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无欲之爱

　　“怎么可能！我都还戴着宠物环，怎么可能和其他人鬼混！”更重要的是，我怎么可能会和除你以外的人做。
　　Riki瞪着Iason，但隔着虚拟屏幕的目光没能引起Iason的任何动容。
　　“你能有这样的自知之明，我很欣慰。”
　　“说的好像你就这么吃定我似的，我可是很抢手的！”
　　“你是我的，Riki，不管现在还是将来，你只能呆在我身边。”
　　Riki扭过头斜了Iason一眼，这家伙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吗。明明是舍不得他。
　　“作为交换，在你的生命里，我会始终伴你左右。”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Iason凑近了显示屏，就好像两人面对面时一样，深深的注视着Riki
　　Riki默然。
　　看来还是有些进步的。
　　“Iason，Eos那边没什么动静吧？毕竟，我是第一个离开Eos的宠物。”
　　Riki主动岔开了话题，不过，这也是Riki较为关心的话题，毕竟，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需要Iason去承担风险的。
　　虽然Riki有Hermes助力，即便被Jupiter下令抹杀，也有逃脱的办法，但Iason是Jupiter的造物，不得不听令于Jupiter。
　　“时间尚短，目前也只有几个人知道你离开的事，Jupiter那边并没有动静，况且，我并没有违背Eos的规则，你不必过多担心。”
　　“恩，不过，万一出什么事，一定要联系我，我可不希望回去的时候看见一个回炉重造的你。”
　　“有时间担心我，还不如早些处理你自己的私事，昨天你们的谈话我也了解了，我会帮你安排。”
　　“谢谢了，Iason，不过，就像我昨天说的，没那个能力的家伙，就不必留下了，即使他们是我的旧友。”
　　“自是如此，你不必自作多情。”
　　“后面一句就不用了，谢谢！”
　　“话说回来，Iason，你是打算每天都跟我说一遍‘我爱你’吗？”
　　“如果，这几个字让你如此在意的话，我很乐意，我也不介意你每天和我说几遍。”
　　“你的想法还真是和你的外表一样，都那么美。”
　　“如果这是你的称赞，那么，我接受了。”
　　“我说你想得美！”
　　‘我爱你’这三个字，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出口的。
　　“总有一天，你会对我说的。”
　　这天聊不下去了！
　　“你都不用去工作的吗！”
　　“无妨，目前还有半小时的闲暇。”
　　我没有啊！万一Guy醒了怎么办？他还不想这么尴尬，毕竟是当初的对侣。
　　“时间不早了，我洗完就出去了。”
　　Riki边说边抹着沐浴露，发现Iason仍旧连接着视讯。
　　“你怎么还开着？我要洗澡！”
　　“无妨，我又不是没看过。况且，你不能剥夺我作为你爱人应得的权利。”
　　所以我就要给你直播洗澡？！
　　虽然以前达利尔服侍他洗澡，Iason一直全程旁观，但那是他没办法反抗啊，他也是有用眼神抗议的。
　　虽然自己在Iason面前几乎一直是没穿衣服的，虽然曾经在Iason面前自渎过，虽然总是被Iason这样那样……
　　突然感觉自己已经彻底没有脸了。
　　也不差这回了。
　　一定要扳回一城！
　　Riki放慢了动作，慢慢地揉搓着，像Iason曾经审视他一样，一寸一寸地洗着，展现出流畅有力的身体线条。
　　Riki仰着脖子，任水流冲过，洗去细腻的泡沫，在身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迹。
　　“你是在取悦我吗？”Iason突然开口。
　　“你想多了！”只是想让Iason体会体会看到吃不到的滋味而已。
　　“我很满意。”Iason自顾自地说着。
　　Riki面色一黑，再不打什么作弄Iason的心思，加快速度洗完澡。
　　“好了，我要出去了，再见！”Riki洗完后立刻关闭了视讯。
　　Iason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能看见一片虚无，金发面对宠物如此无礼的行为，没有生气，反而一阵失笑。
　　Riki有时候真是太容易害羞了，明明在床事上很放得开，什么都敢说。
　　连Riki生气都觉得可爱的自己，大概才是真有问题。
　　Riki关闭了视讯，也不想Iason如何反应，火速地擦干了身体，因为没有带着衣服，就只能围着浴巾出去。
　　希望Guy还没醒。
　　Riki看了眼Guy的方向，所幸，Guy还没醒。
　　因为没带换洗衣服，Riki只能拿柜子里的旧衣服穿，大概是身材变化的原因，原本有些宽松的背心穿起来有些紧绷绷的，不过还算能穿。
　　Riki刚换好衣服没多久，Guy就翻身从床上坐起。
　　“Riki？”
　　“啊，Guy，你醒了。”
　　“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会吗？”Guy打了个哈欠。
　　“睡不着，起床洗漱了，你要不要去洗漱一下，等会去吃早餐。”
　　“也好。”Guy对Riki露出一个微笑，施施然地去了洗浴室。
　　Riki突然注意到，Guy身上的衣服好像换了。
　　也许是昨天他睡着之后换的？不过，也没必要多过纠结。
　　Riki撇了撇嘴，打开放在桌上的盒子，拧开一只营养剂灌下去，空掉的药剂瓶被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还剩下二十八支。Riki拂过摆放整齐的药剂，总觉得已经过了很久，明明才一天不到。
　　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去吧，他还是很期待Iason承诺给他的福利的。
　　Riki很仔细地构思了一下，要怎么安排Iason的初体验，他也明白，自己可能没Iason那么好的体力，在上位的反而比在下位的先腿软这种事，是很可能发生的，所以，他也只能适可而止，在前戏是多下下功夫，千万不能让Iason觉得太难受。
　　毕竟，他不想做一次性的生意，Iason觉得不错的话，偶尔换换位置也是有可能的。
　　“Riki，想什么呢，这么开心？”Guy洗漱完了，正从洗浴室走出来，就看见Riki挂着微笑，想得出神。
　　“啊？Guy，你这么快就洗完了？”
　　“已经半小时了，怎么能叫快，倒是你，刚刚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
　　“只是想些事情。”Riki一带而过，“对了，等会要不要叫上诺利斯他们？”
　　Guy在桌边坐下，不经意间瞥见垃圾桶里新出现的药剂瓶。
　　“恩？到中午再说吧。这个时间，他们大概还在和床伴浓情蜜意。”
　　“也好，我们先去吃早餐吧。”
　　“现在开着的店距离不近，我载你吧。”
　　Riki想了一下，也没什么不妥，便同意了。
　　Ceres的空气摩托对Riki来说，也是个很久远的东西了，不过，骑着摩托飙车的感觉，也是很不错的。
　　Riki坐在后座，并不靠Guy太近。
　　其实，Riki认为自己已经和Guy解除了配对关系，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避免和Guy的界限不清不楚，保持距离是有必要的。
　　但对Guy来说，却并非如此。
　　即便和Riki解除了对侣关系，但Riki仍然将他视为家人，家人之间的距离，不该如此疏远。
　　这让Guy觉得，Riki背叛了他，同时又庆幸，在Riki的心里，自己不只是单纯的家人。
　　如果是单纯的家人，也没必要刻意疏远。
　　Riki撑着车后座以保持稳定，Guy开得不慢，但也不算快。
　　如果是Riki，一定会把速度开到最大，风景会在身边飞速退去，只余下风的声音，那时候的Riki会想，也许那就是自由的感觉。
　　踌躇满志，却只能囿于一隅，一切都像牢笼，等去到Eos，成为了宠物，才怀念起贫民窟的自由来。
　　现在想来，这一切的牢笼和枷锁，都是自己加上的。
　　有时候，看开些，何处不是自由，只要自己做的事，是随心而为。
　　“Guy，我希望，你也可以活的自由些。”
　　Guy戴着头盔，但还是依稀听见了Riki的话。
　　他冲着风大吼，“Riki，身在Ceres的我们，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胡作非为的自由了。”
　　“我怎么可能不自由！”
　　“我会离开的，总有一天！我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真正陪伴一生的人，不用在牵挂着我。”
　　Guy加快了速度，并不答话。
　　到了目的地，Guy摘下头盔，才对着Riki粲然一笑。
　　“Riki，你是我的家人，我又怎么可能不挂念你。”
　　“Guy……”Riki希望，Guy所想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但曾经的经历又告诉Riki，Guy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虽然Guy没有在Riki面前表现出丝毫不甘心，但Riki始终有所顾虑。
　　“希望真如你所说吧，我也不希望伤害你。”
　　“不说扫兴的话，Riki，你想吃什么？”
　　“一份……面包加一杯清水。”
　　Guy翻看着简陋的菜单，“不来杯果汁吗？”
　　“不用了。”一般在Ceres销售的果汁饮料，大多不是纯天然的，比起用食品添加剂调和的果汁，Riki还是更倾向于清水。
　　Riki点餐之后，Guy又点了一份炒面和一杯酒精饮料。
　　各自用餐，偶尔聊着天，因为时间尚早，店里并无多少客人，反倒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但谁都知道，什么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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