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二代目追妻日常

　　迎面扑来湿咸的空气。
　　海浪的声音像是在引诱着自己。

　　“到了。”

　　半梦间醒来，她抬手拂掉吹到脸上的毛毛，以为是扉间的头发，结果却是毛领子上面掉下来的细毛。

　　“为什么我非得大半夜抱着两个橘子跑到海边来啊……”
　　这也太奇怪了。

　　“说想看海的人明明是你自己吧，别抱怨了。”

　　杏里往他嘴里塞了一整个橘子堵住嘴。
　　脸被塞得鼓鼓的扉间只好闭上嘴努力嚼吧嚼吧。

　　深夜的海面上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来都来了。
　　杏里甩掉鞋跳到沙滩上，沙子冰冷，冲刷过脚背的海水反而很温暖。

　　回过头，银发的少年还站在上方的平台。
　　“不过来吗？”
　　她喊。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沙子卡进鞋子里的感觉。

　　扉间穿着鞋也跳了下来。

　　把橘子掰开往嘴里塞的时候，听见旁边他说：“稍微冷静点了？”
　　杏里没回答，而是问道：“还要吗？”
　　送到嘴边的橘子瓣，扉间叹气，咬了过去。
　　“太甜了。”他皱眉。
　　“会吗？我觉得还好呀。”

　　悄悄瞥了他一眼，她随即将视线投向没有尽头的海。

　　脖子围着的毛领子有股熟悉的，淡淡的血气的味道，毕竟扉间每回都戴到战场上，就算每次都洗得很干净柔软，总归不像被窝那样有香甜舒适的感觉。
　　这让她感到很安心。
　　因为上面有扉间的气息。

　　“好了，”他忽然开口，“既然看过了，回去吧。”

　　“？？？”
　　杏里懵了。
　　“不是才刚到吗？”

　　扉间露出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反正不管呆多久，景色都是一样的吧，有什么好看的，真搞不懂。”
　　“……那你看月亮总行了吧。”

　　银发的少年一高一低挑着眉，斜目看着她。

　　少女正用一种虚无的眼神望着海面。

　　过了一会，她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呆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什么都不会改变……”

　　这样只是在逃避，一点进步都没有。

　　然后杏里的脸忽的就被一只大掌钳住了。
　　面颊被挤成了小黄鸭的形状。
　　扉间很不耐烦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说！”
　　“￥%#@！”
　　“？”
　　“#*%！！”
　　“……”
　　听不懂。
　　他松开了手。

　　“干嘛那么粗暴啊！”揉着掐红的脸，杏里啪叽踩了他一脚，对方完全不痛不痒，甚至还威胁性地再次朝她伸出魔爪，“我、我说还不行吗！”

　　“哼。”

　　“扉间，你性格怎么越来越恶劣了？当心孤老终生的哦。”

　　扉间气得想再敲她两下脑壳，却发现她的手指勾住了自己的袖口。

　　“喂……”

　　“柱间让我放弃做忍者，然后嫁给他。”杏里有些不安地说。

　　她也知道自己从那晚之后状态就不太对。
　　可是只要呆在那个充满柱间和扉间生活痕迹的屋子里，就无论如何都会回想起来。
　　那个瞬间，内心有一部分感到动摇，差点冲口答应的自己。

　　“……你答应了？”
　　“还没。”
　　“哦。”

　　扉间捏了下拳，又松开，言不由衷：“不是很好么，你那么喜欢大哥。”

　　还来得及。
　　他想。
　　杏里想和自己以外的谁在一起都可以，唯独大哥不行。

　　“哎呀？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说‘大哥犯什么傻！怎么可以一个人决定那么重要的事情呢！我绝不允许！！’之类的话呢。”
　　杏里模仿扉间绷着脸怒斥，然后对他嬉笑了下。
　　“对吧？”

　　“……别学我啊。”

　　“有什么关系嘛，”她蹲下去抱着膝盖，玩起了水里的沙子，“再说，我喜欢柱间，也喜欢你，桃华，藤子……喜欢很多人呀。”

　　身边的人仍旧伫立着，“那是不一样的。”

　　“一样的呀，不管是哪种喜欢，都不意味着我就想把他们都变成只属于自己的东西，装进口袋里，一直带在身边，独占对方。”

　　在她眼里，喜欢对方的心情和想要与对方建立关系，完全是两码事。

　　海水上面是月亮的倒影，下面是银色的沙子，然而掬在手心的沙子很快随着浪花退潮被一起冲走了。
　　她任由潮湿的沙子从指缝间流走。

　　“说实话，一想到自己会对谁执着得恨不得对方只看得到自己一个人，我就觉得非常可怕……”

　　环着手臂的扉间，红眸不自然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是我让你感到害怕了吗……”
　　“诶？”
　　“没什么。”
　　他立马板正了脸。

　　杏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是出于喜欢才当的忍者，也不觉得有多开心，可这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手段，我不想放弃。”

　　海浪褪去时，带走了脚下陷进的沙子。
　　她踉跄了一下。

　　尽管没这个必要，扉间还是用瞬身术飞到杏里背后扶住了她。

　　冲来的海浪没过了脚踝的位置。

　　涨潮了。

　　回去的路上，扉间背着杏里，因为来的时候打了许久盹，现在她便非常精神地在扉间耳边叽叽喳喳的嗑叨了一路。

　　快到族地的时候，背上的杏里忽然搞事地提议说：“要不要去捉点鱼？”
　　“……我没带钓竿。”
　　“用苦无不行吗？”
　　“谁来？”
　　少女没说话，但是单凭自己对她的了解，不用看也知道她正歪头瞧着自己。

　　一整晚没合眼还在林间载重赶路的扉间叹息道：“唉，行吧。”

　　杏里懒洋洋的坐在石头上，看着扉间腾空跃起，刷刷几下钉住了河流里的几条鱼，然后再慢条斯理淌水下去捡。
　　很符合他一贯追求效率的方式。

　　想得出神时，扉间都已经点起来火堆了。

　　他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剖鱼。

　　杏里挪了过去，和小时候一样，头靠在他肩膀的一边。
　　然而扉间却停止动作，动了下肩膀，“起开。”
　　“……会沾到味道的。”
　　“哎呀，都这个年纪了，族长大人不会骂你的啦。”
　　他噎住了，半晌：“我是说，你身上会沾上鱼的味道的。”

　　再说，都这个年纪了，她怎么还不开窍呢？

　　她只是枕着少年的手臂，盯着火苗，“有什么关系嘛，我想这样。”

　　“……随你吧。”
　　扉间清浅的笑了下，恍如日出前青色的朝雾般转瞬即逝。

　　“杏里，”将用主杆串起来的鱼插到篝火周围，他突然问道，“就这么不想呆在家里吗？”
　　紧接着他又问了第二个问题：“大哥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如果……如果你不想嫁给大哥的话，”火烤的滋滋冒油声不知为何，让扉间觉得特别碍耳，他宁愿在先前那片什么都没有的海边说出这句话，“要不要，选择嫁给我？”

　　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

　　这是第二次了。

　　这次扉间没有等来像上次那样速答的“好啊”，而是杏里透着疑惑的声音：“就这么不想让哥哥被抢走吗？真幼稚啊。”

　　“……”

　　为什么自己的求婚就从来没被当真过？！！

　　还幼稚？！！

　　强忍住把小姑娘吊起来狂抽一顿的心情，他到河边洗完手，分给她一条鱼。
　　她一时抓空，要不是扉间眼疾手快接住，差点就掉到地上了。他只好拉着杏里的手腕，将树枝牢牢地塞进了她的手里。

　　“……？”
　　指尖下传来异常急促的脉搏。

　　扉间想起不久前，她不小心撞见自己换衣服时晕红的脸颊，以及混乱的查克拉。

　　张了张嘴。
　　他很清楚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什么。
　　可是，这份懵懂的悸动，不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她对大哥……

　　“吃吧，别再弄掉了。”扉间大力按了下她的头。

　　杏里朝他笑了笑，低头专心啃起烤鱼来。

　　自己干嘛不停投喂她啊，又不是什么只知道吃吃吃的小动物。
　　扉间微妙的想道。

　　他也低头盯着烤鱼。

　　比起自己，她会更喜欢大哥也很合理。
　　大哥温和，体贴，成熟，虽然有粗枝大叶的地方和一些坏习惯，但他力量强大，足够保护她，绝对不会让她吃苦。
　　……那大哥呢？
　　从小到大，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大哥都会让给他。
　　但只有杏里，大哥没有任何的让步。

　　自己能赢过大哥的东西……

　　将吃剩的鱼骨头和树枝一同扔进火堆，两人灭掉篝火，一前一后慢慢朝族地走去。

　　他凝视着前面一蹦一跳的小姑娘的背影。

　　明明只想要她好好活着就满足了。
　　为什么现在却会，不能自已地想要更多呢……

　　扉间扯住了她的手腕。

　　“杏里。”
　　“怎么了？”
　　她回头时，猛地被拉进了扉间的怀里。

　　“……别嫁给大哥。”

　　“！”

　　这个怀抱和记忆里的不一样，带有强烈的，令人动弹不得的压迫感。

　　犹豫着把手放上他后背时，杏里听到他在耳边说：“如果你选择了大哥，我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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