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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骑小毛驴
城风到达花店是八点三十分,跟他计划的时间差不多,花老板还没来,店里没有人,他便自己一个人悠闲的坐在花窗的凳子上。
抬头看那朵花,依然开着,但是感觉没那么精神了,开的时间久了,花瓣也掉落了好多,低垂着,一副委屈的样子。
城风盯着看了好久,这是要枯萎了吗?他想伸手去碰,但是又怕一碰触花瓣落得更多,果然,开的再艳的花,时间到了还是会凋谢。
城风不再看它,低头看着脚下,浅浅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复有抬头望向期待的路口。
花老板骑着他的小毛驴,慢悠悠的哼着歌,迎着清晨夏日的风,提着豆浆和烧饼赶赴这场约会。
行到巷尾的拐角处就瞅见了那个坐着远望的男人,眼神里似乎透露着一股子落寞……
城风听到哼唱声,抬起头,眼神立刻由落寞转为惊喜,他站起身双手随意插进兜里,很爽朗的一笑,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温柔缱眷的看着徽微雨以及他头上的小黄鸭安全帽。
花老板心里点了一根仙女棒,滋滋冒着火花,灿烂又耀眼,这个可恶的老男人,在对他肆无忌惮的放电......
城风今天穿的和以往很不一样,上衣是极浅的淡蓝色Polo杉,下摆束在米白色的裤腰里,腰形有好看的弧度;裤子是九分裤,裤脚卷起一圈,露出一截脚踝,脚踝的颜色由于平时衣服的遮挡颜色比手臂的颜色浅,能看到里面青色的经络和黑色的毛发;脚上是一款米白色的休闲鞋,看着合脚又舒适,目测鞋码是43。
整体看上去像个刚出社会,青春活力的大学生,清爽又干净。但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大学生,因为身上透露出一股子成熟男人经历世事的淡定与从容,散发着淡淡的植物的香气。
城风看他停好车,主动走到他面前,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花老板今天穿的粉嫩,浅粉色的T加卡其色短裤,脚上虽然依然是拖鞋,但是,是一双精挑细选的新拖鞋。头发能看出来是用心捯饬了,后面扎了一个小揪揪,俏皮又可爱。天然的微卷发,看着就很软,感觉很好上手,城风想揉,手在口袋里来回的搓......
花老板看他向自己走近,也毫不避讳的欣赏着面前这个男人,看看这里,看看哪里,怎么看都觉得好,哪儿哪儿都好,看进眼里,心里就立马欢喜。
前几天在木木面前的纠结与忐忑,这会儿已经烟消云散了。看见人家帅,就啥都想不起来了。
城风被他看的有点忐忑,“那个...是我今天的穿着太跳脱了吗?”
花老板灿烂一笑,微微侧目,眼神轻佻,“没有,好看,让人赏心悦目。”
就是这样的笑,城风愿意倾尽一生去追寻,去守护!
嗯,为你而穿,只要你喜欢,我便要尽量去做。
......
城风手在口袋里搓了搓,仿佛在品味空气一般做了个深呼吸,“脚可以骑车了?”
“已经好了,骑个电瓶车又不废腿。”
“嗯。”
“来了很久?”花老板从车把手上卸下豆浆和烧饼提在手里。
“没有,刚到,在看花,它不太精神。”城风又抬头看了看它,刚好有一片花瓣飘落,他伸手接住了。单薄的红色花瓣躺在手心里,显得孤单而可怜,城风的眼神有轻微的变化,手指轻轻抚着花瓣,“它正在凋谢。”
花老板感觉自己今天星星眼,怎么看这个老男人的每一帧都那么迷人!
他没有对城风的话语给予回应,而是打开花房的锁,提着早餐进了屋。
城风握住手心里的花瓣,盯着他的背影看。
不一会儿花老板拿着剪刀出来了,伸手剪断了那枝花,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城风只听到剪刀“咔嚓”一声,花就拿在花老板的手里了。
他强压下心里的震惊,垂眼看着手里的花,浓密纤长的睫毛随着眼皮一上一下的扫着,像鹅毛扇子扫在花老板的心上。
花老板无奈吸了一口气,“花开花谢是自然规律,爱花惜花之人,应该学会在欣赏它美丽的同时接受它的衰败。”
花老板抬手指向断枝处,“你看它的旁边,不久就会有一朵新鲜的花再次绽放。”
城风抬头细看,果然边上有一个花骨朵正含苞待放。他转头看着花老板,眼里满是惊喜,嘴角止不住的扬起,一副小孩得到了心爱糖果的样子。但是也就只高兴了那么几秒,脸色又拉下来了,虽然会新开,但终究不是最初那一朵,还是有些许遗憾。
花老板看他难得的脸色变化,觉得好笑又好玩,怎么像个孩子?
俩人一起回到屋,花老板将刚剪的那枝做了简单的处理,放到一个密封的容器中,倒入干燥剂,将其完全浸埋,然后密封上,放在花架的最上层。
城风不明所以,就跟着他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走到哪里看到哪里。花老板笑他,问他看什么?
“看你,还有,那支花,不知道你在对它做什么。”
花老板故作神秘的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留个悬念。”
城风无奈一笑,将桌子上的烧饼袋子打开分成2份,抽出纸巾将烧饼的一角包住放在袋子上,看他专心致志的在忙,就拿起另一份慢条斯理的啃起来,心情极好的样子。
花老板看他吃的香,“你还真是不客气啊?吃我的烧饼。”
“你买了两份,这里没有旁人,我猜测是给我的。”
“你还真是会猜,一点都不含糊。”
“味道很好,谢谢。”
花老板“切”了一声,拿起了自己的那份就要吃。城风阻止,“手要洗干净。”花老板一愣,不满的“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洗手去了,嘴来还嘟囔着:自己不是也没洗手就吃了?双标!
城风假装没听到,等花老板洗好手,打开豆浆袋子将吸管戳进去,轻轻放在他的手边,然后戳了另一杯自己拿起来喝。
花老板端起豆浆“哼哼”了两声:算你识相。
吃完早餐,俩人便一起去医院拆石膏。
城风的车子停在巷口,与花店有段距离,考虑到花老板的脚不太方便,他们准备先骑小毛驴到停车的地方,然后再开车。
两个人就谁骑车谁坐车犯了难,花老板骑车吧,城风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只能拖地上;城风又重来没骑过,花老板不放心怕他的腿再次摔折了。
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城风无奈,说自己可以走过去,让花老板骑车过去等他。
花老板就不乐意了,感觉有点不地道,怎么说也是人家过来接自己,情理上说不过去,说什么也得带着城风一起。城风只能妥协,说自己坐后面,腿可以往前伸,脚搭在前踏板上。
花老板一想,可行,就愉快的同意了,但是往车上一坐,感觉就不那么对了,他错误的预估了车座的大小,更加错判了城风1米86的身高和比自己长了一截的双腿。
平时自己一个人坐,倒是挺宽敞的,但是城风往后面一坐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几乎是前胸贴后背,尽管城风尽量往后靠,但是怎么靠他也不能悬空啊?那就只能花老板往前去,但是再去屁股尖就搭不住坐垫了,路上一颠簸估计得掉下去。
就这样两个人调整来调整去,还是紧紧贴着,没有丝毫空隙。(有这个时间,步行已经到了,但是没办法,恋爱无脑。)
城风怕他不太自在,建议说,要不拿个硬纸板挡在两人中间?
花老板迟疑了两秒,转头看他,第一感觉怕不是个傻子 ,俩个大男人,还搁这儿祝英台与梁山伯,中间放碗水以证清白?
第二感觉,好像有点可行,说实话,除了家人,他还从来没跟其他男人这么贴近过,虽然青春期的时候亲过几个人,但是其它啥都没干呢,就被听风出现的老徽整歇菜了。
后来毕业回国,就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兴趣爱好和母亲留下的花店上。带着花大姐、花小乐一起专心经营这家店,后来又遇到了木木和夏冬,家里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大家互相陪伴,互相温暖,人就不孤单了,日子过的悠闲又滋润,恋爱什么的就可有可无了。
再一想,有点矫情,都是大老爷们中间挡个东西像什么样子,他果断摇头,就这么着吧,贴就贴吧,反正一会就到了,又少不了一块肉。拿出钥匙,拧开开关,一咬牙喊城风赶紧上车。
城风听话的坐上去,双腿伸到前踏放好。等车行驶起来,这个骑车的姿势就有点微妙了,不论从哪个方向看过来,都像是城风开车搂着徽微雨,不仅搂着,双腿还夹着双腿,双脚并着双脚。
起初城风手指还绅士的捏着徽微雨的衣服,但是路上一颠簸,人差点没飞出去,情急之下改为双手搂着他的腰,紧紧的那种。
这下他整个人就贴在了徽微雨的背上,双腿夹着他的双腿,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的透过衣服传递过来,花老板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微卷的头发丝扫着城风的下巴,有一小撮还不听话的翘了起来,随着车子的颠簸摇来晃去……
花老板心里:这人怎么贴的越来越近?身上温度怎么也这么高?烫的人心慌…...
城风心里:头发好软,挠的下巴痒,还有这一小撮头发也挺有想法,是在跟自己招呼吗?腰也好软好细,抱着好舒服……(你这老流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吃豆腐。)
这是他俩第一次同车共坐,很挤很火热,很美很幸福......起码城风是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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