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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伙
三日后，小医馆便开张了。
关月梨还给这小医馆整了个推销活动，帮它打开名声。
一个很简单的药发傀儡被关月梨设计成郎中的模样，加之妇女在开业前三日可免费看诊。
刘熹瑶坐在案桌后，没明白关月梨的安排，便问道：“为何只给妇女免费看诊？”
关月梨挑眉一笑道：“那自然是因为，只有妇女才是消息散播最快的群体。”
随着鞭炮声响，加上造型特殊的药发傀儡，开业当日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而正如关月梨所说，妇女便是消息散播最快的群体。
刘熹瑶的医术更是自小便学了，技术上完全没问题。
这医馆开业的前三天都是人满人患的，头一天确实是妇女偏多，可打第二日起，各种人都来了。
到了第四日，医馆还来了一位让关月梨意料之外的人。
“仁心医馆？”姜芷在门外，还未见其人便闻其声了。
关月梨甚是意外道：“姜芷？”
对姜芷的印象，关月梨都还是停留在那日宫宴时，她对陆安然的施针。
而且此人，关月梨从见她第一眼便直觉她与他人不同。
“你们这医馆名字挺别致的。”姜芷如同上级巡视般往里走，“女郎中，真少见。”
关月梨听着她的话，便觉着莫名其妙的，“你不也是吗？”
“那你们这还缺吗？”姜芷忽地转身笑着问道。
关月梨还是第一次见这姑娘笑，突然觉得她平时不笑的模样好像更好点。
也许这并不是她的真心笑容吧。
关月梨狐疑地看向她，“你想做我们这的郎中？”
“对啊，不可以吗？”
关月梨一本正经点头道：“嗯，因为我们医馆很穷，没钱请得起你。”
姜芷收起笑脸，认真道：“我当学徒，可以付学费。”
这话简直让关月梨心中的警铃大响，绝对有诈。
姜芷看着关月梨满脸的戒备，便知自己好像用力过头了，正想着要说些什么来挽救时，刘熹瑶从药房里出来了。
“这位是？”眼下还不是开馆的时间，而刘熹瑶并不认识姜芷。
姜芷当机立断走到刘熹瑶面前，说道：“我想当学徒。”
刘熹瑶不知所措地看向关月梨，只是被姜芷直接掰扯回来了，“你看她干什么，这医馆的郎中不是你吗？”
关月梨转瞬一想，也行，将一个可疑人员放到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好的。
关式解法。
“她说的有理，你决定吧。”
这下子轮到姜芷狐疑地看向关月梨了。
可关月梨也只是摆摆手后，转身进了药房。
眼下医馆已经能正常运转了，每日看病的人虽不算多亦不少，在京城中还是独一份的存在。
至于刘熹瑶与姜芷二人的事，她也没再过多干涉，只是与刘熹瑶通过气，若有不对便让人去侯府找她。
而她便躲回了侯府，霸用了静谷轩的书房。
直至五日后，关月曦登门，她才惊觉都已经在这书房呆了好些天。
关月曦神秘兮兮问道：“你可知仁心医馆？”
关月梨正想说清楚来着，却又被关月曦给打断了。
“母亲近些日子来便担心你，今日特意让我来劝你去看看郎中。”
“看郎中？”关月梨一脸疑问。
关月曦拉着人便往外走，“总之，你先随我去吧。”
到了马车上，关月梨无奈道：“姐姐，我没病啊。”
“莫要讳疾忌医。”
被倒打一耙的关月梨更懵了。
瞧着关月梨如此迷惑不解，关月曦压低声音道：“你自己算算，你与江世子成亲多久了。”
“啊？”关月梨脑子短路了一瞬，转过弯来便明白了关月曦今日神神叨叨的到底是在说些什么了。
可这事她能直说吗，当然是不能啊！
“昨日李夫人还在饭桌上内涵你呢，父亲也是不由分说便让母亲那边多些注意你。今日一早若不是母亲头疾又犯了，估计就是母亲得亲自来了。”
关月梨也感觉自己要犯头疾了……
关月曦继续劝道：“好了，就当是给母亲一个心理安慰，给父亲那边一个交代，就去看看郎中吧，而且那仁心医馆的郎中皆是女子。”
关月梨无奈道：“姐姐，那仁心医馆是我出的银子，那两个女郎中亦都是我认识的。”
关月曦傻眼道：“啊？”
半响过后，关月曦才支支吾吾问道：“那，那你可有找她们瞧过？”
“没有。”关月梨面无表情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不一定是我的问题呢？”
关月梨话音刚落就被关月曦给捂住了嘴巴，“小七！”
不是，这还真是事实啊。
关月梨嘴巴被捂住后，只能眨着眼睛，无奈叹息。
到了医馆，前面还有不少妇女在等候排队，关月梨亦不想搞什么特殊，便也自觉排在了队伍后面。
“郎中是何人？”两男子带着一侍女装扮的女子冲进了医馆，关月梨她俩幸好躲的及时，不然还得被撞倒。
“这都什么情况？”关月梨不由分说亦拉着关月曦往里走去。
刚进门，便听那女子极声道：“你们这的郎中立即随我走一趟！”
那两男子便直接走到案桌后面准备将刘熹瑶强行带走。
“玄色。”关月梨便立即让玄色去救人。
跟在关月梨有一段时间的玄色，亦是能明白她的意思了，便上前将那两男子推开，护下了刘熹瑶与姜芷。
“你们是哪一府上的？”关月梨走到那女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衣着确实不是普通富贵人家的侍女。
“这位夫人，此乃丞相府上的事，若是耽误了，夫人怕是赔不起罪。”
关月梨忍住笑意，知道了她说的应该是左相。
“哦，可我也是丞相府上的姑娘。”关月梨笑眯眯地看向那女子，“若是真的着急找郎中，就摆好点态度来。”
那女子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屈膝弯腰赔礼。
关月梨无语道：“不是对我。”
那侍女便又好声好气地解释了一番，与刘熹瑶与姜芷赔罪后，关月梨才让她们坐她来时的马车。
待到他们离去后，关月曦忽地想起了什么不对劲的事：“白齐敏根本就没有对海鲜过敏，上次宴席上，她吃的可欢了。”
“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左相府的人？”关月梨皱眉道。
“不，那侍女，我见过，是左相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关月梨思索一会，立即与玄色道：“你去左相府外侯着，等她们出来了，便立即将她们带回来，这里怕是要有什么有趣的事。”
约莫两个时辰后，刘熹瑶与姜芷才回到医馆。
未等她们放下木匣子，关月梨便等不及问道：“你们瞧的是何人？”
刘熹瑶回道：“不知，瞧不见脸。”
姜芷接上吐槽道：“神神秘秘的，起初还想着要隔着珠帘，若我们不是女子，恐怕都得用线搭脉了。”
“她手腕上可有伤疤？”关月曦问道。
刘熹瑶与姜芷皆摇头。
关月曦盖章定论道：“那就不是白齐敏了。”
听着她们三言两语，关月梨更加确定了，“这左相府上，看来是藏了些秘密啊，若是正经的夫人姨娘小姐生病又何必如此。”
也是，像这种多国使臣都还在京城的机会，可不多得。
关月梨忽地问道：“你家主子可有让人去查许清芸？”
玄色回道：“已查过，但并无任何痕迹。暗探来报，她未踏出过西巷的怡园。”
“一点痕迹都没有？”关月梨自言道：“难不成真是我看错了？”
翌日，刘熹瑶再次去左相府，只不过姜芷没有跟着，反倒是关月梨与念夏穿着药童的衣裳跟去。
刚到大门，她们三便被拦下了，“为何此二人与昨日不同？”
刘熹瑶淡定道：“今日要施针与配药浴，她们是来帮忙的。”
侍卫还在僵持时，昨日那侍女快步走来，将她们三带了进去。
看来刘熹瑶的医术确实是一张很好用的名牌。
在相府中弯弯绕绕的，才到了离正门极为偏远的一处院子。
院子虽偏，可里面的布置却都是新的。
那侍女将她们三人带到内室，珠帘后缓缓走出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
虽看不清容貌，可光是那身形，关月梨一眼便觉得熟悉，再仔细回想时，才终于想起，为何是熟悉了。
是那日在樊楼，她没看清是不是许清芸的那个厢房中出来的女子。
若是今日她没带面纱，亦没有珠帘遮挡，关月梨许是会认不出来。
可眼前的这一幕几乎要一比一还原那日的情景了。
刘熹瑶熟练打开药匣子，替她诊脉，关月梨亦看了过去。
那只白皙的手腕上，有不少红块，像是湿疹。
施针，配药浴，整个过程下来，关月梨都没有见她走出过珠帘后。
很谨慎，可这份谨慎却有些夸张了。
“我这些印子需多少时日才可消下？”这是关月梨自进屋后首次听见她的声音。
有口音，不像是京城的口音。
刘熹瑶开始收针了，“快则三日，慢则半月有余。”
出了相府，关月梨向刘熹瑶求证道：“她应该不是京城人，对吧？”
“嗯，她更像那种久居海边的，是以才会不适应京城的干燥。”
关月梨想到她那口音，确实与京城的无关，虽然她有在刻意模仿，“你可知她的口音是何处的？”
刘熹瑶摇头道：“我亦不知。”
关月梨无奈叹气，想着今日回府再问问江洵也罢了。
“对了，这些日子以来，姜芷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刘熹瑶认真回想后道：“她医术很好，可却与我所学的不同，她时常有许多新颖的想法。要说奇怪倒是没有，她应该是真心想学的。”
对于姜芷医术好，关月梨是见识过的，而这医术好才是可疑等等地方。
一个本就精通医术的人怎会想当学徒，多学另一套理论难道不会冲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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