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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新年过去,假期迎来尾声,去往一中的方向,马路上连绵不断的轿车时不时朝前移动。怀里抱着白色帆布包,苏沐星正靠着车窗眯觉,走走停停的车晃来晃去,一个颠簸,苏沐星的头和车窗玻璃来了个对碰。
“嘶——”苏沐星睡眼惺忪,还没从乱七八糟的梦里抽回神,头部无法忽略的痛便袭来,她左手捂住脑门,顿时没了睡意。
车内安静的吓人,车外却气氛微妙。起了个大早还是堵车,换谁也高兴不到哪去。性子急的司机已经开始疯狂按动喇叭,脸上的不耐烦掩饰不住。
这种情况下,鸣笛声不亚于引发战争的第一声枪响。同样心情好不到哪去的司机,直接降下车窗,对着鸣笛声的大致方向扯着嗓子喊:“艹,按他妈什么按,是我不想走吗!尼玛的,你还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沐星透过挡风玻璃清楚的看见唾骂司机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八成气的够呛,她缩缩脖子。
看着窗外,她总有种幻视高一报道的即视感。
浪费掉一个小时,她终于成功到达一中,班上同学来了一大半,一个假期没见都在各种嘘寒问暖,一肚子说不完的话。
回身放下书包,她才发现自己是四个人中最后到的。
“我去,你们坐飞机来的吗?咱们学校什么时候建的飞机场。我怎么不知道?”苏沐星抛出问句,不给人回答的机会,自己发达的右脑浮想联翩了一大堆。
“你还让不让我们回答,自己倒说的欢起来了,真是。”滕子言埋怨的瞅她一眼,抱怨完突然换做一副笑脸,拉着她分享好玩的事。
以至于苏沐星怀疑她假期手机的多,眼花看错了。
认真听他说了一大堆,没一句有含金量的,苏沐星失了兴致,作出停止的手势。
滕子言会意,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科幻书,不再理她。
“看,我的压岁钱,你们的肯定没我多哈哈哈哈。”苏沐星捏着沓票子,脸都要笑烂了。
“你今年的压岁钱有多少?”萧恒撑着脸问她。
苏沐星竖起一根手指:“1100,怎么样,羡慕吧?”
“是羡慕,我只拜到了500。”萧恒永远捧她的场,此刻静静的看她得意的笑着。
炫耀完,苏沐星心满意足的装起红包,转念一想:“明天估计就拜不了多少钱了。而且现在很少走动,导致好多亲戚都淡了。”
她不能同时做两件事,手上将人民币塞回红包,脑子根本没法思考,不过脑子的说了句:“这要是以后在地下和祖宗见面了,怕是都认不出来对方。”
滕子言立马坐直,接过话茬:“我昨天还梦见我祖宗了呢,梦里,我到了下边,我祖宗问:‘你怎么下来了?’
我说:被贞子杀死的。
祖宗一听,仇恨值拉满,觉得我窝囊,一个巴掌就扇过来了。”
起因是他大晚上熬夜看鬼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加上白天穿的少,滕子言醒来直接发烧到四十度,脑袋迷迷糊糊的,捂着额头对他爸说:“爸,我看见我太奶了。”
滕父搅拌着玻璃杯里的褐色冲剂,哼笑一声:“替我问个好。”
滕子言:“……”
他期待的看着他们,然而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萧恒目光平静的望着他:“……”
苏沐星搓搓胳膊:“呵呵,好冷。”
于是,他拉下脸,把头别到一遍,继续看他的课外书。
空气安静下来,苏沐星眼尖,一把摁住旁边埋头苦干的白可,如果不是朝夕相处,她真的会以为她奋笔疾书是在补作业:“可啊,别学了,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卷,让不让人活了。我越来越觉得清华北大配不上你。”
“没有,我闲不住。”白可腼腆的笑了。
“当当当,我买了新本子。”苏沐星翻开第一页空白页,她手里握着笔,笔尾杵了杵松软的头发,犯起愁来。
“第一页写什么,你们有什么建议吗?”苏沐星请求外援,“征求征求你们的意见。”
“可?”
“恒?”
“滕?”
萧恒弯腰翻出上半年的笔记本,递给她:“这是我去年的摘抄本,你可以参考里面的好词好句。”
“好,谢谢。”苏沐星开心的接过本子,上面的字迹工整,比她写的都好看。全是萧恒从各种地方收集的美句以及一些有意义的段落,奈何好东西太多,她挑花眼了。
最终她还是没选出来,握着本子竖在桌面上挡住半张脸,鼻尖贴着新本子的胶套,隐约问到一股淡淡的胶皮味和纸香,因为开学浮躁的心得到舒缓。
大眼睛滴溜转,冒出一个点子。苏沐星分别让他们在第一页空白处写寄语。
萧恒是第一个,接过苏沐星的笔,笔杆残留她手心的余温,他耳朵有些烫,想了想,写下:“本子的主人——太阳一样温暖的存在。”
传了一圈后,苏沐星低头欣赏,她早把他们三人的笔迹记住了,不看笔迹和落款,光凭借内容也完全可以区别,知道哪句是谁写的。
第二行白可的留言紧随其后,关于友谊:“你是我唯一凭运气兑换的好朋友。”
最后就是滕子言打破画面,字体恨不得飞到天上的话:“帅滕和你玩一辈子”
苏沐星心里暖暖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弧度,班上人全部到齐,距离上课时间愈发近,她抓紧时间在第二页印刷着横线的纸张上留下字迹:
小星日记:
苏沐星有一群好朋友。
眼下是2月底,北方天气尚未回暖,白可校服外面裹着白色羽绒服,刚刚值完室外的日,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前阵子刚下过雪,融化的部分未完全蒸发,结成了一层薄冰,和白雪掺杂在地面上。
白可注意力集中在道路上,害怕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不仅肉疼还丢脸。
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靠近,白可耳边隐约听到有人叫她,由于没有叫她的名字,她并没有在意,继续小心的踩在容易打滑的地面上。
直到有人轻轻扯了扯她的羽绒服袖子,拉扯感将她唤回神,白可圆圆的杏眼充满疑惑,转身寻找。
“你好同学,你的饭卡掉了。”一个帅气肤白的男生出现在她的眼前,同样外面套着白色羽绒服,脖子上系着一条黑白调围巾,鼻尖冻的红红的,说话时吐出的热量遇冷形成一股白雾,手里递着她的饭卡。
饭卡是有一层硬质塑料卡套保护的,但她太认真,没有听到饭卡掉落的声音。白可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接过饭卡道谢:“啊,谢谢。”
白可将饭卡装进口袋里,带着一指手套的手还拍了拍口袋。
“没关系。”安易站在原地没有离开,望着她,礼貌的问:“同学,方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令她十分不解,却还是选择回答他,这是最基本的礼仪:“我叫白可。”,顿了顿,补充道,“可以的可。” 她话不多,只会简单的说自己的名字,那之后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男生听了后点点头,冲她介绍自己:“我叫安易,高二一班。”
安易介绍完,空气安静下来,白可左手不自在的暗暗搓衣角,学着他的方式继续说:“我在高一16班。”
“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我比你大一届,你有不懂的都可以来高二一班找我。”安易友好的微笑着,等待她的回应,仿佛她拒绝,他也不会为此感到任何不满。
白可不懂对方为什么会想和自己交朋友,他看着不像那种不学好的坏学生,她短暂考虑后,决定答应:“喔,好。”
“好,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聊,再见。”安易冲她挥挥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说完朝就近的一栋教学楼走去。
他走后,白可没有多想,抓紧时间坐到班级等待上课。
一整个假期没有运动一点,苏沐星累到爬楼梯需要拄着膝盖,好不容易爬到三楼办公室,累的半死,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萧恒正好从办公室出来,反手关上门,攥着一张白纸,看到她过来关心:“你是刚跑完马拉松吗?怎么累成这样?”
37°的嘴里能说出零下100°的话,外面天寒地冻,她的心里跟着感到寒意,断断续续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三……三楼,爬,爬不……”最后一个字直接变成了气音。
一旁的萧恒心提到嗓子眼,生怕下一秒她喘不过来气,缺氧走掉。
她贴着墙壁滑下,蹲在地上,左边的楼梯上,一位中年阿姨家长三步并五步的把一段台阶全部迈完,踏在三楼地板上,神清气爽一点汗未流,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去找办公室。
萧恒目睹她飞快上楼的画面,看着蹲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苏沐星,陷入了沉思。
十八岁,正是爬楼梯比不过老奶奶的年纪。
后来,他拉着她锻炼身体,严格十分要求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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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看见我太奶了。”“替我问个好。”梗来着网络,非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