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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
第二天,宁与尘本想陪着曾夏到附近景点逛逛,就像当年在小镇时曾夏对他那样。
结果没想到,车刚开到外白渡桥,顾宁就打来电话,着急地说陆总来了,让他去公司一趟。
宁与尘有点烦躁,蹙着眉头,下意识地想去拿烟盒。
曾夏按住了他,温和地说:“没事的,我陪你去。”
宁与尘一下就冷静了下来,他反握住曾夏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欠你的,明天一定补上。”
然后调头开往了公司的方向。
宁与尘到公司的时候,顾宁早已等在那里,一见他们来连忙说陆总已经在会议室了。
宁与尘倒是不着急,把曾夏带到办公室后警告似的对顾宁说:“把人看好了,昨天的事还没有追究你。”
顾宁心虚地抹了把额角的汗,赶紧说:“一定一定!”
昨天曾夏才在办公室待了没一会儿就被叫走了,现在他重新观察起来,才发现原来办公室里面还有扇暗门,正对着大门的方向。
曾夏刚准备把门打开,顾宁就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全不似昨天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曾夏讨好地说:“要吃点水果吗?”
曾夏对水果没有兴趣,他指了指暗门问:“这个门可以打开吗?”
顾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含糊道:“应该可以吧,这是宁总午休的地方,平时只有保洁能进,但是进门的时候要小心点啊,上次有个没经验的小伙子进去打扫卫生的时候,扯坏了门口挂着的…”
还不等顾宁说完,曾夏像是急着确认什么似的打开了这扇门。
果然,门口挂着的是那串贝壳门帘。
原来在这里啊,我还以为被小胖丢掉了。
曾夏喉咙有点哽咽。
他轻轻地拨开门帘,目光就被床头柜上放着的海螺吸引了。
是他在西岛送给宁与尘的那只,上面的花纹很独特,他不会认错的。
“诶!这个碰不得。”
他刚准备拿起海螺,顾宁就制止了他。
“听说这个是宁总很重要的人送的,最好还是不要碰了。”
顾宁压低声音,小声地说:“虽然您现在和宁总是那种关系,但是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宁总心里装着个人,被甩了几年都没有找过他,估计现在想通了才…”
“这是我送的。”曾夏打断了他。
“啊?这是你…”顾宁一脸震惊,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就是你把宁总甩了好几年?!”
曾夏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甩什么甩,我们…”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顾宁和曾夏同时抬头朝门口看去。
四年没见,曾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
陆聆川站在门口,勾着笑说:“我能进来吗?”
办公室里,陆聆川散漫地坐在沙发上,挑着果盘里的水果吃。
“小陆总…”顾宁对着他亲切地喊。
“你去忙吧,我有点话想和他单独聊聊。”
顾宁一走,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陆聆川和曾夏两个人了。
陆聆川慢条斯理地剥着青提的皮,银质手表反射着灯光闪了闪,晃着曾夏的眼睛。
他抬眼看着曾夏,语气轻蔑地说:”你还真有本事,跑上海来了。”
曾夏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指,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敏感的小孩了,此时听到这刻薄的话,他也觉得不痛不痒。
“你来这里干什么?”曾夏看着他说。
“我啊,”陆聆川吃着剥好的青提,靠在沙发上,也看向曾夏,“还等着和宁与尘旧情复燃呢。”
这种鬼话说给十九岁的曾夏听他可能会信,但现在他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四年都没成功,我看希望渺茫。”曾夏淡淡地说。
“你!”陆聆川有点急了,说话也酸酸的:“放心,不和你抢宁与尘,我有的是人喜欢。”
“那你来干什么?”曾夏靠在办公桌上,一下一下地拨着栀子花瓣。
“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那个讨厌的陆…”
“陆什么?”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门外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倒是儒雅。
陆聆川一看到他,立马闭上了嘴。
那人瞧见曾夏,有礼貌地自我介绍:“我叫陆川,山川的川。”
他走到陆聆川旁边语气平和地说:“我弟弟说话不懂分寸,有哪里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陆川,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
“回家再说,嗯?”他微笑着看向陆聆川。
陆聆川跟想到什么似的,一下把手里剥一半的青提丢掉了。
宁与尘这时刚好走进办公室,他先是看了一眼曾夏,然后才看向陆川。
“陆总,合作愉快。”他说。
陆川点点头,从沙发上把陆聆川拉起来,对宁与尘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兄弟二人走后,办公室清静了许多,宁与尘走到曾夏面前,撑着手把曾夏抵在办公桌前。
“陆聆川欺负你了?”宁与尘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带着温热的气息。
“没有。”曾夏心跳得有点快。
“看出他俩关系没?”宁与尘含着笑在曾夏耳边说。
曾夏头晕晕地回答:“不知道。”
“他们和我们的关系一样。”
“啊?可是他们不是兄…”
“嘘—”宁与尘比着食指,轻轻按在曾夏唇上,示意他不能再说下去…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宁与尘问曾夏想吃什么,曾夏想了想说:“回家吃吧。”
回到家后,宁与尘系着围裙去厨房下了两碗面,绿油油的葱裹着浓郁的汤汁,他们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面后,俩人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曾夏把头靠在了宁与尘肩上。
宁与尘随便找了个电影放着。
电影播到一半时,两个主角突然开始激烈地亲吻,镜头越来越近,喘息声透过屏幕传来。
曾夏都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靠在宁与尘肩上的头也动了动。
手腕突然被攥住,宁与尘一把捞过曾夏,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脸这么红。”
他明知故问。
宁与尘把曾夏的脸掰正,两个人呼吸都变得有点急促。
……
结束后,曾夏把头埋在宁与尘颈窝,头发蹭得宁与尘有点痒。
“我今天看到你办公室的那个房间了。”
“嗯,我们的回忆都在那。”
“那个门帘,我还以为被租房子的人丢掉了呢。”
“怎么会呢,不是说门对门结构会影响财运?所以我就把它挂在办公室了。”
“你真的相信这些吗?”
“你说的我都会信。”
曾夏紧紧地抱住宁与尘,有点依赖他的怀抱,他说:“那你以后还会跟我回老家吗?”
“会的,只要是和你的话。”宁与尘吻了吻他的头发。
曾夏刚才被折腾得有点累了,此时倦意涌了上来,但他又想到什么似的说:“对了,今天顾宁说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你心里有个人,还说我把你甩了好几年。”
曾夏有点不满道。
宁与尘听着他们公司乱传的那些八卦,有点哭笑不得。
他无奈地笑出声,捏了捏曾夏的脸说:“回头扣他工资。”
曾夏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窗外霓虹闪烁,夜风吹起了客厅垂落的窗帘,就像十九岁生日那天,曾夏又一次趴在宁与尘身上,呼吸渐渐均匀。
而宁与尘又一次宠溺地看着这个小孩,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天。
他扯过一旁的毯子又一次盖在了两人身上,就这样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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