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 25年5月12日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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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暴雪天

作者:姑娘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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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三环路



      刮了一宿风后,北京的秋天毫无预兆地来了。
      该怎么形容北京的秋天呢?如果你开车在北三环路上走,被环路上支出的某根树枝刮一下车身,抖落满前盖黄叶,你就会知道,北京的秋天是很会“冲撞”人的。色彩冲撞人眼,风冲撞脑门。

      曾不野是喜欢北京的秋天的,倘若三环路没那么多傻逼就更好了。她被追尾了。因为前车不知发生什么踩了刹车,她保持安全车距也踩了脚,却被跟太紧的后车撞上了。曾不野下车也没说什么,只是要求赶紧拍照拍视频报警,然后去应急车道等着交警来。后车司机却来劲了,问她会不会开车,为什么突然踩刹车?不会开你就回娘胎里回炉再造去!

      北三环因为他们的事故占道开始拥堵起来,蚂蚁一样的车流,一点一点往前蹭。曾不野这天心情不错,那人跟那骂,她就前后左右拍照,准备拍完了挪车。

      这时她听到有人在喊:“野菜姐!野菜姐!野菜姐!”

      她耳朵热了一下,站起身四处环顾,看到有个人正在摇落的车窗下大喊。那人可是急坏了,在北京的九月末急红了一张大脸:“前面!第一个出口出去!路边等你!”

      曾不野叉着腰看着那辆车开远,车她不认识,人她认识,是赵君澜。赵君澜还是那样,不管何时何地,没羞没臊,想叫谁就叫谁,一点不顾及别人的目光。

      赵君澜喊那几嗓子后感觉自己要缺氧了,按着自己的天灵盖靠向椅背,对开车的徐远行说:“我操,我操,北京这么大,三环路碰上了!!”

      徐远行没说话,车已经开出去了,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曾不野揪着那人衣领子,要把那人往车上送,估计是想让他赶紧把车开走,别影响交通。她还是那样不管不顾,天不怕地不怕,悍匪一个。

      心没由来乱了。原来设想过倘若有一天因缘际会再相逢,他一定得摆出点态度给她看。让她知道他的厉害。这会儿已经把态度忘了,光想着半年过去了,她那车怎么一点没改装?真是油盐不进!

      “你说她会来吗?她认出我来了吗?听清我喊什么了吗?这孙子狼心狗肺的,不会装没听见吧?”赵君澜说起曾不野多少带着忿恨,漠河别后,曾不野退了群,删掉了他们好友,从此消失在人海之中。按说人生之旅,聚聚散散,都是天意,他们早就该看淡了。可是曾不野此举仍旧让赵君澜耿耿于怀。他总说:我们对她多好!我们没对谁这么好过!我好伤心啊!你不伤心吗徐远行?

      “她会来的。”徐远行说。
      “为什么?”赵君澜又从座椅上支棱起来,骂曾不野仔凶,但听说她会来,心中竟还有雀跃。紧接着他啐了自己一口:“呸!犯贱!”

      “因为北京这么大,遇到一个熟人算天命。”徐远行淡淡地说。漠河分开的前一晚,曾不野对他说:那么,我们有缘再见吧!

      人口密度如此之大的北京,有些人住一个小区都很难遇到,何况是在三环路上。他们这一天原本是要去天津塘沽吃海鲜,露个营第二天看日出,再去西北角吃点嘎巴菜、煎饼果子。车友们都在天津候着了,结果徐远行他爹生病了。

      这次是真病了。

      电话打到赵君澜那,由赵君澜通知他,最后呢,陪他去医院看了一下。问题很大,在重症病房监护着。徐远行问了病情,交了些押金,没跟那母女多说任何一句话,就走了。

      出了医院后上了三环路,忙活大半天一口东西没吃,两个人准备去吃烧鸽子。

      这世间的事好像都被老天爷安排好了,就是这样精巧。他父亲病了,他改了原本的行程,在医院泡了大半天,最后上了三环路。在三环路上遇到拥堵,看到了“罪魁祸首”曾不野。

      北京那么多人,三环路那么多车,一天24小时,早一秒晚一秒,都可能会错过。但他们却相遇了。这让不文艺的赵君澜都变得文艺起来,他甚至念了那句台词:全世界有那么多酒馆,而她却走进我的。

      他们的车停在苏州桥附近,赵君澜不时地问:能来吧?能来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底气渐渐消失,曾不野八成不会来了。

      此时已是黄昏,地铁站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脚步踏过路边的黄叶,被秋风顺势卷起几片,丢到路上,再被车轮带起。

      这是北京的秋天。

      曾不野的车轮压着北京的秋天来了。徐远行没说错,她会来的。

      徐远行靠在车上,看着远远开过来的曾不野。她的车在城市里像个异类,她戴着墨镜坐在车里,不像个好人。

      她也看到了他们,曾不野想:徐远行在城市里穿得倒不像返祖了。

      路边没有车位,她停下,摇下车窗,也不寒暄,径直就问:“对讲机有吗?”

      “干嘛?”赵君澜抱起肩膀,斜楞着看她:“白/嫖对讲机啊?”

      “请你们吃好吃的。”曾不野说。
      “你要不拖黑我们,打语音就行你知道吧?”赵君澜可是找到出气的地方了,甚至还跺了一下脚:“什么人讷!”

      “你吃不吃?”曾不野故意吓唬他:“不吃我走了啊!我饿了。”

      “吃吃吃。”问题是徐远行这辆车里没有对讲机,赵君澜就说要么我开,你上野菜姐的车。徐远行才不上她的车,他原本以为自己消气了,但看到曾不野的一瞬间他心里的怒火就燃烧起来了。但他的骨气也就到这里了,一言不发上了车,让赵君澜滚去坐曾不野的车。而他的车在后头跟着。

      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回到了内蒙古漫长的旅途中,他做青川车队的尾车,牢牢跟在JY1身后。JY1,徐远行看到曾不野的车后玻璃上,还贴着那个标志。他没看错,她的车仍旧是那个大素车,没经过任何改装,他在旅途中对她那些苦口婆心都白费。他更生气了。既然这么不懂车,玩什么车!

      可落日余晖照在JY1上,那几个字不时闪一下温润的光,他又不那么生气了。

      而这时赵君澜却是逮住了机会,狠狠骂了曾不野一通。总结一番就是曾不野狼心狗肺、欺骗他们的感情诸如此类。等他骂够了曾不野才说:“听起来我挺十恶不赦的,那你们因为这个真就活不下去了吗?换言之,我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这一句问倒了赵君澜,扪心自问,他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偶尔喝多了骂一骂野菜姐,真是什么事情都没耽误。但他还是嘴硬:“就算我们没影响,那徐远行和小扁豆有影响!”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见过小扁豆呢?”曾不野问。

      赵君澜身体坐直,眼睛瞪溜圆:“所以只有徐远行是大冤种!!”

      曾不野就慢慢地说:“是啊…只有你徐哥是大冤种。”

      她说完笑了声。

      赵君澜一时气愤,顺手拿起她放在储物格里的山楂条扯来吃,山楂条酸甜,口水一下就流出来了。外面的车灯真美,车窗外的风景也渐渐古朴,他们是在向二环开了。

      “怎么样啊这半年?”他问曾不野。
      “挺好。死不了。”曾不野问:“你们呢?我是说徐远行。你知道的,我不关心你。”

      赵君澜闻言差点被气背过气去:“你…我操,我真…”摇头做罢:“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徐哥有时好有时不好,今天不太好,他爸病了。不然我们这会儿已经到塘沽吃上大梭子蟹了!”

      曾不野看了眼后视镜,徐远行的车仍旧稳稳跟在后面。

      “待会儿想喝什么?”曾不野问:“白的?红的?啤的?”

      “光说的热闹,你带我们吃什么去啊?”他问。

      “回家吃吧,周五晚上好吃的地方都排队,回头再饿死你们。”

      “呸!”赵君澜说:“带我们回你家吃饭,你就不怕以后我们没事儿就去找你?”

      曾不野就看了他一眼。赵君澜懂了,要是怕这个,她就不带他们回家了。他感觉曾不野这个人可真是厉害,他原本气得要死,可她说带他们回家吃饭,他就消气了。甚至还在想:野菜姐没把我们当外人。野菜姐这人还行,能处。

      车拐进一个很老的小区,曾不野让赵君澜转告徐远行自己去找车位,他们俩先上楼准备晚饭。

      “你就是这么待客的?你这么对我合适吗?”徐远行终于对她说了他们重逢后的第一句话,可这句话语意模糊,根本分不清他说的是停车的事、还是她与他断绝联系的事。委屈的感觉飘渺如丝,不细感知压根抓不住、看不到。

      “快点停去吧!我要饿死了!”彻底倒戈的赵君澜让徐远行别犯事儿逼了,赶紧停车去,不然野菜姐又要玩混蛋的了。说完就跟在曾不野屁股后头走了。

      曾不野现在住在曾焐钦的老房子里。
      老房子在城里,是典型的“老破小”,一梯四户,开了她家门,能磕着邻居的门。居住面积不到七十平,她一个人住足够。

      赵君澜跟在她身后进门,差点磕着脑袋。但进去以后却又忍不住惊叹一声:“我操。”

      曾焐钦的家里,像回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几乎没有什么现代化的东西,客厅里摆着书和很多木雕,一张大木桌摆在窗前,木桌上摆着一套文房四宝和一把刻刀,刻刀旁是一个还没雕完的摆件。

      最绝当属窗前那棵玉兰。黄绿相间的叶子,倔强地挂在枝上,比别的树晚入秋。徐远行进门后也看到了窗前的这棵树,坐在窗前木桌上握着刻刀的曾焐钦好像就在他眼前了。他的母亲曾说:玉兰花落,北京的春天就算正式的来了。玉兰的叶子掉完,北京的冬天也就算来了。

      他进门后还是不跟曾不野说话,只是双手插兜看着那张木桌和那扇好看的窗户。曾不野也不打扰他,倚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点外卖。炸蚂蚱、炸小鸡、炒田螺,都是她小时爱吃的,里里外外点了很多。点完了才对他们说:“参观一下吗?”

      “行啊。”赵君澜搓着手,这会儿他看着曾不野家里的摆件儿心里已经开始痒痒了,那些东西太好看了,太稀罕了。迫不及待想看看别的地方。

      七十平的房子,是满满当当的小两居。其中一间空着,有更多更好看的摆件儿。另一间曾不野住着,她也推开门给他们看:干干净净的卧室,窗台上摆着两盆花。床头放着一盏木制的小台灯,再没别的修饰了。

      这就是曾不野的家了。
      徐远行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走进曾不野的家,满是她生活轨迹的家。她的轨迹很简单,她应该是拿起了父亲的刻刀,在某些时候学着雕刻一些什么;闲下来的时候会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会逐一打理父亲留下的遗物。

      她应该还会做巧克力,因为他闻到了巧克力的味道,但不知藏在哪里。

      曾不野招呼他们帮忙摆一下餐桌,打开旧橱柜,从上面拿出一个搪瓷杯子,加上原本的两个,够用了。搪瓷杯子杯口斑驳,但拿在手里很厚实。

      “我的好朋友结束外派回到北京了,偶尔回来我家里吃饭。”曾不野说:“我把不用的东西都放上面了,你俩往下折腾吧。”

      于是赵君澜就听话地从上面的橱柜向下拿盘子和碗。曾不野家里的餐具看着都有些年头,这让他们有一种割裂感,但当他们转身看到这间屋子的时候,又觉得一切东西都出现得恰到好处。

      “我煮点面条啊。”曾不野说:“肯定不如徐哥的面条好吃,要么徐哥你煮吧?”她朝徐远行眨了下眼,逗徐远行说话呢!

      “欠你的!”徐远行说:“爱谁煮谁煮!”
      “那就将就吃我煮的。”

      曾不野大多数时候很懒,她炸一罐小葱油、或者炸一碗酱,都在冰箱里保存好。饿的时候煮面条,切点黄瓜丝,舀点酱料,那就算一顿饭。

      她大大方方将自己的懒惰展示给他们,一手拿着葱油罐子、一手端着炸酱碗,问他俩想吃那种。

      “都吃,都吃。”

      外卖到了以后,赵君澜一边打包装一边说牛逼,那炸蚂蚱他可有些年头没吃过了,曾不野竟然能买到。她还给他们点了高乐高。把高乐高倒在搪瓷杯子里,喝一口,好像回到了美好的童年,一下子原谅了命运所有的不公。

      这是他们自那一晚在漠河相聚后的第一顿饭,那天在下着雪的漠河,他们分别了。时间好像没过去多久,也不过是过了一个春、一个夏,又踩着秋天的尾巴。但他们都觉得过了很久,说起来就像上个世纪的事一样。

      “干杯。”曾不野说。
      “不干,我只跟好朋友喝酒。”徐远行盯着手里的铁钎子,牙齿咬住一个蚂蚱,一用力,就撸了下来。炸蚂蚱真的喷香,那时他但凡有个三五块钱,就要在校门口买一串吃。他一连吃了三串,就是不肯跟曾不野碰杯。

      他也有脾气。他想好了,如果曾不野不加他好友,那他吃饱了就奔天津,大不了下次再来。反正认了门,人的底气也一下子足了起来,开始端起架子。

      “赶紧的吧,我求你了,别装逼了啊!”赵君澜对他说:“这口高乐高我能不能喝上了!”

      曾不野这时拿出手机加了他们好友。
      当初删好友时候是在雅尔根楚服务区,她停在那个服务区的时候是晚上,而发生在内蒙古的事已经很遥远了。

      徐远行并不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如此,但此刻曾不野回到他的通讯录里,于是他说话算话,举起了搪瓷杯。

      搪瓷杯真是好东西,手柄那样圆滑,碰在一起声音温吞。他们一起喝了高乐高,一瞬间又成为了好朋友。

      不知怎么,赵君澜有点感动,他抚着胸口说:“感觉像小时候跟好朋友绝交又和好,嘿嘿。”

      徐远行就看着曾不野,问:“和好了吗?”
      “和好了。”曾不野说。
      “哪个层面和好了?”徐远行又问:“你跟赵君澜是朋友,和好了。你跟我算怎么和好?”

      曾不野明白了,徐哥经过了半年的思考,现在来跟她要名分了。她想逗逗他,故意说:“咱们也是朋友和好了呀!”

      徐远行想说你跟你朋友睡觉啊?但碍于曾不野的隐私,他生生咽了回去。这半年当然不好过,虽然大家都维持体面,在一起的时候尽量不提旅途中曾出现过的“野菜姐”,但“野菜姐”却还是在他们的车队里悄悄流传开来。有一天徐远行听到有人小声问:野菜姐到底啥样啊?真后悔没一起去啊。

      他们的车队也喜欢开玩笑,路上看到同款车就会拍照发群里。有一天在南三环的一个办公楼停车场,有人拍了“JY1”到群里,问这是不是JY1?要我给咱徐哥把人劫过去吗?

      徐远行用手指指曾不野鼻尖,也想向嘴碎的赵君澜一样痛骂她一顿,但他也忍住了。

      本来应该喝点,但曾不野叫的酒一直没到,三个人喝完高乐高喝矿泉水,再一人吃两大碗面条,最后吃个肚圆。

      两个人斜在沙发上,一个人躺在地毯上,都有些晕碳了似的。赵君澜说要睡一会儿,胳膊挡在眼睛上,竟真的睡着了。

      曾不野推开窗,窗框刮到了玉兰树枝,拐了几片叶子下去。一阵晚风吹了进来,吹起她的头发,带来一阵好梦似的。她屁股一抬就坐在木桌上,背对着窗看着徐远行。她很想念他。

      半年来自然也有情绪排山倒海的时候,但她好像拥有了更强的能力。常哥发给她的视频,一次次将她带回到内蒙古的冰雪之中去。到后来她已经不需要看视频了。她原本就是什么都记得的。

      她也想过去找他,也准备好了找他、找他们。她原本想再等一等,等她把那些遗留的问题都收尾,一身轻松去找他。她知道他会在哪出现,网上关于青川车队的讨论没有停下过。她时常在各种账号下看到他的消息。这半年他去了一趟甘肃、一趟阿里,去了一趟中亚。

      曾不野就这么看着他,他就那样看着她。他们都没有讲话,但心里都知道:关于那场旅行的一切,他们都没有忘记。

      风轻轻柔柔的,将她的发丝吹到脸颊。她甩一下头,将头发甩到肩后去,侧过身看着窗外,留一张温和的侧脸。徐远行终于缓缓走到窗前,站在她身边。

      那棵玉兰真倔强,风这样刮,它也不肯将落叶痛痛快快撒还给土壤。就像她一样。

      “这半年都去哪里了?”他问。
      “门头沟、延庆、密云。”曾不野说:“还有泰山和北戴河。”

      她抬起眼看他,她仍旧坐在桌子上,矮他很多。他什么都没说,揉了下她的头发。

      “住在这里舒服吗?”他问。
      “舒服。”

      她有时没事会睡到自然醒,周围有很多很多从小吃到大的小吃店,她进门后会跟人拼一个小座位,慢慢吃早饭,听天南海北的游客天南海北地聊天;吃完饭她会买一瓶玻璃汽水,插上吸管,一边吸汽水喝一边在路边闲逛。一般情况下老板是不允许带走玻璃瓶的,但她总去,老板就让她带走,因为她逛完会还回去。

      这个家也让她感觉到安全。家里的每一样东西她都喜欢、都熟悉。她也拿起了刻刀,她不会刻,就翻出父亲生前的一些视频慢慢学。

      她现在在雕刻一只鸟,她准备学会了,雕一个车模型送给徐远行。在此以前,她要雕一把小锹,因为小扁豆需要。

      她给徐远行展示她的手指。
      因为握刻刀,手指被磨出了茧。起初不是茧,是水泡,起了一个又一个水泡后,就成了茧。

      徐远行捏着她的指尖仔细看,忍不住低头吹了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那么暖、那么痒。她心头也痒痒的。

      “我有在好好生活。”她小声说,像一个做了好事的小孩忍不住邀功:“我在好好生活。”

      “很好。”徐远行说:“那么,我原谅你的消失。”

      “你俩亲一个得了呗?”小憩结束的赵君澜打着哈欠从地毯上坐起来,看着说悄悄话的他们:“我就知道你俩一见面就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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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北三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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