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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
翠云身上被打的全是伤,翠云蜷缩在阴暗潮湿的柴房里,全身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她的背部更是惨不忍睹,一道道红肿的杖痕交错重叠,仿佛被无情的刑具狠狠抽打过无数次,许多伤处仍是血肉模糊,稍微一动便疼得钻心。
翠云的衣衫被汗水浸透,又黏又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更显得她虚弱无力。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偶尔闪过一丝泪光,却已哭不出声来,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她本来就身体虚,经过这一次杖刑,更是快坚持不住,但她不能放弃,她得等姐姐回来。
翠雨还在街上买东西,有丫环过来告诉她翠云的消息,她一听,也顾不得手上的东西,连忙跑回来,查看姐姐的情况。
月黑风高之夜,柴房内昏暗无光,只有从破败的窗棂间透进几缕微弱的月光,勉强照亮了屋内的一角。翠雨跑过来直接推开了柴房门,看见翠云虚弱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这幽暗之中。她的身上布满了伤痕,新旧交错,触目惊心。
翠雨看到翠云满身伤痕,眼中满是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缓缓走到妹妹身旁,蹲下身子,轻轻握住妹妹冰凉的手。
“妹妹,是我。”翠雨的声音哽咽,却努力保持着平静,“我来了。”
翠雨满含着泪水,查看着翠云身上的伤痕,抽搐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打成这样?是何人动的手?”
翠云艰难地睁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惊喜,随即又化为深深的哀伤。“姐姐……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不舍。
“对不起,翠云,是我来晚了。”翠雨泣不成声,却仍紧紧握着翠云的手,不愿放开,“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不能失去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翠雨放声大声哭喊着,她回过神来:“我去喊大夫,我去喊大夫。”说完就起身去喊大夫。
翠云用手拦住她,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姐姐,别……别哭了。我可能活不了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替我好好活下去。”翠云轻轻擦拭翠雨眼角的泪水。
翠雨的泪水终于决堤,她紧紧抱住妹妹,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与力量都传递给她:“不,妹妹,你不会离开我的。我们要一起面对困难,一起活下去,那么久了,我们两个人都是一起度过,你不能比我先走。”
然而,翠云的眼神却渐渐涣散,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姐姐……再见了……”她的眼睛慢慢闭上。
“翠云!”翠雨悲痛欲绝,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的生命之火慢慢熄灭,在这冰冷的柴房中,留下了无尽的遗憾与哀伤。
翠雨从怀里掏出一根发簪,那是她今天在街上专门为翠云买的,可如今……她紧紧的用手握住这个发簪,眼里全部都是泪水,她哭着把发簪带在翠云的头上……
雪儿跑来:“小娘,不好了,不好了,婉小娘那边出事了。”
陆韫连忙起身:“什么事?发生什么了?”陆韫担心翠雨的安危。
雪儿:“婉儿处置了翠云。”
“翠云?”陆韫惊呆:“怎么会是她?”上一次不是翠雨吗。
“那她人怎么样?还活着吗?”陆韫急切地问道。
雪儿遗憾地摇摇头,小声说道:“人……人没了。”她的声音很是惋惜。
陆韫愣在原地,怎么会这样,她不懂,继续问:“她们院子里究竟发生何事?”
雪儿:“好像是婉小娘不慎跌倒,怪罪翠云没有把地打扫干净,所以打了她四十大板,谁知道翠云,身体虚弱,受不了这大刑,就……就……死了。”雪儿也十分难过。
“怎么会这样?”陆韫连连后退,难以置信。
明明重生前婉儿处罚的是翠雨,怎么这一次,成了翠云?而且,事情的经过也完全不同了,陆韫悔恨不已,不知道自己哪一步搞错了。
考虑到翠雨如今的处境尴尬,陆韫想把翠雨先调到自己院子来,如此她才安心,于是陆韫再一次去了婉儿处。
婉儿见陆韫来了,很是稀奇,因为陆韫并不常出门:“姐姐怎么今日有空到我这儿来?”
陆韫直接开门见山:“我进来是想找妹妹要一个人。”
婉儿:“哦?一个人,何人啊?”
陆韫:“我院子里丫环人少,确实不够,我觉得翠雨就很好,还请你把翠雨拨到我院子里。”
婉儿并不想答应她:“姐姐怕是找错人了,姐姐缺丫环那就去找大娘子要,找我做什么?”
陆韫并不放弃,继续说:“翠雨这丫头窝很喜欢,所以特来找你,婉妹妹慷慨大方,自然是不会同我计较的吧?”
婉儿继续说:“翠雨?看来这丫头可真是讨人喜欢呢,居然还被姐姐看上了,既如此我也不夺爱了,你今日就把她领走吧。”婉儿本来就很不喜欢翠雨,才对付完了翠云,也不好再来对付翠雨正在想办法对付翠雨,这一次,既然陆韫亲自点名要她,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省得自己看见了心里烦。
陆韫:“那就多谢妹妹了。”
婉儿牵起陆韫的手:“还望以后我们姐妹可以多多走动走动。”
陆韫尴尬地笑了笑:“好,一定。”说完她就离开了。
若儿告诉知瑶翠云被婉儿打死的消息,知瑶十分生气,毕竟翠云是自己的人:“她怎么敢?我的人她也敢动,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是没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若儿也跟着一起骂:“婉小娘这次确实过分了。”
“唉。”知瑶叹了一口气:“不过她也是处罚自己院子里的人,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知瑶:“只是可惜这对姐妹了。”
若儿责备着:“这对姐妹也确实没什么用,她们在婉小娘的院子里待了这么久,也没有传回什么有用的消息。”
知瑶只觉得头有些疼,用手扶着额头:“罢了,多给他们家人一些钱吧。”
若儿:“是。”
翠雨来拜见陆韫,她的神色依旧憔悴不安:“韫小娘。”
陆韫:“你可怪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私自把你调来我这里?”
翠雨摇头:“不,奴婢感激还来不及,奴婢知道韫小娘是好人,之前也还过来提醒奴婢,奴婢知道,韫小娘不会害我。”
翠雨继续说:“我妹妹被婉小娘害死了,我待在她那边也是危险重重,所以我要感谢韫小娘,带我离开了那儿。”
陆韫怜惜地看着她:“你就在我这里安顿下来,我知道你心中有仇,但是你切记不可轻举妄动,我来帮你想办法。”
翠雨:“好,我真的能报仇吗?”她担忧着。
翠雨:“我的身份卑微,更何况婉小娘本就能自行处罚自己院子的下人,我又能如何?我又不能报官。”
陆韫:“我帮你想办法,害让的人就应该得到教训,我虽然不能帮你手刃仇人,但我也能给她一个教训。”
翠雨十分感激:“多谢小娘。”
重生前,婉儿害死了翠雨,陆韫考虑到她有孕在身,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重来一次没想到,婉儿仍旧不改本性,依旧在害人,这一次,陆韫打算给她一个教训,不能就这么算了。
雪儿:“小娘,你真的打算帮她吗?”
陆韫点头:“我已经答应她了。”
雪儿:“你不是不准备掺和婉小娘和大娘子之间的斗争吗?”
陆韫:“我确实不想管他们二人的纷争,但是倘若他们二人之间的争斗导致无辜的人丧了命,这我就不能视而不见。”
陆韫:“对了,雪儿,你出去一趟,找一下世子,我想找他借个人帮帮忙。”
雪儿:“好。”
今日,皇家秋猎,江远受邀参加,还可以携带家眷,参加秋猎的人都是达官显贵,是一个绝好的结交朝臣的机会,江恒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陆韫不愿意参加这种热闹的活动,婉儿又有身孕,不方便,所以这一次秋猎,江恒会带陆知瑶参加。
所以,今日,府上江恒和陆知瑶都不在,对于陆韫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青红在院子中走着,突然,她看到了一个行踪诡异的小厮,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小厮一定有问题,所以青红就跟着小厮,出了院子……
午后,婉儿照常小憩,睡前她喊青红:“青红。”
青红跟踪小厮去了,一时没有回来,所以没人答应她。
“个死丫头,又去哪里去了?”婉儿有些无语。
其他丫环上前:“婉小娘。”
其他丫环毕竟不是自己的心腹,算了,也没什么要事:“算了,都退下吧。”
睡意来袭,等不到青红归来,婉儿斜倚在软塌之上,神色安详的进入梦想之中。
她的身旁,一只小巧的香炉静静地散发着袅袅青烟,香气馥郁而独特,不同于往日的清新淡雅。这香气中夹杂着某种奇异的成分,让婉儿的呼吸渐渐变得深沉而均匀,睡得比往常更沉。
婉儿好像做了一个梦,但又好像不是……
就在婉儿睡的深沉之时,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房间变得十分昏暗,厢房的烛火摇曳不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蠢蠢欲动。婉儿被惊醒,紧张地环顾四周,却只见一道黑影闪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婉儿吓得大叫,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拼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昏暗无比,婉儿十分害怕地蜷缩着身体,大喊:“青红,青红。”
青红还未归来,其他丫环也不在,所以没人回应婉儿。
“人呢?人呢?快来人。”婉儿故意十分大声的喊着,希望自己的声音能吓退别人,也能给自己壮胆。
可是,依旧没有人回应她,空气中,只有婉儿一个人的回音。
婉儿警醒着盯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又一个黑影飞速飘过,速度太快以致于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婉儿立马转头看,却并没有看见。待她回头,突然,她抬头看向正前方,有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那模样像极了翠云,突然,这个人发出了声音:“婉儿,你还我命来。”她的声音十分恐怖,像是要索命一般。
婉儿连连害怕的否认:“不是我,别找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别找我。”她的声音发抖的厉害,身体也不停地抖。
“都是你害了我,就是你害了我。”那个声音继续说,回音在房间内不停地回响。
“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她的身影逐渐靠近婉儿,婉儿吓得连连大叫。
婉儿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敢抬头看。她蜷缩在偏僻的角落里,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她回想起自己做的亏心事,心中忐忑不安。
紧接着,一阵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屋内回荡起来:“婉儿,你所犯之罪,天理难容!如今死者化作厉鬼前来索命,你可有话说?”
话音未落,一个身披黑袍、面容狰狞的“鬼影”缓缓出现在婉儿面前,只见“鬼影”的双眼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与此同时,又有一人假扮成阎王的模样,手持生死簿,威严地坐在一旁,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婉儿小心翼翼的抬头,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瘫软在地,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阎王”怒喝一声:“你若不说出实情,必将打入十八层地狱,永受煎熬!”
“黑白双煞”发出了令人害怕的笑声,这声音既尖锐又难听。
终于,婉儿再也忍不住,崩溃了,哭喊着说出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是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杀了人……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阎王”趁机追问:“你是怎么杀的人?如实说来。”
婉儿一边发抖一边说:“我……我……我……”婉儿犹豫着。
“快说吧,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白双煞在一旁催促,同时发出诡异,乱人心神的笑声。
婉儿继续说:“我……我……我那日在院子里其实是自己被自己绊了,我却责怪是……翠云打扫不力,于是罚了她杖刑,可是我也没想到她那么不经打呀,打了几下就……死了。”
“阎王”怒吼:“你的心真狠呐,那也是一条命啊,她又何至于死!”
婉儿哭诉:“是我错了,是我被猪油蒙了心,都是我的错。”
“阎王”继续厉声说:“堂下人,你有身孕在身,切记血腥,恐对孩子不利。”
婉儿一听说血腥会影响胎儿,连忙捂住肚子,疯狂点头答应:“好好好好好好,阎王爷你们放心,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打打杀杀了,我会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多多行善积德。”
“阎王”摸了摸胡子:“孺子可教,希望你说到做到。”
突然,一阵迷雾升起,不一会儿,婉儿就晕倒在地上了。
陆韫房间,原来,“阎王”是逸安所装扮,那个身影是翠雨所扮,“黑白双煞”是云儿,雪儿所扮。
“如何,我演的怎样?”逸安故意瞪大眼睛问道。
“演的真好,大家都演的好。”雪儿很兴奋。
雪儿很满意:“真解气,这一身行头我都不想脱,我感觉我也能惩恶扬善了。”
陆韫:“只要愿意,大家都可以惩恶扬善。”
雪儿看着自己这一身帅气的行头,很是满意。
陆韫看着面带泪痕的翠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翠雨连忙跪下,感谢陆韫:“多谢小娘这次帮我。”
陆韫叹气:“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她有孕在身,我总不能让她真的为此丧了性命,只好出此下策,让她也感受一下恐惧的滋味,希望对她有所警醒,让她以后不要再害人。”
翠雨之前想过报仇但自己的力量终究太渺小,这一次能够对婉儿小惩大诫也很满意:“还是要多谢韫小娘,这次能让她害怕,我已经很满意了。”
陆韫温柔地拍了拍翠雨的肩膀。
陆韫看着逸安:“这次还是多亏你帮忙。”
逸安笑嘻嘻的说:“我啊,可是最喜欢演戏了,以后啊还有这种事儿,就喊我。”
雪儿,云儿看着调皮的逸安,笑着。
陆韫对翠雨说:“我也不会在这个府里多待了,等我离开江府,你要怎么办呢?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翠雨心里也不知道。
陆韫:“为奴也不是一件痛快的事儿,总要听人摆布,不如我买了你的卖身契,放你离开江府,让你好好在外面过活,如何?”
翠雨又惊又喜,不敢相信陆韫所说:“我真的可以不用再为奴了?”
陆韫点头。
翠雨连忙跪下磕头:“多谢小娘,多谢小娘。”
陆韫转头看着云儿,雪儿:“你们两个也一样,如果想离开,我随时放你们离开,不必束缚着。”
雪儿皱着眉头:“小娘,你又要赶我们走啊!”
云儿:“我们可不想离开呢!”
陆韫笑着看着她们:“好好好,都依你们。”
青红跟踪小厮,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那个小厮本就是世子的人,专门将青红引出去的,青红回到房间,看见了晕倒在地上的婉儿,连忙喊她,将她扶起来,喊着:“小娘,小娘,你怎么了?”
“快请大夫来,快请大夫来。”青红喊着。
大夫查看了婉儿的情况,并无大碍。
青红:“小娘,你刚刚怎么晕倒在地上了?怎么回事?”
“你去哪了,半天看不到你人。”婉儿的语气中带有责备。
青红连忙解释:“小娘,奴婢刚才在府里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就一直跟着他。”
婉儿:“那人有什么问题吗?”
青红:“倒没有。”
“我出事的时候你都不在身边。”婉儿有些责怪她。
青红连连道歉:“是奴婢不对,是奴婢不对。”她头都不敢抬。
婉儿:“算了,那帮死丫头也不在。”
青红:“小娘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晕倒了。”
婉儿也记不清楚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我刚才小憩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梦。”
青红:“什么梦让小娘吓成这样?”
婉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讲给她听。青红安慰婉儿:“小娘,别怕,这只是个梦,况且翠云的死与你也无关,是她自己身子太弱,受不了惩罚,小娘,您别往心里去。”
婉儿一脸担心,还是后怕不已。
青红:“小娘,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婉儿还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刚刚真的是梦了?”
青红:“肯定是梦,哪有什么阎王,一定是小娘您刚才做了个噩梦,您安心呐。”
婉儿这才安心。
青红:“小娘,快睡吧,睡一觉就好了。”青红扶着她躺在床上。
婉儿却还是很害怕:“我会不会又做到刚才的梦?”
青红连连安慰:“不会的,不会的,放心吧,奴婢会一直守在您身边。”
“好。”婉儿缓缓睡去。
逸安给世子讲了今天发生的事,世子大笑起来:“原来她找我借一个人是为了这件事,真是好笑。”
世子夸逸安:“看来你演的不错。”
逸安很骄傲:“那是。”
青红:“韫小娘要了翠雨的卖身契,把她放出了江府。”
婉儿:“也好,也好,我最近总是噩梦连连。”
青红:“小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睡不踏实?”
婉儿:“我对之前翠云的事情总是耿耿于怀,把她放出去也好,我也能安下心来。”
婉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我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正得大爷的宠幸,倒不如趁此机会打垮大娘子。”
青红:“小娘倒也不必那么着急吧。”
婉儿未雨绸缪:“别看这府里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里已经烂了,倒不如趁此机会做主母。”
青红在一旁点头。
婉儿:“我并不知道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如果是女孩儿,我想上位怕是更难了,所以倒不如趁孩子还没有出生,先打垮大娘子,借机上位。”
青红:“小娘可有妙计?”
婉儿心里有了主意:“上次去净心寺,倒很出乎意外,娘和大爷都还很信这一套,这一次我们就依葫芦画瓢。”
青红会心一笑:“我去安排。”
逸安:“世子,江远在寒州查到了慕寒的身份,他的商人身份是假的,但是目前还并没有查出他的真实身份。”
世子沉思片刻:“莫非他是青国人?要江远继续查。另外派我们的人密切监视他,看他平时跟谁来往,我总觉得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逸安:“是。”
知瑶参加了朝中大臣赏春的花宴,回来的时候心里很烦,总是有气,因为李元朗的夫人宇文紫樱总是处处压了她一头,宇文紫樱出身高,不少人巴结,朝中各位官眷们总是会讨好她,冷落了自己。自己也不如柳寒青之妻,她的出身也不如自己,就是因为柳寒青官职高,所以还得处处让着她给她行礼。她一想想就觉得生气,所以免不了和江恒抱怨。
知瑶抱怨着:“宇文紫樱也就罢了,她好歹是中书令的女儿,那柳寒青之妻呢,她出身乡野居然还要我去给她行礼,她也配,说起柳寒青,他比你后来,居然官职还超过了你。”她说的很是气愤,心里也是满满的不甘心。
江恒听了也很烦,本来就因为提拔这事抑郁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知瑶又重提起这件事,他更烦了:“你在怪我?”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质问。
知瑶看见他生气了,态度软下来:“我没有,我只是有些不服气,明明你是有大才之人,偏偏你又不受重用。”
江恒叹气又生气,不想听她说这些话:“行了,行了,别说了。”
江恒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对皇帝也是有意见的,因为好几次提拔都没有提拔自己,而且都是因为太后的阻拦,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站错了队,这一次为了自己的官位,他居然有些动摇,他想站太后那边。
太后那边,那就是中书令的势力,自己的妻妹不就是嫁给了宇文尘逸吗?
江恒拿定了主意:“你给你妹妹陆芷知会一声,我想见宇文尘逸。”
知瑶疑惑:“你想通了?”
“倒也不是想通了,就是想试试。”江恒犹豫着。
知瑶:“你莫不是要在陛下和太后之间摇摆不定?可是这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江恒闻言,很是不屑:“你懂什么?朝堂的事你别跟着瞎掺和。”
知瑶看他听不进劝,也不再多说了:“算了。”
江恒狠下心来:“我只想做个识时务的人。”
知瑶:“我来安排。”知瑶现在一心一意只想让江恒当大官,只要能够在官眷中不再忍气吞声,所以当知瑶得知江恒有所动摇,自己是江恒的妻,自然会全力支持他。
婉儿在房间突然腹痛不已,青红在一旁特别担心:“小娘,你怎么了?”
婉儿表情痛苦:“我肚子好痛啊!”
很快,青红喊来了大夫来看,江恒,江恒母亲,知瑶都在一旁等着,江恒母亲十分担心地看着婉儿,生怕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问题。
大夫看完后,江恒母亲拉住大夫:“大夫,孩子可有什么事儿?”
大夫:“您放心,孩子没事儿,主要是胎儿有些不稳。”
江恒:“那应该怎么办?”
江恒母亲疑惑着:“那个镯子不是给你带了吗?怎么胎儿又不稳了?”
“好疼啊,好疼啊!”婉儿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
江恒母亲关切地拍拍婉儿的手:“那可一定要保住孩子啊。”
婉儿小声嘀咕:“娘,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江恒在一旁安慰婉儿:“别怕。”他心疼地看着婉儿。
“切。”知瑶小声嘀咕着:“就知道做戏。”
这话被婉儿听到了,婉儿抬头看着知瑶,露出了得逞的表情。知瑶看着这个狐媚子,生气不已。
大夫:“你们先别担心,我先开几副药试试看。”
江恒:“多谢大夫。”
这几天晚上,知瑶在房间里总是会听见婴儿啼哭的声音,吓得她晚上睡觉都不敢熄灭烛火,丫环也一直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可是丫环整夜整夜的睡觉,睡得很死,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反倒是知瑶总是能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搞得知瑶整日神经兮兮的,房间里也到处贴的符纸驱邪。
知瑶神经兮兮,环顾房间四周:“若儿,你有没有听见孩子哭的声音?”
若儿细细听,也没有听见:“没有啊。”
知瑶:“你认真听。”知瑶有些不耐烦。
若儿认真回复:“大娘子,我认真听了,真的没有听到。”
知瑶:“怎么可能呢?明明就有孩子的声音。”她真的能听到有孩子在哭。
若儿:“大娘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是不是你太想孩子了?”
知瑶无语:“这哪是大夫能看好的事。唉。”她心里也纳闷了,自己也没有害过孩子啊,怎么会听到小孩的声音?
江恒通过宇文尘逸见到了中书令。
江恒身着素服,步入辉煌的中书令府邸,神色凝重而决绝。他深知,这一步踏出,便意味着与过往的立场彻底决裂,但他心中已有了明确的抉择。
中书令:“江大人可从未来过我府上啊?”
江恒小心翼翼地说道:“宇文大人,以前是下官不识抬举。”
“哦?”中书令的表情意味深长。
面对中书令,江恒深吸一口气,双膝跪地,语气坚定而诚恳:“下官昔日虽站于皇帝陛下之侧,但时局变幻,人心难测。今日,在下愿投诚于中书令与太后麾下,誓死效忠,绝无二心。”
中书令目光如炬,审视着江恒,似乎在判断他的真心。只见江恒毫不退缩,目光坚定,继续说道:“下官深知中书令与太后乃是国家之栋梁,心怀天下,智勇双全。在下愿以微薄之力,为二位大人鞍前马后,共谋大业。”
中书令思忖片刻,回答:“好,那你就是本官的暗棋,明面上你还是皇帝的人,但实际上你是我的人,如何?”中书令对他也没有完全相信。
“任凭大人安排。”江恒也只能听中书令所说了,江恒笑了笑,他笑中书令很狡猾如老狐狸。
中书令:“既然你我已经合作,那我就给你引荐一个人,此人名叫慕寒,是我的门生,晚些时候他会去拜访,你们二人可以好好合作一下。”中书令故意隐瞒了慕寒的身份。
江恒恭敬行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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