。
脖子间也灌入了凉风,曲凌寒下意识将身体缩起,
“还以为自己穿了风衣。”
她轻笑一声,身体却忽然被暖意覆盖。
“还冷吗?”
白晦在关心她,心里莫名其妙涌起的情绪使得曲凌寒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甚至说不出这番情绪是什么?
是遗憾,是喜欢,是后悔,还是恐惧......
曲凌寒愣神了许久的眼神忽然清澈,坚定。
她踮起脚尖,将手臂放在白晦脖颈间。
轻轻在他侧边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
在心底轻轻对他说了句。
“我也喜欢你。”
白晦自然是听不到,但曲凌寒的心跳声,告诉他。
二人分明就是两情相悦。
白晦沉寂片刻,将脖颈埋低,弯了腰。
曲凌寒踮起的脚尖落了地,温存依旧。
直到不知何方再次吹来一阵微风,曲凌寒松开手,直视白晦的双眼。
她笑着,眼里却含了忧伤。
曲凌寒常说,白晦简直就是六边形战士,上能打仗入官场,下能洗手做羹汤。
只是此刻,这个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个缺点的人却犯了愁。
“她对我明明也有情,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纳我呢。”
————
是夜,曲凌寒也犯了难。
二人依旧同床不共枕,同屋仍异梦。
可是心底的情是一样的,情深,意浅。
情深无人热烈说出口,便在自我心中被泼灭。
月光洒在心上,风儿轻轻吹。
二人各怀心事,堪堪入睡。
——
自打白晦归京,曲凌寒便觉日子的沙漏仿佛过的更快了。
不知不觉,便到了进宫面圣的日子。
此次是为白晦和众将军的犒赏宴,白晦起了个大早,话说曲凌寒还从未见过白晦因为什么事如此激动过。
“此前出征也为见你如此不安。今儿是怎了?”
曲凌寒慢悠悠的下了床,侍女们鱼贯而入。
如今白晦打赢了这场苦仗,加着他是圣上带大的,举国上下,简直是提前迈入了春节。
无人不识白晦将军,一人抵百,力破死局。
社会风气之下,就连咿呀学语的孩童,也能模模糊糊唱出那歌颂白晦的歌谣。
和白晦一起“爆红”的,还有曲凌寒的哥哥曲凌川,
据说,当时白晦出征,其实是去救场。
前线的李将军中了邻国的诡计,战士死的死,伤的伤。
边境消息封锁,千里之堤,即将被击破。
是曲凌川冒死逃出,为朝廷传递消息,
和白晦一起,救李将军于危急,救国于存亡之际。
如若鎏朝孩童开设了作文课,二人绝对当得上鎏朝孩童必写的素材。
听说圣人还有意为曲凌川和华清公主牵线。
因着最近“爆火”的这两位男子,一位是曲凌寒长兄,一位是曲凌寒夫君。
曲凌寒如今的境遇,也是跟着飞上了天。
就连本就火热的兰序阁,更是人挤人,曲凌已经找师傅修了三次门槛了,
不过就目前的趋势而言,估计还是要修第四个。
曲凌寒发着呆,侍女们已经把衣服上上下下的给曲凌寒穿好了。
倒不是曲凌寒懒,只是这被人“关心”的感觉,实在美妙。
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曲凌寒便去和白晦一同用膳。
往日曲凌寒起的晚,白晦总会先去后院练剑,等曲凌寒收拾好,二人便一起去小厨房。
因为曲凌寒不愿在屋内闻到饭味,二人用膳的地方离卧室便有些远,
不过离白晦的书房倒是近。
“奇怪,今日怎么没有来操练。”
曲凌寒在后院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白晦,便想着看看白晦是不是太累了,提前去用膳了。
去小厨房的路和书房在一条线上,行走间便可以看到书房的窗户。
曲凌寒走着走着,眼睛正前方忽然收到一束强光的攻击。
“哎呦我天。”
曲凌寒低声抱怨,旋即半挡着眼睛去寻找光源。
要巧不巧,是白晦书房的方向。
于是,曲凌寒后退几步,从窗户那往白晦办公的方向看去。
“!”
曲凌寒敢说,这是她活那么久,见过最具震撼力的画面了。
白昭明这人,竟然在照镜子?!
甚至投入到,没有发现她。
于是曲凌寒踮起脚尖,趴在窗户上。
“hi~昭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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