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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酒后
庄潇的吻技很青涩,他急切地亲着李敬池,唇齿间呼出白兰地的香味。
那张薄唇意外的柔软。
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庄潇眸色渐暗,一把拉过他的手臂。
“你干什么——”这番举动吓到了李敬池,他以手肘隔开庄潇的肩膀,喝道,“庄潇!”
这声呼唤让庄潇停了下来,他脸颊滚烫,双眼隐隐发红,不待李敬池发话,他似是觉得碍事,单手钳制住李敬池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李敬池心下一横,抬腿便用膝关节踢他,谁料庄潇抬手拽住他的衣摆。
李敬池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说道:“庄潇,佘影昊在那杯茶里下了什么?”
庄潇没有说话,回答李敬池的只有铺天盖地的吻。
许久后,庄潇松开右手,慢条斯理地解下了皮带,再俯身吻了吻他的脸颊。李敬池怔忡着,这瞬间的温情宛若一个礼貌的问候,但仅仅是须臾之间,庄潇用皮带细心捆住他的双手,再将末端缚在床架上。
他一定是疯了。
过量的酒精让李敬池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他纵使再踢再踹,种种行为也绵软得不行。他在心中把佘影昊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口中道:“你冷静点!”
呲啦——
李敬池极力偏开头,嘶声喊道:“庄潇,你看清楚我是谁!”
是你最厌恶的,觉得最德不配位的人。
就连经手过的钢笔都要丢弃的存在。
时光静止在这个瞬间,庄潇终于停下了,他轻轻枕着李敬池的胸膛,睫羽动了动,缓缓道:“是小池。”
醉意和药劲的催促下,这两个字黏连着,暧昧而亲切。
李敬池心跳停了一瞬,他怔在原地,而喝醉的庄潇低下了头。
李敬池头皮发麻,却听庄潇又唤道:“小池。”
—————————
梦中,被花海团簇的陈锦转过头,笑着对他伸出手。一如剧组的媒体见面会,李敬池幻想过很多次成名后与庄潇同台的机会,印象中的他温文尔雅、如沐春风。这些年来,随着他梦见庄潇越来越频繁,梦境也开始失去控制。
于是那束月白且皎洁的光芒逐渐偏移了方向,它变得隐秘而耐人寻味。
比起电影海报上遥不可及的距离,进组的这个月更像是一场梦。李敬池亲眼看着独属于庄潇的荣光被打碎,继而重铸,最终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李敬池是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灼热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印出大小不一的光斑,预示着夏天正式拉开序幕。
宿醉使李敬池头痛欲裂,而庄潇半闭着双眼,表情略微带着不耐烦。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摁了接听键,对面陈意说道:“我的祖宗,早上九点半了,再过半小时要去片场,快起床吧。”
庄潇倏地睁开双眼,目光扫过房内的场景,最终停留在李敬池身上。电话的另一头,陈意还在絮絮叨叨,“我给你买了豆浆和包子啊,李敬池的也买了,他人还挺不错的啊,昨天史姐狂call我,要不是他送你我就真没辙了……”
庄潇声音极其沙哑:“你说什么?”
陈意愣了一下:“啊,您这是昨夜西北风喝多了?”
庄潇没有在乎他的调侃,啪地一声挂了电话。阳光照到床上,李敬池被照得眯起双眼,他以手臂挡在脸上。
庄潇的脸色变了:“我们昨晚……”
李敬池撑起身体,下颌绷得紧紧的:“佘影昊在茶里下了药。”
他脸色平静,声音却很弱,听起来就像习惯被人欺负了一样。庄潇揉着额心,突然感觉异常烦躁。
昨夜疯狂的画面在脑内重现,李敬池垂眸,第一次不知该怎么面对庄潇。
庄潇的双眉紧紧锁起:“真的是佘影昊下的药?”
这句话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李敬池骤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庄潇又恢复了往日他熟悉的模样,“昨晚是我不好,你要多少钱和陈意说。”
“什么东西?”李敬池冷冷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那种虚弱的感觉消失了,他似乎又恢复了顽固的生机,庄潇心头的烦躁尽数消散,以陈述的语气问道:“你不缺钱?”
李敬池听懂了言下之意,虽然他心中怒不可遏,但却极力保持着冷静。李敬池突然笑了,他俯身搭在膝盖上,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不用了,昨晚就是个意外,这是我的荣幸。”
这话反客为主,但庄潇却面无表情,李敬池还想激怒他,整个人却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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