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二十九章·经(驿馆除夕)
这时候忽然门外起了一阵劈劈啪啪地声响,几人受惊,皆回头去看门口,还是糜永先说道:“外面在燃竹,已经过子时了。”
李思又把诸人面前酒杯满上,率先举杯,“除夕已过,此时已是新岁,祈望殿下万事顺遂”,饮尽,后又“祝糜大人官运亨通”,再饮尽。前两人祝完,又举杯面向倪裳,稍顿一下,方道:“倪姑娘,得偿所愿。”
他这话是笑着说的,却仿佛又有另一层意味。
倪裳闻言举杯一笑,二人各自饮尽。
他引了头,接下来便是糜永又各自祝了一番,然后是倪裳,最后是关无策作言结尾。
祝词说完便又寻消遣,玩了半个时辰的藏钩,又闲作了几首诗、词。
直待酒兴阑珊,困倦也袭来,糜永精神力不及,最先告饶回房,关无策嚷嚷着去如厕,暖榻上一时间只剩了李思和倪裳二人。
李思侧头笑看倪裳,含义不言自明,倪裳于这事上甚感激他的豁达,便开口,“待回城后···”,她话只说一半,李思便接续道:“待回城后我等你家中消息。”
倪裳无奈一笑,眼睛看向窗外,“若这般,恐怕事不会成,我父固执难以言通。”
李思略有些为难,“可若非如此,你的名节······”
一日中这话竟听了两次。
倪裳面色不变,道了句:“无妨”。语气中仿佛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
李思面上笑意复杂,但仍向她拱了拱手,不无敬佩道:“想不到倪姑娘竟如此重情,能为心悦之人做到这般地步,只是这般重情不是为我,我也只能徒然道声羡慕了。”
之前之所以有意于同倪家结亲,本就是因为其家世颇高,她相貌品性又不错,若说有多深的情意,却也没有,所以在洞中看到那般情形,虽心中微有不爽快,但他心知倪裳并未打算瞒他,才会在他进入时略作姿态,让他想看不出都难。
倪裳手臂搭在炕桌上,后背挺直,否认道:“你多想了,不过是为救命顾不得其他,不得不如此。”
其实她这话也算不得假,当时情形以现在看只是一场虚惊,可当时若非她如此,说不得会是什么结果,确实由不得她衡量思考。只是若换做旁人,她到底会不会也如此做?回来的路上她有想过,无解。毕竟旁人也没有曾在那样的夜里竭力救过她一命。
李思但笑不语,并未揭穿。
下了暖榻,脚上穿起驿馆里提供的软布面的靸鞵,将将走出几步就又停下,转身说:“我本不想多言,但今日事多亏你。从前听说过倪相有意拢云家为儿女亲家,后来未成,我以为你和乐世仅止于此,不承想你对他竟······”,他摇着头,一脸不认同,“你家和他家本是两路人家,做事的路子截然相反。我说此话未有置喙丞相和太傅对错之意,只是觉得姻亲非男女之事,更是两个家族之事,恐怕个中辛苦,难以估量。当然你若执意于他,或许日后也另有转机吧。”
倪裳没回头,背影有片刻僵滞,随即不假思索道:“我同他从未有过其他纠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便好”,李思转身,又略停顿了下,仿佛特意为了给自己个台阶下,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像被抛弃的一方,便又故作轻松笑道:“不过我们两家确然不合适,你家菜太咸,齁的我嗓子冒烟儿,刚到驿站便灌了两壶茶水,这才有所缓解。”
想起早上李思同在自家吃早饭的情形,倪裳没忍住,“哧”地笑出了声。一笑过后,她僵滞的背影仿佛也放松了不少。
倪相向来好咸口,每顿饭必然要有腌制的肉豉之类。而从前一向是倪夫人亲自动手腌制,只是后来两人不睦,倪夫人便也再不费心于此事。倪相又忌讳旁人知道他的原本出身,这种家常做法的厨子不好找,家里原本的厨子又始终做不出他想要的那种味道,索性后来他便亲自动手,每年深秋腌好,一次只能腌出两罐来,所以李思那一大筷子剜的不是菜,那是倪相的心头好!
这回李思未再停留,笑着转身上了楼。
等关无策如厕回来,便只见着倪裳两手肘撑在桌面上,一张脸压在双手掌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关无策凑上前,伸出两手从她颈后绕过,在她的手背上叠着压住,故意粗着嗓子问:“猜猜我是谁?”
倪裳没动,掌心下闷闷的声音传出:“殿下,让我自己坐会儿,求你。”
关无策一愣,撤了两手,在她身后站了片刻,终究没再发一言,转身默默上楼去了。
这时的大厅里甚静,静得外面的燃竹声愈加吵耳,她心烦如麻,却又没有个具体的由头。
桌上的酒已冷,小食也凉透了,灯罩里的火苗渐渐微弱,眼见着用不了半刻钟便将要燃尽灯烛。她喝干了面前酒盏里最后一点酒,将酒盏倒扣于桌面,起身,上楼,路过第三间房间后站定,里面突然发出声音:“倪姑娘,请进来一言。”
是云予皈的声音。
倪裳抬手推门,镂花的木门咯吱一声,屋内很暗,什么也看不分明。
驿馆的房间都相对简单,会客睡觉皆在一间,有的会设屏风和纱幔相隔,有的便只是一间通间。
朦朦胧胧中只见他半倚床头,床帏纱帘勾着并未落下,两人一个床头一个门前,互相沉默望着,彼此看不清神情,而后云予皈轻轻开口,“今日之事······”
“放心,我自不会向旁人提起,毁你云家清誉。”
倪裳抢先开口,说完便利落转身,两手拽着拉环将他的房门重新关闭,再不犹豫,脚步走回走廊深处。
插入书签
预收文《师叔不可以这样》,感兴趣的点个收藏,谢谢~
文案:
宁娈自打被捡回秦家庄,最喜欢的是师父,最怕的是师叔。
师父秦愚生性清冷,白日里似一支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可每每夜晚入梦里来,竟又那般放浪形骸。
宁娈揣着难以言说的心思,自十八岁生辰之后,再不愿唤他一声“师父”。
那日秦愚送宁娈出山庄,让她去办一桩事情。
宁娈仰头问秦愚,办妥后可否允她一件事。
秦愚垂眸看她,说:可。
宁娈问:不论何事?
秦愚颔首:不论。
后来,宁娈被囚,浑身是伤快要死去,囚她的女子笑着唤出一人,那人看都未看宁娈一眼,便只说道:“你若杀她,我就将人给你送来,杀了便是,何必又要我亲来一趟。”
那人神色清冷,正是秦愚。
当夜,宁娈濒死之际,恍惚间见到一人,是她一向最怕的师叔——钟离九。
他望着她,眼神直白而透骨,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的耳垂,轻声问:我若救你,你会报答我吗?
她苍白的唇动着,凑近了才听清:师叔所要的尽给师叔,只求师叔…救我。
钟离九嗓音沉下:那你来告诉我,我想要的是什么?
宁娈痛中挤出一点笑,答:“师叔想要的,是阿娈…”
娇软与彪悍无痕衔接女主X表面大灰狼实则痴情种男主
男二--追妻火葬场失败的典型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