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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赢了一场比赛,叶舒窈心情大好。
上神大人总算不会因为输了比赛而迁怒自己了,真好!
涂山煜绥的心情也很好,叶舒窈崇拜的眼神大大的取悦了他,只是在看到她像捧宝贝似的捧着敬文彬送给她的画的时候,好不容易好看了一会的脸又迅速冷了下来。
“叶舒窈。”
“啊?”
叶舒窈正一蹦一跳的上楼梯呢,冷不丁被他这么一叫,停下轻快的脚步。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涂山煜绥叫她的全名,不再温温柔柔、流淌的小溪似的喊她“舒窈”,她一时半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
涂山煜绥瞥了眼她手中的画,沉着声音说道:“我来帮你拿吧。”
叶舒窈见他面色很不好看的样子,看不透他的心思,抱着画匣子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不用了吧?”
“家中规矩,不可让女子拿重物。”
“不重啊……”
涂山煜绥冷眼一抬,叶舒窈迅速乖乖的把画匣子交到他的手里,毕恭毕敬地站好。
涂山煜绥这才满意,饶过她去开公寓们。
叶舒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青丘……还有这种规矩的吗?
呵,这种任劳任怨、关爱女性的传统美德,怎么也没在《山海经》中记录下来呢?
涂山煜绥开门进去,穿进了叶舒窈粉粉的毛兔子拖鞋里。
他将画放在了餐桌上。
“听敬师兄说,这幅画对你很重要?”
叶舒窈点了点头,走过来,一边将画打开一边解释,“这是朱伯伯送来工作室修复的画,画的是古代江南名妓。不知是什么时候遭了劫难,画上的题诗被毁,我这个人吧——比较倔。”
说到这里,叶舒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把上面破损了的诗句解出来,我总觉得不舒服。我就感觉,这是这幅画和我冥冥之中缘分注定,它找到我,就是想让我修复了它,可是……我找了很多书籍,都没办法找出残破的地方是什么,所以,这个心结就一直到现在都没解开。”
“原来如此。”
“哦,对了!”叶舒窈突然想起来,她和涂山煜绥相识,还多亏了这幅画,“我还就是因为这幅画,才被大伯赶去苏州度假。”
“这么说来,还多亏了这幅画。”
“什么?”
涂山煜绥抿了抿唇,淡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叶舒窈缓缓将画展开,画上是一绝美女子,眼波流转,似含桃花,眉若细柳,两颊微红,朱唇一点,身着长裙,头戴数枝珠钗和点翠,闲坐于竹林山石之间。
上题诗歌“晓来天色欲将明,十年一梦未自知。醉酒尚为欢愉客,却道……”
读到这里,叶舒窈懊恼,“却道,却道什么呢?”
叶舒窈歪着头,想不出来,又是心痒难耐,“我觉着,这一定是画这幅画的人写给这个女子的,只是这诗到底在说什么?”
“你真想知道?”
“当然啦,不想知道我至于纠结到现在吗?”
“那你先去换件衣服,换好衣服出来,就能知道了。”涂山煜绥伸手抚上那副画,说道。
“你真有办法?”
说出这句话,叶舒窈才反应过来,他是上神,想找回一首残破的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马上就能解开困扰了自己数月的难题,叶舒窈不由得笑容较大,兴奋到两脚不停点着地。
“那我先去换衣服,马上出来!”
叶舒窈“噌”的一声立马冲回了卧室,多一秒都等不及。
涂山煜绥看着她欢脱的背影,直到她背过身对自己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再闪回房内关上大门,他才将目光落回到那副画上,伸手悬空于换卷破损处之上,缓缓闭上了眼。
叶舒窈换上了在家里穿的干净的运动服,理了理微褶的衣摆,将玩了一天、稻草一样的头发梳理柔顺,破天荒的拿出一支口红,将半天没喝水,有些素淡的唇描摹一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咧到了耳根。
准备打开房门时候,叶舒窈重重的呼了口气,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小诗诗,我来了!
卧室房门被打开,意料之外的,并没有叶舒窈想象中的涂山煜绥拿着已经写好的诗稿在外面等着她。相反的,只见他一手悬空于画上,掌下生成的白色光圈和桌上那副画紧紧地黏着在一起,涂山煜绥紧闭着眼睛,嘴角微微颤抖,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冷汗,脚下好像有些站不稳。
客厅的窗户大开,外面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大风呼啦呼啦的卷起一地树叶,叫嚣着直卷上来。
“咔嚓——”
一道春雷惊闪而过,蓝紫色的光透过另外半扇窗户反射到涂山煜绥的脸上,像是一把锋利的大刀直砍过来。涂山煜绥闭着眼,被那雷电的光一闪,头立马偏着躲过去,脚下的步子一晃动,手上正在施的法也因为这略微的分心而失控,如同一个大大的洞穴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涂山煜绥!”
只见他的身子向那副画倾倒而去,半边胳膊已经隐入光圈之内消失不见,叶舒窈心脏猛地用力一跳,疾步跑上去,毫不犹豫的抱住他的腰身想要将他从那光圈里拖出来。
但她似乎小瞧了这光圈的力量,她抱住涂山煜绥后,还没来得及法力将他往外拖,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像是一双大手将她整个人都抓进去。她被拖得整个人向后仰倒,而她的胳膊还紧紧地圈着涂山煜绥,他就这么闭着眼,顺势往她身上倒下去。
叶舒窈只记得眼前白光让人张不开眼,她被刺激的紧闭上眼睛,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雕花大床,垂着的水蓝色纱幔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一半垂到床上,一半落在地下。
叶舒窈动了动身子,身下的床板有些硬,好像是在木板子上铺了条薄薄的毯子,就算她不是豌豆公主,也不是非席梦思不睡主义者,但睡着这硬床板也委实不舒服。
“这是什么硬核床板呀~”她扶着酸痛的腰,抱着被子翻转一圈,将被子垫在身下,整个人像是鸡肉卷一样被被子紧紧包围着,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她半眯着眼砸了咂嘴,一些木桌木椅,铜镜梳妆台什么的东西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视线里。
哼,一定是昨天追剧追太晚了,又没睡醒,女主人公的卧房都出现在她的梦里了。
不行不行,还是得睡饱,不睡饱都没精力工作。
叶舒窈把被子拉到脖子以下,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
一、二、三……
“吼——”刚闭上眼没几秒钟,叶舒窈猛地抽了一口凉气,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身下的硬核床板是真实的,她伸手捞到床边的纱幔,纱幔的磨砂质感也是真实的!她再小心翼翼的环视了眼四周,四周的木桌、木椅、铜镜、梳妆台更加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木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叶舒窈惊得整个人往后一弹,拉过被子挡在身前。
待看清来人,她才松了口气,松开了手中的被子。
涂山煜绥走了进来,见她坐在床上,从桌上倒了杯清茶,带着袅袅热气走过来,“醒了?”
顺着他递茶杯的那只手看上去,叶舒窈一直都觉得涂山煜绥今天有些不一样,现在定睛一看她才反应过来,涂山煜绥一向都是以现代装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早已习以为常,习惯到她都要忘了,涂山煜绥是天狐上神,是从《山海经》里走出来的人,黑发如瀑、白衣飘飘,才是他本该有的样子。
如今他一改之前的休闲的打扮,身着一件素白衣衫,腰间缠一水蓝云纹腰带,腰带上没有任何的玉佩装饰,甚至于衣服上都没有过多的纹饰,只头上用一根银白色的绸缎束起上半黑发,风从开着一条缝的窗户吹进来,吹动他的衣角。
叶舒窈自第一面见到涂山煜绥,就觉得他像是九天的谪仙人,此番见他换上古代服饰,就算是没有一点的装饰,叶舒窈才觉得,仿佛这才是真正的仙人,不是被规矩和礼教束缚着的,而是闲居山野,整日奏琴饮茶,漫卷诗画的逍遥散仙。
“舒窈?”
“啊?”叶舒窈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盯着他,陷入沉思,久久都没有结果他手中的那杯茶。
“哦。”她赶忙接过来,一仰头,往嘴里倒了个底朝天,鼓鼓的嘴装满一杯的茶,一口气咽下去,还打了个饱嗝。
涂山煜绥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将一杯茶饮尽,才从她手中拿过空茶杯。
“不用,我自己来。”
上神大人要伺候自己,叶舒窈可是借一万个胆也不敢,抓着杯子的手想往后缩,却还是被涂山煜绥抢了先。
“无妨。”
他从她手中拿过空茶杯,走去桌子那儿,“可还要再喝一杯?”
“嗯~”叶舒窈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渴了不渴了!”
她轻咳了两声,挠了挠嘴角,又将在自己腿上团成一团的被子展了展,环顾了一圈古色古香的房间,终于将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
“涂山煜绥,这是哪儿啊?”她想了想,先猜,“度假山庄?”
“不是。”
不是?
叶舒窈绞尽脑汁,又说:“那这里是什么民宿吗?”
“不是。”
又不是!
“这里是明朝。”
“哦,明朝啊。”
“什么!这里是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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