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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机甲很大
霍玖的手突然收紧，时悯疼得轻吸一口气，却不肯示弱。
“对不起。”时悯突然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霍玖挑眉：“什么？”
“我说对不起。”
时悯这次选择直视霍玖的眼睛，“我只是想抢你的主顾。”
他停顿一下，舌尖扫过下唇，“不是想故意踹你，也不是想要打败你。”
时悯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霍玖的手掌温度透过皮质腿环灼烧着他的皮肤。
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霍玖似乎很满意时悯的反应，最后用力按了一下腿环，然后松开手。
“我没说过怪你。”他转身走向浴室，留下时悯靠在床头，双腿微微发抖，慌忙爬起来钻进被窝。
霍玖笑笑走进浴室，其他的灯被他关上。
黑暗中，时悯缩在被窝里，悄悄摸了摸腿环，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看来，霍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可以算成傻子。
自己不过是示弱几分，他就不再计较课上的事，这笔买卖很划算。
到了第二天，时悯在通讯器上接到一个陌生号码。
里面只有几个字，“来门口咖啡馆，我们谈下薪酬。”
时悯知道这事成了。
他赶忙把这个通讯号新建成联系人，备注名字也改成了“金主”。
到了咖啡馆，江覆凯果然等在那里。
时悯清清嗓子，想给对方一个好印象。
还没等他坐下，江覆凯就挥手叫来服务员，“我要一杯‘玫瑰手冲’。”
他转过头，礼貌地问时悯，“你想喝点什么？”
时悯坐下的身影一顿，他不知道自己能喝什么，“……我要一杯咖啡。”
“这位先生，”服务员笑笑，“您要喝什么咖啡呢？”
咖啡居然还分品类吗？
时悯心里吐槽，面上笑回去，“和他一样。”
不久，两杯粉红色的饮品被端上来。
在心里，时悯偷偷给江覆凯扣了10分印象分。
会喝不同种类的咖啡又怎么样，考试还不是要靠作弊。
当然，江覆凯是金主，时悯不会把情绪表露在外。
和江覆凯谈到满意的薪酬后，他总算接替霍玖，获得了在机甲作战课上，护着这位金主获得好名次的资格。
那杯咖啡时悯喝了一口，口感很奇特，说不上好喝，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喝完了。
离开前，时悯犹豫再三，还是犹豫着开口。
“霍玖他……”
江覆凯嘿嘿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放心，不会让他没事干的。”
时悯面上保持着微笑，送江覆凯离开。
在心里，没忍住又抓住“更重要”这三个字，品了又品，总觉得不服气。
这种不服气延续到了每一节公共课。
时悯躲在教室最后一排，屏住呼吸看着不远处的霍玖。
不得不说，霍玖是个很有实力的Alpha，从学院里那么多人不嫌弃霍玖留级生的身份也要和他告白，就能直观看出来。
“装模作样。”时悯无声地撇撇嘴，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霍玖被制服包裹的胸肌。
时悯的笔记本上，除了笔记，还有一大片线条凌乱的涂鸦。
画上的小人长得很高，伸着脖子，像只长颈鹿。
在小人的胸前，还有两团时悯涂掉的黑点。
上面一个大大的标注，“傻蛋”。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合适，自己曾经的小名叫狗蛋，凭什么霍玖和他都算“蛋”字辈？
时悯把本子上的“傻蛋”划掉，又改成了“大傻鸟”。
这回总算满意了。
自从在机甲实操课上偷袭霍玖后，时悯就养成了观察他的习惯。
他要找出霍玖的弱点，然后在每一次比赛中都赢过他。
霍玖似有所感，突然转头，时悯迅速缩回阴影中，心跳如雷。
他不想让霍玖发现，自己已经把他当作了假想敌。
等到课程结束，大多数学生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通讯器亮了一下，又一下，是个早就被时悯屏蔽的账号，在坚持不懈地发消息。
【我好像在公共课上看到你了。】
【你还记得我吗？】
时悯关掉通讯器，在本子上涂涂改改，犹豫了一秒，还是决定跟上霍玖。
今天是周五，正是霍玖雷打不动的训练日，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一路保持着安全距离，时悯看着霍玖穿过训练场，走进学院最西边的医疗室。
难道霍玖受伤了？
时悯皱着眉跟上。
他加快脚步，却在拐角处猛地撞进一处软软的肌肉。
时悯抬头，霍玖低头。
“你在跟踪我？”
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时悯的Alpha本能瞬间被激起，他后退一步，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
“谁跟踪你了？我只是路过。”时悯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
霍玖轻笑一声，“陪我横穿了大半个校园，你告诉我只是路过？”
时悯脸上感到一阵燥热。
该死，霍玖早就发现他了。
他转身想走，却被霍玖一把扣住手腕，力道大得让他皱眉。
“干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霍玖不放手。
霍玖直起身，拽着时悯往医疗室走，“我们换个地方谈。”
时悯挣扎着，却还是被霍玖拖进了房间内。
“你对我，很感兴趣？”霍玖沉吟。
时悯却被这句话打开了思路，“对，我是对你很感兴趣！”
时悯移开视线，“医疗系和指挥系里，那么多Omeaga和Beta喜欢你，我就不能也对你感兴趣吗？”
话一出口，时悯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烂借口？
但霍玖居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心情不错。
“你真的对我很感兴趣？”霍玖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而低沉。
时悯硬着头皮圆话，“对，所以我想多看看你，你满意了？”
“嗯，很满意。”
霍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时悯，“小骗子。”
时悯张口想反驳，霍玖却突然吻住了他。
时悯：？？？
时悯：！！！
这个吻强势而粗暴，毫无温柔可言。
霍玖的牙齿磕到时悯的嘴唇，血液中的信息素气味飘散，在口腔中蔓延。
带着情动的花香味扑鼻而俩，直接灌进时悯的喉咙。
时悯瞪大眼睛，双手抵在霍玖胸前想要推开，却被对方轻易制服。
没有机甲的辅助，他推不开霍玖。
难道霍玖的等级比自己高，已经达到了S级？
时悯昏昏沉沉地想，霍玖却不管不顾，用舌撬开他的牙关，肆意掠夺每一寸领地。
更糟的是，时悯的身体背叛了他的意志。
他的腺体发烫，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荔枝的清甜味与浓厚的石楠味交织在一起，笼罩住交叠的两人。
一股陌生的热流从腹部窜上胸口，让他头晕目眩。
直到时悯觉得自己要晕过去，霍玖才慢慢放开他。
时悯仍躺在检查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身下的一次性垫纸，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霍玖松开他，却没下去。
两个人躺在不大的床上，一时都沉默了。
还是霍玖打破了这片尴尬，“我是在H星长大的。”
时悯终于施舍给霍玖一个眼神。
霍玖继续说，“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Beta，母亲在生我时因为难产去世，而我的父亲在意识到我可能是个高等级的Alpha后，就选择将我卖给了黑市。”
“要是能把我培养成一个打手，黑市绝对是稳赚不赔的。”
“后来，我的父亲拿着那笔钱，又娶了一个E级的Omega。”
“有次他去喝花酒，醉倒在垃圾堆里。”
“没人救他，等到他被人发现时，他已经死了。”
霍玖笑笑，“直到3年后，我那个小妈才告诉我这件事，他怕我报复，妨碍他改嫁。”
“我没难为他，也顾不上难为他。”
“在人生的前15年，我每天都在地下欢乐场里打工。有时候是去收欠款，有时候比赛不够激烈，他们就会推我上台，让我穿上最破旧的机甲，和那些最凶残的选手打一架。”
“我一直觉得自己运气很好，没有被那些人打死。”
“但是，我的好运气也不是一直都有的。”
后面的事，时悯是知道的。
霍玖还是输了一次，只是一次，就足够要他的命，要他在地下欢乐场一个人孤零零死去。
好在，有人救了他。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是同类。”
时悯没有接话。
霍玖轻轻叹口气，“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我们的人生，在那些顺风顺水的人眼里，不过是另一个地下欢乐场罢了。”
“我们拼死拼活，只为了获得他们手头里漏下的一点权利。”
“更糟糕的是，我们不得不去拼搏，因为不去拼，我们就会饿死。”
“我知道你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愿意帮助你。”
“听到你对我感兴趣，我真的很开心，宋时悯。”
霍玖接着说，“因为我对你也很感兴趣。”
时悯此刻正用牙齿悄悄折磨自己的下唇。
那两片唇瓣被洁白牙齿咬住一小块内侧软肉，留下明显的齿痕后又松开，很快泛起可爱的粉红色。
过了不知多久，时悯有了回应。
他还是没看霍玖，可语气真诚了许多。
“霍玖。”
“其实，你也不算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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