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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放纵的心
茶一躺在床上,翻转了几个身还是无法入眠,睡在身侧的明郁感觉到茶一内心的烦躁,但他不想刻意的去碰触已经极度脆弱的神经。
许久,茶一说,“明郁,你能再睡远一点吗?”
明郁有些惊讶的看向茶一,但还是挪开了位置,留出了中间的空位。茶一看着那个位置,心里又泛酸,以前有三个少年总会挤在一起入睡,而今,物是人非,他们是他们,茶一是茶一,大家的路,归了陌路。那幕背叛,没有错,银色的冷漠,墨绿的不屑,他们没有错,茶一也没有错,只是这里,好死不死的撞上了天意的抓弄,搞得大家鸡飞狗跳,抱头远去。
这一年里的痛,也不是抹了就散,他依旧痛恨那两个人,即使没有错,但也是他们伸手将他推出去的,他不是孔子,不是孟子,不是老子,他仅仅是他的父亲茶纪的儿子茶一。所以没必要宽容到连那些痛都宽容。
茶纪说:有些事,痛了就是痛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你要记住那份痛与恨,即使有一天你愿意原谅,也不能忘记痛的那根刺,不然,下一次会更痛,更刺骨。
明郁轻唤了声:“茶一?”
茶一回过神,看向明郁,对上他那双清澈如深海的眼眸,暗紫带着清幽,高贵,优雅。茶一不知道明郁是谁,但他知道这个人大抵不会像红名那样施虐暴戾,这里的判断,仅仅因为第一感觉,想到这里,茶一不禁勾唇一。
明郁看到茶一的笑,微微一皱的眉也缓了下来,他伸过手,温热的手心贴在茶一的额前,在刚碰上时被茶一冰凉的身体惊愣了,之前握过他的双手,却也不见得有现在这样的寒冷,明郁翻过身,一下子一手撑在茶一头的一侧,另一手收回,抵在茶一的手腕处,茶一对明郁突然的动作而感到惊慌,脑海里又想起了很多屈辱的画面,此刻的身体,在明郁无意间的碰触下,而微微泛红,面色有些绯红之色,只是他紧咬住了下唇,心跳因为不安而跳动得更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框。
明郁收回放在茶一手腕处的手,双眉有些拧紧,呢喃,“怎么会这样?身体居然破坏到这种地步?阴寒体质,这是极难调节的……”
茶一转眸,当听到明郁呢喃的声音,就知道自己身体已经糟糕得不行了,那个红名,做事狠辣,还为了让他有陪客的能力,故意破坏他的体质,这里面,到底又有了怎样的深意?他跟他的没仇,顶多是他吃了醋,恨他报复他,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还是说,被感情蒙蔽的人,都是走向变态的开始?
明郁有些忧心,“这么冷,用药调节,至少也要两个月以上的时间,但你的身体却已经等不到两个月,要是再这样下去,你的五脏六腑都会被冻坏。”
茶一松开了口,苍白的唇印上了牙齿的咬痕,他对上明郁的眼,淡淡开口,“明郁,你,可以吗……”
茶一的话说得有些酸涩,被扔到这里,你还想着不干事?那是不可能的!
明郁听之,温和的笑,手移到他的头顶,轻柔的揉着那黑亮纯粹颜色的发,皓齿露出,他低下头,侧开脸,在茶一的耳边响起,“我可以。”说着,明郁倒是在茶一惊疑的目光下,翻身躺倒在床一边,笑意轻出,带着对一个人的包容与安慰的心。
明郁见茶一还没有动作,反而自己脱下了一身的衣衫,又躺了下去,茶一看着,就觉得疑惑,以前要上的人都不是摁着他骑在上面的吗?怎么这明郁的倒是像在等他上他的样子?
茶一问:“不是你上我下?”
明郁一听茶一这问话,无所谓的踢了踢被子,唇笑,“我嫌累,觉得这很辛苦,这段时间的医治里,你就辛苦一点吧。”
茶一知道,明郁这番话的好意,他也知道,哪有一个男人愿意被人上?但是明郁宽慰的心,让茶一的心一阵的难受,以前休里上他,他感觉就是在发泄的工具,而这年里,红名上他,是为了征服与羞辱,而其他人都是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上他,无情无欲,无欢无喜,像在上一个死人的身体的感觉。然而对上明郁,这些都是祖宗的浮云,他可以让你放下所有的创痛,去迎上他包容的笑意,这里,谁也做不到明郁这般地步,谁也做不到!
在很多年以后,明郁在填写那幅空白的画上,干净的写下了几个字:纯银之质,独爱。
一边的子年便问:为什么填这几字?
明郁回望子年,温温的笑:因为,那人的银色之质,无人可取代。
明郁伸手握住茶一的手腕,拉动的放到自己的胸腔处,茶一感受到明郁的心跳声,手心是他体表温热的热度,茶一有些生涩的抚过明郁晶莹如玉的身体,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快速的发热,一股血浪失控的冲击着脑海,让他的手不禁的用深了力道,他的身体像是失去控制的抵压在明郁的身上,隔着自己的衣衫,摩挲着明郁的身体,头俯下,唇吻上了明郁淡红的唇,轻点,细啄,淡咬,而后挑开,两人的舌交缠在一起,细温的,似要将彼此的味道品尝清楚,明郁面色艳红,半眯着眼,手环在了茶一的脖颈上,双手交叠在后,手指沿着茶一的背脊一直滑下,挑动了茶一最后的防线,茶一半咬半吻着明郁的唇,一手抵在他的脑后,提力的将明郁的脸紧贴着茶一的脸,而另一手则落在明郁的身上,在每一处停留。
茶一在提起他双腿时,明郁的气息粗喘了起来,双手紧勒着茶一的身,眼眸的温和染上了迷惘,明亮的眼里是茶一的脸,银质的肌肤,泛着清泠的光。茶一将明郁的双腿夹到自己腰侧时,心里的酸涩便是一涌而出,眼眶微湿,在进入明郁身体的那一刻,茶一忍不住的流了泪,那些泪,流尽了最好,真的。
明郁伸手擦拭茶一的泪,温温的笑,带了些疲倦,“茶一,我愿意的,这里,我并不觉得委屈,哭了,真不好看。”
哭了,可真丑,茶一。
这样的话,曾经也别人说过,那时,时光都还好,只是不知为何,一眨眼,什么也不是了。
茶一说:“明郁,什么也不是了。”
声音很悲伤,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一直的流泪,一直的哭泣,就为了等到有一个人,能带着他走回去,这里,心口,很难受,难受死了。
明郁说:“你还是你,我还是我,谁也没丢失,茶一,我们都在这里,别迷了路,迷路了就不是好孩子了,不要迷路……”
这夜里,茶一放纵的宣泄,放纵了一直压抑的心,明郁,明郁,为什么他们不能像你那样对我?
为什么要做到这样,伤害茶一的地步?
为什么不能多给茶一一条更好的路,选择?
明郁在睡前的那刻,在茶一的耳边,疲倦的笑着说:“茶一,不要放弃自己,这路虽远,但总能走头的。”说完,便在茶一的拥抱中,沉沉睡去,嘴角,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
茶一看着明郁的脸,许久许久,轻声说:“明郁,谢,谢谢你。”说着,揽着明郁腰身的手,紧了紧,但终是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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