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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虽然已是晚秋,丛林依旧是郁郁葱葱,黄昏的余韵透着慵懒,小小的红日卧在山头,一点一点地下沉,橘色的薄纱轻轻笼罩着半边天,怠倦而温暖,山间万籁俱静。
一道白影划破天际,惊起几声鸦啼,落在了山巅。
白影正是杀生丸,化作人形落在山崖,轻柔地抱着满身是血的犬夜叉,狂风撩起他的银发,长发在风中织成细密的网,纠缠不清,正如杀生丸此刻的心情,难得的复杂。
他看着犬夜叉杀死那条鱼,考虑到那条鱼的实力和犬夜叉将近十天的体力消耗,甚至做好了救人的准备,但是,犬夜叉的战斗方式还真是出人意料,完全以杀死对方为目的,绝不带半点战斗的享受,不顾一切地投入,却又不沉浸其中。
不择手段的认真么?
纤长手指拨开犬夜叉额前的刘海,却又被风吹乱,单手抱住对方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抽长的身体蔫蔫地靠在他的肩上,下身悬着,抱起来很轻,像是会被风吹走似的,很瘦弱的感觉,颈侧能感觉到微弱的吐息。
换成双手抱着少年,平静地看着山崖上的山洞,夕阳的红光勉强照亮了洞口,再也无法深入。
这里本来是一个实力不错的妖怪的盘踞之地,里面那口温泉对伤口愈合有不错的效果,当初挑了那个妖怪只是因为对方的实力,没想到这个意外的收获也会真正派上用场。
洞里并不黑暗,弧形洞壁亮着浅白的微光,中间一汪莹亮清泉波光粼粼,微光闪闪,不断升腾的雾气遮掩着,犹如被白纱浅笼,朦朦胧胧。
看着少年血肉模糊左肩,红衣缴进肉里,一颗颗尖牙有序地插进里面,泛着幽紫。杀生丸伸出手戳了戳,见没什么反应,便微微用力,拔出深陷的牙,小心翼翼地清理缴在肉里一缕缕红色,奈何半妖的恢复能力不错,长住了不少,衣服也脱不下来。
心思一动,尖利的指甲上闪着幽幽绿光,靠近伤口,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涌上来,血肉被腐蚀了不少,鲜红色的血以极缓慢的速度流动、滑下,少年依旧静静地躺在杀生丸怀里,没有丝毫动静。
杀生丸轻轻扯开火鼠裘,隔着肌襦袢,能看到大片的阴影分布在下面的身体上,金眸微微缩紧,干脆利落地脱光犬夜叉的衣服,露出大量淤血淤积的苍白肌肤,黑紫色的,根根分明的骨刺和尖锐的指甲插在身体上,深陷其中,两条胳膊上一条条血痕,一条条叠加的沟壑,淌着鲜红,右手更是以诡异的姿态扭曲着,触目惊心。
耐心轻柔地处理完毕,将怀里这具堪称残破的身体放进水里,大片血色如水墨晕染,渐渐稀释成红色、深粉、浅粉,最后溶在水里,与水色融为一体,消散不见了。
杀生丸沉默了一瞬,他也是第一次为别人处理伤口,以他的恢复能力,就算受伤也没有处理的必要,但是按照犬夜叉的恢复能力,在伤口愈合以前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吧。
“犬夜叉……”杀生丸低声唤道,无奈地盯着安静的少年,金色的瞳仁微微闪烁,褪下自己的妖铠和衣服,跨进水中。
水深刚好没过杀生丸的腰,银发浸在水中,漾开一片丽色。
白色雾气浮缭氤氲,迷人眼目,杀生丸抱着少年,手指微微收紧,俯下头,银发滑落耳侧,掩住绯色妖纹和泛红的金眸,舌尖舔舐着缓缓淌血的肩部伤口,润开浅浅的水色,浓郁的血腥气味涌上鼻尖,抑制着更进一步的欲望,一点点舔舐干净。
犬族有舔舐伤口的习惯,也会与亲密的人互相舔舐,但像杀生丸这样强大而独立的犬妖,没有值得去争取的人,也就几乎不会这么做了。
杀生丸不否认,犬夜叉的血的味道很不错,很诱人。
伤口不再流血,长出粉白的嫩肉,但犬夜叉的身体依旧冰冷,血液流速更加缓慢,心脏几乎趋于平静。
伸出手指再次拨开犬夜叉湿嗒嗒的刘海,浅白的荧光照亮苍白的脸,细密的睫羽轻垂,留下浅浅的阴影,静谧而美好,以及……脆弱。
杀生丸闪了闪神,表情依旧平静,捏住犬夜叉的微鼓的脸颊,轻轻拽了拽,看着苍白的脸上咧开奇怪的“笑”,低声道:“你忽然不笑了,我这个哥哥有点不习惯。”
金瞳微凛,细长的瞳孔几乎变成一条线。
犬夜叉在杀生丸面前总是笑着,天真的、软糯的、乖巧的……
尖锐的犬齿撕裂新长的嫩肉,腥甜的血液涌进口腔……
——————————犬夜叉——————————
“呀咧呀咧,没想到你那污秽的灵魂竟然有着如此可爱的身体吗?怪不得水月姬如此迷恋。”说话的人穿着黑色斗篷,大大的帽兜遮住了他的脸,但犬夜叉一眼就能认出他是那个禁地。
“把你的视线移开,否则我不介意帮你解决。”犬夜叉摇了摇头,到处都是黑色,镀了一层白光的禁地和自己很是显眼。他其实不太明白禁地在说什么。
“哈哈哈,真是可爱,我真想尝尝你的味道。”
真恶心!犬夜叉嘴角往下弯了弯,鎏金瞳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那种黏糊糊的视线,毫不掩饰欲望,粘在自己身上,甩也甩不掉。
“恶心?你和我也不过是一路货色,噢对了,还要加上个水月姬。”禁地伸出手,勾起犬夜叉耳侧的白发,语气玩味地说。
犬夜叉盯着把玩自己头发的手,单单一只骷髅手,指骨修长匀称,惨白异常,不难看,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禁地拽着犬夜叉的头发,头凑在犬夜叉耳根,阴冷的气息从帽兜底下吐出,几乎能冻住犬夜叉的耳朵,“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很多,比如水月姬为什么找上你,比如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再比如你哥哥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啊,这样啊……”犬夜叉仰起头,让自己的耳朵离开寒冷源,同时看到帽兜里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的样子,“那……水月姬为什么找上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哥哥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哦?很自信呀,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禁地声音飘飘渺渺,不像是从帽兜里传来的,他单手按住犬夜叉的头,用力地往下压,同时声音里多了几分阴郁,“你的眼睛才是,真是恶心,明明是如此污秽的灵魂,明明应该永远地堕入地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爬上来!为什么要有如此透彻的眼睛!”
“放手。”感觉到愈来愈大的压力,犬夜叉干脆利落地一爪子打断了那只骷髅手。
“哈哈哈……”禁地仰起头大笑,笑声扭曲而阴森,“明明都是一样的,不,我比你们更光明磊落,不会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凭什么我就该这在里不生不死!你们——”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拽着犬夜叉的头发把他拎起来,犬夜叉能感觉到从帽兜里射出的阴冷视线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睛,嗜血而阴戾。
“看吧,我只是追求我想要的,她凭什么封印我!而她,甚至对你这样的货色感兴趣,啊,一个喜新厌旧、恋上与自己有血缘的人的家伙,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你、你甚至是个断袖!”
近乎是咆哮的,零落的句子传进耳朵里,犬夜叉面无表情地盯着帽兜,半晌,问道:“她是谁?她封不封印你管我什么事?我怎么喜新厌旧了?断袖是什么意思?”
“这眼睛,让我替你毁了吧……”帽兜语气暧昧地低语道,伸出另一只手,断裂的骷髅再次粘连起来,食指和中指并拢,插进犬夜叉的右眼里,顿时,血如水注,“她啊,背弃了海洋,恋上了一个灵魂污秽的家伙,就把我封印在这里,因为我喜欢她。至于喜新厌旧,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你的母亲吗?这就忘了?断袖是指,你、喜、欢、男、人。”
如果不是在犬夜叉右眼里翻搅的白骨,和那一字一顿的口吻,他就像真的在为犬夜叉解惑似的。
犬夜叉理智地保持沉默,眼睛什么的,一点都不疼。
“瞧,那家伙死了,她就跑到冥界去找,结果什么都没找到,海的女神,竟然变成了一个恶灵!世世纠缠!”
“她”应该是指水月姬,而“灵魂污秽的家伙”就是我咯?莫名其妙的……犬夜叉听着冷嘲的声音,依旧不发言,不过……话真多。
“还真是有够冷淡的啊,你的身体可比你可爱多了。”禁地可惜地抽出手指,鲜红的血浆在惨白的指骨上流淌,病态的冶丽,“说点让我开心的吧,犬夜叉,你真的以为你是‘犬夜叉’?哼哼哼……别开玩笑了,还有哦,你哥哥喜欢的会是拥有真正干净的笑容的人,你就算了吧……”
“我是犬夜叉。”犬夜叉毫不犹豫地说,“不要拿你们莫名其妙的话来荼毒我,很吵。”至于他到底怎么想,就无从得知了,禁地已经无法听到犬夜叉的想法。
“呵。”帽兜不屑地冷笑道。
“我的母亲已经死了。”死者断开以往获得解脱,但是貌似我的上一任没有处理好这些,犬夜叉露出无比纯真的笑,“我知道的不多,但是还是有那么点,比如说……你必定会死在水月姬的手下,最后,我不喜欢男、人。”
帽兜一愣。
“现在,去死吧。”犬夜叉利落的一爪子贯穿对方,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
黑色一片顿时化作火焰跳跃燃烧,但没有一丝温度,手脚麻木,像有冰冷的雨点不断地砸在上面,很冷。
下一刻,全身冰冷,已经彻底冻结似的,却又沁出一滴滴冷汗,迷住了眼睛,双眼里火辣辣的,身体不住地痉挛抽搐,每一寸都像被打断绞碎再重新拼接上。
犬夜叉使劲喘息着,胸口发涨,又像被什么按压着,疼得呼吸不了。
“疼……”只觉得头眩脑晕,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啃噬着,一点一点的,疼得人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呼……呼……呼……”不能动,动了会更疼……
左肩上忽然燃起一点灼热,很烫,犬夜叉努力张开左眼,一丝银色从细缝渗入,很明亮……
肩上撕裂的感觉,其实没有那么痛的……液体像是被抽离,有些麻木,这是要吃掉我吗?
如果这样子,血肉融合在一起,也不错,对吧?
“哥哥……”下意识的,喊出来了,犬夜叉很想微笑,但是脸好像不受控制了,僵硬,冰冷……
冷绿的一点从银色间隙中暴露,不像看起来那么冷,相反,炙热滚烫,像是快要燃烧起来,以他为中心,疼痛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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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时候被打断,我几乎是崩溃的,从来不打手稿,然后再写的时候几乎就忘光了……
呜呜呜……帽兜兜就叫帽兜兜吧,反正他也只能算作梦魇,出不来的
不搭理他他的话反而越多,还不听人说话,是因为被关久了还是反派设置呢?
其实杀殿视角是我最开始写的,所以……不枉我想了那么久,像不像那个吸血鬼?其实我没想那么做的,但是后面……咳咳,被打断了嘛
我都没怎么敢写杀殿的心理活动,后来摸出一点,果然还是描述动作啊、神态啊、过往啊什么的,拼起来就好了
咬一下其实是解毒啦,按照……嗯……杀殿是知道犬夜叉中毒了的,所以后面一点才会有“笑”嘛,那个绿点点该叫什么?除了解毒肯定有标记作用,所以杀殿才会犹豫一下下,除了唯一性,还要设置什么?
那个毒主要是疼,类似水母的神经毒素吧,不过幸好犬夜叉当时没感觉的,不然我就得写他是疼死的了……哈哈,开个玩笑
我好想看死神来了和活死人归来,可是没人陪我,好无聊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