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梦

作者:全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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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9 章


      顾京跟着眼前人,却是没有任何疑惑。为何是他出行任务?因为万事门的新门主教主用不称手,前几日便被拔了,教主本意是重用君愿的,但是因为君愿的腿伤还未痊愈,自己便进谏愿担万事门任务出行。教主本是不愿,直到夏雨眠将炎焰草制备成了丹药,一切只要圣子大人服下丹药,便再也没有顾虑了。

      “白泽,我们还是先去寻药吧!眼下的消息是千年骨在淮北边境处出现,为了你的病情,不容耽搁。”严之初劝说着。

      “我知道,之初,但是我还是有些事没有弄明白!我想,”沈白泽会握上严之初的手,望着他的眼睛,企图说服,“我想先改道,去看看淮南的江伯伯!”

      “看望一事也可等到你的病情根除后再提,眼下还是你的病要紧!”严之初慢慢将手抽出。

      沈白泽抿了抿嘴,这件事,他是做不了主的,的确之初是在担心他,可是那人的脸始终是绕在他心里的雾,挥不去。

      “是啊,白泽,你的身体要紧!江伯伯也不会在意这一两年的时间的!”赵梓敬望着沈白泽失望的神情,忍不住开口劝说。

      “你想去,我便陪你去。”一旁不说话的卫谋安头一次说了不一样的话。

      沈白泽抬头看过去,那人抱着刀看向自己,还好,还好有一人愿意相信陪伴自己。

      “谋安,你什么意思?白泽的身体拖不了这么久!还是寻药要紧!”赵梓敬倒是没想到平时最关心寻药治好白泽身体的卫谋安这次居然会这般回答。

      “白泽想去,那便去。我们只要改道一块地方,不需几日,拜访完便可重新上路。”

      严之初看着沈白泽的目光,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去吧。”

      几人上路,赵梓敬小心翼翼地问着沈白泽,“白泽,你看任南星怎么办?”

      “他想跟便跟着吧。”反正,总有一天,他,沈白泽会为沈家一百零一口人报仇雪恨的。

      任南星看着几人,若是往日,自己也是可以说上一嘴的,但是现在自己却是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还愣着干什么,跟上啊!”赵梓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愣着的任南星。

      两辆马车上路,期间,沈白泽的心疾又复发了一次,路上颠簸,终于在约小半个月后赶到了淮南。

      沈白泽看着眼前的牌子,江府,终于到了!

      江舒眠,名震淮南的一代名侠,被认为是继沈愿(沈白泽父亲)之后,中原武林中正派人士的领军。可是沈白泽知道,这位江伯伯,当年却只是父亲顺手救下的无名之辈,后拜入沈家学习沈家剑,直到父亲去悬医谷寻药,江伯伯才离开 沈府。

      之后一切都随着沈家被冥宗灭门,自己所幸被悬医谷的赵师叔救走,自己一直留在了悬医谷养病,直到几个月前出谷寻药,才重新拉开序幕。在谷中岁月里,沈白泽也听到过江伯伯的一些消息,知道了他迎娶了当年武林盟主的幺女,次年便迎来了他的独子江禾轩,此后便开始了飞升之路,最终成为了武林中人人称赞的江大侠。

      如今回想看来,颇有些陌生,物是人非的感觉。

      江府上下,如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也不知是有什么喜事?

      迎人入府,从管家口中,沈白泽才知道,原来不日后,江府便有一桩喜事要操办起来了,江舒眠的独子,江禾轩要迎娶长鞭门门主的独女柳白庄。的确是喜事一桩!看来,自己需要备上一份厚礼了。

      说起来,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墨宗宗主尹长昭与江禾轩也是颇有关联。江伯伯迎娶了前武林盟主的幺女,而当年墨宗宗主迎娶的则是盟主的嫡女,眼下这两人便成为了表兄弟的关系,也不知道,几日后尹宗主是否也会来赴宴?那他是否还记得自己等人在墨宗的所作所为?

      “禾轩呢?不是说不日后便要成亲吗?怎么不见新郎官?”

      “沈公子,您可能来的不是很凑巧。少爷今日早早便出门去了。”

      “也是,成亲嘛,禾轩有的忙。”

      “对对,公子这几日忙的很。沈公子,老爷马上到,您在此歇息片刻,需要添茶直接吩咐即可!”

      “劳烦管家了!”

      “那里那里,沈公子不要嫌弃奴仆怠慢才是!”

      一番叙旧后,几人便被安排住在了庭后梧桐院内。

      “白泽,这几日,你要留下吗?”赵梓敬开口询问。

      “嗯,有事需要查清楚!”

      “什么事啊?”

      “白泽,你是怀疑江家和镜州赵家有关系?我们被困和江家有关?”严之初没由来一句话。

      “你的意思是江家也参与其中?想要夺取白泽家的内功心法?后怕事情败露,便将赵家满门灭口?”赵梓敬小心翼翼开口询问,可是白泽愣是一句话也不回答了。

      “我这几日会到处看看。”严之初开口。

      “辛苦了,之初!”几人继续前行。

      “欸,回话啊?是不是嘛!”赵梓敬追了上去。

      这几日,江府的确很热闹,但是这热闹可不仅仅是和娶亲有关,私底下闲言闲语流传颇广。

      据说,江公子娶亲的消息刚刚宣布,府内发布消息邀请江湖诸位豪杰,说是要办一场盛大的婚宴。有了婚宴,自然少不了乐师和舞者,数不清的艺人前来应招。

      在应招的当日里,一位乐师带的舞者便不小心冲撞了寻上门的长鞭门少门主柳白庄,被新娘子一鞭子甩倒在地上,纱笠脱落,露出了一张令人见之难忘的容颜,美人娇弱。柳小姐见之更气,再挥一鞭,直接手臂上血肉绽开,美人吐血。

      乐师自己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见此还非要扑上去,却没想到迎背便是一鞭,骨头都出来了。眼看这两人要被活活抽死在当场,所幸少爷出现了,救下了两人。

      更有传闻,那江少爷一出现,见到舞者的脸时,便直接楞在了原地,后因着舞者身上的伤,直接和柳小姐吵了起来,吵得可凶了!

      可不是嘛!要我说,少爷根本不喜欢柳小姐,你也不看看柳小姐那飞扬跋扈的样,哪个人会喜欢这般女子,即使长了一张漂亮脸蛋。要不是少爷听从老爷的命令,一定要娶柳小姐,我想少爷怕是见都不会见柳小姐一面的,更别说要迎娶柳小姐了!

      少爷说不定喜欢柳小姐呢?

      这你都不知道?也对,你是新来的,还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柳小姐从小便和我们家少爷一起长大,端的是青梅竹马,但并不是两小无猜。少爷不喜欢柳小姐,可是柳小姐喜欢我们家少爷啊。柳小姐从小便喜欢我们家少爷,只要有时间便会来我们府上见我们少爷,少爷呢,则是躲也躲不急,每次听到柳小姐要来,不是直接闭门不出,就是夺墙而出。

      可是,为何老爷一定要少爷迎娶柳小姐啊?

      哎,因为啊,老爷和长鞭门两家从小便定下了娃娃亲,这门婚事是无论无何也推脱不掉的。我家少爷也是可怜,需要娶这么一位大神!

      既然如此,那这桩婚事也是板上钉钉了!

      我看倒是不一定!

      你有什么看法?

      你们可以回想一下,那日舞者和少爷见面的场景啊。少爷很明显是有意于那名舞者的,否者以少爷的脾气,顶天了也只是吩咐下人将人扶下去医治,再收拾一下被柳姑娘造成的局面,是万万不会当场和柳姑娘吵架的,说明少爷是极其在乎那位舞者的。而且,后面少爷将柳姑娘气走后,直接将人带了回去,反观乐师,只是派人好生照顾。

      这几日里,听说少爷一直都在细心照顾那位舞者,这不今日早上还带着她出府赏花,全然不顾柳小姐气到跳脚的怒气。老爷也劝过几次,但是少爷依旧第二日会去看那位舞者。这不是在打长鞭门的脸吗?

      你的意思是少爷遇上喜欢的人了?

      少爷喜欢上那位舞者了?

      这般说来,这门婚事倒是还未有定数了。

      我倒不这样想,迎娶柳小姐,还不可以再养个外室吗?这也并不冲突!

      赵梓敬在屋内墙角里听着窗外奴仆的八卦,的确倒是没想到还有如此一出戏文,他也想亲眼看看了,估计当时肯定更精彩!想着,又咬了一口果子。

      欸,你倒是说说,那位舞者长得如何?少爷如此喜欢?

      听说啊,我也只是听说,因为那位每次出门皆带着纱笠,要不然就是呆在了少爷院内的耳房里修养,也没几人见过她的样貌。但是见过的,无一提起,不是先愣神半刻,而后便是滔滔不绝的夸奖。

      你就吹吧,我还不信了,世上真有这般妙人?

      你还别不信,欸,那位乐师,几乎每日都会去寻那舞者,当然了,被少爷拦在门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去打听打听,谁见过那舞者,不是愣神称赞的?

      别舞者,舞者的叫了,人家有名字的,我们以后见到了,还要称呼一句顾姑娘呢

      顾姑娘?

      顾姑娘?怎么又姓顾?听到这,赵梓敬咬着果子的嘴顿了顿,心里莫名一突,该不会。。。果不其然,下一句,直接将他手里的果子吓得掉在了地上。

      只听见,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

      对啊,好像,好像有一次听少爷提过,姓顾,唤京,对,顾京!

      赵梓敬再也顾不得地上的果子了,下意识,他要去找严之初,推门而出,便将门外私语的奴仆吓了个半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怎们会有人躲在柴房里,也不知道那人听了几分去。

      可是赵梓敬却不管这些,他飞奔向着梧桐院而去。虽然自从顾京离开后,严老怪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但是顾京只要一出现,那么严老怪就会忍不住偷偷观察,自己都逮住好几次了。而且,每次只要有关顾京,严老怪的决定都会变得奇奇怪怪。后面顾京离开了,这种行为才有所平静。

      眼下,绝对不能让他见到顾京了!

      到了梧桐院,可是严老怪却不在,他在哪?

      “怎么了?”院子里卫谋安正在擦拭着他的刀,便瞧见赵梓敬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

      “没,没什么!对了,严老怪有说他去哪了吗?”

      “没有提,估计是上街去采购药物了吧。”

      “好的。”赵梓敬说完,直接向着江府大门而去,沈白泽困惑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到了门口,还未行远,赵梓敬便寻到了严之初的身影,只是此刻已经晚了。

      血色夕阳下,赵梓敬看着门口处马车上下来的几人,江禾轩笑着扶着一女子下车,给她紧了紧围领,牵着她的手准备回府。突然女子侧目望向了这边,是顾京,他这次一番女装打扮,额间已经没有了伤口,而那双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却是忽地向着这边一笑。

      这个笑容,刹那间仿佛将赵梓敬拉回到了夏日相聚的那段时光。

      可下一瞬,自己身旁突然窜出了一人,那男子喊着“顾京”,直接奔去。

      严之初看着那人,笑着望向自己,一入往昔的模样,可是下一瞬,他便可笑着迎向他人,是了,从那日树林下药开始,自己便明白了,他没理由会这般望向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自欺欺人。

      只是,自己已经许久未见到他这般笑颜了,久到自己以为已经放下了,可是如今却又似心跌湖底,水漫全身一般,不,那份感情愈发浓烈了。

      男子名唤周之明,便是这几日随处可听见的众人口中的乐师。他是早早便在府门外候着的,自己午间出门时便看见了,只是不知原是等着顾京,至此。。。

      “严老怪!”赵梓敬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将严之初将他从沉默中拉出,严之初深深望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赵梓敬看看前方,看看后方,叹了一口气,跟上了严之初。

      十日前,顾京刚刚结束任务回宗门,便收到消息,称淮南江府家江公子不日后将会娶亲,教主派遣任务,命顾京暗中潜伏进入,探听消息,顺便将圣子带回教内。

      只是吩咐完后有一句奇怪的话,“老友大喜,怎能不贺呢?”令人摸不清意味。

      顾京乔装上路,行至中途遇见了一伙山匪抢劫,他便顺势而为,进了寨中,和乐师周之明等人被绑在了一起,安排的属下扮成侠客将被绑人救出,就这样,顾京得到了新的身份,成为了乐师的舞者。

      只是这周之明有些过分熟络了。。。。

      到了江府,应招乐师和舞者,倒是没想到先遇上了一个刁蛮的姑娘。本是好生排着队,可是却被人直接一鞭子甩倒,顾京看着那女子面貌,是她!

      来时街上偶遇,周之明买走了最后一份甜糕,拒绝了这位姑娘高价购取的提议,被落下一句狠话,再见时定不会饶过。没想到,这再见却是如此之快。

      看着附在自己身上的人,顾京犹豫了半响,眼下若是有任何反抗,恐怕都会暴露身份,看来只能忍耐了,这几鞭对自己来说倒是习以为常,只是苦了这人,顾京看向周之明,却见乐师的脸上血色全无,冷汗直流,他,扛不住的。

      顾京要放弃的时候,江禾轩出现了。鱼儿上钩。周之明,今日所受之苦,希望日后可以好好补偿你。

      江禾轩在见到顾京的一刹那间,便认出了这人的身份。早在半年前他便见过顾京,在他表哥家里,墨宗尹家。

      江禾轩还记得这个人,这个人被抽打在地的人。重逢时的震惊直接被眼前的一切冲垮,一改往日想要逃避的想法,心疼和愤怒涌上,他上前将即将晖下的鞭子抓住,“闹够了没有!”

      柳白庄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来,下意识想要收手,可眼前人却是一个眼神也不愿给予她,她顺着目光看过去,便见到了地上的舞者,顿时半掩的怒火再次高涨。“江禾轩,放开!”

      “不放!”

      江禾轩终于将目光投了过来,可是眼里却没有丝毫温度,自己在他眼中仿佛一个陌生人一般,再也没有刚刚投向那舞者的情愫。

      “小姐!走吧,老爷派人来了!”侍女在一旁劝着,柳白庄盯着眼前人,江禾轩放开了手里的鞭子,看着自己被侍女拉走,心里的情绪再也遏制不住了,眼泪流了下来,可是那人却是没有丝毫表情,只是这样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出闹剧,对,本就是闹剧,自己在他眼中从来只是一个纠缠不休的疯子!!!

      本是兴冲冲地偷偷跑出来,想要来逮一逮江哥哥的。上了街,路过了小时候两人经常来逛的糕点铺子,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想着须得给江哥哥带上一份他最爱吃的甜糕,这样,江哥哥是否就会心软多看自己一眼?

      结果这最后的一份甜糕却被一个素衣乐师买走,自己好声好气愿意高价购买,却还是被拒绝,围观的路人愈发多了起来,流言入耳,“本就是一个恶婆娘,可惜了江公子。”

      “你说谁是恶婆娘?你有种再说一遍。”

      将那人痛扁一顿,回头那乐师却是不见了。好心情被扑灭了一半,不可以,深呼吸,一定要以最美的笑颜去见江哥哥。好不容易来到了江府,却得知江哥哥不在府内,找了一通还是不见人影。联系以往,肯定是从偏门跑了,赶到的时候却好巧不巧再次遇见了来时的乐师,他笑着给身旁的舞者递着甜糕,两人站在队伍的尾端。

      可能是不见江哥哥的身影,也可能是见不惯那人的笑颜,火气再次扑了上来。

      “我说过,下次再见定叫你好看吧。”

      鞭子便挥了上去。

      等到再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时,那人却一丝一毫的目光也不愿施舍给自己,眼中的一切宁愿给一个陌生人,也不愿给他未来的娘子。。多日的委屈吃痛。。

      爹爹知道自己逃了,侍女将自己不知道如何动作的身体拉走,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回头,见那人心疼地将地上的舞者抱着,转身回屋。。

      江禾轩害怕地抱着怀里人,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伤口,弄疼了怀里人,动作便更加轻柔起来,书童已将乐师带下去治疗,怀里人的伤口也需要尽快处理,他抱着人去了卧房,侍女拿上了药。伤口在背上,江禾轩动作的手顿住,不知道如何继续,却见到那人直接脱起了衣服来。江禾轩下意识红着脸转身,“顾京?”

      无人回应,只是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江禾轩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随着那股微弱的力量转身,便看见了莹白的身体上交叉流血的红痕,看上去好不惨烈,而胸前一片平坦。。。。是个。。。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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