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之羽

　　中午——

　　“羽瞳姐，现在你是不是算和楚寒约会呢？”不知死活的苏丫头不知死活的说着。
　　走在去和他会合的地方，图书馆。
　　“奇怪，暮呢？”
　　“哦，她说她不去当电灯泡了，还叫我一会去食堂见她，忽忽，有什么关系嘛~”
　　这丫头真是的。
　　“喂，可依，不过是去吃顿饭你激动干嘛？你喜欢楚寒吗？？”
　　“当然不是咯~！我当然不会跟姐姐你抢他的~！”
　　“那你现在在干嘛？”
　　“哈哈，因为段还有半个月就要来C市啦。”
　　真的吗……我不知道啊。
　　“所以…呢？”
　　“所以一定要快点把你销出去，这样段可以和我姐……”
　　可依猛的收口，我想我什么都明白了，可茗，原来你真的和我之间什么情谊都没了。
　　我笑了笑，想必是云淡风轻的笑吧，然后径直走去图书馆，可依没有动，没有追上我，无法想象她现在的表情。

　　走了几步，猛然听见可依的声音：“羽瞳姐，你不要和姐姐抢段好不好？！姐姐很可怜，她说她这辈子只会爱上段的。”

　　我转过头，还是笑笑。
　　“可依，这些就是可茗让你做的？”
　　“不是的…姐姐她……”
　　“请告诉她，我和段，如今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可我们三个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多么希望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可是你姐姐不懂。在我眼中…曾经的苏可茗是那么可爱真挚的女孩，也可能，已经事过境迁了吧。”
　　“羽瞳姐…对不起。”
　　“可依，我问你，对于我的回国，可茗是什么心态。”
　　“她……”
　　“很开心吧。是哦，或许真的是我从未想过她的感受，告诉她，对不起了啊。”

　　年轻时的我们都是幼稚和脆弱的吧，总是在不段权衡该放弃什么才是最好，在这些权衡中，我选择的是放弃自己。
　　可茗，无论你怎么看我，是我在皇诺时成绩总比你好，是段在乎我总是比较多，或是你天生讨厌我的做作矫情。无所谓，起码我曾把你当做温暖双生的姐妹。
　　算下来，和可茗还有段的感情都有6年还多吧，为什么就在这一刻，却什么都破碎了，可茗的面具该是也戴了六年吧，如果我的离开真能让你幸福的话，那我就离开吧，从今而后，行同陌路。

　　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下，一滴而已。一滴，我对段所有曾经复杂和暧昧不清的感情，一滴，我仿佛听到了和可茗之间所有情谊破碎时的声音，一滴，我曾落泪的青春。
　　午后的阳光无情的洒落，仿似一缕缕的哀伤，贯穿我的身体，让我温暖的窒息。

　　“我的娘啊，羽毛竟然会哭呐~！”暮惟恐天下不乱的叫到，我好不容易挤出的多愁善感，被她这么一叫，跑了。
　　“哎……暮的出现是不是不和时宜了点啊。我走咯。”
　　对暮吐吐舌头，又看了看可依，沉下脸对着图书馆跑了去。

　　进图书馆去找楚寒，看见他正靠窗看着书，很专心的样子，阳光照在他风流倜傥的脸上，尤其美，突然想起，是不是有一个人，也是爱这样安静的靠窗看书，那个人，离我很远，刹那的沉默，整个图书馆只有我和他。感觉到我的到来，楚寒不好意思的把书放下，对我笑。
　　阳光透过玻璃笼罩着他，觉得他的笑也因此变得模糊，雾一般的男子。

　　“不好意思，好象打扰到你看书。”
　　“没有，是我不好意思吧，你来了我都不知道。”
　　“呵呵，没事，在看什么呢？”我顺口问问，然后把眼睛瞟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那本书，是海子的《春天，十个海子》，忧郁而美丽的诗。
　　“你喜欢海子的诗？”
　　“是，在海子的诗中，我读到了生命中的一种精神，那种感觉有点纯纯的，又是那么的伤感。”
　　“是啊，他最有名的一句话‘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是他还是把他这句曾经给了别人无限希望的话给忘，选择了终结。”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有刹那的惊诧，然后再笑：“真看不出来，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竟然会对海子的离去有这等感悟。”
　　“喂，我和你差不多大耶。”
　　他想了想，道：“只可惜我们都不身在那个年代，那个为诗歌癫狂的年代。便也无法理解那个年代为诗歌疯狂的诗人的意境。”他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也难以想象海子这么年轻的孩子精神上会遭受那么多的磨难与反思。”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心痛，又淡淡的说：“或许因为他是诗人吧。”

　　他似乎有些欣喜，问我：“你肚子饿了吗？”
　　“嗯，还好，不是很饿。”
　　“那我们再聊聊。”

　　语必，我们竟对直走到图书馆的书桌那边。

　　“我觉得海子还是个孩子，因为他始终有着纯纯的梦。”他轻轻的说，语气却是沉重。他爱诗，可能是爱诗里的多愁善感吧。
　　“他为什么又要把这个美好的梦一次次的亲手扼杀呢。”
　　“是的，他的诗中，总是在最美的时候出现另人心碎的语句。”

　　我笑着看向他，这次看他我觉得仿佛不会脸红，或许是因为这宁静的中午，或许是因为这温暖的阳光，或许是因为我们正谈论着最令人心碎的话题。

　　“怎么了？”他问，轻轻皱起眉头，眼角还荡漾着笑意。
　　“你知道顾城吗。”
　　“是。”
　　“我一直憧憬去那他曾逝去的国家，那个也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国家。”
　　“呵呵，一个偏执的诗人，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诗人，他选择了新西兰，那里应该真的很美。”
　　“是啊…很美。”我笑，他亦笑。
　　“希望有空和你一起去。”
　　他道。我吃了惊。他说：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眼里突然浮现了一种忧伤，模糊而朦胧的忧伤。
　　“我们都还年轻。”

　　后来，暮告诉我，其实她和可依一直都在那个图书馆里，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而且说可依回去后大失所望，说我和楚寒是俩多愁善感的书呆子，的确，那天我和楚寒从海子聊到顾城，从顾城聊到徐志摩，又聊到外国经典，后来还聊现在纸醉金迷的社会，现世中肮脏的心。结果呢，那天饭也没吃成，在图书馆里过了老久。

　　楚寒，我对你的了解，似乎又多了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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