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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就笑染眉梢
崔惟去甘露殿,宦官说皇上还没来,崔惟寻回明光殿。殿内,云念依然在看奏章,见崔惟进来只一笑,低头继续批阅奏章,神容端正庄肃,没有一丝分心。崔惟退到一边相陪,看着烛光摇曳,看着那个端严的人,心思神游荡漾,这么多奏章,若要看完了,还不得天明啊,要不要采取行动,走上去抱住他的腰,亲吻缠绵?好像做不出来……
云念忽然放下奏章,转头笑看他:“陪我去洗浴。”
云念挽了他的手而行,崔惟的心温暖荡漾。夜空如水静柔,宫灯霞红暖亮。此生有云念,对他的情感这么温柔相待。
走了一会儿,云念问:“没有要向我告状的吗?”
崔惟一震,不知云念所指,道:“没有啊。”
云念笑:“光禄卿殷杼言语无礼,你没恼?”
崔惟叹宫中耳报神真是厉害,去御膳房选豆沙糕时发生的事,云念已知晓了。忙说:“他瞧我不顺眼,也正常。没什么的。”
云念轻哼了一声:“令弟托你求职,怎没与我说?”
这件事云念也知晓!那是三天前的事,崔惟道:“我训责了他,他再不敢有此心了。”
云念道:“你弟便是我弟,照顾一下也没什么。他想入翰林院,并不过分。”
崔惟说:“我不想多遭人恨。”
“我不想你受委屈。”
崔惟笑:“我不委屈。我若还委屈,那些大臣们就不用活了。”
云念笑了:“父皇对我说,从政之初要严厉,以后慢慢放宽松一些,大臣们才会感我的恩。”
崔惟道:“以你的性情,定是一位贤君。”
云念握了握崔惟手。
崔惟道:“你不要调我弟弟入翰林院。他年少轻狂,若依赖我升了职,难免不得意,以后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谏官们岂会放过他?若真落了罪,我又不可能不求你法外施恩。平白毁你声誉、费你心神。不脚踏实地凭借自己政绩能力升职,意图走捷径,对他没有好处。”
云念笑:“你想得也太小心。”眼望天空明月道:“沈斓曾对我说,你这人,如春风拂柳,秋月当空,有孩子似的单纯随意,也有悟道般置之度外的洒脱,内心平和,善良温暖,不争强斗狠,不慕名利荣华,可亲可爱。是这样么?”
崔惟瞧着云念面目:“他这样说?阿谀你的。”
云念大笑,稍会儿道:“父皇对我说,这个位子坐久了,就再听不到真话,也不能自在说话,会寂寞得发狂,所以一定要留个朋友在身边,才会活得充满真情实感。有你在,我真是三生有幸。”
崔惟看着云念。这么一个让自己爱到眼中心底、魂中梦里,看着就笑染眉梢的人。
其实遇上云念,是自己三生有幸才对。
眼前又现出那个美好的春天,捕鱼回来走进古庙的门。
“我不只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亲人。”崔惟道。
“不止是我的亲人,还是我的爱人。” 这时已到浴池边,云念张开手臂:“来,为我脱衣。”
崔惟心跳,勉强自己镇静下来为云念解衣,扶云念入了池中。云念靠坐在水中玉石上闭目养神。显然云念有些累了。每天处理国事,费心费神,无止无尽,也难怪他累。崔惟曾留心收拾云念的书房、寝殿,他不在云念身边的这些年里,云念没有画一幅画,可见云念并不曾放松、开心过。云念的愿望与理想生活,大约是在山林湖海间自在畅游。可是为了他们这些人的生,云念只有义无反顾地投入、坚持,做一个皇帝,还要做一个明君。
崔惟解衣下水,到云念身旁。云念没有睁开眼睛,不知是雾气熏还是情怀动,面容红润,美绝动人。崔惟心内无法不生占有心,于云念耳畔道:“服侍我一回可好?”
云念睁开明润黑亮的眼,忽地将崔惟抱住,热切地吻下去。
崔惟心颤,云念这是怎么了,文渊阁的那些书若干年前被自己藏到最顶层,难道被云念找出来看了?可是要逐一尝试?不待多想,已不容他再想了。
两人热切相依,在激情爱恋里享有着无比的欢悦和沉醉。
世间美满幸福的时刻都是这样的吧。
崔惟看着云念含笑的容颜,不知什么时候云念才肯服侍自己呢?眼前又现出那一个春天,依稀有数棵桃柳在清软的风中绽蕊吐绿,金色夕阳光中走过来一个人,那样突如其来的美好春天。人间一定有无数爱重情浓、温柔、温暖的春天。
崔惟对此充满信心。
“你在想什么?”云念捧着他的脸颊温柔问。
“我在想,我此生是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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