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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补装置,启动!
黑色的计程车从米花大饭店驶过。
米花町特产“沉睡的小五郎”带着女儿与寄住的小学生站在米花大饭店门口,和几乎两三天就要碰一次面的搜查一课告别。挺着大肚子的目暮警部身后,他的两个得力下属——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一左一右夹着刚刚在杀人现场跪地自陈心路的凶手,将人押进警车。
车载收音机正播报着今日新闻简讯,上个月在米花商业中心附近犯下枪杀案的杀手已被抓获。
今天的米花町也一如既往的安宁。
计程车司机推了下眼镜,按住音量键将分贝降低,从后视镜观察到乘客合上了手中的文件,这才开口:“即将在东京湾召开的峰会是警备企划科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会议地点的安保工作将由警察厅和警视厅共同承担,目前机动队和刑事部已经分别完成了一次安全检查,我们的人会在下周再次进行检查。”
“知道了,我会到现场亲自确认一遍。”
“啊……那边的工作,没问题吗?”
“我会安排好的。”
情报交接完毕,眼看要到停车点了,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降谷先生,这只狗是……?”
副驾上,戴着狗嘴套蹲在笼子里的柴犬一路都在挠栅栏,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羊羹,这是风见。”给一人一狗做了个简短的引见,不当人的上司在下车前轻飘飘地下达了最后一道指令,“羊羹的主人这两天有事,你先帮忙养着。”
“好的,降谷先生。”忠心耿耿的副手立刻回应,答完才想起似乎有哪里不对,“请问——”
具、具体要养多久啊降谷先生?!
把不对付的狗丢给下属的屑上司早已脚步轻快地远去,留给风见的只有一句未解答的疑问、一个空荡荡的后座和一只满脸敌意的小狗。
为掩人耳目将跑车停在了附近商场的地下停车库,回到自己车上的三面颜先生在安静的私人空间中终于有空闲梳理事件日程排期:组织近期的任务还是监视毛利小五郎,优先度不高,尚有余裕处理公安方面的工作,除却东京湾峰会的安保外,还有贝尔摩德那边……
原本以为只是帮忙跑个腿,让那个女人欠点不大不小的人情,没想到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想到还被他放置在安全屋等待处理的青年,安室快速思考着对策。
做侦探时对雇主的评估如今阴差阳错地派上了用场:自由职业、没有频繁联系的亲友、孤身一人上京打拼,即便失踪也很难在第一时间发现——
犯罪分子的绝佳目标。
关上两三天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抓紧时间去调查贝尔摩德提到的那艘船——综合之前得到的情报,应该是载重量不超过七万吨的中型散货船——正好公安的工作也在东京湾,搜查可以同步进行,等过几天空出手再去处理安全屋的客人。
自动把自己归类为犯罪分子的某人发动汽车,准备去买几盒便当,把今明两天的饭食送过去。
等待信号灯的间隙,收缴后一直没动静的手机忽然亮了屏。
一封邮件提醒,以及……一个未接来电。
安室拿过手机。
来电时间是半小时前,联系人备注上没有姓名,只有一个汽车符号,无法确认是否为同一人发送的邮件。
打开通讯录,里面只有两个组别,泾渭分明:和工作有关的都以文字备注,而私人分组的所有联系人都是一个表情符号——数量倒是和猜测的差不多,十根手指就能数完,他甚至在里面找到了自己和榎本梓的号码,分别是放大镜和咖啡。
是按照职业来备注的?
他点开“汽车”的最近通话记录,不出意料,通话频率很低。
提示里又跳出两封邮件提醒。
他顺手点开最新的未读,看完皱起了眉。
询问晚餐安排,是事先和对方有约?
虽然是计划外的状况,要解决也容易,模仿本人的口吻推辞掉就好了。
他往下查看另外两封邮件。
【小诸伏不在,今天我来负责晚餐!吃姜烧猪肉盖饭怎么样?我和小阵平回去的时候可以顺路去买(心)】
【有事晚回,不用等我。】
有那么几秒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组织的任务,公安的工作,白天去波洛打工,晚上处理各个渠道的情报。虽然还能被jk搭讪,但实际上已经是半只脚迈入大叔门槛的年纪了,一天只睡四个小时果然还是有点勉强……
或许该抽空去医院做下.体检了。
这么想着的同时手上还在一封接一封地翻看着邮件。
金属外壳发出不详的嘎吱声。
此起彼伏的喇叭让安室回过神,松开手指,这才没把手机捏坏。
没有眼花。
那的确是……
熟稔到绝不应当出现在此时此刻的姓名!
他将油门踩到底,随便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翻出随身电脑和数据线,在等待数据拷贝的时间里把这部手机储存的信息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
电子相册里有张照片。
手机的主人抓着一只穿婚纱的兔子玩偶迷茫地看向镜头,站在他左右两边的青年,一个怀里抱了一堆玩偶,手上还拿着一只新郎打扮的兔子作势去亲新娘玩偶,另一个人微微侧身,坏笑着在中间的人看不到的背后比了个耶,下半部分被对方的头遮住,只有头顶伸出的两根手指像兔子耳朵一样一曲一直。
仿佛定格在过去的时光忽然活了过来,一瞬间将看照片的人带回了曾经青涩的岁月。
电脑上的数据流推进到100%,安室面无表情地打灯,转弯,融入车流。
怒火在看到诸伏这个名字的瞬间蔓延,血液上涌,在耳道里嗡鸣鼓噪。
然而随后发现的照片给沸腾到极致的情绪浇了一盆冰水,被枪口瞄准后背的危机感让他在短暂的惊怒后迅速冷静下来。
假的。
他想。
不管制作这些邮件和照片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假的就是假的。
白色马自达平稳地开进车库。
【算上叫本堂的男人和FBI的赤井,那个男人已经是第三个了,就是那个潜伏进来的警员,在问出名字之前就被杀了。】
【他的代号好像叫……】
【苏格兰威士忌,没错吧?】
数月前的那场闲聊如今回忆起来别有意味。
会面地址是贝尔摩德给的,那个女人有充足的动机来给他设套挖他的把柄。
他想起了那个被自己用借口驱走的底层人员,想起抓到人时那种错愕头疼又庆幸的心情——这些是不是都已经落入了暗中观察的那双眼里。
不,冷静点,仔细想想,还是有哪里不对。
他在禁闭室前停下,拉开门上的遮板。
去世多年的幼驯染和警校时期的友人忽然出现在自己眼皮底下,要说身份信息没有泄露未免太过乐观。
组织从不对叛徒留手,暴露的卧底只有两个选项:死,或者拷问完再死。
既然已经查到了这种程度,为什么不直接摊牌,反而大费周章地设计一出意味不明的戏码。
无论是邮件里那些持续了数月之久的、日常又琐碎的对话,还是那张明显是在电玩城拍下的相片,都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图——组织的魔女虽然是个神秘主义,但这不像她的作风。
利益第三方?试探还是警告?或者兼而有之?
从哪个角度考虑都是高危警报,按规定早该启动紧急撤离机制……
要赌一把吗?赌自己未必走到绝路。
安室审慎地观察着那个缩手缩脚窝在墙角的青年。
他搜过他的身,没有定位和窃听装置,大概这家伙本身就是个人形监视器。
出门的时候没给他解绑,所以他是看不见的,但是应当能听到缓慢接近的脚步。
那段露在领口外的脖颈在无声的注视下一寸寸僵硬,绷出淡青色的筋。
他想到曾经下过的定语:像隔着一层玻璃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看依然如此,即便凑近了观察也找不出破绽。
谁会提防玻璃球里的装饰小人呢?人们只会觉得它可怜又可爱,精美的装饰物必须锁进柜子里悉心保管才不会被打碎。
就因为一丝恻隐之心让他不慎陷入了职业生涯的大危机——说不定连命也要搭进去。
他把人拎到审讯椅上放好,用蝴蝶.刀割开脸上的胶带,泛着冷光的刀刃贴到皮肤上时,安室感觉到手底下的人颤抖了一下。
装的也无所谓,有反应就好。
安室扳起他的下颌,在两颗乌黑的瞳仁里看见一个阴冷的倒影,倒影对他露出甜蜜蜜的笑:“或许,你有话想和我聊聊?”
*
民风淳朴米花町,在这座城市生活早晚有这么一天,事到如今你已经能平静地面对现实了。
换作松田或者萩原,不,哪怕是诸伏或许都能奋勇一搏,但是你对着鼻尖下晃悠的管制刀具,唯一的选择就是认怂。
“如果安室先生能高抬贵手,在下愿意赠送全部存款作为感谢。”
——这个时候就很后悔没有认真跟着家里的猩猩们晨练,要是当时跑掉了现在就用不着花钱买命了。
你小心翼翼地观察对面的神色,试图觑到一点松动的信号,“家里有六十万现金,我的储蓄卡里有两百多万日元,还有几张不同额度的信用卡,加起来大概可以透支四千七百万,如果这些不够我还可以签欠条。”
他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这就是你要说的?”
所以你的确有他想要的东西,只是这个条件没达到心理预期,你飞速思考着他的需求,如果你是个被撞破了秘密身份的歹徒,最想听到的是什么?
“我发誓,今天发生的一切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金发的绑匪深深看了你一眼,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把玩着刀子,漫不经心的神情里透着点浅淡的厌倦,“原君,你要知道,先提出合作的那方必须足够坦诚,我还没见到你的诚意。”
你快速吞咽了一下,“是的,我非常愿意坦诚,无论安室先生想要什么,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
他哼笑一声,刀尖立在桌面,两手拄着刀柄,下巴搭在手背上,“先来说说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说过了,是追着——”
“那只狗。”他拖长了尾音打断你,“你说你很巧地在雨天跑到堤无津川找狗,再很巧地追着狗从河边跑到了更偏远的建筑工地,最后很巧地——”
“撞见了我。”
他笑盈盈地总结:“这就是所谓命运的巧合吧。”
——救命!被他这么一复述你都觉得这是个离谱到弱智才会信的借口。
——问题是这真的是事实啊!!
“上次在咖啡馆见到的那个条子,是你的接头人?”
他把疑问句说出了肯定句的气势,你一时没跟上思路,想了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诸伏警部。
他挽了个刀花,起身两步走过来拽住你的头发往后一扯,锋锐的刃缘抵住咽喉,“像我这样的人,可见不得吃公家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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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爆处搞完怎么能漏了hiro!束缚!失晋!控制射x!通通搞起来!
手:不可以!不可以再沉迷涩涩了!快振作起来推剧情!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脑补装置,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