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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陨石坠落北山,碧落月藤异化,在她初化形的那日,她见到了一个身披长卷发,穿着华贵的寒屿,他向自己伸出了手:“从今天起,你就叫冬翎,你就是我妹妹了。”
冬忆翎异化之初对人间的一切都不熟悉,无论是情感,还是常识,那天寒屿拉着她的手走在一群仆人侍卫的前面,走进了那座王宫。
冬翎发现他们的脚上都穿着鞋子,她停了脚步,抬眼看寒屿:“我……”
寒屿看着她,冬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寒屿会意,让人拿了鞋子出来,本来是由仆人来给她穿的,寒屿却从仆人手中接过了鞋子,亲自蹲下来给她穿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冬翎看着脚上的鞋子高兴地笑着,仆人按照寒屿的指使带着冬翎去洗澡换衣,管家燕叔看冬翎走远,说:“王,已经封锁了北山,要知会血王吗?”
“不用,她知道了是个麻烦,北山进化的高阶吸血鬼全部秘密带去基地,至于后面异化的异族先锁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燕叔看着冬翎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王,那样的一个小丫头真的能治愈坏血?”
“世间人无法提取纯净的碧落月藤液,她的异化就是天赐良机,她的血液中有可以抵制坏血发作的药引,如果能让她自愿把一身力量给我,那我的坏血就能完全净化,我就是真正的血族。”
“是奴多言了。”
寒屿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完美的猎物……
等到她被人梳妆打扮完,她被送进了一个房间,寒屿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向她招手,冬翎穿着公主裙往他那边走,与他的红眸对视间她好像控制不了自己,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
等她靠近,寒屿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旁边,他的鼻息铺洒在她的耳边,令她发抖。
寒屿握住了她的手:“怕什么?”
“你不是坏人吧?”
寒屿觉得好笑,拨弄着她耳边的碎发:“年纪不大,还知道什么是坏人?”
也是,虽说是刚刚异化,不过该有的智商还是有的,唯独不懂情爱。
寒屿摸着她的头:“放心,不是坏人。”
那天两个人就那么坐了一天,从黎明到黄昏。
晚上把她安置睡着后,寒屿去了另一个房间,夜间他听到了一阵哭声,等他顺着声音到冬翎房间时,刚开房门就有一个软乎乎的小人儿扑进了自己的怀里:“哥哥,我害怕。”
寒屿拿她没办法,只能留下来陪她,看着熟睡在他怀里的姑娘,寒屿竟然有些不忍心吸她的血,半夜冬翎醒来,有些冷,她抱着寒屿取暖:“我冷。”
寒屿手指滑动,从柜子里拿了床毯子出来给她盖好:“这下还冷吗?”
“不冷了。”
冬翎在温暖中安睡,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她渐渐明白了这个世间的很多东西,某一天出现了一个女孩,看着和冬翎差不多大,她说她叫南枝,冬翎看着她总觉得奇怪:“你认识我?”
“不认识,不过这里的人都认识我,听说寒屿哥哥带来了一个异族,我来见见。”南枝对冬翎有种微妙的恶意,可惜冬翎天生冷然,对这种恶意并不能及时察觉,她以为南枝真的只是来见见她而已。
南枝让人把冬翎绑了起来,冬翎想要喊救命,可是这里的人似乎都听不见她的声音,各做各的事情,冬翎被她带到了一个地下室,那里灰暗无光,冬翎透着忽明忽亮的光看清了里面,竟然关着很多男孩女孩,差不多十几岁出头的样子。
冬翎被绑在了一块大木板上,她的手脚被束缚着,南枝转动着手里的匕首向她靠近:“我听说你的血能治愈寒屿哥哥的坏血,只不过寒屿哥哥好像不太舍得取你的血,不过没关系,他舍不得,我来取,一根碧落月藤而已,我就不信北山只异化了你一根,再不济我可以用一些低贱之人的血去加快北山异物的异化。”
冬翎明显感受到了手腕传来的痛苦,她哼出了声音,实在疼痛难忍,她的异力爆发,站着的南枝被击到了百里开外,冬翎的双眸的蓝色更加清晰,如同冬日破冰的银河大海,周身萦绕着蓝色的气息,南枝害怕地后退,命令人抓住冬翎,冬翎不顾那些人的阻拦直冲南枝而去,她双手抬起间南枝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疤痕,血顺着疤痕流出,南枝崩溃大哭。
冬翎要下死手的时候寒屿来了,他看着因她力量而被震慑在地的众人有些怔愣,寒屿的表情别有意味,小姑娘原来还有这么一面。
南枝恶人先告状:“寒屿,我要杀了她,我要告诉我母亲杀了她。”
冬翎伸出了自己受伤的手腕,手腕现在还在流血,她眼神无辜地盯着他,寒屿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要我给你主持公道。”
“哥哥,疼。”冬翎撒娇。
寒屿冷着脸看南枝:“南枝,我说过了,别私自干涉我的生活,你告诉你母亲也没用,你别忘了血族现在由不得你们做主,你母亲奈何不了我,今日起,你不许再随意进出王宫,否则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鱼。”
南枝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寒屿带着冬翎走了,临走前冬翎看向了身后那些被关着的人,她弱弱地问:“那些人能跟我一起出去吗?”
寒屿全程盯着她的眼睛,在她迫切的眼神下寒屿应声:“可以。”
冬翎看着那些孩子被放了出来才跟着寒屿离开的,回到房间里,寒屿打量着她:“你会使用异力?”
冬翎缓缓点头:“你不在王宫,我一个人很无聊,就学会了,哥哥,燕叔说你得了一种血病,需要我的血,我愿意把我的血给你。”
寒屿轻捻着她的手腕低语:“放心,不到迫不得已不会用你的血的。”
“哥哥,我今天看了个电影,那个女孩背上有一只很漂亮的蝴蝶,我也想要,你能给我的背上也画一只蝴蝶吗? ”
寒屿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他不禁怀疑,究竟哪个才是她?
寒屿散漫地坐在沙发上:“不能。”冬翎有些失望,寒屿补充说,“不过我可以给你变很多蝴蝶出来。”
说着他打动响指,房间里突然涌现出了很多的彩色蝴蝶,冬翎开心地在蝴蝶群中转圈。
而他们这场关系的打破要从某天晚上开始,冬翎那天等了很久寒屿都没有回来,她累的在客厅睡着了,被管家叫了起来,冬翎问:“哥哥呢?”
燕叔声音很小,好像怕别人听见:“王受了伤,正在他房间里疗伤,王说让公主早些休息。”
冬翎点头后往楼上走去,冬翎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寒屿的房间,寒屿正坐在窗边袒露着胸膛,他的胸膛处流着血,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穿透了般。
冬翎轻手轻脚靠近,在她的手将要触碰到他的伤口时寒屿咬住了她的脖子,吸食着她的鲜血,她因为疼痛痛苦挣扎却无济于事,一滴泪掉落,寒屿恢复了平静,他的声音沉稳:“翎翎,你想做王后吗?”
王后?冬忆翎不懂:“什么是王后?”
王吻上了她的唇,蜻蜓点水般,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耳边:“王后就是我的妻子,从今以后,只有生死能把我们分开的关系。”
“妻子和妹妹有什么区别?”
寒轻笑,那声音好听到让人沉醉,他的手掌抚上她的脸:“翎翎,做我的妻子吧,我在B洲是王,那你就是王,有多少人敬我,就有多少人要敬你,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在那个夜里,少女滑落的衣裙和凝固的血液,激起了他的爱欲,长意缠绵的吻赌住了她的呼吸,疯狂跳动的心脏声贯彻了整个身体。
第二日醒来,一切都不一样了,冬翎看着自己小臂上的血契:“这是什么?”
寒屿摸着她小臂上的血契,仰头看着悬挂在房间的灯:“是血契,只有妻子才能拥有的血契。”
血族血契,只有与血族行过男女之事的初夜后才会出现。
寒屿回想着昨天的场景,他外出人族,意外遇到了神婆,神婆见他违抗规定,就出手惩治了他,这让血王有了可乘之机,她让尖锐之物穿透了他的胸膛,所幸他命大活了下来,在最后一刻进去了王宫地界,否则今日怕是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寒屿摸着小姑娘的头,他没想过吸食她的血,可是昨日确实冲动了,受伤时血力不受控制,竟然咬了小姑娘,还行了荒唐事……
自从那一日后冬翎懂了爱,可是她却很长时间没有再见到过寒屿,每当她问燕叔,燕叔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她:“王有公务处理,公主不妨再等几日。”
她每天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从清晨等到黄昏,看着太阳和月亮的交替,等到春天万物复苏,夏天枝繁叶茂,秋天落叶归根,冬天白雪皑皑,可一直没能等来寒屿。
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坐在秋千上等他,可心脏突然传来的刺痛告诉她北山出事了,她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的力量正在侵蚀北山,她第一次踏出了王宫,一个人去了北山。
接近北山后她发现北山上方萦绕着红气,她走进去,听见了很多她的族人在求救的声音。
“救救我……”
“好疼,救救我……”
很多声的救救我汇聚在她的耳中,她的另一人格被触发,冬翎疼的在地上打滚,她倒下后眼睛流着血,整个人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前面,而慢慢地,她的蓝眸更加深邃,她好像感觉不到刚刚的痛苦,缓缓站了起来。
周围的血气被她的力量渐渐驱散,她开始吸食北山植物的异力,周围是惨绝人寰的哀嚎声,而她像听不见般的疯狂吸食着。
在北山力量被完全吸入她的体内时她见到了一个女人,南柔,女人拥有着姣好的容颜,看着她极其兴奋:“原来是你,原来那块陨石的核心力量在你那里。”
冬翎冷笑着:“一个区区血族,算什么东西敢要北山异族之力,痴人说梦。”
南柔看着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北山有些黯然神伤:“那也好比你这个食同族的异类好,真没想到本来我与他都在争夺北山的力量,最后却没想到让你这个小姑娘截了胡,不过没关系,杀了你一样能得到力量,甚至还是天地仅此一根的碧落月藤的力量。”
当她张开血盆大口往她这边袭来时冬翎徒手撕碎了她,看着周围横生的血液她渐渐恢复了理智,她坐在地上痛哭:“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他们不是我杀的。”
寒屿来的时候冬翎已经疯魔了,她在北山漫山遍野的尸体里像个游荡的孤魂,寒屿压着声音:“我……来晚了……”
冬翎的眼泪滑过脸庞,那是有多痛苦竟然流下了血泪:“寒屿,我杀了他们,怎么办,我杀了我的族人,怎么办……”
寒屿劝她:“不是你,陨石异化,你有两个人格,做错事情的不是你,杀害同族的也不是你,冷静些。”
“啊……”这一声响彻整个北山,痛苦的哀嚎声绵延不绝。
寒屿跪地与她相对,额头相抵,冬翎止不住的血泪流下,直到晕厥。
寒屿抱起她,燕叔来时看到了北山的惨烈有些不忍:“血王?”
“血王的那个身躯已经死了,重塑身躯需要千年之久,她暂时掀不起风浪,只是北山的异族终究难逃死亡的宿命……”寒屿知道南柔想要吸食北山的异族之力,他和她周旋了很久,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拦下她。
如果冬翎今天没有来,异族还是难逃死亡,陨石异化之力实在令人垂涎,无数双眼睛盯着北山,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南柔贪恋异力,在她最后要吸食成功时没想到被冬翎无意拦了下来,或许一切都是注定吧。
燕叔惋惜:“没想到才刚刚异化就迎来了死亡……公主她……”
寒屿看了眼怀里的冬翎:“她从南柔手里吸食了异力,徒手撕碎了她的身躯,只是怕是这辈子都要沉浸在血梦里了。”
燕叔看着她脸上的血,哪怕是闭着眼睛她的眼睛依旧有血流出,不禁感叹,究竟有多么痛苦,竟然流着血泪。
寒屿不再说话,继续往下走,回到王宫里他把她轻放在床上,燕叔进来后小声说:“王,南枝公主要见你。”
寒屿点头,替冬翎盖好毯子后下了楼,此时的南枝正在大厅等他,寒屿坐下后随手拿了杯茶喝了起来,南枝有些发颤:“寒屿,我母亲呢?”
“死了。”寒屿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南枝紧张到后退。
南枝质问他:“死了?你不可能杀死她的,任何一个血族都没有能力杀死他,哪怕你是战神,是不是那个碧落月藤,她在哪儿,我要杀了她。”
寒屿冷冷地睥睨着她:“想要杀她?你算什么东西?你母亲逼迫我父亲将我母亲转化成了血族,我母亲被人族谴责,你母亲却设计吸食了我父亲的力量,如今竟然拿血族无数普通人的性命和北山异族的命为自己的长生做嫁衣,她不该死吗?要我说她就应该永远活成一团血气。”
南枝上前扇了寒屿一巴掌,整座王宫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寒屿嗤笑:“这一巴掌我受下了,可仅此一次,要么出了王宫,去跳海,死了一了百了,要么就滚回血族基地,开始接手血族的事宜,而不是在这里和我理论对错,毕竟血王的继承人一抓一大批,你的精力还是留着斗你的兄弟姐妹吧。”
南枝清醒了过来,她知道,如果现在她一再找事,惹怒了寒屿,很有可能她连王宫的门都走不出去,而得罪寒屿的代价她承担不起,没有了南柔的撑腰,他们要杀她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她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都不会放过她……
她振作了精神:“你会不会参与其中?”
寒屿站了起来,无所谓道:“无趣,蝼蚁的争斗我没有兴趣,谁成王都不重要,你们的生死与我无关。”
南枝狠下了心:“好。”
她转身离开后楼上传来了痛苦的嘶吼声,寒屿三两步上了楼,房间里的冬翎浑身发抖,看到寒屿她伸出了手:“我好像做噩梦了。”
“我知道,都会过去的。”寒屿抱着她安慰。
冬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自己衣袖的血:“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梦……”
寒屿不忍她痛苦,他向她吹了口气,冬翎就又陷入了昏睡,燕叔带来了他要的古书,脸上难掩担忧:“王,动用禁术,后果不堪设想,三思啊……”
寒屿打开古书,那是一段对异族的记载,据说在千年前也曾有陨石坠落一座荒山,那座山头突然由荒芜变得枝繁叶茂,渐渐演化出了一个新的物种,异族,异族异化之初体内会有两个人格,主人格单纯善良,副人格阴险狠辣,副人格极其想要占据身体,解决之法也是引人格分裂,以绝对的力量封印住副人格。
寒屿呢喃:“她的副人格过于恐怖,压制是最好的选择,燕叔,如果有一日我出事了,你也要记得守在翎上海,不要让她逃出去。”
燕叔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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