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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华挽正对上那一双滟滟逼人的玫瑰眼,莫名地就有些心神恍惚,跟着一瘪嘴,似委屈又似告状嘟囔道:“谁让他偷了我的荷包!”
对啊,这偷儿黑手都摸到她身上来了,不逮不是人,再跑三条街她都成。
绮里跟着直起身子来,眸色似乎深了三分,只是绯唇妖妖一勾:“怎么,你很差钱?”
差钱,差钱,她可差钱!
差钱怎么了?
哼唧唧,她迟早凭本事一夜暴富。
华挽一抬脸儿,极有铮铮傲骨,不忘据理力争:“差钱不丢脸!”
绮里一伸手,动作又快又优雅,不过转眼间,指尖,便执着一沓儿薄薄的纸张。
这好像,是银票。
华挽的一张脸儿,都恨不得要泛着莹莹的绿光了。
票子,票子!
指尖一掸,绮里手里的那一沓儿银票,便递到了华挽的跟前来。
不不。
不义之财不能取,绮里的钱要不起。
华挽跟着就要义正言辞摆手拒绝。
绮里不慌不忙,甚至一派正色,娓娓开口:“以身冒险,擒获盗贼,为民除害,理应嘉奖。”
这这。
华挽犹豫了三秒,跟着脸不红心不跳地伸出手去,面上一派谦虚之色:“绮里大人客气了,为民服务,小女应该的应该的。”
算球,要了要了。
毕竟,这可是台谏官大人给的嘉奖,光明正大,有什么要不起的。
华挽揣好那一沓儿银票,原先的肉疼之意,早已经飞了个没影没踪,甚至高兴得,眉眼弯得都仿佛要溢出水色了。
手一动,却是在怀里摸到一个香袋,华挽顿了顿,到底还是拿了出来。
里面装着的,却是华挽那天鬼使神差之下买的一条百索。
华挽正在想着要怎么开口才比较好,绮里却是垂眸,打量着她手臂上缠着的那一条锦缎布条,眉眼淡淡一松:“如此这般,便当做是本官给你系的索纫罢。”
虽然只有一种颜色,他亲手系上去的,锦缎布条也就是百索了。
华挽心下,微微一滞。
百索祝愿,亲手相系。
绮里的心思,她摸不太懂。
可是她眼下的心思,就只是想这般做,仅此而已。
华挽指尖一勾,从香袋里面扯出那一条百索来,上前一步,有些生硬往绮里的手臂上系着。
绮里没有防备,任由华挽靠近了些,埋着头,认真系着那一条彩色的百索。
“卖的人说了,只要系上这个,保管顺顺溜溜没什么妖魔鬼怪来扰。”华挽一边系好那百索,一边轻声开口。
还花了她好几枚铜钱呢,肯定是灵的。
黑黑的发旋儿,正好可以清晰见着,甚至,还可以看见那黑蝶一般轻颤着的睫羽。
绮里忽然就伸出了手来,带着那娇小的身子往怀里一扑,颔首看着她,一张脸滟滟得让人心悸:“华挽,你安分些。”
安分些。
如若不然,本官会,撑不住。
华挽只顾着系好那一条百索,根本来不及防备,就被箍在了绮里的身前。
如此毫无征兆的一句,平白地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华挽仰着下巴,小小泪痣又黑又精致,衬得一双水眸澄亮得不像话,却是自然而然地回了一句:“我,若是不呢?”
绮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华挽正觉得奇怪,一只纤白大手,却是突然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不受控制地,华挽就睫羽一阖,闭上眼睛。
一时间,黑暗带着馥郁的香气,席卷而来。
气息,更是逼近。
下一瞬,没了指尖的覆压,不及她睁开眼睛,些许温凉,些许湿润的触感,酥酥麻麻地落在眼皮儿上。
很缓,也很轻,仿佛蜻蜓点水。
华挽想,绮里这个人,果真是个妖精。
不过吻着了她的眼皮儿,就叫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一方微暗的巷道死胡同前,身形颀长的男人,箍着怀里娇小的人儿,甚至俯下了身子。
画面不算唯美,却又恰到好处,契合得不像话。
——
红栀阁那边,华挽也有段时日没去了。
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华挽便寻了个由头出府,奔着那地儿去。
眼下不过黄昏,正是天将黑不黑的时辰,这红栀阁,瞧着就已经热络了起来。
虽然人多眼杂,只是这里面来往的,都是些寻欢作乐之人,对于刻意降低存在感的华挽,自然没那个心思多加注意。
华挽一进来,就有人引着,到了楼上最靠里的一个房间。
刚刚坐下,华挽还没打量完这屋子里的摆设,就有流苏随着走路晃动的声音传来。
“小祖宗,你可算来了!”未见其人,却是先听得了尤霓儿那一道俏生生的声音。
紧接着,门口便进来了一个女人,因为天气渐热,没学之前那般拢着艳色披肩,只是穿着一件略显“清凉”的浅玫红抹胸褙子,珠圆玉润,隐隐可见姣好身材,正是这阁里的尤霓儿。
瞧了一眼尤霓儿锁骨下的波涛汹涌,华挽又暗戳戳地一垂眸,瞥了一眼自己平巴巴的衣襟,颇有种不可言说的憋屈之意。
人比人,没得比。
“听当家的这口气,怎么,想死我了?”华挽跟着轻声一笑,挤了挤眼,颇有几分登徒子的轻佻意味。
“油嘴滑舌,还想不想谈生意了——”尤霓儿作势翘了个兰花指,还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过来。
华挽抖了抖身子,倒也不顾着皮了,总算正色道:“人都上你这地盘儿了,自然是要来谈生意的。”
尤霓儿腰身一扭,跟着坐在了华挽的对面,一撩头发丝儿,骚骚地拂了拂,开口道:“你虽叫我一声当家的,可我还不知当如何称呼你?”
华挽早先便瞥了一眼尤霓儿的发间,见着一头青丝黑亮顺滑,便知她是好生用了那金主绿云香的。
果然,尝到了味儿,才会去寻那味儿的来源。
“单名一个挽字,尤当家的随意唤便是了。”华挽没说姓氏,也报了一个单字,反正也不过一个称呼,随意些叫就行了。
尤霓儿倒也不多问,只是跟着艳艳一笑,点了点头道:“也行,那我就随口唤一句挽姐儿。”
华挽抿嘴一笑,示意没什么意见,只直截了当地先开了口:“尤当家的,对上次那两款香,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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