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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魔君现世(下)
2,魔君湮仑
在远离临酆屿战线的一片广野上,有团团看似细软实则生刺的雪球随疾风射落,银光倾泻而下,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来势汹汹,招招犀利。
霹雳一挡,一道紫辉恰似流星摆尾般蹿过天际,于对击上有如行云流水毫无阻滞。
一匹被黑风包裹的巨兽隐于山峦中,寒风呼啸着,背上镌着一字“电”,虎目大睁,死死盯住在广野中对抗的一仙一魔,神态大有不耐之色。
为何不耐呢?
看了那么久,它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打了一天一夜,看似不死不休,其实是边打边退,基本和玩儿没两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不,从前线一直打打到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要不是它还要为此前死在白帝手上的兄弟报仇,鬼才会追到这里陪他们打!
越想越气,巨兽“嗷”的一声怒吼,利爪大刨一下,地面立现几道深沟。
兽吼似乎如巨兽所愿般,终于惊动了两人。
一褂紫衫于烟雾中现形,翩然落地,司马空塬绰约立在峭壁上,美得是那个风情万种,笑得是那个娇媚傲然,“白显纪,你说我俩打了那么久,下头那义薄云天的小电兽也等了那么久,都打到这儿了有什么事就摊开来说吧,说实话,老子不耐烦了。”
话音刚消,对面崖边也幻出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腰垂四条银链,优雅地执剑而立,一脸似笑非笑,“司马空塬,你肚子里的坏水太多,孤担心不跑太远,让你们魔族的人听去了你那小命儿就得栽在湮仑手上。”
司马撩撩长发,“说得好像你肚子全是好水一样。”笑了一声,一屁股就坐在峭壁上,单膝屈起,“说吧,想知道什么,又想要什么。”
白帝响指一打,一张素雅的木椅出现在身后,撩袍坐下才缓缓道:“司马,这不像你的作风啊。怎么只闻孤要什么,不说你要什么呢?”
“切!装模作样。”司马抖了抖指尖,“本尊想要什么东西,难道无所不能的仙族白帝不知道么?”
白帝微笑,一副成竹在胸,“孤可以帮你,但不可能有十成的保证。”
司马将脸往前一凑,“既然帮了本尊,当然要有十成把握。”
“其他的,孤都可以帮你,反正于六界有益无害。不过,”白帝挑眉,身子往后一靠,“人心和蓐收,就不是孤能过对付的,事后孤会看着办搭搭桥,人还是得您自己去收服。”
司马一拍膝盖:“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么?!蓐收那厮要是本尊能对付的,还用得着找你么?!”
白帝闻言轻笑,“你从来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司马空塬一听他的话,扑腾站了起来,“笑什么笑,就会笑!你自己还不是搞不定那丑八怪!让你帮个小忙就唧唧歪歪的,这些年我这是为了谁出生入死啊!!!”
“哦?你难道是为了孤?”白帝倒被他的气急败坏逗得笑开了,“司马,天西暗中扶持你,是看出你有着和湮仑不同的志向,不过魔族的心如风中蒲草八方倒,孤又怎能轻易地将旹姬和蓐收的宝贝交到你手上,况且要真如你说言,蓐收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孤又怎可随便冒大不讳,把自己搭进去?”
“老谋深算。”司马皱了皱鼻子,再次坐下,“本尊都把菖姑送到你们手上了,还要什么。”
“原来真是你。”白帝点了点头,“她就是你说的‘湮仑的弱点’?”
司马一听“哈哈”一笑,“不知道了吧,量你再聪明也想不出来。我母亲当年收留菖姑,为的就是今天,湮仑灭我族的仇,老子要他十倍还回来!”
“难道,她当年失金身堕了魔……”白帝顿了顿,“为的就是湮仑?”
司马空塬“嗤”笑一声,“不,应该这么说,湮仑当年大举出兵又突然大败退军,而后闭关数千年,为的就是菖姑。”
“噢?这倒有趣了。”白帝思索后又道:“不过,那也是七千年前的事,如今难保他还会为了她再次以身犯险。”
“啧啧啧,这就是你们寡情薄幸的仙族没办法懂的事情了。”司马空塬摇了摇头,解释道:“你想想,湮仑蛰伏数千年为什么菖姑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为什么他一出关就把菖姑从我这里调去立刻派她这么个手无半点法力的堕仙来对抗她本源的仙族?可见他根本没放开,他想折磨她。几千年的时间,即使菖姑尽力想与他撇清关系了,他的心却还在菖姑身上……”
白帝移开视线,望着天边苍狗白云,变幻万千,唯有那片白那片蓝,徒留心中。
“空乏的时间,又有怎敌得过那人的一抹温情。”白帝喟叹着,扶椅起身,双手负于背后,“司马,你想一统魔界,孤乐观其成,你想为族报仇,孤不挡你路,但你若想拆散天的红线,怎知你不会是第二个中了魔障的湮仑?”
“……”
司马空塬怔在原地,一时竟无言以答。
“你对她,是大爱,还是执迷,天有数,你有数。”白帝又道:“而她,无论她心里是果敢温柔的朱雀或是天纵英才的蓐收,你在这样的两人面前又如何能得到她?只想折了她的翅膀,你不过是拿着灭族的借口走湮仑的老路。言尽于此,自己看着办吧。天色不早了,孤去把那最后的电兽收拾收拾好回去找赤帝,说不准还能帮帮手演演戏。”
一阵风过,崖边的白衣人儿如烟散去,不留一抹痕迹,唯有司马静坐原地,神色阴暗难明,猜不准其思绪的分分毫毫,只有腰间一条火红的布块随风摇曳,吐露着如火灼人的暗暗芬芳。
救命……
神仙救命啊……
救我……好痛啊……
大地被赤红烈火燃烧,焦土尽处,满目疮痍!
天空被蓝紫邪火覆盖,鬼魂坠落地面,不停打滚呻吟,在邪火与烈火之间挣扎,不仅是死灵和冤魂,就连法力低微的鬼卒阴兵也被其影响,身上开始有龟裂的痕迹,更甚者已经窜出火苗,从内灼烧起来。
哭喊、嚎啕、悲戚,世间已这惊天动地的哭声所覆盖,闻者无不感同身受,如同与受难者一起被焚烧,就连脾性最是狠硬的阿修罗族也纷纷乱了方寸,有的甚至已丢了武器闭目掩耳!
“湮仑你这无耻小儿!”
赤帝见状,大怒地冲天而起,来到天兵阵前,骂道:“当年大战要不是孤放你一马,你现在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么?!你就不就想称霸六界么?!男子汉大丈夫,来啊,有种的一对一,别老做这种伤天害理……”
“赤飚怒!闭嘴!”
湮仑没应话,旹姬先开了口止了他的骂。
“姬上,是他欺人太甚!”赤帝看见下方生灵受烈火之苦,心头苦不堪言!
“黑帝,还不拉住他。”旹姬不理他,转头朝黑帝命道。
黑帝会意,快步上前拉住赤帝,低声道:“嘘,你在这儿给姬上别坏事!你忘了刚刚姬上第一句就是来教训你的么!那湮仑诡计多端,再加上个神秘莫测的亓官思,只怕今日六界在劫难逃,你就少说两句,给众生减少点苦难吧。”
“怎么说的就像我再给众生遭罪!明明就是……”赤帝气得又跳了起来。
黑帝大手将他抓的死死地,如何都不让他再上前一步激怒魔君,“嘘嘘嘘,少说两句少说两句,他们玩的就是阴的,如今冥帝重伤,白显纪也不知和魔尊司马打到哪儿去了,这会儿咱们几个玩明的能对付的过去么你想想。你觉得难受,姬上那神之身肯定比你痛上十倍百倍,你看她叫唤一声没。按孤说,还不如让姬上套套湮仑的口风,以不变应万变,说不准一会儿白虎就能把白显纪找来!”
“你让白虎去找显纪了?”赤帝一听,心里倒是定了几分。
黑帝点点头,“白虎都去了好一会儿了,再等等,且看看他们又搞什么花招。”
“哎,再等就怕下面的生灵多受苦啊……”赤帝怜悯的看着下界的鬼族、人族、草木族、飞禽走兽等纷纷在火海里哭嚎,大大的拳头不禁紧紧握起。
“别急,你看。”
黑帝忽然浮出一抹笑,赤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旹姬招来单足独立在车头的青蓝色毕方鸟,低头在它耳侧低语了几句,大鸟立刻啼叫几声,张开双翼,像极了一只巨型的仙鹤,自如翱翔在烈火纵横的天地间,神奇的是它并没有像那些乱窜的死灵般被烈火包围。
只见毕方鸟白喙大开,背上青羽间红纹突显,一张嘴就吞掉一大片明火,天空中不消片刻热辣的温度立时骤降!
下方之人无不瞠目惊奇,倒是亓官思淡然的看着独自在空中表演的神鸟,心思百转。
“亓官先生,那是何物?竟能吞食孤的火焰。”
湮仑法术被破,却也镇静的很,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容。
亓官思侧身垂首以答,“回陛下,此鸟名曰毕方,乃昔日神界章峨山的神鸟,毕方一族顺六界众生之愿,由木精所变的,形状虽是鸟却不食五谷,专吃火焰,幼鸟常在人界作火灾,成鸟却是六界御火的守护神。”
“哦?”湮仑笑了笑,“如此说来,此鸟专克御火一族。”
“是。”亓官思依旧低垂着脑袋,“神界还在时,毕方曾是帝俊和羲和日神的御驾,帝俊育有太阳神的十大金乌,十位太阳神幼年常常闹得帝宫和羲和的日神殿里四处走火,灭火一事多是毕方一族立的功。”
“是么?连太阳的火焰都能吞噬……”湮仑含笑沉吟着,似乎并未被亓官思的话所影响,又突然朝旹姬扬声道:“旹姬殿下,您是听说本王善用火才把这毕方鸟带来的吗?这可怎么好,本王会的可不是只有火。”
旹姬听闻,浅笑言道:“是啊,这可怎好,本姬手上也不只有毕方一招。假如魔君陛下不愿收手,本姬也就只能见招拆招,看看最后鹿死谁手咯,只不过其过程颇为‘劳民伤财’。”
“孤从来不担心‘劳民伤财’,六界啥不多民最多,魔界啥都少财最不少。”湮仑挥一挥袖子,营帐四周立刻下起了金叶子雨,金灿灿一片片翻飞,美得富得让人心醉,可碍于魔君在上,魔族大军无人敢屈身去捡一片。
“看来魔界的确富裕呢。”旹姬抬袖轻笑,“可惜,魔族和仙族法术同出一派,皆为幻化形变之道,取之有尽,用之有限,若是不得人心也只能用蛊惑之道。只有神族才能拥有创造的神力,而这不正是你所追求的?你心里明白,这是任何金银珠宝都不可求。”
话音一落,在场上位几人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仙界一派!
原来湮仑的目的是成神?!
他想用区区魔族之身求得神族之力,更甚者,他或许还想得到神之身?!
这是千百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就算是在万年前神族鼎盛之际也是少之又少的情况。神之身自古多是天造,而后由神祗之间的结合孕育顺应天命才能降生,每一位造物神都有他们的天命,而今,一介魔族连飞仙的金身都没有,竟然妄想称神?!
众人大惊过后,无不对湮仑投去或质疑或鄙视或犹疑或嗤笑的目光,就是没一个是期待。
一直立于湮仑身后默不作声的阿修罗王储艾史图施此刻开口打破了在场的死寂,“当日湮仑陛下亲来阿修罗王殿,本王还想是千年闭关让您转了性懂得什么叫纵横得益,原来是想利用阿修罗的兵力逼出仙界中人来偿你的‘夙愿’,呵,怎么如今却是不见你‘夙愿之人’,亓官先生,她人呢?”
亓官思原和王储艾史图施一样也以为湮仑志在大统,虽曾在魔界听到些风言风语,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湮仑心底竟存了这番心思,这么一来若和自己的目标相差甚远便不好了。
亓官思直起身子,侧脸过去:“回王储,据闻她在魔尊司马手下任职。”
“哦?”艾史图施嘴角一扬,不怀好意居多,“居然塞到没落的小名门底下,不过倒也不失为一个保命的好办法。名门有名有权,出了个魔尊倒还算有势力,保得住一时。”
湮仑应得头也不回,声漫千里而去,“不过是几千年前的年轻气盛,王储别听有些人的存心挑拨。此番出战,六界孤是志在必得了,这点王储请放心。”
艾史图施嘴角一咧,负手来到湮仑身边,“修罗是个永远都在战斗的族群,我们身体里每一滴血液都在为对手的存在而彭腾。”他转头看着湮仑那黑得发紫的长睫毛,眼神里全是看不清的颜色,声音压低,“在修罗眼里,除了自己,全是敌人,六界你得了,本王储又能得到什么。”
湮仑终于回头扫了他一眼,用只有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量说道:“阵前变卦,也不像修罗的作风。”
艾史图施慢慢举起银鳞满布的右手触及不防的断下湮仑的一根发丝,后者纹丝不动,“这根头发就拿来和修罗族订下契约吧。六界……你若没拿下,你的势力、魔力、尊位。最后整个魔界,我艾史图施就会拿下。”
湮仑瞟了眼那根已经远离自己躯体的发丝,立刻道:“成交。”
“好!”艾史图施大笑的拍拍湮仑的后背,“父王果然没看错人,魔界魔君果然是个成大事之人!”
他手一扬,那根黑紫的发丝飘至空中,一簇青紫明火自发尾开始自燃,一寸一寸吞噬着,仿佛在用一种最最邪恶的咒术刻画了一个人后半生的命运……
在场各界兵士无不安静的看着发丝燃尽,心中不约有一股不安涌上心头,比起阵前对死亡的恐惧,这抹不安竟如一条毒蛇般窜入心底,隐隐扯动。
旹姬眯起眼,大不赞同道:“湮仑,你这魔障陷得不轻。你在拿魔界无数生灵搏一场注定会输的赌。”
湮仑闻言回首望向她,“旹姬,你既然知道孤要的是什么,那一切就简单了。你一人,换六界,这场赌,孤赌得起。”
旹姬嘴角轻抿,脸色不好,车架上的凤凰群似感到主人心绪的波动一般,突然不安地鸣叫起来。
亓官思暗思后大约猜到了什么,抬头复杂的看着旹姬。
黑帝一听,突然怒的拍案而起,“大胆魔贼,神族帝姬岂是你能够碰的人!”
湮仑轻笑道:“帝姬?呵,炎帝都不知死了多久,神农国也不知灭了多久了,她这‘帝姬’早就名存实亡了。”又回头朝旹姬狠戾道:“旹姬,你的事亓官先生都告诉孤了!就凭你这么个身子想救六界就这么一个办法,否则,孤要让魔界、修罗界、仙界、冥界、人间界全部毁在今天!!!”
旹姬一震,不由自主的将眼光投向下方的亓官思,后者了逃避似地转过头去,躲开她的目光,
黑帝怒指湮仑:“湮仑!仙界冥界的人还在这儿呢,由得你放肆!”
湮仑笑了笑,满不在乎道:“黑帝,当年你和紫微联手都不成打败过孤。现在气焰怎么就突然拔高了呢?难不成这七千年来练了什么厉害的仙诀想让孤今日见识见识?”
“当年孤和紫微大帝初出茅庐仙力低微,自不必现在,厉害的仙诀倒也没多练,就是想让你尝尝放肆的代价。”
说着,黑帝随手脱下华美的黑缎帝袍,长手当空一捏,一把发着寒光的黑戟被他紧握与掌心,悠悠能感觉神兵利器久未出鞘的震动。
赤帝忙按住黑帝的手,“喂,你做什么,你刚刚还让我冷静,这会儿怎么冲动起来了!”
黑帝深深看了赤帝一眼,对他耳语道:“赤飚怒不是哥看不起你,你这脑子再长十个都不是湮仑那东西的对手。保护好冥帝,十殿阎罗没来,咱们不能就这么让冥帝殁在仙界领地了!”
赤帝急道:“姬上都没说话,你一个人出什么头!”
黑帝转眸瞅了眼旹姬,后者仍然盯着亓官思不放,“正因为她没有说话。看来湮仑没说错,她的秘密被亓官思透露出去了,湮仑手上握着她的把柄想让她进退两难,只能中计。”
“什么把柄?”赤帝眨了眨眼。
“他们没说,孤怎么知道。”黑帝没好气的应了,又轻叹一声,“不过若没猜错的话,湮仑想拥有神之力而自己有无法成神,第一步怕是要拥有神之躯。”
“神神神之躯?!你你你……你说的是,他想杀了姬上?!怎么可能!神族不死不伤的!”赤帝诧异道。
“所以孤说我也不知道,如今也只能等白帝赶来,拖得一时算一时。湮仑历来诡诈,与其你这只会用蛮力的上还不如孤亲自上。”
黑帝轻挥黑戟,一把推开赤帝,长戟光尖直指湮仑,“久违了魔君,咱们开始吧。”
在场仙界兵众都未曾是未见传说中神秘的黑帝出过手,如今一见北方大帝拔兵怒指,纷纷举兵高呼起来。
“黑帝,这是本姬和魔君的事,您不必如此。”旹姬终于被仙兵的呐喊声唤回注意力,神色担忧地看向黑帝。
“姬上,仙界是用来做什么的,您想过么?”黑帝一笑,“当年少昊大帝振兴仙界,他为的是什么?”
旹姬一顿,神色一闪,却没答话。
“仙,取人登峦是为仙。仙之一族,没有神族的得天独厚,可之所以壮大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历经千劫万难才位列仙班,再历经各道天劫才取得金身。”
黑帝停了停,又道,“我们会伤,我们会死,我们的仙寿绵长却不可能永葆不灭,正因为如此我们懂得权衡,拥有强大的力量是要保住自己还是要保住众生。这个决定,在每个仙族成仙的那一刻,都已向上苍证明了。姬上,当年你手握天晷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是成为操纵时间的魔神,还是无人知晓的神姬,你不也有了决定了么。仙界可以失去一个黑帝,可是六界决不能被夺走时间,决不能被一个心术不正的魔神控制。”
旹姬浅浅一笑,心有所晤,才朝湮仑道:“魔君陛下,您的贪欲和私念,看来黑帝爷是不会成全你了。知道么,这六界里最强大的不是一个人的法力,而是一个人心智,上天是会为了你的心偏倾,还是会为了黑帝的志动容,本姬拭目以待。”
湮仑指尖一挥,鲜于魔尊立刻来到他身边,地上一把诡谲的弯刀,幽幽发着黑气,“旹姬,孤最敬你耐得住时间的摧残,却也最看不起你的隐忍。神界尊贵的帝姬,今天孤就要摘下你的帝冠!”
旹姬依旧浅笑着,凤凰们将令人心慌的鸣叫慢慢唱成了一曲凄美清凉的挽歌,“湮仑,真是失礼,第一次见面没什么见面礼,就让本姬的凤凰儿为你唱这最后一曲吧。”
挽歌,悠扬凄冷,凤凰独有的婉转音色飘荡在空中大地每一个角落。
只是此刻,谁也说不准,这曲挽歌,是为谁唱。
这场大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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