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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书
9月1日,温夜绮就要返校了,离开前特意去医院看了她哥哥,“哥,我就要走了,别忘了我们约定好的每天一通电话。”
“记着呢,路上小心,到了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温夜绮点头,伸手抱住哥哥,“哥,等我周末回来看你。”
“好。”
告别后,温夜绮打车去了车站,一路上心情都很复杂,这一别,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了?希望哥可以多活些日子,让我有机会周末回来看看他。
温夜绮到了学校,就打电话给温妈妈:“妈,我到学校了,你告诉哥一声吧,省的他惦记。”
“好,那你在学校小心点,家里你不用担心。”
“嗯。”
晚上温夜绮果然打电话过来,温夜辰接通电话,“怎么样?床铺都铺好了?”
“早都铺好了。”
“绮绮,其实我觉得不用每天都打电话,我们可以发微信啊,微信上我给你报个平安就行了。”
“好吧。”
“你知道的,我现在睡眠时间不定,有的时候困了就睡,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可能在睡觉,要是没人接你还会担心。”
“那我要听语音,哥你报平安的时候得发语音。”
“行行行。”
挂断电话后,温夜辰跟商思语说:“思语,答应我件事呗。”
“什么事?”
“你刚才也听到了,绮绮非要我用语音说自己平安,可是若是我昏迷了或者病情严重了抢救的时候,就没有办法现发给她,可是我也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我想到我可以提前发语音给你,之后若是我不清醒的状态下,你就挑一条给她转发过去。”
“夜辰,这样好吗?”
“总比让她在那面干着急强。”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是知道真相会难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想她会理解的。”
温夜辰点开和思语的聊天界面,点“按住说话”,开始说着不同的报平安的话,录了十几条,商思语听他一条一条的说,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种他下一秒就要倒下了的感觉。
温夜辰录完,就跟商思语洗洗睡了,最近温夜辰已经不跟商思语同床了,他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差,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有意的逐渐跟商思语分离,怕她一下子面对别离受不了。
温夜辰半夜醒来,起身上了个厕所,看到思语踢了被子,帮她盖好了被子,回到床上,用手机开始写遗书,其实也不算遗书,就是给父母给思语给妹妹每个人的简讯。他刪删改改修改了好久,之后把它们收藏了,他想自己死后,他们翻看自己的手机是可以看见的。
他把手机放到一旁,闭上眼睛,却了无睡意。他隐隐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大概真的快到那么一天了,他尽可能的把一些事提前做好,语音是,遗书亦是。
9月3日,温夜辰晕倒了,医生检查了很久,加了一些药。医生跟温妈妈和思语说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
谁都明白医生隐晦的表达,心都一沉再沉。
如温夜辰所说,在下午5点左右,商思语用温夜辰的手机将他之前录好的语音转发给温夜绮,商思语就在想:是不是夜辰他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逐渐糟糕,所以特意提前录好语音,不然怎么会那么巧,1号录的,3号就晕过去了?
商思语红着眼眶,把毛巾放到热水中浸湿拧干,给温夜辰擦手,商思语其实充满了无力感,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能给他擦擦手,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温妈妈看到儿子毫无生气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她感觉到了不详的预感。
温爸爸下班了就过来了,陪她们一起守着温夜辰,一直守到温夜辰醒来,温夜辰一醒来就看到父母和思语神色悲伤,“我又让大家担心了。”
“辰辰,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妈去给你买。”
“妈,我想吃您做的排骨了,明天做给我吃好不好?”
“好,妈明天给你做。今晚上吃点什么?”
“喝粥就行。”
温夜辰想起绮绮语音的事,看商思语,商思语冲他点了点头,他懂了,思语已经按照他说的做了。
温爸爸拉住儿子的手,“孩子,疼不疼?要是疼的话,让医生给你开点止痛的药?”
“还可以,这么晚了算了,明天吧。。”
温夜绮倒是没有察觉,思语用夜辰的手机发完语音,温夜绮就发了一个收到,之后又说了一些她在学校的趣事,商思语模仿温夜辰打字说“绮绮,哥有点困了,明天再跟你说。”
“那哥你早点去睡吧,咱们改天再聊。”
晚上,温爸爸留下陪护,温妈妈和商思语一起结伴回家,温妈妈和商思语商量,“思语啊,明天上午你去陪夜辰,我去买排骨在家炖排骨,再弄几个菜,熬个汤,中午带过去。”
“好的,阿姨。”
9月4日上午商思语在医院陪温夜辰,温夜辰问起昨天的事:“小语,绮绮应该没看出吧?”
“应该没有。”
“她会不会有一点怀疑?”
“要不然你今晚跟她聊天的时候多用语音说几句,打消她的怀疑。”
“好,是个好主意。”
11点左右,温妈妈拎了好多饭菜来的,他们开始吃饭了,今天温夜辰的胃口还不错,“妈,还是您做的好吃,我感觉特别有食欲。”
“那你多吃点,感觉你最近又瘦了。”
“嗯。”
晚上和温夜绮发微信的时候,温夜辰每一条都是用语音发的,温夜绮也是。
等和温夜绮聊完,又跟商思语聊。“小语。”
“嗯?”
“我最近有在网上搜平行时空,感觉挺奇妙的,虽然科学上还没有证实,但是把它当做一个寄托也挺好的。”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想说万千世界其实挺奇妙的,说不定我死了,也可以以灵魂的方式陪在你身边,我不想看见你悲伤难过,我会心疼的,你若幸福快乐,我看着也欣慰。”
“所以你这就是拐着法的劝我不要伤心难过?哎,你可真是……我以后怎样你就别管了,我们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我这不是怕没机会说了嘛。”
商思语咬了咬唇,自欺欺人的说:“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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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