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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机
“这个，他说交给你。”
“他说里面有对你重要的东西，你自己自有办法知晓如何获取。”
顾晚烛闻言并没有立刻接下，而是一番深思熟虑后才接下。
他面露沉思，似是在思考什么。
沉默片刻，他有些犹豫的开口，“他的神识……”
话音未落，易水寒打断道：“契机到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若是一味追求结果，忽视其中的变化，有时候，反而会得不偿失。”
易水寒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千万变化只在一瞬，在此之前，还是珍重眼前事。”
“该知晓的时候，自会知晓一切。”
说完，他也不等顾晚烛的回答直接走进了屋内。
顾晚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内很是意味深长。同时，他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人，果然就是迟岁暮当时说的那个归隐的人。
若说他是怎么发现的，是在这半个月的相处中感受到的。
这个人虽然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但是他的实力明显在他之上，不仅如此，他的思维，也太过冷静，冷静的不像正常人。
顾晚烛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还是回忆自己后来和迟岁暮讨论那个人人的时候反应过来的。
毕竟修真界除了那一个人可没有别的人能达到这样的地步，极致冷静，实力巅峰。
若是他不是归隐在此，顾晚烛也不会想到那个人。
再加上，这个人又是罕见的冰法术。
于此，顾晚烛才真正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本想让这个人帮自己，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顾晚烛默默思索着。
契机吗……
他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契机真的如此重要吗……
这时，一片海棠花从他面前飘过。
顾晚烛被它吸引注意力，下意识抬手接过那片花瓣。
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竟在原地愣了很久的神。
屋内，易水寒和沈雾燃相对而坐，若离站在易水寒身后。
易水寒打量沈雾燃一番，后道：“决定好了？”
沈雾燃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想好了，既然眼前有机会那便抓住，灵力恢复对他来说可是莫大的帮助。
况且，原沈雾燃也说过，契机该到的时候自会到。
或许，让他和易水寒相遇，本就是一个契机。
见他不再犹豫，易水寒心里倒也不自觉松了口气。
他道：“既然如此，便如你所愿。”
说完，他回头看了眼若离，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随后，易水寒将手抵在他额间进入了他的神识。
再次进入这片神识，他很快便走到了神识深处。
看着眼前的三重封印，面色逐渐沉重下来。
他召出流影，便要提着鞭子过去。
谁知，结界上的梅花印记忽然灵光大胜，无数条藤蔓从中冲出来对着他就是追打。
他环视四周一圈，威压释放，随着周围寒气逐渐增多藤蔓也就此失去活力，纷纷被冰冻。
他长鞭一挥，打碎了那些藤蔓。
后闪身到结界面前，抬手附上，默念着咒语。
不多时，那结界便被冰霜覆盖。
很快，结界便化为碎片碎了满地。
易水寒淡淡看着地上的碎片，眸内不知什么意味。
下一秒，他广袖一挥，海棠落了一地。他双手结印在遍地海棠下布下一个法阵，又放了片霜花在此作为阵灵。
做完这些，他又在神识游走一圈。
离开时，在上次的地方遇到了“沈雾燃”，那人向他道了一声谢。
……
再睁眼时，他已经脱离神识。
先入眼的是某人关切的眼神，他向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而后，环视四周一圈，屋内先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顾晚烛从屋外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沈雾燃身上的时候，对方的眼中是溢不住的欣喜，显然是在等他的回答。
易水寒微微蹙眉，他抿了抿唇，后道：“封印我已经替你破除。”
听到意料之中的结果，沈雾燃还没来得及开心，易水寒又道：“只是这个时间很漫长。”
“漫长？”
易水寒点点头，解释道：“封印在神识里的时间太久了，会对灵根有影响。”
“所以，即便封印解除，你也不能立马就恢复灵力。”
“有一个过程，至于这个过程是多久，还是看你自己。”
他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瞥不远处的顾晚烛。
闻此，沈雾燃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既然有过程便慢慢恢复吧。
毕竟，能恢复总比不能恢复好。
他轻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多想。
他抬眸去看易水寒，想再询问些什么，但那人已经先一步起身。
只见他走到顾晚烛面前，递给他一个结晶，那结晶是红色的，里面好像还镶嵌着什么，沈雾燃看不清。
至于二人说的什么，他同样也听不清。但是，他看到了顾晚烛紧蹙的眉头。
沈雾燃试图凑近一些偷听，却被若离一个眼神吓跑便不情不愿放弃了。
很快，二人便谈完了。
若离牵着自家师尊走了，顾晚烛走过来坐在他面前，淡声询问道：“你的伤确认已经痊愈吗？”
被他这么问，沈雾燃虽然有些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闻言，顾晚烛紧蹙的眉宇微微放松，后道：“我们，可能为他们带来了麻烦。”
沈雾燃一愣，后反应过来。
方才易水寒找顾晚烛说的便是这件事，自他们来的这半个月，虽然表面他们的生活很平静，但是暗地里他们已经遇到了前来追杀他们的人。
只不过他们碍于一些原因，没有说而已。
沈雾燃沉思片刻，后问道：“你的打算是？”
“我们惹出的麻烦，自然由我们解决。”
……
与此同时的天衍派
梅庭霰正在和一个人下棋，他喝了口手边的茶，手中拿着一枚黑子，正在思考往哪里放。
猛然间，他心下悸动，身形一顿。
那人见此，打趣道：“掌门是想到了什么事，竟能如此失神。”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道：“还是说，掌门此局打算认输？”
梅庭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棋子，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这枚棋该下在哪里。”
那人没说话，眸内的意味耐人寻味。
梅庭霰握紧自己手里的茶杯，轻笑道：“我看此局复杂，你我之间谁会胜出倒是让我有些期待。”
那人盯着他，后笑了一下。
“掌门既想知道，结束时自会知晓。”
梅庭霰没说话，二人继续下着棋。
这次，梅庭霰明显没有了刚才的耐心，下的地方皆是将对方往死路上逼。
于此，这盘本应一刻钟结束的棋局，不到一盏茶便结束了。
几人交谈几句，那人便离开了。
那人走后，梅庭霰望着一个方向发了很久的神，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眸内的情绪很复杂。
有喜怒亦有悲伤，但更多的却是怒意。
不知不觉间，他无意识握紧手里的茶杯，直到茶杯被捏碎，他才回神。
他看着自己满手的水渍，眸内意味更深。
片刻后，他起身离开了这里。
而他离开的地方，留下一副画，画上是一座山，那山很美，云雾缥缈，称为仙山也不为过。
在他走后不久，那画里出现一个东西，所出现的东西，正是一滴水滴，不过那滴水滴没出现多久便蒸发在空中。
……
三日后，栖梧镇
顾晚烛想出了一个办法，只要他和沈雾燃出现在公众，那些追杀他们的人自会出现。
只要他们出现，解决掉他们不是问题。
只是顾晚烛无法预料其中的变化，他不确定是不是会有别的人参与进来。
所以，他请了若易二人帮忙。
此时，四人站在栖梧镇上，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
看他们准备走，若离叮嘱道：“今日是栖梧镇的花灯节，切记，不要伤了镇上的百姓。”
顾晚烛点点头。
他们二人走后，若离也准备带自家师尊去逛逛，他牵起那人的手，还没走却听那人谈了口气。
一转头，便看见那人有些沉重的面容。
他抬手揉揉那人的头，轻声道：“怎么了？”
易水寒没有多言，只说了一句话。
若离听后，拍拍那人的肩，柔声道：“好了，没事了，别多想，我在。”
那人向他点点头，握紧他的手，若离笑了笑，任由他“胡闹”。
可好巧不巧的是，易水寒说的那句话恰好落尽了顾晚烛的耳朵里。
他听到后，身形顿在原地。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注）
易水寒刚才所说的正是这句话，他是在提醒他什么，还是在单纯的感慨。
顾晚烛默默想着。
就在这时，沈雾燃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了？”
说完，还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顾晚烛回神道：“没事。”
沈雾燃打量他一番，想问什么却被他一把拉走。
顾晚烛拉着他，淡淡道：“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先解决眼下麻烦。”
……
后来，果然如顾沈二人所料，在他们出现后有好几个黑衣人跟在他们身后。
顾晚烛把他们引到镇外，全部绞杀。
与此同时，若易二人也解决了他们所遇到的人。几人通过传音术约定在镇外相见。
可等若易二人赶到的时候，四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们周身的环境忽然转变，他们被引到了一个陌生无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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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最后一更，四月见
注引自纳兰性德《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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