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

　　“！”

　　乔漙暗暗想，要不说设计师想象力丰富呢，就凭这一句话，他已经脑补出画面了。

　　乔漙一想到令人脸红的画面，讲话也就磕磕巴巴的：“那，那还是先不洗了。”他把徐姜洗完的碟子顺手接过来放进消毒柜，站在那边等碗筷，开始转移话题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问明天吃什么菜、当季的水果之类的话题。

　　收拾完徐姜坐在楼下客厅沙发上，胳膊支在腿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茶几边放着的笔记本电脑，乔漙上楼借用徐姜书房台式电脑处理文件去了，一直到晚上九点半才下来。

　　他拿着iPad下楼余光看到徐姜目光落在笔记本电脑上，但并没有看内容，而是举着手机在某人打电话，乔漙准备悄悄挪到他旁边继续画会儿图。

　　他画图不喜欢书房那么严肃的地方，也不喜欢卧室那种会他变得懒惰的地方，家里的话，他更喜欢比较宽松休闲的环境，比如阳台和客厅。徐姜朝悄默声挪到另一侧沙发的乔漙看了一眼，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说：“过来。”随后打开免提调大声音。

　　对面听到徐姜的话不作声了。

　　徐姜等乔漙挪过来，大概离他半臂的距离，徐姜对着手机那边道：“你继续说。”

　　“是。”

　　乔漙记得这个声音，是刘秘书。

　　“证据基本齐全了，滕云云那边发的视频删掉之前已经有不少人保存了，但是因为没有明确，只相信，所以不太好办。”

　　“嗯，给陈敬和相关媒体发律师函吧，不留余地，至于网络上那些。”徐姜顿了顿，思索片刻继续说道：“找几个刺头杀一儆百。”

　　乔漙被徐姜效率惊讶到，只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同时听了他们对话明白过来，问徐姜想要确认猜测：“所以是陈敬发的信息。”

　　“是，散布隐私信息，小号给你们工作室发私信，以及电话骚扰你父母的都是他。”徐姜继续说道，“但是视频主推的是滕华那边。”

　　“滕华？”

　　“是，确切的说是滕云云，鱼哈哈是滕云云的公司，得到了她的授意，找了一个所谓的负责人来和你签约，在合同上做了手脚，一旦签约就是一个无底洞卖身契，如果不签约，抹黑就是后招。”

　　乔漙想不明白，“可我和滕华并没有利益冲突。”

　　“因为之前联姻那个事，我拒绝和他们炒作，暂停了和滕华的合作，滕华那边不太愉快。”

　　乔漙诧异，胡乱猜：“为了我？”

　　徐姜理智的给乔漙分析：“不全是，你的占比很低。”

　　乔漙：……

　　真会说话呢徐总。

　　徐姜继续道：“滕华本身实力还可以，加上我父亲跟滕华董事长是战友，推荐了他们，合同还没签他们便迫不及待的出头，就应当明白并且承担相应后果。”

　　乔漙明白了，又抛出另一个问题：“那他们和陈敬有什么关系？”

　　“陈敬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乔漙忽略徐姜略过不提他们现在的状态：“然后呢？”

　　“然后顺藤摸瓜，搭线搭上了滕云云。”

　　乔漙不理解，抬起右手抚上自己的脸，牙疼似的按住不动了：“上次李祥结婚，我还在酒店见到陈敬了，大学那个事后来李祥给我说了，可是这么多年没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姜垂眸，蹙眉：“如果再遇到陈敬，离他远点。”

　　乔漙答应的干脆，“好。”

　　徐姜满意了，“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我睡哪里？”

　　“客房太久没人住，没收拾，你和我睡。”

　　这句话太有歧义，乔漙不愿深想，想到什么又说：“来得急，都没回去拿衣服。”工作室被堵门，他家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

　　徐姜眼神躲闪含糊其辞，“家里就算后面也不一定安全，衣服我下午给你准备了，是洗过烘干的。”

　　乔漙眨巴眨巴眼睛，有时间准备衣服，没时间收拾客房？不过他倒是看得开，又不是没睡过，比这深入的都有，盖着棉被纯聊天而已，多大点事。他洗完澡出来一头栽倒在深灰色柔软的被子里，露出一截细直白皙的小腿。

　　徐姜一出来就看到乔漙趴在被子上，被一截露出来的白腿晃眼，向上是线条皮肤明显的部位，在腰腿之间，呈现倒V形，一时间热气向下涌，他按耐住内心的燥热，扭头向门口走去。

　　“你干嘛去？”乔漙正好转过头，看他头也不回出卧室，扬声问。

　　徐姜脚步微顿，声音带着不自然的哑：“喝水。”

　　“哦”了一声，乔漙转过头不管他了，乔漙身上是熟悉的木质调海盐沐浴露味道，他往下被子下面缩了缩，被子遮住半张脸，侧过身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乔漙让张曦把几张盖章律师函做成视频发到了工作室账号，徐姜那边动作很快，几家营销号悄声销号，几个挑事者偃旗息鼓，尽管如此仍然微不足道质疑的声音。

　　乔漙在徐姜那边住了半个多月，陈敬最终被判拘留十日，罚款五百，至于滕云云，据说是账上出了问题，最近应该有段时间忙了。

　　乔漙照旧让张曦发了视频，然后不再管评论区，拿起手机给唐时他们发了最后判决结果，也对他们的关心表示了感谢，想到设计室两个助理这次也帮了大忙，让他把那些人挡在工作室的外面。他拿起手机打开群聊一人发了个红包：“这次的事谢谢你们，连累你们了。”

　　张曦和李俊大白天被吓一跳，这么冷的天，不用去上班窝在家里省的来回跑，在家办公半个多月不知道多舒服，连忙在群里发不用谢，说老板怎么那么客气，然后口嫌体正直的把红包领了。

　　徐姜坐在一旁静静等待，在乔漙收起iPad和手机准备上楼时，拧着眉，语气不太高兴叫住乔漙道：“你不谢我吗？”

　　乔漙扭过头：“那……谢谢？”

　　徐姜不理他了，乔漙拿着iPad和手机折回来坐他旁边，低声哄他，像是在哄小学生，他拿出了十足的耐心：“我们都那么熟了，还要说谢谢啊。”

　　徐姜神色漠然，心里腹诽你和唐时很熟，不也说谢谢了。

　　乔漙看了眼时间，正适合吃夜宵：“那我们庆祝庆祝？”

　　徐姜微怔，这才抬头，喉结滚动：“好。”

　　半个小时后一口粉下肚，乔漙打心底发出喟叹：“还得是这边的粉啊。”

　　N大小吃街，这两年陆陆续续被探店的人带火了，但其实从N大侧门刷脸出去，过一道桥左拐一条小路过去，会看到一个很多露天棚子搭起来的地方，这里才是原汁原味的N大正宗美食街。

　　乔漙临时起意来的比较晚，但N大大一学生有晚自习，他们来的这个点学生正好下晚自习，一眼看去依旧有很多学生。他环顾四周，各个摊子前热气腾腾的，大冬天看着都舒服，周遭有些嘈杂却显得格外热闹。

　　徐姜面无表情抿唇不语。

　　“你吃呀。”乔漙看他不动筷子，出声催促：“一会儿坨了或者泡久了就不好吃了。”

　　乔漙眼睛亮晶晶的，好像一个还未进社会的大学生，瞪大眼睛带着傻气的期待：“怎么样？”

　　徐姜味蕾被科技与狠活充斥着，嘴上说的却是：“嗯。”

　　“我就说吧，这条街真得很不错，你还不愿意来呢。”

　　徐姜不是没来过，他被乔漙拉着来过几次，但是因为这里的“烟火气”实在太浓，他每次回去都要把一整套的衣服换下来，头发上粘上的味道也是经久不散，他不喜欢身上有油烟味，回去必定洗头洗澡。

　　乔漙看他每次都要换一套衣服，久而久之就不叫他来了，后面事情多，连带他自己都不怎么来了。

　　乔漙吃饱喝足回去坐在副驾，和徐姜商量回去住的事，他总不能一直住徐姜这里赖着不走，徐姜不放心他回去住，便说：“我跟你一起回去，住你那里。”

　　乔漙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矫情的时候，万一那些人再来，答应徐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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