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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伊消得人憔悴
“萧郎君门下可有合适的贤俊为长公主推荐不成?”刘飓放下耳觞,抬眸看向萧渊平。
萧渊平慢慢缓过神情,旋即一脸不自然的笑,“呃……九郎不防多留几日,待让萧某细细观察几日可否?”
“无妨无妨,我顺便在此地游览几日。”
“好好,来来来,九郎请!”说着又向刘飓举杯。
是以,刘飓在萧渊平府上暂且住了下来,给萧渊平自己一个考虑的时间。几日下来刘飓便由萧渊平带着在萧家的庄子上和五陵郡的崇山秀水间游览数日。
第五日,刘飓提出要离开,萧渊平便又专程为刘飓设宴。
“九郎兄何不多留几日再走?”
“京都王爷还待复命,所以不便久留,如若萧郎君没有推荐的人……”
“不不,九郎兄。”刘飓话没说完,萧渊平开口了。
“有一人萧某可推荐。”
“哦?”
“是!”萧渊平赧然一笑。
“萧郎君说的是哪位公子?”刘飓双眸微觑又是疑惑又期待。
“……萧渊平,在下萧某本人,九郎兄觉得可否?”萧渊平笑了一下,正襟危坐向刘飓自荐。
刘飓将戏作足,蓦地身子一震双眸一凛,顺而面露惊喜之色:“萧郎君竟也未娶亲?”
“尚未!”萧渊平一脸自信,忙回。
“九郎我还以为萧郎君早已娶妻,若不然那日便问萧郎君之意了,只是萧郎君可愿意抛下家中父母独自去京都?”
“能做当朝驸马都尉,是为别人求之不得,家中父母更是大力支持,某在京都为皇上效力,家父在五陵郡为皇上分忧,家族荣耀,幸甚呐!”
刘飓点头称善,“既萧郎君如此说,那九郎我便八百里加急,附着一份萧郎君的生辰八字把消息送到京都给王爷,待无异议皇上便会着太史令为萧郎君和公主择吉日,到时圣旨一到,萧郎君上京都即可。”
萧渊平当即起身向刘飓深深地拱手弯腰:“此事全仰仗九郎兄了。”
刘飓镇定自若颔首:“萧郎君请坐。”
……
刘飓一纸书信加急送到了京都皇上手里,皇上手持书信,多日凝结的眉瞬间若雨后初霁,蓦地哈哈大笑,只听“啪”的一声,皇上一拍桌案道:“还是得我的九王兄!”
一旁的宫人阮总管嘿嘿一笑奉承道:“九王爷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皇上有这样一位王兄襄助,诸事方可无虞。”
“传太常寺为十五长公主和八字,择吉日!”
阮大总管满脸笑容躬身,一声细长音道:“是~”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飓便以各种手段,暗中拉拢腐蚀,把清平州各郡与安平王勾结的士族豪强一一摆平。
后来众家族便渐渐地都以各种推脱之辞渐渐疏远了与安平王的来往。这便是两个月以后的事。
……
这天本是世子邀请沈清芷去山中别业的日子,魏清璃早已暗中派了人去了安平王的别业,以防世子对沈清芷做什么无礼之举,好在危急之时搞破坏。
魏清璃一早在水榭上满面愁容怔怔地看着荷花池中的一片荷叶出神。他在等顾简。
一直从卯时等到巳时,顾简才从清芷阁来到园子里。
“清璃公子!”顾简款步走上水榭轻唤了一声。
魏清璃闻言猛地一回头,眼神中的急迫与焦灼让顾简本来笑着脸当即怔在原地。
“……清璃公子,你,怎么了?”
“阿芷,你……今日不是要与世子……”
顾简莞尔一笑:“喔,不去了!世子有事。”
“……”魏清璃怔了几秒转而微微一笑,“不去好。”
“嗯?”什么意思?
“阿芷……”魏清璃欲言又止。
“……”看魏清璃欲语还休,顾简微笑道:“清璃公子有什么事吗?”
“我们……”
别,别说,看魏清璃眼含秋波,顾简一下心慌了,千万不要说出来,若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顾简忙打断魏清璃,“呃!清璃公子!弹一首曲子吧!”
“……”魏清璃看出了对方的顾虑,只好敛眸道:“好。”
有的人再好他只适合做朋友,就像魏清璃,翩翩公子,顾简从心底喜欢。可这种喜欢是对一切美好事物的欣赏,与那种让人脸红耳热,时常能让人心跳乱了节奏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魏清璃这边抚琴,顾简却想起那个牵动自己内心的人。
那双时而深不见底,时而又如鹰隼的眸子,还有属于他自己清凛的气息,让顾简慢慢迷失了自己,从厌恶害怕到沦陷,他是霸道的,不容许她有任何躲闪的余地。
她像被一股力量强行拉入那片潭水,越陷越深……
无名!
顾简走神之际,沈清兰身后跟着梧桐悠悠地走了过来。
“清璃公子和阿姊今日在水榭怎么不叫我?可是刻意回避我不成?”说着她坐在顾简身边。
顾简转头看了一眼沈清兰,随后为其倒了一杯茶放在面前的桌案上。
“清兰何时如此会说笑了?”
沈清兰眉毛一挑,端起茶碗:“阿姊别当真就好!”
“笑话岂能当真!”
空气中沉静片刻。
沈清兰突然道:“对了,下月是安平王的生辰,阿姊打算为未来君舅准备一份什么样的贺礼?”
贺礼?
“往年安平王生辰都是由阿父准备一份贺礼就可以,今年可就不同了,如今阿姊与世子定了亲,过不了多久便就嫁入王府,自然阿姊也该准备一份贺礼的!”
虽说今后不会嫁去王府,可毕竟还没退婚,既然赶上安平王生辰,那是该准备一份贺礼,准备什么呢?
“还没想好。”
这时魏清璃又换了首曲调,听起来有一丝焦灼。
魏清璃今日本想与顾简捅破那层窗户纸,可明显自己被对方故意堵住了口,他忧伤,不甘心。
阿芷……她一定还是那个阿芷,曾经她看自己的眼神满是柔情,还有他们共同读的那首《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魏清璃找尽理由自我安慰、阿芷对自己的冷淡让他越来越慌,他甚至一度想放弃那个计划,把世子杀了算了。
可自己背负的责任不容许自己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一切。
阿芷……
***
人在有所期待时,总觉得时光过的很慢,从刘飓离开后已经半个月过去,顾简却感觉已经等了半年,这期间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顾简在露台上抱着团子怔怔地看着盛夏时期园子里的花枝,仿佛又看到了他拿着剪刀站在那里的样子。
那日夕阳的余晖下那个身高一米八几,脊背挺直,一身黑衣,臂弯里却抱着小小一个雪白团子的画面。
光是想着,顾简心尖便是一跳。
“喵~”
低头看窝在自己怀里的团子,“你怎么如此缠人?”顾简点了一下猫的鼻子随即又将其狠狠往紧一箍,低下头亲了一口。
“什么事?”顾简忽地听到春桃问外边来人。
只听一个正院的婢女道:“安平王府派人来报,说王妃一会儿要来。”
“王妃要来?好知道了。”春桃道。
衣裙被团子踩了几个脚印子。
顾简放下团子起身回了屋子,“帮我换身衣裳吧。”
顾简换好衣裙往前院去了,这个时辰沈光已经去了军营,吴姨娘和顾简站在前院等着安平王妃,不一会儿沈清兰也款款而来。
“王妃今日怎么亲自来了?”吴姨娘一脸狐疑,“往年除了侯爷生辰时候她才会与安平王一起来,可从来没有自己来过。”
沈清兰撇撇嘴,表示谁知道!
顾简当然知道王妃是为什么而来,自从雨嫣的事被顾简发现后,世子便看出顾简对他越来越冷淡,做母亲的因自己儿子又做了亏心事,不得不亲自来为儿子说几句好话。
可怜的世子却不知,对方对自己的冷淡完全与自己所做的事无关。
几人等了一刻多钟,王府的辎车缓缓从街头行进侯府巷内,车后跟着四个骑行护卫。
车停下,一个婢女从车前的座位上下来,拿了一个车凳扶王妃下了车。
顾简打头迎上前向王妃行礼,“王妃安!”
身后吴姨娘和沈清兰相继行礼。
“阿芷啊!你说你,这么久也不去看看我,我只好来看你了。”说着王妃便走上前托住顾简的手。
“王妃恕罪,阿芷上次去王府的时候正遇上世子有事需要处理,是以,怕影响世子行事便又回来了。”
“呃……阿芷,关于子吉与那个雨嫣的事我这个当母亲的已经训斥过他、也罚过他了。子吉更是后悔不已,近日除了过来看你他便是在府里待着,再没出去饮酒作乐了,想必他这回是真的改过了!”
改过?除非把他贴在墙上。
顾简不与其分辩世子改不改的问题,好歹是客,便请王妃先进府里,“王妃咱们进去坐下来慢慢聊。”
“是啊是啊!王妃请进去吧。”这时吴姨娘殷勤赔笑着向王妃道。
忽地,王妃鼻子轻轻吸了一下,看向吴姨娘:“姨娘今日这是熏了什么香?”
“喔!哈哈,是一个故友送的,据说是从交趾得来的,王妃喜欢的话便送给王妃了!”
“不是,太冲了些。”王妃说完径直进了候府。
“……呃……”吴姨娘咧嘴,怔了几秒后跟了进去。
来到思贤堂,侍婢已经摆好了各式果点茶水,顾简让座王妃于首位一个长方形桌案后,自己坐在王妃下首,吴姨娘和沈清兰坐顾简对面。
“阿芷,关与那个雨嫣的事……”
“王妃,我和世子的事让您一再操心,作为一个晚辈阿芷实在过意不去,阿芷定会处理好,请王妃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阿芷贤惠识大体,那我便放心了。”
“王妃您喝茶。”
“……”王妃潜饮了一口放下茶盏道:“今日来还有一事,下月是王爷的生辰,听王爷说京都的九王爷也会来庆贺。”
“说起这个九王爷,还是十八年前我和安平王在京都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在皇室家宴上,那时候他才六七岁,如今再见定是不认识了。”
顾简和对面吴姨娘及沈清兰认真地听着王妃娓娓道来!
“哦!对了,听说他会带着他未来的王妃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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