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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
韩清霜？
他们应该是在讲那个人，这跟韩清霜又有什么关系？
凌鹊羽重新审视了闯进来砸场子的二人，脑海里把听到的一句句整理、捋起逻辑，怎么都不通。
只见杨青矾竟没质疑也没反驳，自然而然地答：“他不在，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章辰沙说道：“你把他喊来，我在这等着，他欠我的，得还。”
杨青矾冷言道：“他可什么都不欠你的，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章辰沙收起先前的夸张气焰，说：“是，我做了的我认，可是他韩清霜呢？他可比我过分多了，他为什么就能好好的？我们老百姓不能放火，那你们当官的就能点灯？我就想要一个公道，我要他跟我道歉。”
杨青矾愕然瞪他，说：“他跟你道歉？我看你是在里面蹲的时间太短，还没被教育好。”
章辰沙据理力争，“他当然要跟我道歉，张晴是我女朋友，凭什么他说抢就抢啊！”
杨青矾摇头蔑笑道：“女朋友？你可真好意思说，你是怎么把小姑娘骗到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章辰沙摔地上仍拾起一把沙要狡辩，“那他做的就地道了？”可他也知惹不起，语气蓦地缓和，“杨青矾，你们不是吧，真要为了一女人跟我翻脸？你赶紧把他喊出来跟我道个歉，把张晴还我我就不怪他，就当交个朋友了。”
杨青矾才不领情，眯眼顿了好半天才说：“章辰沙你有病吧！”
章辰沙一听不乐意了，又扬起了声调，“我有病？！是他有病吧！他就是一……”
话被杨青矾一拳打回了嘴里，章辰沙没站稳退了两步，杨青矾顺势把他堵到墙边。
“辰沙，我说最后一次，你，跟我出去。”
杨青矾这人温文尔雅，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章辰沙看着他的眼睛也有些虚了底气，颤颤点头，招呼同伙乖乖跟杨青矾去了后院。
凌鹊羽也悄悄跟了去，可后院非但竖着一圈铁栅栏还有门，门口两个保安把他堵在了外面。
接下来的情形他是没一件能看懂。
先是看见韩清霜从另一边气势汹汹疾步穿过，边走边绑头发淡定又熟练，到了章辰沙旁边话都没一句，也不管身上穿的是短裙，起脚就是飞踹。到底是力气小，章辰沙纹丝不动反手就把韩清霜推倒，毫不客气。韩清霜也不示弱，猴一样跳起来就往章辰沙身上扑，杨青矾拉也拉不住，两个人还是扭打在一起。
场面很诡异，章辰沙虽说看着不是个东西，可跟女孩子这样动手的也却是少见。两个人打起来不管不顾，韩清霜看着弱但下手既黑又狠，猛攻要害，章辰沙还被啪啪的大嘴巴子抽得直叫唤。一时间竟不知该心疼谁，就连杨青矾也退到一边直叹气。
不一会儿，警车也拉着响驶过来，闹剧才不情不愿地停止。
入夜，警局门口。
凌鹊羽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蹬上摩托就一路追到了这里。他坐在外面吹着凉风，吹得眼睛发涩嘴唇都干得难受，可就是挪不动发僵的身体。
从一开始章辰沙针对的人是画展没打名字的人，是那个人，这点没有异议，杨青矾也承认过那些画就是那个人的。
若章辰沙说的是真，那他跟杨家两兄弟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杨云杉说不能碰，而杨青矾也说他的情况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是这样吗？
直觉又告诉他并不是听上去的那样。
他认识的那个人不像是那样。
更想不通的是章辰沙闹了半天要找的却是韩清霜，可韩清霜明明就是女孩子呀……
说曹操，曹操就到。
韩清霜领着个卷发女孩从警局走出来，寒风瑟瑟，他很熟练地脱了外套罩到女孩身上，二人又退到了玻璃门后面躲风。
凌鹊羽盯着远处的韩清霜，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掏出手机一看，果真是大半天了，那个人半条信息都没有。
这一点都不寻常。那个人可是个话唠。
凌鹊羽下意识就拨通电话。
不一会儿，韩清霜开始摸书包，拿手机，挂断。
不约而同的，这边听筒传来，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凌鹊羽愣愣看了看屏幕，确认拨出的号码，不可置信地又拨了一次，同样的操作，同样的应答。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靠近，再拨一次。
韩清霜握着手机着急忙慌往门外跑，与走过来的凌鹊羽迎了个照面，他吓得差点摔倒，手连忙收到了身后。
“你，你怎么在这儿？”
韩清霜讪笑着，话说完时他也知道瞒不住了，唇咬得发白，眼皮也本能颤栗，低下脑袋看着地板。
“怎么回事啊？”凌鹊羽问道。
手机仍在震，韩清霜拿出来在凌鹊羽的眼前挂断。他曾想过无数种坦白的画面，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脊背冷汗都湿透，视线死死钉在了自己的鞋上。
凌鹊羽弯下腰，强迫韩清霜看着他，“你都不解释一下吗？”
眼皮抬起，韩清霜看到的是凌鹊羽迫切又渴求的目光，他没像想象中那样勃然大怒，这让韩清霜更无措，对不起也在喉咙转来转去说不出口。
男人有些激动，抬手握紧了韩清霜的手臂，袖子都被攒得扭在一起。
痛，臂上的伤受了强压更痛，可骨肉的痛却把心里的难堪分散了些，他咬着牙没有躲。
“你是在玩我吗？”
眼前的人眉心发颤，语气中没有责怪。他在要一个解释，韩清霜甚至清楚地知道此刻他只要胡诌一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
聪明如他，可看着这双眼睛时所有的机灵都失了效，韩清霜怯怯道：“我不是，我……”
我真的喜欢你啊。
太喜欢了，才没舍得推开。
精致眉峰上又添了新伤，盖住了好不容易长好的浅疤。凌鹊羽看着小脏脸猫眼眶红红，本该恼怒的火苗失了氧一般熄灭，本要发泄怒骂的狠话也全咽了回去，换成了一声：“疼吗？”
韩清霜听见了可身体做不出反应。
“疼吗？”他又问了一次。
原本不觉疼，这一问倒是疼了，不光是脸，疼撒向四处，爪牙般撕扯着他。韩清霜摇了摇头迅速侧过脸，再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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