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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物
帝瑶越想越不对劲。凭卫浔舟最初对自己那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帝瑶并不觉得自己和卫浔舟之间有什么感情。
既然本就没有什么感情,那她又怎么会给卫浔舟绣香囊?
还是说……这个守砚另有其人?
帝瑶越想越深入,越想也越合理。
“难不成这个守砚是我生前喜欢的男人,但是我因为要嫁给别人了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可是我又实在放不下他,就贴身带着提前绣好的没送出去的香囊用以寄托思念?”
这样的话,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就是越想越心虚是怎么回事。
帝瑶感觉到心跳有些快,她扶着心口缓缓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帝瑶被吓了一跳,差点松手把杯子摔碎。
卫浔舟推门进来看到的正好是帝瑶手忙脚乱拿袖子沾去桌面的水这一幕,眉眼一低,转而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个抹布。
他走到桌子旁,捏着帝瑶的手腕让她举在半空,自己拿着抹布将水给擦干净了。
帝瑶瞥见卫浔舟的袖子上有些白色的粉末,才想起来今日她没什么胃口不想吃饭但是忘记跟卫浔舟说一声了。
“夫君,你去厨房做饭了?”帝瑶的声音小小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正要向卫浔舟解释,便听见卫浔舟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声:“嗯。”
本就因为那个叫守砚的人心虚不已的帝瑶,此时更加愧疚了。
卫浔舟见她她呆呆愣愣的,有些失神,以为她是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便转身去厨房将汤端进了屋里。
帝瑶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自己睡了一下午。
她看着卫浔舟渐近的身影,暗自攥紧了手里的香囊。在搞清楚之前,这东西现在还不能让卫浔舟知道。
估计面汤早就烧好了,卫浔舟还在炖盅上加了个盖子。
除了面汤,卫浔舟还做了蘑菇炒菜,是家里饭桌上的老几样了。
平时都是帝瑶自己下厨,卫浔舟在一旁生火打手下,所以帝瑶对卫浔舟做的饭不报太大的希望,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香料,有时候自己做的菜她还觉得不好吃呢。
帝瑶等卫浔舟坐下后期待地掀开炖盅的盖子,氤氲的水汽散去,她注意到今日的面汤有些不一样。
“这是什么?”帝瑶拿起汤匙搅了搅,面汤里掺了很多淡黄色的东西,“怎么越看越像鸡蛋呢?”
帝瑶凑近闻了闻,确实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鸡蛋的鲜味。她给自己碗里舀了一勺,仔细品尝了一番,鸡蛋汤不稠也不稀,喝下后她的胃瞬间就暖了不少。
“嗯,好喝!”帝瑶将其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舀了一碗。
她看向身旁端坐着的卫浔舟,将自己的碗放下给卫浔舟也舀了一碗。
“夫君,你尝尝,味道真的不错。对了,你从哪儿弄来的鸡蛋啊?”这几日几乎天天喝面汤,帝瑶早就腻了,但是除了这几样东西,她目前也找不到旁的东西了。
“元宝下的。”卫浔舟慢条斯理地尝了口面汤,说出的话险些惊掉帝瑶的下巴。
“元宝?它不是刚孵出来吗?怎么说也不会这么小就会下蛋吧。”见卫浔舟表情如常,没有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帝瑶放下碗出门找元宝去了。
她明明还记着昨日元宝才刚比自己的手掌大呢。
除了第一日谿边见着元宝有些激动,看着与它不太对付,之后几天一狗一鸡相处得就越发和谐了,谿边无聊了还会主动找元宝玩。所以帝瑶便把元宝的小窝放进了谿边住的偏房。
帝瑶刚到偏房的门口,便听到谿边久违地狗吠声。
她推门而入,看到谿边与一只金羽母鸡分别立在屋子两侧。谿边身体前倾尾巴轻晃,而大变样的元宝等着圆眼伸着脖子两只宽大的翅膀还向后微张,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气氛剑拔弩张,谿边时不时还会主动出击与元宝打个嘴仗,见帝瑶来了谿边肉眼可见地激动了起来,尾巴摇得飞快。
这事儿也不怪谿边,就连帝瑶见了元宝也完全认不出来了。
“元宝,你怎么突然间就长这么大了?”帝瑶摸了摸谿边的头,然后抱起了元宝。
好在元宝还认得她,态度还算乖顺。
对于元宝的大变样,见多识广的卫浔舟是这样解释的。他说,冥界灵气丰富,而这些灵气,可以加速生灵的成长,如此一来,冥界万物的生长自然也不单单依靠时节,就像后院的小麦,半个月就能从发芽长至成熟。
帝瑶对此只能相信,晚上躺到床上还在感慨冥界的神奇。
喝汤的时候,帝瑶胃口大开,一个人喝了大半盅,而且卫浔舟烧的汤确实挺好喝,吃饭期间帝瑶一直夸个不停。
被卫浔舟无奈制止后,帝瑶终于安静了下来,可是没安静多久,她便又指着卫浔舟说:“咦?夫君,你耳朵好像红了。”
她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向卫浔舟开玩笑不得而知,卫浔舟只是警告地看着她,然后在她的馒头上夹了一大筷子蘑菇。
吃完饭卫浔舟去刷碗了,帝瑶关上了房门又拿出那个香囊,帝瑶睡了一下午,现在没有丝毫睡意,经过晚饭这一遭,她的心情倒也缓和了不少。
她渐渐接受了自己没有父母的事实,但是心里一直压着一个疑问。下午的种种皆是猜测,她还是得验证一下。
“夫君,那你说元宝几天能下一次蛋啊?”刚泡过脚,此时她正趴在床上,两只脚翘着在半空中轻轻摇摆。
卫浔舟解下外衣,不知该作何回答:“不知道。”
“好吧。”帝瑶用手撑着脑袋,“没事儿,反正以后我们就有鸡蛋吃了。”
“诶夫君,你今日喂元宝了吗?”帝瑶接着话题与卫浔舟聊了起来。
“喂了。”卫浔舟许是心情不错,帝瑶问一句他回复一句。
帝瑶繁复道那就好后嘿嘿笑了两声,接着又开始了:“夫君,谿边没欺负元宝吧?我们要不要让它们两个分开住啊?”
“没有,不用。”
“呀,夫君,我好像忘记锁仓库的门了!”帝瑶一惊一乍从床上弹坐起来,看两人眼卫浔舟。
“锁过了。”
……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一个语调生动活泼,一个语调寡淡平静,场面诙谐,说的话题也越来越无聊。
帝瑶本想着一句一个“夫君”让卫浔舟不耐烦,然后认错之后顺势打探出卫浔舟的小字。可是今日的卫浔舟好像格外有耐心,帝瑶硬是把自己给叫烦了,卫浔舟依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最后她还是换了个策略,试探性地问出了口。
“夫君,咱们相处这么久了我还没听你叫过我的名字呢。”
卫浔舟的眸光微微一动,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在思考帝瑶的脑回路为什么突然绕得那么远。
不等卫浔舟说话,帝瑶便抢着给他递台阶:“如果我的名字不好叫出口的话,你可以叫我乳名的。等等……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我的乳名呢?”
卫浔舟一愣,看了看手中的书卷:“乳名?”
“我的乳名叫墨墨,墨水的墨,是不是很好念?”
听到帝瑶的话后,卫浔舟的眉头突然紧皱起来。
他的指尖拂过书卷上的那两个相同的叠字,墨墨。
“好了,我已经把我的乳名告诉夫君了,作为交换夫君是不是该告诉我夫君的表字了?”帝瑶故意漫不经心地提起,而后暗自聚精会神竖起了耳朵。
卫浔舟的指尖微微用力,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在暖光下越发明显。他抿紧了唇,正要找个借口逃避,却被帝瑶瞧出了心思。
帝瑶一把按住了卫浔舟的手,完全不给卫浔舟机会,一边晃一边说:“夫君你就告诉我嘛。”
她撒起娇来也依然俏皮,而且还坦荡极了。此时此刻,卫浔舟倒觉得自己被她调戏了一样,脸上不免有些红热。
看来帝瑶是察觉到什么了。脑海中闪过之前的旧事,短暂地纠结过后,卫浔舟扒开了帝瑶的手从床上下来。
宽大的单衣有些松垮,黑色的绸缎垂挂在卫浔舟的身上,将他的完美身材显露无遗。
帝瑶微微一怔,而后移开了目光。
“夫君你可真不够意思。”帝瑶朝卫浔舟撇了撇嘴。
正当她抱着枕头要躺下的时候,卫浔舟开口了。
“子渊。”卫浔舟看着帝瑶留给自己的小脑袋瓜,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还有些生硬,他只说了一遍,见帝瑶没反应暗自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正在“赌气”的帝瑶一直留意着卫浔舟的动静,在卫浔舟重新躺回床上时她一板一眼地叫他:“卫子渊。”
卫浔舟掀被子的动作一顿,看向身旁之人。
“真好听。”帝瑶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卫浔舟看着帝瑶又嬉皮笑脸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撑着胳膊认真地看着自己,喉结便不由得滚动起来。
“那我给自己换个乳名。叫……漫漫怎么样?”
“漫漫……”卫浔舟嘴唇微动,轻轻念道。
帝瑶对自己的新名字十分满意,一直“漫漫漫漫”重复个不停。她一边念着一边还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香囊上的那个“墨墨”应该就是她自己,因为这个名字确实像是自己的风格。
卫浔舟自然也品出了帝瑶新名字的寓意,不可否认,在听到帝瑶的新乳名后,他的呼吸都凝滞了。
“还好。”转眼间卫浔舟神情恢复冷淡。
帝瑶知道卫浔舟口中的还好就是不好的意思,她也不生气,只是虚心请教:“那子渊你给我取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吧。”
“你自己的名字,你想叫什么都行。”卫浔舟吹了蜡烛躺到床上。
帝瑶看着还微微发着亮光的烛芯,说道:“那叫昭昭怎么样?”
卫浔舟扭头看向在那道黑暗中思考的身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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