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谣,江山美男

作者:九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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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姻缘,梨花树


      君谣被关禁闭了。

      房中,她来来回回走着,心下很着急,这姬乐竟要关她三日禁闭!不就是偷了他一片叶子嘛,这个小气鬼!让她面部思过写什么思过书。君谣两腿蜷曲着随意坐在地上,百无聊奈地手中掂量着这竹简把玩着,歪头咬着毛笔,心下很担忧,也不知魏良那边捉到那骗子没?还有珠儿!哎呀,要是被姬乐发现了,车公絮的未来,该是怎样一番苦情剧啊。

      呸出毛笔,她觉得还是不能在这边坐以待毙!

      站起来试着开门,拉扯了两下,被栓的很紧。她又走向窗户开了开,就是踩着墙,使出浑身解数都拿那门没辙,叹息一声,狐雪园,别瞧它外表这么破,该给力的地方可一点不比她蹲过的天牢严密。

      “哎,怎么办哪?”君谣一筹莫展地站在屋内,看着被封的门窗,手不由抚上唇,沉思了起来。

      就在这时,屋顶的瓦片突然掉下一片,引起她的注意,不由地惊诧着目,扭头望过。

      随之,见屋顶,一片,两片,三片的瓦片哗哗掉落而下,渐渐地房顶大了一个窟窿。

      君谣不由地眼睛越睁越大,摸样甚是古怪的可爱。

      半晌从房顶跳下白色的不明物体,君谣一下子惊跳过一旁,见竟是一只狐狸?!一只狐狸掀她的房顶干嘛?!疑惑之际,又见一片白如羽毛惊鸿落下。

      随着那片白的落地,那长得很雪白的白狐一下欢快地撒腿奔了过去。

      温秀的美颜瞬间带着宠溺的笑,“呀呀,小葡萄今日腿脚好利索呢。”他修长的手摸着那狐狸,那小狐狸把头埋在他胸里,很享受地蹭着,透着浓浓的依赖与喜爱。

      “是你?!”君谣指着眼前的乌鸦美男,不由地惊叫出声。

      郤缺转身,看着她笑意一下子璀璨的夺目,朝她步步走去,君谣不由地步步退去,直到他被逼到墙角。

      只见这乌鸦美男目光盯着她,看不清的幽侧,倾身在她身上上下,左左右右闻了半晌,不开心地眯眼道:“君君说谎呢,原来是女人哪,难怪白狼一直揪着你闻。”睁开的目光像是远处幽暗中点点的萤火,带着黯离,弯唇道:“是女人的话,就对了呢。”

      君谣感到他话语中的一股凉意,忙推开他,到一旁离他一丈远警觉问:“你怎会出现在这里?”心下有些慌张,一来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他身上的呈现出来的东西很少见。二来,姬乐对狐雪园设置了许多致人死穴的奇门遁甲,平日几乎不得到他默许,别人进不来的。她的目光下瞥,见他的脚拐部位有一片黑色血迹,不由惊颤着目光指道:“你的腿是不是中毒了?”

      郤缺顿了一下,那目光恢复了纯良的天真,瞧了自己脚腕一眼,抬头,一下子红唇一撇,目光楚楚可怜朝君谣扑过去道:“呜呜……君君,我要死了。”

      君谣挥起手,一掌把他啪开,抖着眉毛朝后望去,见他冲得太猛,撑着大字,撞到墙上去。

      *

      约摸中午午饭时间,姬乐拿了一些饭于那偷了他的错情芽叶,又不乖地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的君谣,不想用钥匙打开门的那刹,见一片破碎的乌瓦之间,没有那让他难得知道气是什么味的人儿身影。

      顿了顿,他的目光一下子婉转出一种清冷,冷飒了窗外的梅花凝结,他踱步优雅地踏了屋子,闭眼在屋内轻嗅半晌,垂头带着危险的迷离,意味不明地道了句:“狐的味道……”

      “掌柜的,好些了没?”长安铺里的魏良端了一杯茶给掌柜,扶着他的背,给他喂水。掌柜的颤抖着手,由于太兴奋,抽了一日多的风还没缓过,翻着眼皮道:“魏,魏良,我的金呢,我的百万金子呢。”

      魏良见他抖得厉害,忙又端药给他,叹息劝道:“掌柜,再多的金,也要有个好身子享用才是。”知他一向视金如命,魏良又将一旁抓有金契的箱子,放他一旁道:“金子都在这,只要身子好了,便能用了。”

      掌柜忙点头抽笑道,“哈哈,你,你说的是啊。”抱着金子,接过魏良手中的药,咕咕地边喝边道:“我,我要快点好几来,多买几张皮去,再多娶几位夫人,在洛邑买许多处田宅,好好地颐养天年……”

      “掌柜你慢些。”魏良见他喝得急呛了衣襟,忙拿布与他细心擦拭。

      掌柜心下觉得愧赧,之前虽然他那样对他,他竟然一点不记过,这是何等胸襟,心下觉得魏良这伙计实在可靠又实在,想把店铺交予他打理,喝完药便道:“魏良,你那五百金就不要还了,另外……”

      门被推开,只见一声清晰调笑的女声传来:“什么叫不要还?掌柜的,我替你赚了那么多,他不知还你多少哩,而且那利息可贵着呢!”

      掌柜不由抬头,见一男一女,好一对神貌的玉人!走了进来。

      女的容貌秀丽,眉间微微透着一股飒爽的开朗舒气,瞧着熟悉。男的美的秀丽,抱着白狐,一旁弯眼画眉,很和善的摸样。

      他在那秀丽的男子身上顿了半晌,突然小眼一闪,想起昨日拍卖会上,这美貌男子竞标白哥儿高仿的《烟雨梅花图》竟然开出了八十万金的天价,可最后还是被一神秘人用一百万金给拍走了,这和善男子当场全身那阴风刮的……打了个瑟缩,掌柜现在还记得那刀锋般透骨的腥凉,不由地扯了扯被子。

      “掌柜,你不认得我了?我是白哥儿啊!”君谣走过去,朝着他眨着眼睛。

      掌柜惊吓地看着这双灵秀清丽的眸子,一下子指着一身水纱蓝裙打扮的君谣,不可置信道:“你,你是白哥儿!”

      君谣点头弯唇,没想到掌柜竟吓成这幅摸样,只听掌柜啧啧称奇道:“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才识,真是奇哉!”

      君谣是来找魏良的,只与掌柜寒暄了几句,便欲拉着魏良去了院外处作商量。郤缺说见掌柜像他家远房的大伯,要说些体己话。君谣古怪地瞅着这绑架她,却又一求百应的乌鸦美男一眼,没有注意到掌柜在他坐下后被捏着的哑穴,那浑身的哆嗦的害怕,便没有多想和魏良去了屋外的院落。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到了院落,魏良就要跪下与君谣行大礼。

      君谣赶忙扶道:“哎,干什么呢?莫不是又想折我寿了?”

      魏良双目灼灼地透着水红的血丝,看着君谣哽咽道:“师傅,如若没有你,我现在……”似乎说不下去,他抖着肩膀,撇过去,悄然又心酸地抹了把落下的泪。

      君谣有点被他打败的感觉,这魏良要说啥都好,就是有时太多愁善感了些,不过怎么说人家也是个搞艺术的,感情丰富些,也就不奇怪了。待他稳了情绪,递个手绢与他,魏良低头抹了抹,“师傅,我会用一生报答你的。”顿了顿,情真意切道:“做牛做马都成。”

      君谣忙摆手,额头虚汗一阵,“那倒不必。”之前有个药闲已经让她压力巨大了。

      “师傅,你可是嫌弃我?”清俊的脸上,有些不自信道。

      君谣忙摇头,“不是……”见魏良一副以身相许的摸样,君谣赶紧从袖口掏出那错情的芽叶瓶,问道:“吶,魏良,你可当我是师傅?”

      “嗯,当然!不瞒师傅说,从第一次见到师傅的画后,我就……”

      君谣打断他的炽热,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又为人师表的摸样道:“这般的话,师傅上次问你,你未许过婚台,可真?”

      “的确……”魏良见师傅突然目光炽热地瞅着他,不由地退后一步,想起三日前洛邑街头偶遇,那时候师傅就这副要吃了他的摸样,莫不是真要他以身相许不成,这样……这样,如何是好,师徒的话,会不会他人说闲话,他倒无所谓,师傅的名节是大……

      “哈哈,太好了,师傅给你许门好亲事吧!”君谣开心地拍着他的肩,一锤定音道。魏良有些错会意地石化。

      *

      七日后,梨花开的繁华,魏良听话地吃一片叶子,听君师傅说那片叶子能带他见自己未来的夫人,半信半疑循着君谣告诉他的地方,来到这洛邑的百里梨花林中。

      没有想到洛邑还有这种地方,梨花开的如雪一般,在空中飘落纷乱着,一场寂静静美的繁华。

      “好美的景,真想画下来……”一身上好的青衣束带,将他清俊的颜衬得干净舒朗,青色的缎带整齐地束着他的冠发,在空中随着纷落的梅花,一下下飘荡着。

      他望着这副美景,目光有些痴迷,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想起这些日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际遇变化,恍如梦中。那日抵押假画的人果如君师傅所说,在听闻洛邑长安画铺烧了那《群贺王公宴》之后,贪得无厌说他那是真画,一脸得意地拿着契约来索要一千金,被那白衣郤公子手下的剑客用麻袋给绑了,说去送官去了。

      得了巨额财物的掌柜将长安画铺赠与他打理,日后利润五五分成,还赠了他一大笔金作为店铺的储备金,另送了铺子后面的三间大宅与他。百般推辞,盛情难却的他将娘亲接了过来一起住,再不用为三餐每日奔走地看人脸色,终于不用低着头让人践踏他骨子的清傲。铺子里还有许多他喜欢的画典,曾他想碰都碰不得的纸墨砚台,不适君师傅还会跟那养狐狸的郤公子过来,二人都是极其懂画之人,不时他下厨做点小菜,三人喝点小酒,聊聊画,谈谈生活琐事,那郤公子也是个广博的人,讲一些往年游历列国趣事;君师傅性子很随意,跟她呆在一起总觉得就如午后的慵懒的阳光,就算她不说话,也觉得很舒适的惬意,常常一下午便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这么平静,安宁的生活是他以前从未敢奢想的,他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总觉得,人生这样就足够了,有喜欢的事做,并能维持生计,还有几个可以分享生活的朋友,偶尔遇见这么一篇梨林的光景,真的,从未觉得生,如此的美好。

      车公絮与珠儿一起来赏梨花,听说今日王公家的公子不少都来这参加一年一度的梨园“姻缘会”,此时的她易了一副容貌,虽然不及以前,可也是极美的人儿。她长发披散在后,擦着一根珠玉的坠子,翠烟胭脂色的水袖云纹裙,美丽的双睑,稍稍微转似有无欲语还说的风情妩媚,因为性子平日含蓄,一路走着不时有些男子瞧着她,带着些倾慕地追随,那脸微红地带着少女的羞涩,一直都未变过。

      嘴角不时地带着许久没有的简单纯粹地弯起,她记得,那年十四岁,他去鲁国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在梨花树下的,她那时是个被蜜蜂蛰的大哭的少女,被他护在怀中,抬头四目相对的那一刹,从此一颗心,就再也未为谁跳动过。

      梨花灿烂地落着,她不由地顿住脚步,看着不远处那微仰着头,身影修长的青衣身影,捂着自己再次怦然心动的心口,知道他们终于又相遇了……为什么,之前要那般错过呢,她明明就很辛苦地喜欢他那么多年,又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泪眼氤氲之间,她莲步轻移,弯起了一抹绝艳的笑容,踩着梨花朝他走去,希望他们的‘新开始’,是这辈子,没有错过和遗憾的,最美的回忆。

      “公子,请问流水曲如何走?”嗓音带着羞赧地紧张问着。

      魏良的心中微微一动,好美的声音,不由睁开眼睛,转身瞧见,好美的女子,她的笑,真的好美,灿若梨花般。

      那种在心口的错情芽,从那刻开始撩动地兹兹生长,埋种下他们的姻缘。

      *

      流水曲的河边有许多来赏梨的人,一处溪流闪烁的梨花树上,坐着两人,眺望着远方的人群和城色。树下的石头上一头白狼守着,悻悻地打着哈欠。白狐不断地伸着爪子够着树上的梨花,歪着头够不着有一定够着的倔强摸样,很是可爱。

      “哎,你说他俩能成吗?”君谣啃着郤缺买来甘蔗,从被他绑架以来,一点没有作为犯人的自觉,被他伺候地好吃好睡地都不想回狐雪园了。

      郤缺双手撑着树干,晃着腿,望着远方,目光温笑着忙不迭颔首,望君谣害怕道:“成,一定成,乐的相依蛊很可怕呢。”他一下下地拍着胸口,好似真的很怕的样子。

      君谣眯了眯眼,见他背后又长出两双长而乌黑色的鸦羽,明明绝好丽白的梨花,硬是在他黑色的鸦羽倾落下,调成一副怎样黑暗的黯美色调,抽了抽嘴角,这个透着危险气息的怪人!不由地朝他坐离远了远。

      郤缺感觉到她的疏远,凑靠过去,温秀的脸如长不大的孩子般,不高兴道:“君君,你干甚!坐那么远,莫是不喜欢阿缺了!”说完垮了温秀的美颜,一下子含泪地楚楚可怜加控诉地望着君谣。

      君谣扶额:“又来了……”

      虽是处了几日,君谣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形容似乎魔鬼与天使同生在他体内的郤缺,想了半晌,说道,“我说你啊,就不能正常点,一般人很难接受的呀。”

      郤缺拉起君谣的手,君谣微微奇怪,为什么他每次拉她的手,她都觉得这么纯洁呢,姬乐拉她的时候,她就会……

      “君君,要一直一直做阿缺的朋友,好吗?”

      君谣见他眼神突然固执认真的摸样,张了张口……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婉转琴乐般的低转嗓音,薄冷中透着杀意的邪魅:“郤缺,你难道不知她是我何人?竟打起她的主意来。”

      空中清甜的梨花间,一下子散了幽迷中透着蛊惑的清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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