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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上)
真希望能被你所爱,只要你,不要别人,就是你。
我只想被你一人所爱。
真渴望你的亲吻,只要你,不要别人,就是你。
我只想要你一人的亲吻。
我心深处,至高无上的终极愿望,就是——
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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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佐助離開後,鳴人走回靠向中庭的閣樓露臺,一個人在上面站了很久。
扶著欄杆,就那麼直直地望着月亮發呆。
飄浮著暗雲的深藍色天幕,一个掩映在云朵间的上弦月,亮得诡异。
我愛羅来到庭院,抬头望月,就看到了樓上扶欄而立的鳴人。
鳴人站在阁楼上赏月。
我愛羅看着鳴人发呆。
過了好久,鳴人低下頭來,才看到院子里的他。
两两相望的两个人,靜默無言,就如同這夜深人靜時分的葵月。
鳴人走回了屋裡,不一會兒就下樓來到庭中,看著我愛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苦惱道:“唉,我果然沒有想像中的堅強,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相逢的喜悅之後還是免不了失落,為著佐助陌生的眸光。
“在看到他時我就隱約猜到了。”
我愛羅歎息一聲。
他是一路看著鳴人跌跌撞撞走過來的,爲了宇智波佐助,面前的這個人究竟做出了怎樣的付出,他都明明白白地看在眼裡。
瘋狂、掙扎、等待,倔強,一切的一切,看在眼裡,看得久了,就控制不住地將自己的感情也帶入其中。
即便,看慣了吉原花團錦簇聲色犬馬的他以為自己已經對一切無感。
可對著這個人,看著他一次一次的從絕望中倔強地掙扎著爬起來,守望追逐著渺小的希望,那麼勇敢,那麼堅強,早已麻木的心還是免不了會泛起一種類似于疼痛的感覺。
“放棄吧……”
再也不想看著他黯然神傷,再也不想看著燦爛的陽光被陰霾侵染……
鳴人顯然沒想到我愛羅會這麼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卻收起先前的苦惱困惑,展露出一個無比明媚的笑容。
“人活著就已經很好了,”他說,“活著,就有希望。”
探寻真正的幸福时,开始思索爱与被爱的问题。
而我吸取,你的强势与隐然若现的脆弱。
光是你活在当下——
这個事实就已经是我的幸福。
多說無益,我愛羅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或許,正是他身上這種百折不撓的堅韌,才會那麼吸引自己的目光……輕易放棄,果然不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明年的櫻花,會開嗎?
走過後院的櫻樹時,我愛羅不禁側目看了看。
……等到它開花的那天,我就帶你離開這裡。
哼,用不著!
……
我會想辦法把自己弄出去!
記憶中的男孩永遠都是倔強而驕傲的樣子,仰著頭瞪人時,凶惡得像一頭小獅子。
苦笑,在這午夜時分肆意瀰漫在我愛羅一貫深沉而缺乏表情的臉上。
“木葉丸!木葉丸!”
巳時(早上十點),游廓的早晨姍姍來遲。
“簡直是無可救藥的瞌睡蟲!和你花魁哥哥小時候一個樣!”
照例一大早就在葵月屋四處巡視的老鴇一到色子們的房間,就大聲嚷嚷起來。
“像豬一樣只知道睡,你都快黏在地板上了!”用腳撥了撥鼻子里吹著泡泡還四仰八叉躺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的孩子,老鴇沙啞的聲音提得更高了,“快起來了!每天都這樣,真是的……怎麼回事啊你?!”
被弄醒的孩子噠吧著嘴不情不願地睜開一隻眼睛,瞅著要吃人似的老鴇不耐煩地嘟囔:“……我在學花魁呀。”
砰——
“哎呦!”
摸著被賞了一個爆栗的腦門兒,木葉丸生氣地嘟著嘴,拿著掃帚和抹布來到鳴人的房間外,開始他一天的工作。
“木葉丸,客廳不用打掃哦!還有客人呆著。”
剛要進門就被一個見習叫住。
“昨晚的客人?”木葉丸有些好奇。
“是啊,還不就是那個傻乎乎的貴族少爺,噗哧……”見習生從門外走過,看了看裏面靠著窗棱坐著的年輕人,捂著嘴直笑,“等了花魁一晚上,到清晨鳥啼了還不走。”
“什麽貴族啊,打完仗之後遍地都是貴族了……嗤,還不就是個鄉下暴發戶的兒子。”
“日班原本就夠嗆,都到這時候了還不走,真要命!”
聽到笑聲,因為這個固執的客人而連帶著不能休息的另外兩個見習湊過來小聲抱怨。
“瞧他恨不得把一身家當都穿在身上的樣子……我看和淺蔥裡子沒什麽區別,又俗氣,又老土。”
“淺蔥裡子【注1】?”
見他們說得起勁兒,木葉丸對這個陌生的詞語好奇起來。
“嗯?還不就是進城勤務的鄉下武士唄!因為總穿著過時的淺蔥色和服裡子,哈哈哈……”
“阿嚏——”
不知是吹了一夜的冷風還是正在被人談論著,屋子里的男人打了個噴嚏。
“白癡鳴人呢?”
木葉丸問道。
“花魁啊……把自己關在裏面的房間,可能還在睡大覺吧!”對於木葉丸的稱呼,葵月屋里的人算是見怪不怪了,這孩子討厭鳴人是眾所周知的,打從跟了鳴人更是沒有一天消停過。
一個好事的見習推了推木葉丸:“你進去看看吧。”
“哦。”
木葉丸走到會客廳外面,扒在門邊看了看,果然就看到一個穿著華麗的男子正曲腿靠著窗棱坐在窗臺上,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要抵達鳴人呆的房間,必須穿過這個會客廳。
“啊……”窗臺上的男人看到有人進來,出聲想將其喚住,“喂,等等!”
木葉丸不理他,噠噠噠一溜小跑徑直跑進裡間去了。
裡間燃著燻香,被子里隆起一大團,看樣子白癡鳴人還在睡……
進到屋裡,想了想還是回轉身輕輕把紙門拉上。
“木葉丸。”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把木葉丸嚇了一大跳。
“白癡鳴人!原來你沒睡呀!”
像是被人發現了什麽秘密似的,木葉丸惱紅了臉喊道。
“睡了啊,剛醒而已,”撐著頭好笑地瞅著惱羞成怒的木葉丸,鳴人的眼珠軲轆轆直轉,“吶,外面那人你給想想辦法吧,他再不走我連澡都沒時間洗了。”
想到白癡鳴人不能洗澡了,木葉丸又幸災樂禍地捂著嘴笑起來:“那可就麻煩了耶!”
“所以才叫你趕快搞定啊!”
白了木葉丸一眼,鳴人倒下去繼續睡他的覺去了。
“好啦——”
答應著疾步走回會客廳,男人看見木葉丸回來,興奮地從窗臺上縱身下來。
“那個……”
“小侍童,怎麼樣了?”打發人的話才剛剛出口就被一臉期待的男人打斷了,“來,過來,給你糕點吃……花魁怎麼說?”
咬著嘴唇看著這個一臉期待的男人,木葉丸突然有些不忍心起來,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沖他說道:“公子啊!花魁不會來的,您快回去吧!”
“啊……”
果然,男人的臉色在一瞬間黯淡下來,笑容尷尬地僵在臉上,半晌,他才摸摸脖子小聲呢喃:“哦……這樣啊……”
“那麼,我就先回去了……”男人站起來整了整身上繁複的和服,晃晃悠悠地往門外走,經過木葉丸身邊的時候,將包裹得很漂亮的核桃酥放到他手中,“來,糕點還是給你吃,請轉告花魁我今晚還會再來的。”
“呃……謝謝。”
拿著糕點目送那個失落的背影離開,木葉丸突然難過起來,不開心,好像自己做了一回壞人一樣。
“怎麼了?木葉丸,”年輕的夥計見了笑著逗他,“來送客啊?成了花魁的小代理了呢!”
“嗯。”
木葉丸也不搭理,皺著小臉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
“嘿嘿,那個傻子總算走了,我賭他再來也還是見不到花魁。”
一個見習生從旁邊走過,刻薄地說著風涼話。
“呀!痛——”
一直默不吭聲的木葉丸突然用力地踹了他一腳。
“你這臭小子發什麽神經?!你在生什麽氣啊!”
踹完人就一溜煙跑開了,只留下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腳的見習生在他身後不住地嚷嚷。
“木葉丸——”
跑上樓梯,鳴人已經起床了,站在樓梯口看到木葉丸跑上來,就叫住他:“你去哪裡了?找你半天了,正想拿這個獎賞你一下呢。”
說著,就把手裡的糖果遞過去。
“不需要,白癡鳴……唔!”
還在氣頭上的木葉丸將他的手推開,罵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從後門走上來的老鴇一把揪住了耳朵。
“你這小鬼搞什麽?剛才在大堂里踢了人就跑!還有,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對著你鳴人哥哥沒大沒小的!說了幾百遍了要叫‘哥哥’!”
“才不要!‘白癡鳴人’就是‘白癡鳴人’!”
“你這小鬼!看老娘今天不收拾你……”
白了一眼哇啦哇啦的一老一小,見怪不怪的鳴人挖著耳朵轉身洗澡去了。
未時(下午兩點),沐浴時間結束,離營業還有一段時間,無聊的娼妓們聚在後堂聊天。
“現在的新貴族可真叫人噁心。”
“是啊,戰爭結束后華族階層成了歷史,這些靠經商富裕起來的新貴族倒是越發吃香了。”
“昨晚的那個暴發戶也是,”一個年長的娼妓抽了一口煙好笑地說,“第一次來店裡的時候就看中了漩渦花魁,為此給媽媽桑塞了不少錢,第二次來就財大氣粗地說什麽要給人家贖身,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是呀,漩渦花魁最討厭這樣的人了,”坐在他旁邊的不禁附和道,“昨天再來的時候花魁就不想和他相好……所以假裝睡著了直接把人晾在外面。”
“嘻嘻嘻……就是就是!”
“聽說今晚還會來哩,要是花魁沒有客人,沒准兒真會讓他如願。”
“誰知道呢……”
嘖,一群長舌鬼!
坐在一邊和貓咪玩耍的木葉丸白了他們一眼,不知怎麼的,他就是覺得昨晚的那個男人很可憐。
“木葉丸!”
走廊那邊的房間里遠遠傳來鳴人的呼喊。
“在——”
放下貓咪,木葉丸跑了過去。
“你在做什麽啊?叫你的時候要馬上過來。”
房間里,鳴人坐在窗下的小機前,見木葉丸來了就把才封好的一個信封交給他。
“把這封信交給自來也老爺。”
木葉丸接過信卻沒有馬上走,咬著嘴唇看了看鳴人,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就直說。”
“這個……是邀請函?”
鳴人轉著手裡的筆,皺眉說道:“是啊,拉‘好色仙人’今晚來救個急。”
今晚?對了……
“不想理那個公子幹嘛不當面說清楚?”
木葉丸突然對鳴人的做法不滿起來。
“你傻啊,死老太婆收了人家那麼多的錢,我總不能讓她下不了臺吧!”
說起老鴇,鳴人又是一肚子的火。
“花魁是撐起一家店的關鍵,有些責任是不能任性推卸的。嘖,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答應這個麻煩差事兒了……喂!你怎麼還不去啊?”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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