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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寻找幽辞
宋怀夕等人感到奇怪。
她们坐在原地等到天亮,也没见着一个人影。
杏高:“莫不是爽约了?”
三人屏息凝神,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屋外除了鸟叫声外,四周寂静地简直让人心寒。
凌风:“有可能……真爽约了……”
宋怀夕闭眼揉了揉带有乌青的眼眶,内心烦躁得很。为了等这人,昨夜她们三费了老大力气才甩开侍卫,一直蹲守在这。
抛开被浪费的时间与精力不谈,宋怀夕最讨厌的便是不守信用、违背诺言的人。
还真是令人厌恶啊——
宋怀夕提起佩剑,对她们说道:“竟然如此,我们就回去吧。不必再等了。”
二人点头应和,握紧各自的佩剑跟随宋怀夕一同离开小木屋。
门外天色渐白,随风作响的竹林正尽兴地挥舞着身姿。宋怀夕三人沿着竹林,顺着山路缓缓而下。
只是这一过程中,她们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就在昨夜后山处的树林里,曾爆发过一场激烈的交锋!
宋怀夕三人与那处背道而行,自然是无缘发现打斗后遗留下来的痕迹。
幽辞带着重伤侥幸回到鬼市后大怒,待在左公屋子里死活不出去。这人一边浪费稀有的伤药,一边拍桌子大骂,“那群死没良心的东西!!还搞偷袭!要不是我逃得及时,现在就被她们砍断四肢,押回去当地下囚了!!”
不远处的美人椅上,斜躺着一位披发的黑衣美人。她身上的黑袍垂落至地,长袍利用银蓝色丝线,绣满了夸张的孔雀羽毛的图案。其华丽且夺目的花纹,几乎铺满了整件长袍。
她颈处颗颗无瑕的珍珠,如今倒成为约束她的枷锁。
左公无怜爱之心,任其珍珠垂落在粗糙的地板上。哪怕它们受尽划痕,也获得不了主人的爱惜。像这种可以被随时代替的东西,就算价格再昂贵也不值得主人格外费心。
坏了就换,破了就扔,看不顺眼了就随心所欲地处理掉。
无论是人还是物,对她而言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左公撑着脑袋,靠在美人椅上,就像一只美艳阴郁的木偶。
华丽、颓废、麻木、痛苦、烦躁……
所有复杂的情绪,都被她藏在烟雾中,任它在窄小的空间中弥漫开来。
左公手持一柄细长的烟斗,吐息之间,尽显颓废。
幽辞愤怒地吐槽着自己遭遇的一切糟心事,等他回头一看,左公不但没有听他说什么,反而坐在躺椅上悠闲地吸着烟。幽辞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忍着痛,冲到窗户边把它们全部推开。
这位腰间还缠着纱布的病患骂骂咧咧道:“一天到晚跟个死人一样!!这窗户也不知道打开,透透气?!!我待在这里还能活吗?!!”
左公闻言浅笑一声,眼神傲慢地看向他。
左公单手举着烟斗,边玩着自己的头发边嘲讽地问道:“手还能动吗?”
“……”
幽辞气得直翻白眼,“我手不能动,谁给你开窗?”
左公:“嗯~~不算工伤——”
“!!!”
幽辞听了,急了,“你穷疯了吧?!!这人血馒头你也敢吃!这一切不都是你示意的吗?要不是你,我至于这么狼狈吗?”
左公听着他一连串的指责,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可没要求你去见她。都说了这是一潭浑水,你偏要去闯,又能怪得了谁?”
“我不管!!”
幽辞用嘴巴咬着染血的白布,随便糊弄地系好。他边穿衣服边说道:“反正我是执行任务时受的伤,三倍补偿资金挂你账上!!”
幽辞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重重地拍在摆满了药瓶的桌上。他怒气冲冲地出门,还不忘回头对着左公强调道:“要是不算工伤,我明天就叛变!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全部公之于众!!”
左公冷哼一声,等他走远后,这才慢悠悠地下榻,往前方圆桌走去。她慵懒地用细长烟斗,挑起眼前的珠帘,走到圆桌前拿起桌上印着鬼市红章的公印。
左公捡起那张纸,目光一凝,竟是一张新的悬赏令,而上面写的会见地点,正是当年她提供给苏言的庇护所。
一处准备许久却一直闲置的庇护所……
“哼~”
左公将那张悬赏令放在烟斗前,慢慢点火烧去,她冷哼一声,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宋怀夕本来就因为等不到幽辞而心情烦躁,如今又被夏义侯告知,临时撤销她所有公务。让宋怀夕在自己屋里修行养心,没必要四处奔波,落人话柄。
这突然的变故,让宋怀夕变得更加烦躁不安。
怎么约好的事情就突然变卦了呢?
宋怀夕想问具体原因,可夏义侯却摸摸她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警告道:“不要太任性。”
这言外之意是个人都能听懂。
现实摆在面前,宋怀夕又无权反抗。她只能表面答应夏义侯,不再插手查税一事。
可宋怀夕还是不甘心,她闷闷不乐地回到屋内。从窗外望去,层层的侍卫镇守在廊道两侧,这和软禁又有什么区别?
可眼下重重谜团摆在眼前,无论是追查“血衣”背后的真相,还是寻找陛下所嘱托事务的突破口。
宋怀夕都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至少自己的自由权还轮不到旁人管控。
宋怀夕想清楚后,便乔装打扮甩开监督她的暗卫,拉着杏高与凌风,再次前往鬼市,碰碰运气。
搞不好这次她们还能侥幸得偿所愿呢?
实在不行,就再去一趟望月楼!
宋怀夕就不信了,如此严谨的顺藤摸瓜,她们还找不出一丝有用的线索。
白天的鬼市,虽然缺少夜间的阴森恐怖。但由于阳光的出现,将整座鬼市的面貌毫不保留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街道两旁也出现许多售卖食物、玩具等发饰等物品的小推车。
宋怀夕望着街边的景象,发现街上的人们,鲜少戴着夸张的面具来遮掩自己的容貌。
反倒是她们这群手持佩剑的人群才显得格格不入,路人向她们投来的异样眼光令宋怀夕等人感到很不自在。
杏高上前询问后才明白,她们无意间闯入了鬼市的“居民区”。
这一带的百姓与鬼市关系不大,仅受到鬼市的保护。除了街道上专门设有巡逻人员外,这片区域与普通闹市几乎没有区别。
怪不得这些人看见宋怀夕等人提着佩剑游走于街道上,会如此胆战心惊。
宋怀夕不愿惊扰百姓,便上前询问了前面那位被她们吓得颤颤巍巍、正买糕点的客人。
那位客人“好心”地为她们指了条路,告诉她们白日里鬼市最热闹的地方。
宋怀夕告别前拍了拍她的肩,作为安抚。
结果那人抖得更厉害了……
来到热闹的花街巷,这里的气氛果然与午夜鬼市较为相像。
大刀、弯弓、戴面具骑马的客人以及抛着花揽客的老鸨……
凌风巡视着四周,缓缓说道:“这地方……好熟悉……”
杏高:“嗯——要是没记错前面就是品仙楼了。”
宋怀夕将自己的视线,看向前方的道路上,“说明望月楼也不远了。”
自那夜被红狐带着狂奔之后,宋怀夕三人对通往望月楼的那条路,多多少少有些阴影了……
想起那段经历,三人不约而同地无奈苦笑。
逛了半天,除了将鬼市大致地图熟记于心外,宋怀夕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原本她想着找一个地方,暂时歇脚,填饱肚子再启程。结果念头还没来得及施行,宋怀夕就被路边的麻辣香味勾了心魂。
饿了数餐的宋怀夕,闻着孜然粉掺杂花椒粉的味道便直流口水……
宋怀夕闻着烤鱼的香气,心里嘀咕道:偶然放纵一回也不碍事~
于是她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头也不回地跟二人说道:“我们去看看!”
凌风不禁扭头看着快步远去的背影,也只能无奈地笑笑。两人跟在她的身后,就像往常一样放纵自己主子耍着孩子气。
宋怀夕闻着味儿找到那家卖烤鱼的推车铺。
可还没等她走进,意外就发生了……
老板的一筐鱼明明摆在车旁,却被路过的游客无意间踢倒。一大筐涂满料汁的鱼肉就这样滑落在地……
老板见状只好腾出手来将那些鱼全部塞回筐中,一边留心自己的炭火,一边安抚后边的客人。
客人们饿着肚子实在太心急了~
宋怀夕站在街对面都能看清这些客人,拍着桌子催着老板赶快上菜!
好在老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众人的催促,不慌不忙地捡起筐中一条脏鱼,在水中略微冲洗一下就开始重新涂满酱汁,点火烤鱼。
宋怀夕死死地盯着老板的动作,看着他随手抓一大把香料撒在鱼面上,来回翻转反复烧烤。
等鱼香再次飘到宋怀夕鼻尖时,她才彻底死心。就算自己的肚子再怎么咕咕作响,现在也毫无食欲地看着一切。
杏高隔老远便看见宋怀夕双眼无神地瞧着对面那家烤鱼。她顺着某人的目光向那边瞧去,仔细一看“美味独角烤鱼贩卖”。
一时之间众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杏高抱着剑,来到宋怀夕的身边,悠悠地问道:“还吃吗?”
某人明明饿得两眼发花,听完杏高调侃后反而浑身打满了鸡血。
“哼~”
宋怀夕转身离去,“不饿了”。
杏高低头抱剑来到她身侧,看清宋怀夕委屈的模样后,嘴角上扬,笑得极其张扬。
凌风看看街对面生意爆火的烤鱼摊,心里想着“其实……只要吃不死,也不是不能尝试……”
更何况,这家店这么受欢迎肯定有它自身的优势。
这么一想,凌风反而想上前浅尝一下……
还没等她们三走出这条街呢~
意外就发生了……
一支羽箭划破天空直奔宋怀夕。凌风闻声不对,还不等羽箭靠近宋怀夕便挥剑将其拦下。
等三人看清来物后,瞬间提高了警惕性,六目扫视着四周情况。
幕后黑手还未现身,可远处射来的暗箭却像张了眼睛似的,根根直刺宋怀夕,她想躲都来不及。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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