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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
=== 陌生 ===
男子静静地走在路上,心想,生活在城市倒不如在乡村,这里太过纷扰,人人居心叵测,总会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招惹。
今天的麻烦,之前也遇到过很多次,更过分的甚至想扯下自己的衣服,做出猥亵的举动。他自然是不会便宜了那些下三滥的流氓,全都是吃了他的拳头之后慌忙离开,当然也会遇上胆儿肥的家伙赖着不肯走,比如说刚才的那个醉鬼。
男子回到家,这是他暂时租下的一间几平米的房间,虽然很挤,但总比前些年睡在桥底下舒服多了。
房东是个好心肠的大婶,因为救了她意外落水的儿子,事后大婶为了表示谢意,为他提供这间屋子住。但男子坚持要租,大婶也没再推辞,就是一旦做了些吃的,总是想着给他送过来,说是做太多吃不完。
男子给自己熬了白粥,吃了些小菜就算晚饭。饭后他做到画架前,想起了下午的那个人。
“这幅画是怎么回事?”
那幅画,男子画过无数张一模一样的,因为那个画面总是出现在他的梦境里。梦中他始终看不清画中那个小伙子的脸,他呼唤着那个人,好像是在叫他的名字,可每次在那个人正要回过头那那一瞬间,自己就醒了。
梦醒之后,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呼唤的名字,便把那个情景画下来,以便自己能够想起一些东西。可是由于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孔,作画时,那个小伙子的侧脸每张都画的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他肩头那个暗色的点,每次在梦中,都可以清晰地看到,男子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是一片灰色的叶,也许是一道伤痕,也许是一个记号。
可是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一个素未蒙面的男人怎么突然问起那幅画来?男子暗自笑自己多心,醉鬼的逻辑无需过多揣测。
……
第二天,一大早男子就起来了,洗漱之后正要出门,可房门一打开,就看见门下坐了个人。
“又是你?”男子微微皱起眉,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俯视着他。
齐非凡那个人本来正睡着,被这动静惊醒了,突然睁开眼。
“我…………哦,我来把画还给你。”睡意未退,迷迷瞪瞪地拿起画递给他。
男子先是一愣,想起自己昨天愤然离去时丢了不少副画,便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
男子上下打量着这个人,西装革履、名牌手表、高档皮鞋,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怎么如此狼狈地坐在自家门口?
“你来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江……我……”
男子歪着头耐心等他下文,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出什么。
“你跟踪我?”
只见这个人仰着脸,红着眼,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
“你不会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吧?”
更委屈了,嘴唇都开始抽。
“进来吧。”
不抽了。
男子转身进了屋,心说自己穷的叮当响,家里更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是贼的话,也根本不会光临他这里,何况那个人看上去比自己富裕多了。
半天没见那个人进来,男子又走出门,那个人仍然低着头坐在地上,便问他怎么不进来。只见他缓缓抬起头,一脸严肃,
“腿麻了。”
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扶起他,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可这人就像没骨头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靠。男子耐着性子把他搀扶到床上,因为除了板凳,这时他家唯一可以坐的地方。让他坐好后,男子就开口了,
“找我有什么事?”
齐非凡目光恳切,试探地问,“你……真不记得我了?”
男子笑了笑,“什么记得不记得,我从来没见过你。”
只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低下头,许久没说话。男子只觉得气氛有些沉闷,眼前的这个人又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便说,
“请问先生贵姓?”
半天也没人回答,他走上前去,只见一滴泪珠落到地板上,然后就‘啪嗒啪嗒’跟下雨似的。
男子来到他身边,轻轻抬起他的脸,已经是泪流满面。眼神看到自己那一瞬间,便开始急促地抽泣,然后就像个孩子放声大哭起来。男子被齐非凡的反应感到很意外,而看着眼前这个人伤心的样子,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将他按到怀里,莫名觉得这似乎很熟悉。
齐非凡在这个人怀里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从刚才的狂风暴雨变成和风细雨,心想就算江鹤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当年的战,便把他们班所有士兵的名字接连着对他讲。可他都是摇着头说不认识。齐非凡又把当年在部队和战场上的一些事情讲给他,但是他也称自己没有过这些经历。
难道他真的不是江鹤?而是一个与江鹤十分相似的另一个人?
不可能!
齐非凡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始进行三秒脱衣,男子被他的怪异举动吓到了,立刻躲开老远。
齐非凡扯下自己最后一件上衣,露出光裸的身体,他背过身去,
“你看!”齐非凡指向自己的左肩。
男子就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只见那里一小块浅褐色的胎记,形状像一片叶子,这个正是与自己在梦里所见的那个人肩上的一样。男子仿佛就在梦里一般急切,急切地想看清那个人的脸,大步走过去,猛地把他拉向自己。
看到齐非凡的脸时,男子觉得仿佛有一股气流在自己身体里来回窜,他想呼唤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你真的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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