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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祖宗
在古代过年,,,很正式的过年,她还是头一回。
很多的规矩!这是她的弱项。
从小都没有人教过她。
长大,就又剩下她一个了。
永宁候的春节从进入腊月初八开始,便开始准备。
但是有赵老太太和纪氏,再不济赵二婶两个,他们主持中馈,该分给她的东西,一件不少。
再多的,也没有。
叶望舒把打好的银豆角,银葫芦,五个装一个小包里!
当成压岁钱,给庄上的老兵们,是个五福齐全五谷丰登的意思。
还有那些当初留下来,自愿教习庄子里孩子们认字的先生们。
他们有因为参加考试选拔落选,灰心不再考,又不愿意回家的。
也有家庭中落,生活拮据,无以为继的。
但是,考察过,人品好,学识呢教导庄子上的孩子们,都是不在话下。
这件事搞了好久,还是永宁候知道后派了身边的人,帮着他们办成的。
找房子,安排先生的生活,劝说附近几个庄子的孩子免费听课,之后的学习计划,都弄得明明白白的。
“对了,孩子们上课辛苦了,奖励点小玩意吧!”
“弄些玩具,再串点铜钱!”
赵中意在一边直夸她想得周全。
赵闻溪听着直摇头,“他们能免费学得这些知识,便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没听说过,哪家学堂是这样办学的,念书不但管顿饭,还贴着纸笔,现在还给东西。
真是不当家不知财米贵。
败家的小丫头,他的压岁钱,,,再厚点吧。
权当把从前的给她补了。
赵松咧嘴一笑,“三千两还嫌少。”
那几位公子姑娘,加起来也才三百两不到。
“但是,谁让姑娘摊上了一个好爹呢。”
“姑娘,候爷叫了量尺寸的过来,过年的衣服,得准备起来了。”
“还有姑娘自己的院子里的各种物什,该换新就换新。”
“世子那院里的,该添的东西,不如姑娘去帮着瞅瞅。”
叶望舒与赵中意高兴的领了这道旨意,一个说,一个拿着本子记,兴致勃勃的。
哪里要添什么,添多少,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前世她就一个人漂泊在远方,过年放假,在出租屋里,也只是泡面里加两个鸡蛋。
“这一大家子的生活,,,爹太厉害了,不但把他们养活得这么好,还,,,养活得这么的富有。”
“中意哥,你要是跟着爹学上一分半分的,将来啊,咱们吃喝也就不愁了。”
赵闻溪一笑,当天的晚饭,又吃多了。
“闺女就是贴心小棉袄,这话真是没错。”
从周楚寻那里做完美甲回来,没几天就到了年三十了。
知意站在门口,咬着热乎乎的白糖糕,一边指着两人贴对联。
“嗯,中意你这边再抬上一点,好好,贴吧。”
“姑娘,你往下面低一指就行了,别动了,就这样。”
赵松看得发笑,“这丫头,把主子指挥得团团转!”
“她的嘴不是吃就是发命令。”
偏生三个人,都开开心心的。
到了傍晚,大雪下得更大了,知意把红红的灯笼一个个的点亮。
那两个人,就像是猴儿一样,拿起点亮的灯来,便跃到树枝上,牢牢的缠挂在上面。
雪花落在灯笼上面,滋滋的响不绝耳。
院子里每棵树都被他们弄得红通通的,年味深深。
赵闻溪动了动腿,如今他的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一个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什么,另一个,天气太冷他感觉得到,他也算是个正常血肉的人啦。
他忍不住踢了两下,都想上去挂两个玩玩。
宫里赐下厚厚的赏赐。
念了一大串的祝福,搞得叶望舒都怀疑她爹是不是和皇上有一腿了,“这哪里是给自己的伙伴的,倒像是给宠妃的。”
满满的一大院子,摆得她们跪下听旨的时候,都没有地方了。
当然她爹不用跪着。
皇上特许的。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赵松记录完后,见两个傻主子只随便看几眼皇上赏赐的御品,便扭脸去吃桌上的各种炸丸子,“中意哥这个有点淡了,一会赶紧让知意告诉他们一声。”
“那吃这个牛肉馅的!感觉着吃着正好吃。”
两个破丸子都比那闪闪发光的金银财宝书画珍品有吸引力。
本来还想让他们知道一下,候爷身上这天大的皇恩呢。
纪氏亲自来请候爷去正院去。
从前在道观就算了,现在就在家里,还是和从前一样,见不着面,摸不着人。
这算什么夫妻两口子。
不知道那妯娌两个怎么笑话她呢。
她刚进门,眼前一黑,脸上便被什么东西砸中了,那玩意不但发烫还有香味,顺着又滚落在胸前,接着又掉在脚面上!
她疼出两眼泪,嘴角处火辣辣。
身边的嬷嬷气极,“好大的胆子,敢打我们夫人。”
“滚过来跪下,认错。”
叶望舒手里正好还举着一个丸子,和地上的那个,就是一个锅出来的同胞。
“抱歉,刚说不好吃,准备扔门外给狗吃。”
“你们夫人,着实赶巧了点。”
原身的记忆里,那年她穿着件新衣,刚走进正院的门,便被一盘萝卜丸子砸了一头一身的油。
纪氏当时说,“不好吃,正准备扔了喂狗。”
身边就是这位嬷嬷,好笑的看着她,“姑娘,也着实赶得巧了。”
原身不敢多话,只好回去换衣服,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没有上桌吃成,她一个人从那晚开始病到十五,身边除了知意,再无别人。
“麻烦你们躲开点,我还没扔完,别挡着我的狗吃东西。”
赵中意不解,“舒舒,直接扔过去呗。”
“他们脸皮厚,不怕烫。”
纪夫人委屈得红着眼圈,跑到赵闻溪的面前,“表哥,你看到了,他们这是什么态度,再怎么说,我也是这府的夫人!”
“这哪里还是为人子女的孝道。”
叶望舒不等她爹说话,便端着东西过来,“要孝道是吧,来来来,让我孝死你。”
“这盘子我都能给你塞嘴里,好好孝敬你,行不行。”
“你不是喜欢往人身上扔吗,你来啊!”
“大过年的,你是来找碴的吧。”
“这是我爹,你当着他面,再扔我啊,你那些年扔我扔得可欢了,我都没想过告状。”
“装什么白莲花,少来恶心。”
原身这么多年的仇恨,一个丸子你就忍不了了。
那就再多给你几个吧。“我做事,光明正大!”
她上前去,直接拉开纪氏的衣襟,连盘子塞到了怀里面去,还使劲的拍了拍。
纪氏气得指着她,“你个,,,!”
赵闻溪让赵松请她出去,“往年有老二带着祭拜,今年也一样。”
今年不一样。
到了给赵家祖宗上香的时候,他出现了,身后带着两个人。
他点了三根香,恭敬的弯了三下腰,然后对赵中意道,“中意,把香给祖宗插上!”
“望舒,和中意一起,去磕三个头。”
“让祖宗见见他新的赵家子孙,赵望舒,赵中意。”
“保佑你们来年平安健康,顺利。”
赵老太太与赵家其他人,都目瞪口呆。
望舒就算了,顶着赵家嫡女的身份,给祖宗磕头,明正言顺。
那这个呢,这个傻呼呼的赵中意也来磕,还磕这么响。凭什么,就凭他姓赵!
“明天族老们过来,我会把他们的名字记在族谱上。”
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永宁候的主子,就这么着的,又多了一位!
永宁候是府里说一不二的人,又在祖宗面前,他们不敢质疑。
但,明显吃饭的时候,气氛不算多热烈。
脸上的表情就像被炮仗崩着屁股了一样。
但是,这不关他们的事。
他们两个,已经去放炮仗去了。
叶望舒特地买了好多,“等他们睡着了,再扔他们院里,哪个院子都不能错过,挨个崩一崩他们。”
“就是想让他们听听响不响。”
赵中意马上赞同,“不用说,他们之前肯定这样吓过你。”
“他们都是坏人,有这样的家人,真丢脸。”
他刚祭拜完赵家祖宗,磕完头后就后悔了。
“这家没好人啊,嗯,这次不算你爹了,他人还好。”
叶望舒嘻嘻笑,“以后也是你爹了。”
赵中意虽然不说,但是眼里还是挺开心的,“我好久没有喊过爹了。”
“如果他给我的压岁钱多,我就叫爹。”
赵闻溪从来就没有穷过,打出生就是金玉珠宝滔天富贵堆出来的!
别人家孩子收到的是金珠子,银豆子。
赵中意与叶望舒收到的是,银票!
“咚”两人跪得干脆!
“爹,来年翻墙骑马,不在话下。”
“爹,富贵长久,健康长久久久。”
两个说得特别真诚。
赵松就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他们还给他磕了个响头,“祝愿赵叔平平安安。”
赵闻溪的凤眼,像是含了星光。
连他们守岁时,满府的放炮庆祝,也只是微微一笑。
“过年嘛,就是图个热闹。”
“让他们放开了玩。”
这个年,是热闹的,京城过年,直到初八,街上都不宵禁。
百姓们可以在自在的玩闹到半夜,反正大冷天的,也没有事情做。
毕竟辛苦了一年,便是家中牛马也要歇息几天,吃口好草料。
永宁候腿虽不好,但是地位与皇恩还在,京城里送帖子来拜访的人不少!
叶望舒与赵中意没规矩惯了的,怕出丑带累了他们爹的名声,所以主动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赵云舟与赵兰舟倒是来过几次,因为突然多了个赵中意,他们三个年纪都是差不了多少,按照排辈,赵兰舟要往下序一位。
成为赵四公子。
虽然年轻人有些不服气或是心酸妒忌,但是,他们二人倒是玩起来,便放开了心思。
京城的旧事,说得眉飞色舞!
“我们两个都是蹴鞠队的,我们队名叫清河。”
“我们清河的队员都很好,不像前门队的人,动不动搞些阴险的动作。”
“害得我们队好几个队员都吃过亏!”
“对对对,就是那个陆二公子家的堂弟,陆逊之。”
“最讨厌的就是他,最喜欢阴人。”
“下次踢球,必须还回去,他踢得我小腿,好半个多月还疼。”
“中意,你要不也加入我们清河队呗!”
“对啊中意,要是你来的话,肯定踢趴下他们。”
接着听赵中意讲西北过年,军中与民间会有赛羊比赛,“彩头不重要,关键是那个气氛,看得你热血沸腾,场上的人,不但要讲究技能,最主要是看默契!”
“我参加过一次,是舒舒提供的彩头,我和大哥根本不能输出去。”
“结果有个人腿上绑了把刀子,想混乱趁机对大哥下手,还好大哥机敏。不但生擒住他,还漂亮的赢了!”
“后来才知道,那个人还是和京城的人家有亲戚呢。就是个叛徒,奸细,比西蛮人还要坏的那种。”
赵云舟与赵兰舟破口大骂,“真是不要脸,想害大哥的人,大过年,全家得瘟病。”
“不行,得写信给大哥,要他小心点,多提防着坏人。”
“奇怪,大哥明明是保护他们家人和家园的英雄,他们为什么就要害他呢!”
叶望舒便趁机讲了岳飞与秦桧的故事。
两人走的时候,眼睛是红的。
永宁候府对孩子的保护,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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