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重生后悲催的还是我

作者:奥利奥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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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不跟我回去?


      回忆往事是无用的,因为人不能支配往事,反而会被往事所支配。

      晚膳是和刘县令一道用的火锅,考虑到刘纨的口味,刘县令特意准备了鸳鸯锅,红油锅底不加麻不放辣,刘纨是被全方位照顾到了,但不麻不辣的川味火锅,除了牛油简直什么特点都没有,吃得我又很没有意思。
      我一直等着见陆九,有话问他,心情就如同在锅里浮沉的牛肚和虾滑,起起落落,但陆九一直没有出现,直到酒过三巡,刘纨执着筷子在料碗里拨弄了两下,装似不经意的抬眼问道:本王听闻山西巡抚陆大人也在荣城,怎么不见人?
      我一听,立马精神起来,偷偷瞟了一眼刘县令。刘县令正忙着在锅里冒牛肚,刘纨冷不丁的这么一问,搞得刘县令提起筷子不是,放下筷子也不是,将手悬在半空,叹了口气,才幽幽的说道:回誉王殿下,陆大人的事,下官一言难尽。
      刘纨眼尾一挑,拖着嗓音长长的哦了一声。
      刘县令见刘纨好像挺有兴趣,便搁下筷子,将眉头一拧,娓娓说道:回殿下,下官不过是一介县令,但陆大人贵为山西巡抚,官阶上高出下官两个品级还不止。陆大人的事,下官只捡好听的说,殿下会认为下官是陆大人的亲信,可下官若说了不好听的,传出去又有背后打长官小报告的嫌疑。
      刘县令说到这里,蹙着眉头,望着刘纨,眼含秋水,欲语还休。
      刘纨被他瞧的一愣,想了想,很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想让本王给你升官的意思?
      刘县令一听,手一抖,桌上的骨瓷小碟小碗被他的动作牵动,铮铮作响。
      刘纨视若无睹,抬起手,从锅中捞起块牛肚放进刘县令的碟子里,偏头瞧着他道:想必刘县令也心知肚明,本王向来对着朝中事不大上心,有什么话便只管深入浅出的说,往明白里说。本王若是听不懂,说什么都是白搭。对吧?
      刘县令听了这话,脸一红,应了声,这才一股脑儿的放开胆子说道:陆大人来荣城之前,下官便收到过中央发来的红头文件,令下官协助陆大人调查大同煤矿腐败案,说此案关系重大,涉案人员复杂,荣城富商何儒晟也牵涉其中。陆大人抵达荣城之前,下官已经控制了何儒晟名下大兴商号的掌柜陶春玉,中庆布行的掌柜王勇丰,此二人都供认曾受何儒晟指使贿赂朝廷命官,证据确凿,只待将涉案人员押解入京,听候大理寺发落。但陆大人接手之后,以此案证据不足疑点重重为由,令人从荣城县衙提走了陶玉春和王永丰,还扣押了卷宗和两人的口供,致使此案拖到今日都没有决断。请誉王明查!
      刘纨听罢,点了点头,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唔,此事本王也有所耳闻。
      刘县令踯躅了一下子,一面捕捉刘纨的面部表情,一面低声问:誉王殿下怎么看?
      刘纨却问:刘县令意下如何?
      刘县令想了想,十分郑重的说道:陆大人包庇何儒晟之心人人皆知,下官以为再由陆大人主审此案不妥。若不能将此案直接交由大理寺查办,便请殿下重新委派官员审理此案,下官定当倾力配合。
      刘纨看了刘县令一眼,不疼不痒的说道:待本王见过陆九再议。

      我曾说,从小到大,刘纨给我的印象都只是一个纨绔,心地善良,不学无术,就此次他与刘县令会谈的表现,着实令我刮目相看。先帝过世以后,先成长起来的那个是刘祜;刘祜西征以后,刘纨这小混混也被迫营业了。
      我不禁在想是否刘祜用心良苦,有意如此,他原本不必御驾亲征,也不必令誉王监国,这样做到底是长兄如父,还是另有所谋?
      我曾绞尽脑汁,想要成为能洞悉丈夫内心、分担爱人忧愁的妻子,但我百般努力,却只能成为一个在刘祜心里并不合格的皇后。
      时至今日,我依然看不懂刘祜。

      刘县令走后,已经月上中宵,这种静谧只有夜里才有。和刘纨回厢房的路上,我问他:你来荣城,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吗?
      刘纨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说:怎么会?这案子我来了能有什么用,本王是会抓人还是会断案?主要借机来宫外透透风,再者便是想说服你跟我回宫。
      我嘴角一抽,被他的理直气壮深深折服,我说:别做梦了你!你知道我出来有多不容易?想让我回去跟你一起关禁闭,这不可能!
      刘纨笑了一下,说:灿灿,你还没听我的条件,先别急着不答应啊。
      我加快脚步,说:不听,没得谈。
      刘纨跟上来,捂着胸口道:本王前阵子上朝上得抑郁症都发作了,御医说本王需要来自女性长辈的关怀、照顾和抚慰,不然会发展成自闭症的。
      我说:噗,抑郁症?那你该去找淮安宫的李太妃。
      刘纨想了想,吸了口气,说:李太妃?若本王没记错,她不是几年前就得失心疯了吗?
      我憋着笑,说:没错,她见了谁都抱着喊皇儿,又是女性,又是长辈,你俩正好互相抚慰抚慰,没准儿一个疗程下来两个人的病都好了呢。
      刘纨白我一眼,说:呸呸呸!我还没跟你说正事,你站着,等等。
      我瞥他一眼,扭过头,没理他。
      刘纨说:去年腊月里出生的那个孩子,本是个皇子,对吧?
      我心里揪疼,一下子走不动路。
      刘纨顿了顿,又轻声说:这事本王已经查出些眉目,可关键的几处,还需要你来指证,人证物证都在望京,你不回去怎么成?
      我转过头,问他: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
      刘纨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心想查的总有办法查清楚,况且有关你的事,我一直都是放在心上的。
      我沉默了一下,低声说:多谢。
      刘纨笑了笑,道:得了,这么多年,早就是一家人了,还谈什么谢不谢,也不嫌生分,那孩子还叫我一声皇叔。
      我看着刘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心中有些温情,又有些悲凉。查吧,查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若非生来如此,永远没人能和皇家人成为真的一家人。
      刘纨说:那你跟不跟我回去?
      我说:跟,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刘纨说:当然越快越好,荣城这案子我可管不起,也懒得掺合,回京以后,让华蘅再重新派个人来吧。

      与刘纨分别以后,我一直在想,若让华蘅再派个人来,陆九面临的不是革职就是查办,再严厉些,很可能被划为同党,屈打成招,判个和何儒晟相近的罪名。刘纨既不关心此案是否另有隐情,也不在乎陆九是否秉公执法。此时陆九再不争取,就是死路一条。
      走到小花园,我碰见代号一零一八的代宏昌,他站在假山旁,手里提着柄灯笼,看我过去,想了想,胳膊向旁边一扬,指着石子路的深处,将灯笼递给我,说道:陆大人有请。
      今晚的月亮被云挡着,并不清亮。我提着灯笼,摸索着走过去,越走越黑,前方树枝繁茂,黑黢黢看不见人影。
      非挑这么个地方会面,该不是要灭口吧?我一面走一面想,哆嗦了一下,停住脚步。却听陆九在前面笑了一声,走过来,他说:你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不走了?
      不能生气,生气掉头发。
      我小心翼翼的把灯笼放在地上,原地做了几个腹式呼吸,平静下来,问陆九道:这地方安全吗?说话方便吗?
      陆九嗯了一声,在离我差不多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始终没有靠近灯火。我有些疑惑,提起灯笼想凑过去,但陆九说:别过来。
      沉默了片刻,我先问他:你知道我不叫张鲜鲜,对吗?
      风掠过树叶,陆九什么都没有说。
      我叹了口气,提起灯笼准备走,却又忍不住道:不管你为什么要保何儒晟,在誉王回京之前,大同煤矿的案子必须有个定论,否则第一个保不住的就是你。
      陆九这时开了口,他说:望京如同沼泽,娘娘若重蹈覆辙,只会深陷其中,再无脱身的机会。
      我笑了一下,说:我劝你你不听,你劝我我却没得选,真是奇怪,你我萍水相逢,只因为一意孤行,落到同样的境地,算不算一种缘分?
      陆九说:府外已经备好车马,我派人连夜送你出城,向南去,两日到青峡,三日出淮洲,誉王的人马根本来不及追赶。只要你愿意,即刻便可以启程。
      我问他:陆大人,你做事之前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后果?大同的案子是如此,今夜的事也是如此。
      陆九说:大同的案子我早已脱不了干系,今夜放走了你,不过是罪上加罪,量大理寺对我也罚无可罚。
      罚无可罚倒是真的,毕竟命都要没有了,总不能杀头的时候一颗脑袋劈成两半儿分开砍。
      我想了想,与陆九说:既然车马都已经备好,便即刻送那伽出城吧,你保他平安,便是保我平安;待我回京以后,荥阳何氏即便倾尽所有,也定会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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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你跟不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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