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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近来朝中沸沸扬扬的有几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淮阳公畏罪自杀。
第二件大事,女帝下旨,御驾亲征南朝,已经定下了时候。
第三件大事,丁寅侍寝第一晚,早朝就推迟了半个时辰。女帝赐他正六品侍丞。
第四件大事,接连十余日,丁寅区区六品却一直住在正殿,不合律法之极,朝堂震惊,言官们纷纷准备以死铁谏。
关于第一件事,在刑部审出真相还没判时,女帝就让信乙去淮阳公的封地探探情况。
没想到竟传来这样的结果。
也好,没经过自己的手,不算杀人——女帝一直都很擅于安慰自己。
至于自杀,真的那位皇兄自己的意愿,还是信乙去了之后的结果,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久居上位,很多事懒得去想,也自然会有下面的人给你打理好。
当然,人心也就是这样慢慢变硬的。
至此先帝八子嗣,终于只余了两个。女帝自己,及同胞皇弟,楚王泓。
至于第二件事,朝堂众议纷扰一年多,如今终于尘埃落定,却只有女帝自己知道个中原委。
前几日晚膳时分,从御书房出来,奏折还有大部分没看完,女帝已经累得像狗一样,眼睛都睁不开。
——可惜丁寅只有六品没资格参政。要是有美人在旁边,再把姜玄叫过来当助理,发挥他的才智参详参详,老子至于这么累吗?
女帝有一种普通人的通病:凡事不经过自己的手亲自去做,就完全不放心。
说白了,就是强迫症。
呵呵呵……领导一般是没有这种病的。
可见这女汉子仅仅是在榻上适应了皇帝的日子,还有诸多进步空间。
拖着疲惫的躯壳回到寝殿,每天第二愉快的时候到了。
为什么是第二呢?
推开殿门,丁寅总是会笑得一脸腼腆站起来行礼。
女帝劳累了一天终于得到大快人心的报酬。
不等他行礼,就一把拖起来抱在怀里,问一些诸如“今天有没有想我呀?”之类令人不能直视的傻话。
人长得好看就是好处多,有时候心里烦躁,光看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就什么火气也没有了。
真想把他装在袖子里,每天看烦了朝臣的脸就把他拿出来洗洗眼睛。
当然了,光看是不行的。
晚膳完毕,才是每天第一愉快的时候。
滚床单。
要不还能怎样?
这个时候又没什么娱乐。
有文化的女帝虽然真的喜好演艺圈,但也真的听不懂戏剧……
歌舞烟花嘛,一来铺张浪费,二来早就看腻了。
喝酒吃肉?作为皇帝天天山珍海味,请排除这种山炮的选择。
看书?不不不,大晚上的,眼睛会挤瞎的!
抚琴?不不不,大晚上的,会吵到别人睡觉。
吹笛?不不不,理由同上。
赏月?往天上看一眼就行了。
学舞?学武?学刺绣?学……算了吧,斜眼。
——所以,只能勉为其难地累一下丁寅了!啊哈哈,没办法,毕竟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呀,真的!
女帝很愉快地开始了每天最愉快的项目。
将丁寅吃干抹净,还要纠缠半天,搂着抱着聊点悄悄话。
主要是促进感情嘛,又不是纯粹的来一炮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什么都不懂的小单纯,女帝心里就想对他一吐那些烦躁的抑郁的事。
就像个美貌的树洞。
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可爱得让你充满膨胀的成就感!
这夜,女帝诺诺地抱着丁寅,唉声叹气道:
“乖乖,我有个烦心事……”
丁寅的脸就贴着女帝的头顶,嘴唇轻轻碰着女帝额头,道:
“陛下,微臣自己也知道自己傻,什么都不懂,会经常添乱……”说着,他清凌凌的眼神坚定起来,
“但是,我会杀人。”
女帝老怀甚慰地哈哈大笑起来,在丁寅怀里蹭来蹭去,贪婪地吸着美少年的气息,道:
“姐姐这个烦恼啊,不是你去杀人,而是我去杀人……当然,也可能是被杀。哎!他们逼我亲征南朝!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想去!我就怕……”
丁寅好奇地问:
“陛下怕什么?”
女帝讪讪地,觉得真说出“怕死”二字有点丢人,于是道:
“怕打不了胜仗,劳民伤财嘛……别叫陛下了,叫姐,别说微臣了,就说‘我你’。”
丁寅道了声“诺”。
这个一根筋的娃儿,用他自己傻傻的理解方式殷殷地劝道:
“淰姐姐,你别怕啊!我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不过以前每次出任务,信公公都告诉我们四个字,让我们在心里念着:一击必中!我想,陛下,哦,淰姐姐一定没问题,御驾亲征一定能凯旋而归!”
女帝又叹了口气,忍不住就说:
“乖乖,你都不担心我的命?那么多冷箭啊!我那个……薨了怎么办?”
只见丁寅一个翻身站起来,就要下榻。
女帝连忙问他干嘛。
他光着脚满屋子乱转,头也不回地答:
“淰姐姐,那晚我的刀放哪儿了?”
女帝倒吸一口冷气。
——你要干嘛?冷静啊骚年!
颤颤地伸出手,指着一个架子,说:
“你看看里面有没有?没有我开口,吴书应该不会给你随便扔了。”
丁寅打开架子一看,果然一口窄刀静静地躺在里面。
女帝茫然地、默默地看着他。
丁寅将刀拿在手上,像老朋友般轻轻抚过漆黑的鞘身,然后“呛”地一声拔刀出鞘来。
只见黑漆漆的刀身,与刀鞘完全一个颜色。
这时,完全不会武功女帝明显感觉到周身发冷,不是心理上的冷,而是从心理到生理的一种战栗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就是煞气。
刀一出,丁寅竟似变了一个人,俊美还是那样俊美,只是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煞气,变得和刀一般深不可测。
整个肃穆的寝殿,也仿佛染上了霜雪一般。
女帝紧紧地捏着被角,看他一步步朝凤榻走来,手足无措。
极美又极凶的煞神丁寅,走到榻边突然跪下,把紧张的女帝吓了好大一跳。
他抬起头定定看着女帝,开口道:
“姐,不怕!我保护你。”
“呼……”女帝这才长出一口气。
——你吓死人了好吗骚年!虽然你很可爱但是不要大半夜拿着刀朝老子走来……
女帝抬手让他起来,一根筋的丁寅固执地不起来,又道:
“姐,谁敢伤你,我就杀他!”
女帝欣慰又幸福地裂开嘴笑,道:
“快起来哟乖乖,地上冷!”
一根筋的丁寅瞪着一双天真的眼珠儿,还是不起来,道:
“姐,我这把刀是信公公特意给我打的,他说,每个死士必须要有自己独特的称手的兵器。据说找了一种叫陨铁的石头打成,削金断铁如切豆腐。我没有去削过金和铁,但是杀人确实很快,非常快!从我拿到它起,就一直没离过身。”
女帝哭笑不得,又拉他道:
“好刀,好刀!小丁啊,你能不能起来再说?”
丁寅终于站了起来,但还是没上榻,光着脚踩在冰凉的脚踏上,直楞楞道:
“姐,求你亲征带上我,我能保护你!丁组三年内几乎换了所有的人,因为不断有人在任务中死掉,又不断有新人补充上来。唯独廿七这个号一直是没变,就是我!”
女帝感慨地望着他,情不自禁道:
“想不到……”
丁寅点点头,殷切地看着女帝:
“姐想不到我活得最久是吧?信公公也对我说过,只有功夫好,才能活下去!甲组是斥候负责刺探,乙组是卧底,丙组负责救援和勤务,只有丁组负责刺杀!所以丁组活得最久的,也是所有死士里功夫最好的!”
女帝简直要忍不住击掌了!
好一个老信乙!
好一个小丁寅!
真爽啊,有这样又能吃又能保护自己的美人儿!
二合一,夫复何求?
打仗就打仗!带上他,不仅能保护,还能沿途增加多少春光啊!
女帝让他上榻来,又亲又搂,贴着他温热精壮的胸口儿说:
“就这样定了!出征之前,我再给你升一升,领贴身侍卫衔!”
至于第三件和第四件大事,对于女帝而言,呵呵,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但是对文武百官而言,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早朝临光殿外,文官窃窃私语,武官得意洋洋春风得意。
武将们的咄咄逼人其实就是一句话:
——怎么样?咱陛下的口味还是没变吧,还是中意我们这些粗糙的武夫!你们手无缚鸡之力就会逼逼叨叨,闪一边去!
整个早朝,许多言官台谏们都心不在焉,互相打望着,似乎等着谁出头去拼死上谏一下。
可惜今天没有出头鸟。
丁寅可不像姜玄。
一个孤儿,无根无靠,显然比已成气候又有皇子可倚靠的姜玄,更好掌握和把控。
谁要是能跟这个孤儿攀上点交情,不说是一步登天,也差不了多少吧?
以后还不知,女帝对他的宠爱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像他这样无人匹敌的容貌,很可能会固宠一段很长时间。
所以,哪怕他是个文盲,女帝一高兴了,官至中枢二品三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谁愿莫名其妙去树这样一个大敌?
能入朝为官的都不是傻子,如果不明白,那就白混了。
但早朝之后,依然有人想上谏。
左光禄大夫奎罗铁,走在退朝的百官最后,蹭到姜玄旁边,低声问道:
“姜大人最近可好?”
姜玄还是老神在在地躬身答道:
“多谢奎罗大人记挂,隐白尚好。”
奎罗铁道:
“姜大人,这十余日来,朝中可是暗流涌动啊,认为贤弟被陛下冷落的人可不在少数。”
姜玄笑笑道:
“多谢奎罗大人提点,隐白自会谨言慎行。”
奎罗铁盯着他,道: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姜玄多么通透,心中明镜似的,只是淡淡道:
“奎罗大人没有别的事,下官就此告退。”
奎罗铁沉默了一下,还是道:
“连住正殿十余日,这样逾越礼法的事儿,言官们该进谏才是。姜大人以为如何?”
姜玄听到这句,收起了笑容,也沉默了一下,道:
“……多谢奎罗大人美意。”
两人互相点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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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各位看官,先团团作个揖。
昨晚身份证丢失,怎么都找不到。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今天无法参加国家司法考试。
这个考试一年只有一次,过关率最高13%,难度高于考研,号称“天下第一考”,笔者从3月就开始看书,复习了几个月,结果是这么个结果!
今天拿着驾照、护照、教师证进考场,死活不让考,伤心欲绝出来。
到现在还没缓过神,完全没有更文的心情,特意上来说一声,可能要断更,请列位看官理解、海涵!
太伤心了!缓过来了再更吧,感谢不离不弃的各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