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蔫坏
金洲哲对陈祈安肯定有一些不屑的,此刻陈祈安这套言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全然为冬游考虑的样子。这让金洲哲内心深处认为他是个十分伪善的人。
装什么呢?你其实很得意吧,像冬游这样的女人选择了你作为他的一生伴侣,还因此拒绝了我。
都是男人,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吗?
金洲哲这人不擅长伪装,他的所有心思都在脸上。恰好陈祈安是一个对别人的微表情很是敏锐的人,自然也读懂了金洲哲的不屑。
他不相信陈祈安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为了冬游好,或许他在认为陈祈安在炫耀?
陈祈安是很难接受别人怀疑自己对冬游的感情的,他不容许他对于冬游的感情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怀疑,至少不能怀疑他对于冬游别有用心。
陈祈安心中气闷,不过幸好他不是那种会被情绪吞噬大脑的人。即使是气到肺已经炸掉了,他还是能保持冷静:“先生,你找小游有事情吗?”
金洲哲看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感觉好像不论他怎么挑衅面前这个人都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一直都是那副淡淡的高傲模样。
他还记得他找到的资料,是了,这个人是赫赫有名的陈氏中最受宠爱的幼子,据说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苦。
陈祈安看似毫不在意的样子令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他是何等的好面子,不愿意处于下风。他轻蔑一笑,尽量显得自己嚣张肆意:“那是我和小游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冬游翻了个白眼,想非常不给面子地说我和你没什么事情好说的,你快走吧。
陈祈安却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就是说,是私事,不是公事,对吧?”
“嗤。”金洲哲满不在乎地笑出声,挑衅道,“关你屁事?”
陈祈安保持微笑,略微放大了自己的声音,让外面的人能听见自己的呼喊:“秦秘书——”
秘书的工位离冬游的办公室并不远,加上门是敞开着的,秦秘书很快响应,迈着专业的步伐“嘚嘚嘚”地走到门口,“陈先生?冬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秦秘书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看坐在冬游办公桌对面的男人,这个男人她知道,她不仅知道这个男人是之前的合作伙伴,还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一年对冬游的纠缠。她不止一次看见冬游为此头疼叹气。
照理说这个男人不应该再来了才是,那个项目早就圆满结束了。
前台怎么把他放进来了?
“这位先生有预约吗?”陈祈安用温和的眼神注视着秘书。
秦秘书毕竟是高材生,记忆力非常好,专业性也毋庸置疑。她立马斩钉截铁地说:“我敢保证,绝对没有。”
陈祈安的视线又移到不明所以的金洲哲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甚至连眼神都和看向秘书的时候没有差别——他微笑着说:“这么说,金先生是擅闯了。”
“小游的办公室是有很多涉及公司机密的文件和资料的,身为别的企业的管理人员,金先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陈祈安依然笑盈盈地看着他,眉眼弯弯,雪白的脸更是有着别样的纯真。
金洲哲却从这种“纯真”的外表看到无形的威胁,像一只美丽的白虎,看似亲和,实则暗藏危险。
他是不可能认输的,他强撑着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坦荡道:“我知道这里有监控,你们可以查,我从进门到现在,可什么都没动。”说到这里,他的信心渐渐充沛整个胸腔,真心实意的笑容爬上他的脸,回归他风流的本性,继续道,“我可是一直乖乖坐在这里,等待美丽的冬小姐。”
话落,他暧昧的眼神流连在冬游全身,从手指尖到她的肩膀,再从肩膀慢慢滑到那张令他魂牵梦萦、内心骚乱的脸。
冬游忍不住了,想跳起来揍揍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陈祈安先她一步,慢悠悠开口说:“金先生,希望你了解我国的法律,即使你没有动过办公室里的东西,但是你进了这间办公室,已经侵害了隐私权。”
金洲哲这时心里已经有几分慌乱了,嘴硬道:“所以呢!“
陈祈安挑眉,冬游很少看他这一副蔫坏的模样,不禁也好奇起他要说什么。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以、叫保安。”
说着把头偏向站在门口一直注意屋内动静的秘书,秘书是个人精,立刻拨了电话通知保安。
金洲哲自然也看见了,他气得不行,却别无他法。秘书电话还没有拨通,他已经站起身来,不甘心地“哼”了一声,拂袖离去了。
不走也没有办法了,要是一会儿保安真来撵他走,他真是跌份儿了。到时候真的会沦为圈子里的笑柄,好不容易和这里的二代处理好一些关系,要是他被冬游公司的保安撵出去这件事传出去,不知道那群二代会怎么取笑他呢。他很注重面子的,特别是在同龄人面前。
陈祈安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一点。
把金洲哲气走之后,冬游低头闷闷地笑了两声,调笑道:“小安,很有气势嘛。”
刚刚陈祈安在面对金洲哲时可以说是火力全开,这时候面对冬游的调戏脸颊倒是微微发红,有几分不好意思。他露出浅浅的微笑,甚至没敢看冬游的眼睛。
“没想到小朋友现在都可以保护我了,好意外噢~”冬游依旧以戏谑的目光看着他。
陈祈安被看得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打开饭盒,语气乍一听还算镇定,仔细听能听到细微的颤音:“吃饭、吧。”
听得出他很不好意思了,平常他打开饭盒几乎没什么声音,现在却清晰地听见“啪”的一声,在现在相对来说还算安静的办公室里十分明显。
冬游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陈祈安动作立刻僵硬了,尴尬得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怕他羞愤过度,冬游贴心地转移话题:“好啦我们吃饭吧,终于把烦人精赶走啦。”
陈祈安乖乖点头,心道——
这样还不够。
陈祈安要彻彻底底地让他消失在冬游和自己的生活中。
他太烦人了。
冬游的生活依旧不咸不淡地过,按部就班地上班,偶尔加班,每天回家和陈祈安吃晚饭。
陈祈安却没那么平淡了,他不仅要每天学习,还要在学习之余处理金洲哲那个麻烦精。
他找人查了金洲哲的资料。
金洲哲的父亲是S市著名的企业家,是一个很有手腕的人,他白手起家,仅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带领公司跻身全国五百强,现在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企业了。
而金洲哲,则是他和他外国妻子唯一的孩子。他和他的妻子是初恋,虽然结婚了,但他的妻子向往自由,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分居的,每隔三个月他妻子才到国内和他小住一段时间。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年轻人,并不得到妻子家人的认可。可他妻子非他不嫁,婚后没多久便孕育了一个孩子,妻子的娘家人担心他的经济情况没办法给予孩子好的教育,强硬地要求他们把孩子放在娘家养。
一直到金洲哲二十五岁,娘家人才同意他把金洲哲带回国,培养他成为继承人。
金洲哲和他父亲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只比陌生人亲近一点。或许是从小缺少对孩子的陪伴,金洲哲的父亲对金洲哲十分溺爱,可以说只要金洲哲不触犯底线,他父亲几乎都给他兜底。
而金洲哲也清楚这一点,做的事情虽然有几分荒唐,却都在可原谅范围之内。
不过对比了一下他对冬游的死缠烂打,显然这全都是因为金洲哲十分会隐瞒,加上H市和S市距离不算短,他爸天高皇帝远,也很难知道金洲哲的具体情况,派在他身边的人之恶能给他父亲汇报一句:少爷最近在追求一位富家小姐。
这能知道什么?乍一听没什么不对,他爸也忙,摆摆手听两声就这么过了。
陈祈安仔细研究金洲哲的资料,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对婚姻绝对忠诚的人,即便他和他的妻子一年聚不了多少次,他却从来没有过花边新闻,这也是金洲哲愿意服从他父亲管教的原因之一。
所以,金洲哲这一遭真的可以说是踩在他父亲的雷点上了。
而且他父亲是送他到H市来磨练的。
陈祈安看了他公司的记录,不太理想,成绩远没有在S市的时候好。
很明显,达不到他父亲想要的效果。
陈祈安把资料整合,有意将他的成绩差和他不务正业死缠烂打追求已婚女性建立联系。他把资料打包,写了一封不失礼貌又表明态度身份的信,通过自己的哥哥那里得到了金洲哲父亲的私人邮箱,直接把所有东西都通过邮件发送了过去。
幸好金洲哲的父亲虽然溺爱金洲哲,却不是个拎不清的“假慈父”,他能明白怎么做对自己孩子未来的发展更好。
陈祈安的信字字句句都说在他的心坎上,也字字句句属实,不管金洲哲追求已婚女性的事情是否属实,但成绩是实实在在的烂。他立刻把金洲哲从H市召回了,并着手准备调查金洲哲是否对别人的婚姻造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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